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垂眸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眸光微暗。因為夢境身份緣故,他穿了一身花哨的長袍,暗紅色長袍上又帶著幾隻豔麗開放著的紅花,因為麵皮白皙出色,倒也壓住了那份豔俗,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在夢境裏,你我的身份是代替了原來的人而存在的,所以,如今你我的身份便是……”


    “妓女與嫖客。”


    清冷疏離的嗓音在腦海裏突兀的響起,犬絨皺了皺眉頭,抬頭看著眼前白衣女子道:“我知曉了,馬上回房。”


    “牡丹啊,是不是這位貴人有什麽特殊的癖好,你受不了了才趕人的?”


    白衣女子眨了眨眼睛,黑瞳瀲灩多平。她拿一畫著美人圖的團扇遮住臉,湊到犬絨耳邊輕聲道。她一開口,一陣香風拂過,耳邊癢癢的,犬絨忍不住往後退了退,直接,退到了清和的懷裏。


    兩具身體太過於契合,身體的記憶太過於深刻,犬絨幾乎馬上就想從他懷裏退出去。


    可是,清和忽然伸手攬住犬絨的細腰,將她緊緊的扣在了胸膛前,而後,他湊到犬絨耳邊道:“先借口離開,所以,配合一下。”


    犬絨靠著清和溫熱堅硬的胸膛,莫名覺得毛骨悚然,皺了皺眉頭,並不言語。隨即,話音落下之際,清和抬眸看著眼前長相清麗的白衣女子道:


    “方才尚未盡興,如今興致又起,所以,先行離開。”


    言罷,清和摟著犬絨朝著剛才的房間走去。走到布滿紅紗的房間之後,清和立刻放開了犬絨,兀自走到窗邊,打開窗子一角,麵無表情的看著閣樓外麵的情況。


    一頭青絲僅用一條暗紅色發帶輕束著,鬆鬆垮垮,放蕩不羈,他斜靠在窗邊,修長指尖低著窗沿,目光,注視著樓下發生的一切。


    犬絨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可是清和卻非要再次進入這個房間。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香味,熏人的很。


    “留在這裏幹什麽?”犬絨背靠著雕花大門,眸光冷淡。


    “劉虞山在這裏。”清和扭頭看了犬絨一眼。


    “不去找其他人嗎?”犬絨複問。


    “隻要找到劉虞山,他們,遲早會找來這裏。”


    清和關上了窗子,轉而走到桌子旁,坐在了梨花倚上。他撐著下巴,抬眸,目光慵懶的看著犬絨。


    “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裏嗎?”清和抬眸道。


    “你想說什麽?”犬絨目光微冷。


    “方才摔下樓梯的女子是劉虞山推下去的,隻不過當時人太多,你並未注意到而已。”


    “也許,那名女子,是這場夢境的關鍵也說不一定。”


    清和勾唇笑著,不複以往的禁欲無情。一雙狹長桃花眸,更因為他這一抹笑,越發的惑人。身著一襲暗紅色袍子,加上神情揶揄,就像是一條危險的毒蛇。


    “你又作何?”


    犬絨問,濃妝豔抹的臉幾乎看不出原樣,站在熟人麵前,也不一定被認出,可是,清和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身份,並且,開始時帶著殺意。


    “當然是跟著劉虞山啊,莫非狼妖覺得我會躺在這曖昧不明的房間裏等你?”清和眉梢微動。


    “我知道了。”犬絨抿了抿唇不去看清和那張讓她生厭的臉。


    ………


    青樓自是晚上營業,白天休息,天亮之後,清和離開,犬絨換了身上略顯豔俗裸露的紅裙,穿上了一襲繡著繁花的束腰白裙,慢悠悠的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閣樓巨大,兩邊是裝飾華麗的房屋,每一扇門前都掛了一個刻著人名的精致小牌子和一朵盛開的白花。閣樓中間空蕩蕩的地方則是鋪著白色動物皮毛毯子的階梯,兩側,是巨大的台子。


    “牡丹姑娘可是在找什麽?”一個灰衣男子仰望著站在階梯上的犬絨道。


    “昨日被推下樓梯的是何人?”


    犬絨垂眸看著那小廝,嫣紅嘴唇微動。眼尾上挑,臉上肌膚白嫩,如嫩豆腐一樣滑膩。


    “哦,那個女人啊,叫時綰,本來是良家子,卻因為被劉虞山那個***看上,被糟蹋之後賣到了這裏。”


    “昨天才被賣來的,可是劉虞山這個禽獸,竟然想要在這青樓裏再次糟蹋時綰,時綰不從,拚死掙紮,這才被劉虞山推下了長雲梯。”


    “不過牡丹姑娘你可別千萬說出去,不然,小的可就麻煩了。”小廝抬眸看著犬絨,目露癡迷之色。


    犬絨麵無表情道:“那姑娘現在在哪裏?”


    “在柴房關著呢,聽老鴇說,不給吃喝,也不給治傷,現在還昏迷著呢。”


    灰衣小廝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咽了咽口水,麵露羞怯。本來樓裏規定,粗活小廝不得和閣裏姑娘搭訕,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將愛慕的目光放在牡丹身上。


    即使突破了禁忌,也在所不惜。


    犬絨覺得小廝目光著實灼熱,她皺了皺眉頭之後離開閣樓去了柴房。


    柴房寂靜,大門上鎖,犬絨站在門口,從帶著空隙裏看著那背對著她的藍衫女子,而後,她伸手一觸摸鐵鎖,鐵鎖斷裂,掉在地上。打開柴房門,犬絨走到名叫時綰的女子身邊,看著傷痕累累的時綰,犬絨沉默了半會兒,而後,將溫熱的指尖抵在了女子冰涼的額頭上。


    一瞬間,屬於女子的記憶襲來,伴隨著刻骨的恨意,犬絨猛然抬頭,看著女子蒼白失血的臉,目露驚詫之色。察覺到有人靠近柴房,犬絨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而後,消失在了柴房裏。


    犬絨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清和正坐在椅子上手中握著一杯茶放在唇邊輕抿。


    “得到她的記憶了嗎?”清和抬眸看著犬絨。


    “時綰有一兄長,名叫時笙。”


    “而我們之前在青平鎮內,遇到一位名叫時笙的男子,可是,他並未提及時綰。”


    “而且,時綰記憶裏的時笙分明不是青平鎮內遇到的那人,兩人麵貌相差甚遠。”


    犬絨眉頭微蹙,她站在門口,始終和清和隔著一段距離。因為先前的事情,心存芥蒂,如今,更是渾身不自在,鬧心。


    “青平鎮內的時笙,是假的,他的目的,尚且不知,亦或者那個假時笙,就是導致青平鎮活人變成傀儡的真凶。”清和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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