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動彈不得,唯有眼珠可以轉動,沈長安慌亂的看著冷夙,冷夙勾唇笑道:


    “沈醫生說,我這算不算犯罪的前奏?”


    他將唇湊到沈長安的耳邊,輕輕的略帶色氣的說道。


    沈長安被他掐著脖子,呼吸困難,她甚至懷疑,冷夙是真的想要殺了她。這個人,就是個瘋子。


    “呐,該等的人到了,所以,我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沈長安被壓製在了桌子上,平躺著,而冷夙,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身上,一隻腿,擠入了她的腿縫裏。


    他放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轉而按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抓住她的雙手放在了頭頂上,他俯身,咬著她的耳垂,這場麵,看起來異常香豔。耳邊黏膩非常,沈長安忽的感覺一陣反胃。


    沈長安聽力好,在冷夙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就聽到了推門的聲音,她剛將目光放在了門口位置,就看到了夏桀。


    那個,說是學校有事而離家的……她的丈夫。


    他看起來像是被刺激的瘋了一樣,一雙眼睛裏是極致的憤怒,煩躁的扯了扯衣領,沈長安甚至看到了衣領下他的肌膚一片通紅,過敏了一樣,甚至冒著點點血液…


    夏桀站在門口,他看著眼前的場景,眼神陰沉,幾步走到冷夙麵前,拽著他的後領將他從沈長安身上拽了起來。隨即就是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冷夙的臉上。冷夙被壓製在了地板上,夏桀踩在他的腿上。


    夏桀的神情癲狂,一雙眼睛充滿血絲,眼尾帶著點點猩紅,他瘋了一樣與冷夙廝打在一起。客廳裏的東西,被摔碎,被打破……


    沈長安僵硬的站在一旁,想要去幹點什麽可是渾身力氣仿佛被抽幹,即使尖銳的指甲刺進肉裏,她竟然也感覺不到疼痛……


    又是……被控製的感覺…


    她死死的看著陷入癔症一般的夏桀,咬著唇,咬爛了也不自知,唇上,一片血肉模糊。這時候被控製,會出事的……


    ……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夏桀終於從那種狂暴的狀態中出來,他掐著冷夙的脖子,瞪著他道:


    “滾……”


    冷夙因為呼吸不暢被憋的臉色通紅,他看著夏桀,壓著嗓子道了一句:“沈長安是個女表子。”


    他的聲音很小,沈長安沒有聽到,可是夏桀卻聽到了,夏桀膝蓋頂著冷夙的腹部,雙手掐著冷夙的脖子一起用力。


    冷夙額角青筋暴起,冷汗浸濕了頭上的碎發。可是,他卻是在笑,那笑容,有些扭曲。夏桀不管不顧的,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惡魔,想要眼前這個人去死。


    突然,後腦一陣劇烈疼痛,夏桀放開了冷夙的脖子。冷夙趴在地上重重的喘著,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放在了夏桀的身後。夏桀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沈長安。


    額角似乎有什麽滾燙的液體流下,流進了眼睛裏,很澀的感覺,右眼,模糊不清,可是,夏桀扭頭,便看到了拿著花瓶的沈長安。


    她俯視著跪在地板上的他,嘴角下壓,楞楞的看著他……前麵仰躺著的冷夙。


    她手裏的花瓶上帶著他的血,血液順著光滑的瓷器瓶身往下淌,紅色的血液,格外的鮮豔,像紅花一樣。


    夏桀目齜欲裂的看著沈長安,他抓著沈長安的褲腿,卻被她踢了一腳。視線裏的最後一幕是,沈長安蹲在冷夙麵前,臉上表情微變,帶了些其他的什麽,而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滿臉是血。


    陷入昏迷之際,夏桀嘴唇蠕動著,喃喃自語著什麽,與此同時,他伸出了帶血的手,想要觸碰沈長安,可是,沒有碰到。額角的血液似乎一直在流淌,流到了白色的地板上……


    ………


    為什麽?


    這個問題一直徘徊在夏桀的腦海中,眼前是一片漆黑,沒有一絲光亮,像極了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蜷縮在黑暗中,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安安,沈長安,為什麽……


    他感到好冷,四肢都快要凍麻木,眼睛很酸,怎麽,又想哭了呢!


    ……


    沈長安,沈………長安,你是我的!


    不許,不許跟著別人走,不然,我會打斷你的腿,折了你的雙手……


    殺了你……殺了…你!


    ……


    殺了誰?


    黑暗中,夏桀緩緩的睜開了一雙漆黑如墨的雙眼,那漂亮的蘊含著璀璨星辰的桃花眸,此刻,像是一灘渾濁的死水。容納了所有的肮髒,所有的醜惡的死水。


    臉色慘白的青年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液,眼睛望著掌心猩紅,眼神詭魅。


    “沈長安,安安……”


    “我想要你……”去死。


    沾了血液的唇越發的嫣紅,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扯了扯衣領,夏桀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眼周圍,而後,彎腰撿起地上那個帶血的花瓶。


    修長的指尖白的晃眼,那顏色,竟然比手裏的白瓷,還要通透,垂下眼簾看著手裏的白瓷,忽然手一鬆,白瓷砸在地板上摔了個粉碎,白色的,幹淨的白瓷,隻剩下了碎片,夾雜著細碎的粉沫。


    而後,夏桀麵無表情的轉身進了浴室,浴室裏響起“嘩嘩嘩”的水聲,霧氣繚繞的浴室,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是,地板磚上淌著的,卻是鮮紅的血液……


    洗完澡以後,夏桀穿著睡衣,如往常一樣,他去廚房做飯,隻不過,飯做好了以後,才發現是兩個人的份。他麵無表情的將另一份飯倒進了垃圾桶。


    像個木偶人一樣,吃完飯夏桀去睡覺,天黑了,也該休息了。他躺在她與沈長安兩個人的臥室裏,聞著沾染著她的味道的被子入眠。


    夜裏,夏桀做了一個關於曾經的夢。是噩夢,卻也是救贖。


    他夢到了第一次遇到沈長安時的情景,那時候,他狼狽極了,惡心,又讓人反胃。


    夜,深沉又寂靜,黑色,可以容納所有肮髒罪惡,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下流的話語,仿佛在耳畔響起。


    夏桀死死的捂住嘴蜷縮在小巷中的垃圾車裏。鼻尖,是垃圾的惡臭,蒼蠅,落到了他的手背,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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