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市城郊向北,拐下高架橋,出現了一條蜿蜒崎嶇的土路,路麵坑坑窪窪,即便是越野車,八成也是行不通的。


    這是一條進山的路,兩麵便是高不可攀得懸崖峭壁,有些山石突兀的地方,落滿泥土,長年累月的長出了不少樹木,正直雨季,植被大都枝繁葉茂,本就狹長幽深的小路,也就越顯神秘,若不是常年打此經過的熟人,別說找見,便是發現了,也未必有勇氣去涉足。


    無名看了一眼林菲菲,後者迷亂的發出低沉的shenyin,似乎堅持不了太久。


    又看了看路麵情況,有些躊躇不定!他摸了摸後者的額頭,滾燙的厲害,如果不能及時將體內的邪火逼出,很有可能因此落下病根,成為植物人也未嚐可知。


    一想幾天前,找上自己的那個人,無名心底就冒出陣陣寒氣,不敢耽誤。


    最終還是一咬牙,顧不得其他,救人要緊。


    腳踩油門,越野車像卡丁車一般衝進了泥濘路段。


    瞬間整個車身,顛簸不斷,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似乎即將解體一般。


    無名隻好一手握著方向盤,還要時刻關注著路麵的情況,一手緊緊護住林菲菲。


    就這樣行出了一段距離,突然一塊巨石從山頂滑落,無名急忙踩下刹車,好在情急之下抓穩了林菲菲,不然後者定會在這股大力的慣性之下破窗而出。


    巨石說巧不巧的擋在了路麵的正中央,看其大小,足足有上萬斤之重,路麵兩旁是懸崖峭壁,留下的分析緊夠一人通行,除非能以大力將巨石擊碎,不然汽車是根本過不去的。


    無名惱怒的拍了一下方向盤,黑夜裏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瞬間激起不少飛鳥拍搭著翅膀遠去了。


    他下車查看了一下,用力推了推巨石,紋絲不動,又踹了兩腳,也是毫無辦法,最終隻能歎了一口氣,回到車上,思考著解決之法。


    林菲菲此時身上的汗水已經在次把黑袍浸透,額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嘴唇反而幹裂的緊。


    藥效竟然如此之強,這個畜生到底用的是什麽?


    無名喃喃低語一聲,再也不敢耽誤,找出一件幹鬆的衣服裹住林菲菲,背起後者,用牽引繩固定在自己的後背上,看了一眼兩麵的懸崖峭壁。


    看來隻能徒步上山了。


    由於是深夜,大山上植被茂密,大都結有露珠,積土鬆軟,滑的厲害。


    無名抓著著植被,還未攀爬至半山腰,就已經大汗淋漓,喘著粗氣,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山頂的峭壁,緊緊了身上的牽引繩,林菲菲貼在他的後背上,不斷的扭動著嬌軀,這無疑更加劇了上山的難度,有好幾次險些跌落而下,好在被他抓住的樹木枝條尚且牢靠,才沒有釀成悲劇。


    峭壁沒上升一米,植被都在成倍的增加,密密麻麻,有的渾身帶著刺,根本不是常人能通過的。


    有些長在積土上的,顯然不適合著力,隻能找尋從岩石縫中生長出來的樹木,才能支撐住兩個人的體重。


    這樣的情況,別說背著一個時刻都在扭動著身體的女人,便是孤身一人,輕功再好,也難以逾越。


    無名不得不加重謹慎,每次都辨別好樹木的根莖,這無疑延長了時間,林菲菲顯然等不起,由於山腰上風烈的緊,再加上氣溫驟降,而她體內就像一團烈火,內外溫差巨大,不知何時起,身體從扭動慢慢的變成了顫抖,甚至出現痙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以這樣的速度,後者可能堅持不到山頂。


    隻能加快速度了,小心一點應該不會發生意外。


    無名拱起腰部,雙眼微眯,確定好方位,單手扣在林菲菲的背上,腳下發力,徑直向上跳去,精準的抓住之前觀察好的枝條,險而又險的貼在了峭壁上。


    見效果不錯,無名如法炮製,反反複複幾次跳躍,終於能看到山頂的位置,顯然這樣速度快了不少。


    不過由於植被密集,大部分長有尖刺,他本就是貼壁前行,胸前的衣衫早已被劃破,皮膚上也出現了一道道口子,滲出鮮血來。


    無名並未將胸口傳來的疼痛放在心上,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間的不斷滴落得汗水,這種方法雖然效率極高,卻及其耗費體力,他又看了看山頂的位置,距離不遠了,必須要一鼓作氣爬上下。


    就在他確定好下一步需要拉住哪根樹木枝條,腳下發力的時候,突然意外發生了。


    鞋帶被植被纏繞,牽扯了一下,騰在半空,毫無著力點,又背著林菲菲,後背吃力,根本來不急抓住眼前的任何東西,後仰著跌落而下。


    這樣的高度,筆直掉落而下,必然是粉身碎骨的局麵,無名單手護著林菲菲,另一隻手不斷的去抓峭壁上的植被,此時此刻也顧不得結實與否,有刺與否,活命要緊。


    植被一根又一根被他拉斷,下墜的速度不減反增,這時候,一塊突兀的岩石出現在林菲飛正下方,情急之下,無名再次拉了一把植被,借著這點力量,千鈞一發之間,與後者變換了身位,卻錯過了最佳躲避的時間,隨著悶響,腹部撞擊在岩石上,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兩個人堪堪停了下來。


    無名兩前昏花,隻覺得頭暈目眩,整個腹部翻江倒海的痛,一隻手卻始終護著林菲菲的腰部,不曾鬆開,急忙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


    見後者隻是劃破了一點衣衫,無名才鬆了口氣,打量了下位置,好在這次滑落的距離並不大,不然這一塊石頭,足夠要了兩個人的命。


    穿著鞋子還真是羈絆啊!無名忍著劇痛,背著林菲菲艱難的從這塊岩石上站起身。


    一隻手已然血肉模糊,鮮血順著指縫滑落。看來隻能徒腳上去了。


    脫下鞋子,無名也知道目前狀態不佳,好在距離並不遠,他不敢像剛才那辦激進的跳躍了,而是采用起初的辦法,緩慢的向前攀爬。


    行動雖緩,每一步都堅定不移。


    帶刺的植被劃破了腳底板,劃破了胸膛,甚至整個手掌已經失去了知覺,全然靠著一股毅力在支撐著,機械般的摸索,有力而又穩妥!林菲菲卻被他護在身後,偶爾痙攣一下,卻並未傷到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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