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無奈一笑,這個標記是深淵親自給他標上的,暫時他還有些束手無策。不過問題不大,這東西畢竟也就是起到一個定位作用,給他一點時間還是能解決掉的。


    正好最近深淵那邊一點動靜沒有,他也趁此機會在和阮仙卿卿我我,也懶得到處跑。


    “看在你這麽信任我的份上,這東西我也不會外傳的。”


    陳華輕笑著衝晚亭歸揮了揮手中的黑色玉筒說道。


    別人相信他的為人,將自己等人修煉的根本功法都交給他改進,那陳華自然不會拿著這個東西到處去宣傳。


    雖然他不會去在意這些叛出噬靈教的小輩,但玄機大陸其他勢力可就不一定了,說不得就有人想借此功法來找到針對噬靈教的手段。


    “我相信良逸和蘇幼儀,也相信謫仙前輩。”


    晚亭歸點頭微笑到。


    如果不是對於這三個人的信任,晚亭歸怎麽也不可能就這麽輕易的將修煉的功法交予他人。


    “那真是受寵若驚了。”


    良逸也沒想到晚亭歸竟然對他們師兄妹會有如此大的信任,還真有點小開心呢。


    “那這個功法能給良逸和蘇幼儀他們兩個看吧?能夠偽裝成深淵修士的話,有時候的確很有用。”


    無論何時,陳華最關心的自然還是自家徒弟。


    “當然沒問題,這是我早就答應他們二位的。”


    晚亭歸神色自若,直接同意,良逸和蘇幼儀她能信得過。


    “那麽時間呢,你預計的時間是什麽時候?”


    既然晚亭歸決定對深淵動手,那肯定是越早越好,但他想要參透這個功法再快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他想要知道晚亭歸的心理預期。


    “哦對,師父還不知道那件事···”


    良逸突然想起來師父還不知道他們要去殺白虎使的事,這才為陳華解釋了一下他們接下來的計劃。


    “那個白虎使嗎?”


    陳華聽到良逸他們準備對付白虎使之後也是有些意外,他對那家夥說實話還有點印象來著。


    很久之前在晴涼城那一戰的時候,那家夥還和周逐空交過手來著。


    “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們進步神速還是那家夥修煉太慢了。”


    陳華想到良逸他們與那白虎使的境界差距,突然就樂了。


    白虎使第八境的時候良逸他們幾個才剛剛進入第四境還是第五境來著,而等到良逸他們成了第七境大修準備磨刀霍霍瞄準當年的大敵時,那家夥還在第八境。


    “殺道的弊端呀···”


    良逸笑的也是有些幸災樂禍。殺戮之道快得時候是真的快,可惜一旦受阻之後那境界就會不升反降,這也是為什麽他們能確定晚亭歸的計劃能夠成功的原因所在。


    白虎使在這個時候,絕對不會放過能夠幫助他調理疏解殺意與怨氣反噬的那個陣法。


    陳華在心中依據良逸他們說的信息簡單推演了一下,隻要沒有變數發生的話,那他們的成功率還挺高。


    “不過七天時間的話,倒也還好,等你們回來喚我一下,我將東西交給你們。”


    雖然天岸雨驚才豔豔,將魔靈經改進成了噬靈經,即便是陳華在這一點上也很難全麵的去超越他。


    但天岸雨改進陣法的時候畢竟才第七境而已,而陳華如今早就已經站在了此世的巔峰,即便在第一紀元也是天下有數的大修。


    當初天岸雨天縱奇才,將深淵親自賜予的魔靈經改的麵目全非而沒有讓其品級跌落,但終究還是受到了境界的限製。


    他與陳華兩人高度不同,看待功法的角度自然也是不同,很多當初天岸雨覺得很完美的地方在如今的陳華眼力就有著不少瑕疵了。


    陳華想要在這漏洞的基礎上來想辦法彌補並且簡單修改一下,七天時間差不多夠用了。


    “多謝謫仙前輩!”


    晚亭歸神色欣喜,彎腰行禮謝道。


    “小事而已,你也算找對人了。”


    陳華擺擺手神情隨意,這對他來說雖然不算什麽難事,但如果晚亭歸找了其他人,那還真不一定能做到這件事。


    “不過你們對付那家夥還是要小心點,修煉殺道的人除了瘋子就是瘋子。”


    但陳華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特意叮囑了良逸和蘇幼儀兩句。


    “知道了知道了,師父你真囉嗦···”


    蘇幼儀嘟著小嘴,感覺在師父眼裏,師兄和他依舊還是小孩子一樣。


    “哈哈哈,人老了沒辦法,就喜歡絮叨。”


    陳華爽朗一笑,周阮仙天天念叨著讓他照顧好這兩個孩子。並且在他眼裏,良逸和蘇幼儀不管什麽時候也依舊是兩個小孩子。


    “對了,你們師母挺關心你們的,等到空閑了回來看看她。還有周語輕,她也快要出關了,到時候我讓她來接應你們。”


    他和阮仙沒有孩子,如今阮仙的母愛之情全都傾注在了良逸和蘇幼儀身上。


    “嗯!”


    良逸和蘇幼儀點頭應道,上次時間短暫也未能多和師母聊上一陣,良逸和蘇幼儀心裏也對那個關愛著他們的師母很是想念。


    “師父再見!”


    在良逸和蘇幼儀的道別聲中,陳華的身影化為光團緩緩消散,隻剩劍形的玉塊重新回到良逸手裏。


    “這下你能放心了吧?師父說給他七天時間,七天之後肯定沒問題的。”


    良逸拋了拋手中的劍玉,隨手將其收回戒指中,輕笑著看向晚亭歸。


    “嗯,我相信謫仙前輩。”


    晚亭歸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盛開一樣燦爛,一樁心事解決之後她心情明顯不錯。


    在帶著這些前噬靈教殘黨們出來的時候,晚亭歸也曾和玄武使他們商量過接下來應該如何行事。


    最終他們還是將目標放在了深淵修士身上,因為一旦他們敢對玄機大陸的修士出手,那麽秉承攘外必先安內的原則,那些超級勢力肯定會騰出手來想盡辦法將他們趕盡殺絕!


    不想加入深淵,所以沒有深淵為後台的他們,肯定會死的無比淒慘,還不如化作一隻幽靈部隊,在戰場上和深淵裏邊潛伏著搞搞小破壞,拖拖深淵後退。


    趁著擊殺深淵修士會有世界本源掉落,他們自然也是心動無比。


    再加上跟著他們出來的底層的弟子其實也有些迷茫,他們之前一直都是聽從上邊的命令行事的,上邊讓他們潛伏那就潛伏,上邊讓他們收集情報那就收集情報。


    雖然種種景象都表明他們絕對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這些弟子除了之前被還是朱雀使的周語輕惑魂控製的之外,大部分本就是噬靈教從各地培養起來的。


    如今突然告訴他們說要直接背叛玄機大世界轉投深淵,成為深淵修士,這就讓他們一臉懵逼了。


    故土情懷這種東西其實也不是誰都有的,可要成為深淵修士就讓他們難以接受了。


    深淵的傳說是個修士都有所耳聞,即便隻是當成傳說聽,但也沒人想過去幫助深淵來攻打玄機大世界的。


    正好晚亭歸在噬靈教眾人即將被迫成為深淵修士之前帶人悄悄脫離噬靈教,這些底層之人就跟著一起走了。


    其實如果眾人修煉的是魔靈經的話,那功法之中自然有深淵設定的後手,以確保這些人不會背叛。


    深淵不會傻到送功法又給權柄,卻讓魔靈教在那自由自在的發展,最後培養出個白眼狼的。


    但天岸雨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也被套上這個枷鎖,所以在改進功法的時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這個枷鎖刪除了,剩下那個不能對深淵修士出手的規則卻是有心無力了。


    而那時的天岸雨也隻是第七境修士,能做到這一步已經跟不容易了,至於再效仿深淵給噬靈經加上什麽不能背叛的限製,那是真的讓他無能為力。


    畢竟破壞一個東西,要比建造一個東西要簡單地多。


    在功法上不能保證噬靈教弟子的忠誠,於是天岸雨選擇了另一種手段,那就是用朱雀使的惑魂之能來控製下邊的人。


    這也是他為什麽在噬靈教潛伏數千年沒有動靜的情況下,冒然出手襲擊周語輕的緣故。


    因為隻有讓周語輕成為朱雀使,那麽才有了一個有效控製噬靈教的手段。


    如今周語輕恢複記憶後直接選擇閃人不幹,被他控製的噬靈教之人自然也脫離了控製,直接叛教的叛教,反抗的反抗。


    而鎮壓那些清醒過來的修士,可是讓噬靈教的其他人廢了好大的功夫。


    晚亭歸倒是樂的如此,趁著天岸雨沒有反應過來,白虎使去秘境不知道找什麽東西的時候,她沒有受到絲毫阻攔的帶人離開了,輕鬆寫意到仿佛是出門度假一樣。


    但晚亭歸也明白,她那個走絕情之道的父親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他想的要的隻是更強的力量罷了。


    當年殺了她母親卻留下她,本就是為了等到有朝一日以她作為祭品來邁向更高的境界。


    隻不過讓她那個冷血父親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到他遭遇瓶頸殺了自己親生女兒的那一天,仙路就已經被重新續接了。


    不過晚亭歸知道,等到天岸雨再一次遭遇瓶頸的時候,就是她身死之時。


    “無情道和殺戮之道,現在的噬靈教才是真正的邪道啊···”


    晚亭歸自嘲一笑,毀滅這樣的噬靈教,她也毫無心理負擔。


    在確定了方向之後,唯一限製他們的也就隻有噬靈經中的那個枷鎖了。而晚亭歸能想到有能力解決這個問題,並且有理由幫助他們的人,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謫仙了。


    晚亭歸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當年選擇和良逸合作的時候,她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需要用這層關係來求助謫仙。


    “這次當我欠你們一個人情···”


    晚亭歸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良逸和蘇幼儀展顏一笑。


    這次陳華會同意幫她的原因,至少有八成是因為良逸和蘇幼儀的因素在,雖然這兩人並沒有開口說些什麽,但他們隻是站在那裏就是一種態度了。


    “如果這也要算人情的話,那之前你幫我們不也是人情嗎?”


    良逸搖了搖頭,人情這種東西,隻有剛認識的時候才會看重,真正熟悉之後再談這些就有些生疏了。


    當晚亭歸在秘境之中出手幫助他們的時候,良逸就已經在心裏將她認成了朋友,而不是隻有冰冷冷交易關係的合作者。


    “之前我還說欠你一個人情,現在你又這麽說,咱們能不把事情搞得這麽麻煩嗎?”


    蘇幼儀苦著臉,她是真的不擅長這種人情欠來欠去的交際,由衷的覺得好麻煩。


    可能晚亭歸當初出手隻是因為利益,但當她出手幫助自己與師兄之後,她與師兄就有了鄉痛的觀點。


    晚亭歸聽到良逸和蘇幼儀的話語之後愣了一下,這兩人臉上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親近,幫她這個忙是真的沒有利益關係在其中。


    “我先去布置了,七天後叫你們。”


    晚亭歸猛地站起,神色有些慌亂的轉身離去。走的極為匆忙,眨眼間就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臉懵逼的良逸和蘇幼儀在原地。


    閃離秘境,化為遁法離開營地的晚亭歸腦海亂糟糟的。


    朋友這個詞太陌生了,陌生到這突如其來的友誼會讓晚亭歸落荒而逃的地步。


    母親的被那家夥殺死的場景還深深的刻印在晚亭歸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點燃著她的仇恨。


    愛都會消失,更何況友誼呢?


    在晚亭歸看來沒有比利益關係更加牢固的關係,從小到大她就隻信奉利益。


    父親因為自身利益而殺了母親,也因為自身利益而留了她一命。


    雖然她無比痛恨這種人,卻還是在成長過程中不知不覺成為了這種人。即便沒有變得如同那個男人一樣冷血無情,但也稱得上淡漠。


    可在與良逸和蘇幼儀第一次見麵後,並且通過不同渠道了解到了兩人的各種事件後她的信念就已經在不斷動搖了。


    這次秘境之行中良逸和蘇幼儀那讓她都驚訝的羈絆,這次交談陳華與兩個徒弟之間亦師亦父的親切,都讓晚亭歸感到羨慕。


    她之所以那麽容易相信良逸和蘇幼儀以及會出手幫助他們,就是因為這兩人之前的感情就像是閃閃發光的寶石一樣,深深的吸引著她。


    她潛意識的去親近著兩人,因為這兩人有著她從小到大都豔羨卻不敢奢望的羈絆。


    “如果能夠和這兩人成為所謂的朋友,想必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吧?”


    化身遁光的晚亭歸有些出身的想道。


    說不渴望是假的,可當所謂的友誼真的向她拋出橄欖枝後,她的第一反應卻是躲閃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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