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群劍宗弟子的林肅來到昏暗地牢之時,就看到渾身是血的乾嫵仍舊艱難的躺在地上,閉上眼睛假寐。頭發淩亂,臉色蒼白………


    林肅站在滿是腐臭味的地牢裏,一襲白袍不染纖塵。頭戴白玉冠,腰係青龍佩,手握銀白長劍,一張臉白皙俊美,幹淨又冷徹。


    與階下囚一般的乾嫵比起來,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天壤之別。


    結界,的確被人破壞掉了,可是乾嫵未曾被人救走,依舊,生死不知的躺在地牢裏。不隻是禁錮乾嫵的結界被破壞,就連其他地方的結界,也皆被損壞。


    關押在結界裏麵那些窮凶極惡的人,逃了出去。隻不過好在林肅一行人來的迅速加上無極獄到處都是機關陷阱,那些人才不至於跑出去。尚且還沒有出第三層,就被其中陷阱困住亦或者是……被魔物吞噬。


    畢竟,無極獄……是一個魔窟。裏麵除了那些登峰造極的機關陷阱外,剩下的便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怪物。怪物,也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稍有不慎,便會屍骨無存。


    無極獄存在了幾萬年,在劍宗尚未建派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深不見底,像一個無底洞。當年名震整個修真界的魔獸潮,根源便在此地。無極獄充斥著的邪氣極其適合蘊養魔獸,是以成為了千萬年來爆發的魔獸潮的根源之地。


    所以,劍宗才會以鎮壓魔獸的名義成立,並將滿是凶殘魔獸的這個地方改製成了囚禁凶惡之人的無極獄。


    “回師兄,逃亡出去的那些死囚被苦途境困住,並未逃出第三層。”


    一劍宗弟子恭敬的朝著林肅作揖示意所有情況。林肅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而後走到了乾嫵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值得嗎?”林肅問。


    “與你無關。”乾嫵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著林肅。


    “執迷不悟。”


    林肅掀眸看著乾嫵右臉上那醜陋的傷疤,神情微怔。因為他竟也不知,乾嫵臉上的傷疤從何而來。又是誰,將她折磨的麵目全非,白袍染血?


    “你……”


    “何人傷你?”


    林肅開口,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乾嫵身上。畢竟,他們也不知曉這其中隱情。


    乾嫵看著林肅,眼神嘲諷。露出來的半張臉,精致光滑,在暖光燈光下,散發著柔光,而另半邊臉隱在黑暗之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難道不是你們嗎?”乾嫵反問。


    林肅看著乾嫵不語,反倒是一臉凝重。冷冽的眉眼皺起,帶著一絲深沉。


    他是執法堂弟子,亦有資格進入無極獄,其中規則,也知曉一二。無極獄,非劍宗弟子不得入內。所以乾嫵身上的傷,也隻能是劍宗弟子弄的。然而動用私刑,在這裏,是重罪……


    林肅再次看了一眼乾嫵,而後,轉身離開了地牢。地牢,又重新恢複了寧靜。隻是,閉著眼睛的乾嫵,或者是犬絨,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抬眸看著這壓抑的地牢,雙眼無神。


    終究是犬絨代替了乾嫵,被囚在了無極獄裏。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為阿歡爭取時間,隻有這樣,逃走的乾嫵才不至於又陷入被追殺的困境中去。


    地麵冰冷,被血浸透,變成了暗色。就連一點幹草也沒有,隻能躺在這血腥味濃重的地上,隻要一呼吸,血腥味,撲鼻。


    ………


    也不知,阿歡是否將阿嫵帶離了蒼衍山。也不知,阿嫵究竟是怎麽了?


    放飛思緒之際,犬絨想起了乾嫵,那個渾身浴血的她,讓人心疼的她。心裏突然生出一股酸澀,苦苦的感覺讓人想哭。


    犬絨不知道在乾嫵身上發生了什麽,隻是傷痕累累的乾嫵讓犬絨覺得刺眼,覺得恨。


    她終究還是來遲了,她的阿嫵還是因為她而受了傷。頂著莫須有的罪名,承受著不該有的苦難。一切,都隻是為了維護她,一隻狼妖。


    比起人,她選擇了妖……


    親眼看著乾嫵被救走,頂著乾嫵身份的犬絨在無極獄卻隻待了半個月。


    在半個月的時間裏,犬絨見到了很多人。包括薑黎,林肅,甚至是劍宗掌門司空渺落。他們無一不在詢問自己是如何與那小妖扯上關係甚至是小妖身上藏著的神器。


    模仿著乾嫵一舉一動的犬絨冷漠的看著所有人,隻覺得諷刺。幻化成乾嫵的犬絨,沒有被任何一個人識破。因為偽裝成乾嫵的犬絨了解乾嫵,了解她所有的表情,動作。


    夜裏的時候,隱藏在暗處的東西就會跑出來,啃食人的血肉,從耳朵或者鼻孔裏,鑽進人的腦子裏……


    地牢裏黑漆漆一片,今夜,竟是連月光也沒有。四肢被鐵鏈束縛著的犬絨,趴在地上,閉眼假寐。隻是,有什麽東西,無聲無息的從地麵上滲出來。


    粘稠的黑色液體,快速的朝著犬絨靠近。犬絨猛的從地上爬起來,素手一揮,打出去一團黑色火焰。黑色火焰觸碰到同樣黑色的液體,一瞬間,液體被火焰燒成了灰燼。


    火焰是極致的黑色,照不亮地牢裏的陰暗。犬絨靠在牆壁上,不知該看什麽。死寂的,猶如被塞進了一個正方體盒子一樣的空間裏,令人窒息。


    感受不到一絲人氣,沒有一點聲音,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找到你了。”


    沙啞的嗓音在這死寂的地牢裏響起,與此同時,地底深處的怪物,開始撕心裂肺的嚎叫。地麵,開始震動。


    伴隨著濃重的腐臭味,血腥味,犬絨睜開眼睛,看向了掩在黑暗中的來人。因為是狼,可以暗中視物,所以當看到一襲白袍麵容清俊的宋時衍時,隻覺驚訝非常。


    宋時衍出現在這裏,著實不正常。


    沒等她多想,突兀出現在地牢裏的宋時衍瞬移至她的麵前,一把,拽住她的前襟,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領口勒住了脖子,四肢鐵鏈發出清脆響聲。犬絨抬眸看著明顯不正常的宋時衍,陰陽怪氣的開口叫了一句:“師尊。”


    “你不是我的小徒弟,我的小徒弟病了,需要你的心髒。呐,所以我來抓你了。”


    宋時衍語氣輕快,歪著頭,笑著看著犬絨。眼神漆黑且無神,笑意不達眼底。話音落下之際,眼前的一切瞬間扭曲,眨眼之際,已經變了一個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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