美國夏威夷某處監獄裏。


    程一鶴在這裏已經被關了三天。


    跟剛被關進來時內心焦躁不安相比,此刻他已經心平氣和了。


    他知道,哪怕現在暴跳如雷也於事無補,反而會讓他遭罪。


    如今他盤腿而坐,像和尚參禪一般靜坐著。


    他在仔細回憶,以免錯過任何微小細節。


    那天上午,汪穎雪跑到辦公室告知夏威夷在建酒店出事。


    他立即打開內部官網看了當天的新聞。


    新聞報道說,if集團在建酒店疑似用劣質材料,而且這些材料的甲醛和甲苯嚴重超標。


    報道這件事的是當地一家不入流的小媒體,不過他不能任這個醜聞蔓延開來。


    他得立即飛往夏威夷去處理這件事。


    一旦醜聞蔓延開來,後果將不堪設想。


    到時候說不定他們公司開發的所有房地產都會受到民眾的質疑。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可智者畢竟是少數。


    他絕不能任由這些不負責的媒體牽著受眾的鼻子走。


    他必須得立即趕過去,查明真相,還if集團以清白。


    不僅如此,他還要追究這家媒體的法律責任。


    汪穎雪為他訂了最近一班飛機。


    他匆忙趕到機場,在上飛機前他準備打給越冉時,竟然發現自己手機不見了。


    他仔細回憶著這個細節。


    手機沒放在公司,因為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他還用它看這個新聞有沒有迅速蔓延開的趨勢。


    去了機場,他將手機揣在褲兜裏進了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有個陌生人撞了他一下。


    當時人多,也比較擁擠,他也沒太在意。


    對,手機應該就是那人偷的。


    他雖然隻瞥了那人背影一眼,但他仿佛也能從背影看出那人行色匆匆,像是做了什麽壞事兒似的。


    那人為何會偷手機?


    為了手機裏的重要信息?


    他知道手機這個通訊工具不保險,有隨時泄密的可能。


    所以有些很機密和隱私的東西他都不往手機裏放。


    隔一段時間他都會清理一些屬於機密的信息。


    大多機密的信息他都會存在他辦公室的電腦裏。


    如果是競爭對手拿到他的手機,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畢竟現在他的公司逐漸強大,那些公司都知道強強聯手才是做生意的黃金準則。


    哪怕對手偷了他的手機,竊取他的一些信息,也不會得到太大好處。


    這個賊要是單純偷手機的他也不必擔憂。


    畢竟偷手機賣錢的會拔掉裏麵的電話卡後再將手機裏的訊息全部清空。


    他就怕偷他手機的不是競爭對手,也不是單純偷手機的,要是落入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手裏就遭了。


    畢竟他那些微信聊天裏有很多隱私。


    這些隱私一旦曝出來,有人會因此聲名狼藉的。


    比如施磊落之前發給他的那些聊天記錄以及上官悠然的裸照。


    這新聞一曝,估計上官悠然和施磊落的影視事業將會宣告完蛋。


    上官悠然在媒體麵前高情商、潔身自好的人設,以及施磊落塑造的正人君子的人設將會轟然倒塌。


    等待她們的將是長期的封殺期,而等到封殺期過,他們也就意味著過氣了。


    娛樂圈就是個快速造星的圈子,一旦有人長時間不露麵,很快就會被觀眾忘記,進而被淒慘地淘汰。


    程一鶴祈禱著千萬不要是搬弄是非的人偷了他的手機。


    否則,那些人全會怪到他的頭上。


    上官悠然一旦倒黴,她便會想方設法潑髒水到他身上。


    這世上唯小人與女子難惹也,一旦把柄沒握在他手上,她會像發瘋的兔子一樣亂咬人。


    她見誰都想拖誰下水,畢竟她認為這世上不能隻有她一個人痛苦。


    如今想來,手機被偷這個事情,不知是自己偶然發生的一件倒黴事兒,還是有人蓄意而為之。


    如若偶然發生就按他剛剛預估的情況往後發展,所產生的後果,也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所以,他不必太過憂心。


    如若有人蓄意而為,他倒有些猜不到這人的目的了。


    人會對未知的事情感到恐懼,因為這些未知的事情很多都是突發的,它會讓人措手不及。


    手機被偷一事他隻能將思緒理到這兒為止。


    當時上飛機的時間非常緊迫,他便沒向任何人借電話打給越冉。


    再說了,他不想將越冉的號碼留在別人手機的通話記錄裏。


    為了隱私著想,他便忍住沒打電話。


    他想反正下了飛機後便會第一時間給她打過去。


    雖然早上說過下午要去接她,她等不到人應該會自行離開吧。


    到時候下飛機他會迅速弄個電話跟她煲個電話粥,給她解釋的。


    他心想像越冉這麽通情達理的女朋友,應該不會生他的氣。


    在飛機上倒是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不過他一直覺得似乎有人在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當時他以為是自己多慮了,便沒在意。


    現在想來,那兩個陌生男的,的確有很大的嫌疑。


    他們是被人安排在飛機上監視他的人嗎?


    目的又是什麽?


    他在飛機上按理說無處可躲,他不可能跳機離開,他們為何監視他?


    他又不是重要情報攜帶人,不可能在飛機上將重要情報轉交給其他人。


    他們用意何在?


    他剛下飛機就被當地警方逮捕入獄。


    由於他的罪名還未落實,所以他一直被關在一間還算像樣的單間牢房裏。


    準確的說像是被關在一間等候審訊的簡陋單間裏。


    房間裏有一扇二十公分長,十五公分寬的窗戶。


    設計成這樣大概是怕有人從窗戶越獄吧。


    可這窗戶是無法越獄的,哪怕這個人練過什麽縮骨功也越不出去,因為越過去就是正式的監獄。


    誰會舍得從這樣的豪華單間裏,去往那條件極差的十幾人一間的牢房裏。


    再說了,那牢房裏關的可都是社會的危險分子,他們隨時都在尋找出氣筒。


    他雖然會點兒拳腳功夫,可一對十幾他還是沒什麽把握。


    人在極度困頓的環境下是很容易得到滿足的。


    哪怕程一鶴現在待的這個地兒不到五平米大,隻有一張簡易的床,一個枕頭,一床發臭的被子,他已經感到很慶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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