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都去,一起去!”周浪笑著答應。


    “奧~抓兔兔去嘍~”


    周浪問王秀英拿了一把小鋤頭和一個編織袋,興衝衝的往回跑。


    王秀英看著活蹦亂跳的二人一狗,多年不見笑容的臉上也布滿了笑意,搖頭輕歎口氣,去廚房處理兔子了。


    周浪怕兔崽子跑了,一路上走的飛快,陽陽跟了一會就沒力氣了,他索性把小孩抱起來跑著,大黑更是開心的在荒田裏到處撒歡,經常跑到前頭停下來催催周浪,一路又驚起了不少鳥雀。


    來到兔子洞前,發現堵口子的草沒有被弄開,周浪放下心來,開始用鋤頭挖洞,不一會兒就將洞口挖開,周浪探頭往裏一看:空空如也!


    糟糕!


    狡兔三窟,兔子洞一般都不止一個出口,估計兔崽子們跑到另一邊去了,就是不知道是跑了還是躲著。


    大意了啊!


    周浪正在懊悔,不遠處的大黑汪汪汪~的大叫起來,一會抬頭看著周浪,一會低頭在地上使勁刨著什麽。


    哈哈~還好帶了大黑過來。


    周浪趕過去一看,果然草叢中藏著另一個隱蔽的洞口,大黑的爪子正在往裏麵掏,歡快的往外刨土。


    “大黑~讓開讓開,我看看!”


    周浪把大黑趕到一邊,大黑還在圍著洞口搖尾打轉,邀功似的大叫著。


    趴在洞口往裏看了看,一堆兔崽子正擠擠挨挨的往裏麵縮去。


    還好沒跑,這群兔崽子橫遭不幸成了孤兒,哪裏敢輕易跑出去,不過是躲到這邊,沒想到又被大黑給發現了。


    “兔兔~兔兔~”


    陽陽蹲在地上看到洞裏一堆毛絨絨的小兔子,興奮的大叫。


    周浪心中大定,站起身來:“陽陽,你守住這個洞口,千萬不要讓兔兔給跑了,有情況立刻打報告!我去檢查還有沒有另外的出口。”


    “是!“陽陽仿佛接到了艱巨的任務,大聲答應下來,蹲在洞口全神貫注的盯著。


    周浪帶著大黑又在附近搜索了一圈,確定了這個兔子窩隻有兩個出口。


    想了一會,他來到沒被破壞的洞口,在洞口下方挖了一個土坑,把編織袋放進去,讓整個袋子往下垂,然後拿袋口封住洞口,用土壓實。


    “陽陽,看著袋子,有動靜向我報告!”


    “是!”


    周浪回到剛才挖開的洞口,繼續挖起來,大黑更是不停的大聲叫著,急不可耐的想幫忙刨土,好幾次周浪的鋤頭都差點挖到它。


    挖到離另一個洞口三分之一的距離,那邊站崗的陽陽突然興奮的大叫起來:“出來了~出來了~”


    “出來幾個了?”


    周浪一邊繼續挖一邊問道。


    “一個,兩個...又出來了一個,還有一個~”


    隨著周浪在另一邊的不斷逼近,膽小的兔崽子們紛紛洞口挪,由於洞口被周浪封住,小兔子以為前麵還是安全的,沒想到一個接一個的掉落周浪埋伏的袋中。


    “沒有了,不出來了。”


    周浪和大黑又在一邊挖了一會,陽陽那邊打來報告,他放下鋤頭,來到編織袋這邊。


    袋子躺在新挖的土坑裏,原本癟癟的袋底現在已經鼓了起來,有東西在裏麵不安的蠕動。


    周浪扒開封住的洞口,往裏麵看了一眼,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看來全部抓住了。


    他把袋子拎起來放到地上,扒開袋口往裏看去,一堆兔崽子正縮成一團,睜著小眼睛兔頭兔腦的看著周浪。


    “呀~兔兔~好可愛的兔兔!”


    ......


    “兔兔那麽可愛,怎麽可以吃兔兔~不許吃兔兔!”


    王秀英家的廚房裏,五歲的陽陽小臉漲得通紅,正向自己的奶奶發出嚴正的抗議。


    第一眼看見小兔子,陽陽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些毛絨絨的小家夥,不一會就跟它們建立了深厚的情誼,還順利的從周浪的手裏要來了撫養權。


    這會正為了心愛的兔崽子們的父親伸冤呢。


    “你個小兔崽子鬧什麽鬧,再吵叫你爸回來,明天就把你送幼兒園去!”


    本來還氣勢洶洶的陽陽一聽到奶奶的這話,瞬間就慫了。


    幼兒園,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地方!


    本來今年就要上幼兒園的陽陽,去了幾天之後都要離家出走了,被家人在村口的老樟樹下追了回來。


    王秀英心疼孫子,答應他明年再去。


    聽了奶奶的恐嚇,陽陽耷拉著腦袋來到裝小兔子的竹籠子麵前,摸著兔子悶悶不樂。


    “兔兔乖~快快長大,我不會讓他們吃你們的。”


    嗞啦~~~


    王秀英把切好的兔肉倒進鍋裏,熟練的翻炒起來。


    “我保證!”


    陽陽吸了吸鼻子。


    ...


    院子裏,周浪正與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聊著天。


    “三叔,腿腳怎麽樣了,好點沒?”


    “唉~還不是老樣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說話的男人是周浪的三叔周正榮,五十來歲,長期坐輪椅的他身子有些瘦弱,缺少陽光的照曬使得他的臉色比一般農村人白上不少,透著一些病態。


    周正榮是個篾匠,十年前上山抗竹子的時候摔傷了腰,本來以為在家躺一躺,貼幾副止痛膏就能好的,誰想到是傷到神經的重傷,一來二去耽誤了治療,成了癱瘓。


    “家裏缺錢不,我在城裏賺了不少錢,有困難盡管跟我說。”


    周浪父母早亡,三叔三嬸一直對自己很好,小時候家裏有好吃的都會給他一份。


    “錢倒是不缺,咱農村沒什麽要花大錢的地方,你大成哥夫妻倆每年在外麵打工也能攢不少,國家每個月還有一些補貼...


    就是苦了你秀英嬸了,這麽多年照顧我一個廢人。”


    廚房裏的王秀英擦了把眼淚,轉身端了剛炒好的韭菜雞蛋走出來,笑道:


    “啥苦不苦的,咱就這命,現在大成也成家了,大孫子都有了,有什麽不知足的?


    還別說,你三叔這腿腳最近倒是有點知覺了,以前我都說半夜給他鋸了他都不知道,現在倒是能感覺一點麻麻的了。


    哎呀,一說起來沒個完,菜都好了,邊吃飯邊說,一會都涼了!”


    桌子上熱氣騰騰的擺了六七個菜,都是農村家常菜:韭菜炒雞蛋,油渣炒青菜,蒜苗豆幹什麽的,最中間是周浪今天打的野兔,做成了紅燒兔肉,裝了滿滿一大盆。


    周浪想起來還沒給沈菲他們報平安呢,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連著今天拍下來的家鄉景色,挑了幾張發到了朋友圈。


    要退出微信的時候,發現工作群裏有不少未讀信息,周浪點開一看,心裏一陣不爽。


    本來是聊天打屁的群組,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味道,所有信息全是呂茂在那裏指揮這個監督那個,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了。


    手指滑動,周浪就要退了這個群組,反正自己現在也沒在那邊工作了。


    想了想,周浪靈機一動,把自己拍的照片也發到了群裏,還配了一句話:青山綠水樂逍遙,紅燒野兔味道好!


    別人不敢說話,我敢說話,惡心死你!哈哈~


    周浪放下手機開心的拿起了筷子:“陽陽~真不吃啊,你聞聞,可香了!”


    他夾了一塊香氣繚繞的兔肉放到陽陽的鼻子跟前。


    “...不吃!”


    小家夥鼻頭抽動,悄悄的咽了口口水。


    “你阿浪叔好不容易打到的,過了今天你想吃還吃不到呢~平時看見肉眼睛都挪不動,還不吃?趕緊吃~不吃明天送你上幼兒園!”


    王秀英在邊上嚇唬他。


    “哼~我就吃一小口!”


    陽陽在威逼之下,迫於無奈地夾了一小塊兔肉。


    “...再吃一小口。”


    ...


    “舒嗨~舒嗨~”


    陽陽麵前的桌子上骨頭已經堆的冒了小尖,一張小嘴辣的直抽風。


    “陽陽,兔兔好不好吃啊?”周浪笑著問道。


    “哼!”


    “咱們把兔兔養大,然後繼續吃兔兔好不好?”


    “不好~”


    小家夥眼淚汪汪地大聲抗議,又夾了塊兔肉放進嘴裏,也不知道是心疼兔子還是給辣椒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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