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車票還不是僅限單人使用的?


    一人買票,全家受益?


    魯岐心中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要是能多賺點妖氣值的話,完全可以搞一個跨位麵旅行團,從這邊攏一票人送去妖界,看一看妖怪們的風土人情,參觀完了再送回來,這樣的旅行團,可不比什麽歐洲七日遊什麽的更有吸引力麽。到時候一個人收他個十萬八萬的,十人成團,一次下來可是上百萬的收入呢,到時候,什麽銀票不銀票的,死去!


    可是,這個計劃有幾大難點。


    第一,自己沒那麽多妖氣值啊,收一個骨夫人這樣的妖怪才給50妖氣值,黑背妖王給的妖氣值是多,可那得拿命換呢,而且任務的發布頻率自己也不清楚,萬一一個月隻能賺50妖氣值,八個月才能跑一趟往返的,投入與產出差太多,不劃算,


    第二,妖界實在是太特麽凶險了,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夠打的,安保工作沒有保障,萬一出點旅客受傷事件,自己也承擔不起。


    最重要的是第三點,自己這旅行團,該怎麽宣傳啊……廣告打出去,沒等客人來,公安先來了。


    這計劃,先暫時擱淺吧。


    不理會已經開始吃第二袋狗糧的骨夫人,魯岐爬上自己的閣樓,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年三十晚上自己用這手機發了個報警短信,然後就彪呼呼地揣著電棍去找黑衣人和白衣人賠玻璃錢了,手機就被自己隨手扔在了床頭,魯岐拿起它時,已經沒電了。


    充電,開機,通知欄裏二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號碼。


    魯岐反撥這個號碼,等待音響了三聲,趕緊掛掉了電話。


    沒一會兒,這個號碼又打了過來,接通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臥槽,你還活著呢?大年三十兒不老老實實跨年,報警玩兒呢啊?要不是正好是趕上爸爸我出警,像你這樣亂報警的,最起碼先拘留你個十天八天的。這兩天哪兒去了啊?打電話也不接。”對麵的男子言語故作輕鬆,卻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焦急。


    電話那頭的人叫杜威,魯岐的發小,倆人都是孤兒,一起在起航孤兒院長大,不過人家命好,上初中的時候就被有錢的親生爹媽找到帶回去,搖身一變成了個富二代,現在在寧城當個小片警兒,混混日子。


    魯岐的好朋友不多,他是其中一個。


    “手機sos模式搞的鬼,不小心發錯了。我回老家過年了,手機落店裏了,今天剛回來,唉我跟你說,我在老家遇見個特感人的事兒。”將孤兒院叫做老家,是他們兩個心照不宣的默契。


    “什麽事兒啊?”杜威問道。


    “我遇見有個小孩兒找不到自己的爺爺,連著打了二十多個電話,都沒人接,急得哇哇哭。”在鬥嘴上,魯岐從沒輸給過杜威。


    “滾!”


    氣氛卻好像被這不著調的玩笑破了冰。


    沉默了片刻,杜威問道:“你真沒事兒?我看你店門玻璃讓人砸了,地上還有血。你,真回老家了?”聲音沒有方才那麽嚴肅。


    “沒事兒,那血是給狗結紮時流的,走得急忘收拾了,門玻璃,啥時候被砸的?我看著好好的啊。我真回孤兒院了,騙你是你爸爸。”


    魯岐心說總不能跟他說自己去妖界三日遊了吧,就算想告訴他,也得考慮人家能不能接受。


    “廢話,那是我花錢給你換的,你知道大過年的找師傅上門安玻璃多貴麽,一千二,記得還我。還有,你啥時候能敞亮一回,別給我晃電話等我給你回啊?”杜威的聲音又恢複了輕鬆。


    “哎呀,你不是公家給交話費嘛,不打白不打,什麽垃圾袋兒?沒聽清,我這兒信號不太好。”


    “滾!什麽垃圾袋兒,一千二!”杜威再次無語。


    “唉,說正經的啊,最近忙啥呢?啥時候聚聚,你請我喝個酒吃個飯,我請你磕瓜子。”魯岐笑嘻嘻地問。


    杜威聲音裏充滿了無奈,“不行啊,最近碰點怪案子,兄弟我忙得狗一樣,要死了啊,等過一陣的吧。”


    魯岐賤笑說:“我知道你是忙成哪種狗。”


    “哪種?”


    “進了配種站的泰迪。”


    “嘟……嘟……嘟……”


    電話被掛了。


    了卻一樁心事。雖然魯岐老在嘮嗑上占杜威的便宜,但在他心裏還是很看重這個朋友的,畢竟在這個寒冷的城市裏,能有一個關心你的人,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感恩的事兒了。


    而且,還能經常蹭這位朋友的飯。


    換了身衣服,準備下床打掃打掃屋子,卻發現骨夫人正在拿著拖布,將前幾天黑衣人留下的血跡擦了個幹幹淨淨。


    這骨頭精,還挺勤快的,自己連家務活都省得幹了。


    不用自己動手,骨夫人就呼哧呼哧將屋子打掃了個幹淨,魯岐落得清閑,坐在收銀台後,泡了杯茶,一邊喝一邊享受這份安寧。


    門外,雪又下起來了,有點大。


    朔風裹挾著雪花,拍打在新換的門玻璃上,劈啪作響。


    門內,溫暖如春。


    就像以前一樣。


    但魯岐知道,今後的生活,不管自己樂不樂意接受,肯定會有些不一樣了,


    就像一道玻璃門,將門內外隔成了兩個世界,


    今年過年這幾天妖界之行,也會將自己的人生,分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


    伸出左手,看著手腕處繩索狀的文身,心念一動,黑氣湧出,化成一根食指粗的黑色繩子。


    這東西在黑背妖王手上,威力著實大得可以。宋致庸的絲線擰成的長矛,就連鐵將軍那樣的肉裝坦克,都能輕易洞穿,但卻突破不了黑背大王左臂的黑氣。如今這仙骨落在自己手上,威力也小不了吧。


    就是沒靶子可以試一下,有點可惜了。


    魯岐看著正在拿著逗貓棒玩得不亦樂乎的骨夫人,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拿她做實驗的想法,那太不是人了。


    小黑牙小白牙也自胸口飛了出來,兩顆牙繞著黑繩子飛來飛去,這場景,有些像,


    一龍戲二鳳?


    什麽亂七八糟的,想著想著就跑偏。


    也不知道這三樣東西,會把自己帶去什麽地方。


    但是,無論今後會走上什麽樣的道路,


    魯朗台的人生信條也不會改變的。


    做個有錢人!


    搞錢!


    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大學學的就是獸醫相關專業,畢業之後找了家寵物醫院上班,沒半年,就因為太會嘮嗑被領導開了。


    找工作的時候無意間看見這家寵物診所出兌,價格挺便宜,魯岐就上了心,蹲點觀察了幾天發現生意還不錯,就拿出自己全部積蓄,外加貸了點款,就把店給盤下來了。


    剛開業頭三個月,生意還不錯,沒曾想三個月後,對麵就開了個好幾百平的寵物醫院,開業那天放的炮把自己家門玻璃震得嗡嗡響。


    對麵的寵物醫院相當有實力,無論是從人數設備還是裝修上都碾壓自己,而且開業期間大酬賓,寵物看病四舍五入等於不要錢,客源全被人家搶走了。


    這時候魯岐才明白為啥原本這家開得挺好的寵物診所,卻被便宜出兌,肯定是前老板提前得到消息,急著拋盤。


    而自己,成了接盤俠。


    從此魯朗台就開始了自己的悲催職業生涯,平均一個月能來三四位客人,一年下來,算上水電物業房租,自己賠得褲衩都要賣了,卷簾門壞了都沒錢修。


    眼看著房子一年的租期就要到了,魯岐本打算關掉診所幹點別的,結果生了前幾天這麽一檔子事兒。


    但是,現在自己有本事了,還怕賺不到錢嗎?


    除了這些,還有兩個疑團一直縈繞在魯岐心頭,首先,大年三十夜裏,闖進自己店裏的那兩個不速之客,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在被那塊黑布吞進去之後,會在妖界醒來?


    其次,自己變成的紅毛怪物到底是什麽東西,那東西會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影響?


    由於那個紅毛怪的存在,再加上係統裏完成任務會獲得妖氣值,魯岐對於自己現在算不算是個人這件事兒,都產生了懷疑。


    就像魯岐的擇偶標準,大波浪,是兩個條件一樣。


    魯岐的理想,有錢人,也是兩個條件。


    光有錢不行,還得是個人!


    正想著,診所大門被推開了,一位中年女人,披著雪花走了進來。


    “有幼犬糧麽?“婦女摘下因遇熱結霧的眼鏡,跺跺腳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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