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是個極願意給予的人,當然她也多多少少得到了孩子們的一些回報,但比起她付出的那些就不值一提了。


    可她這麽看,或許女娃不這麽看,不然也不能就連對於家之外的娃子都當自家娃子似的,方方麵麵都細致地照管。


    孟氏對村人琢磨阿長跟李家和江有福家走得近是不是有什麽結親的想法沒有太多關心。


    她相信阿長那娃子不是個會辦糊塗事的,不論最後跟誰家結親,必是他自己想透了的。


    這種事她操不上心,也輪不著她來操心。


    她需要上心的隻是提防著村裏人心血來潮奔上於家院子打阿元的主意。


    好在如今還有於二家在前頭,大部分人應該不會想這一出,要不是阿長找上門來,她都不會相信阿元一個小娃娃能被看得那般重,重到阿長都不怕事發後丟了名聲,甚至可能丟了學徒的工,到時候連娶個正經媳婦都不好娶的。


    她一點不懷疑要是阿元對哪個女娃子有點別的什麽想法,阿長絕對會放到心裏去的。


    隻是村裏人跟他家不熟悉,就算聽說了他們搬來西頭是阿元的想法,但還都以為更多的是於二家容不下人。


    沒有幾個會相信阿元的話對阿長來說有那麽重的分量,除了李家品出些味來。


    但現在沒有,保不齊以後也沒人發現。


    等阿元在村裏出現的時候更多了,總會被人問出些什麽來的。


    而就現在大夥誤會的,很多人都肯定了阿長對這個弟弟很是不錯。


    可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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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雙鞋子都給做了綢緞麵的了,還得了?


    其實這鞋還不是他們以為的於二家的做的,要是給他們知道這些竟還是買的,恐怕有些人腦子就能明白過來了。


    她也是跟於家近了些才漸漸從阿元和娟子口中知道於家兄弟確實有些齟齬,不過哪家沒有這些個糟心事呢?


    就是親兄弟間小時感情再好,年紀大了各有自己的小家了,都會想給自己的小家多打算些,何況於家這樣兩頭不靠的複雜情況。


    這是人的本性。


    有些個就是表麵不爭不搶,心裏總是有些不甘的。


    隻要不掀開遮醜布鬧出明麵上對著幹的大事,在外人看來這還是感情好的表現。


    要是於大兩口子還在還好,於二家本本分分享兄弟福,在孫子輩出來前肯定還是能和睦的。


    偏如今一下就掉了個個,就是於二兩口子估計也沒能想著有這麽一天。


    靠山倒了,侄子都還小,又留下不少錢財,誰敢說自己能毫不動心地跟從前一樣過日子呢?


    有一就有二,人心總是填不滿的。


    可不論如何,於二也算不上那種喪盡天良的大惡人。


    就是早早分了家也算給侄子們安了個家,留了個一畝三分地過日子,沒繼續供侄子讀書但好歹給找了個學徒的出路。


    所以,村裏人哪怕有閑話,也沒哪個敢說得太過分。


    其實深夜裏自個兒想想,若這事攤自己頭上,還說不好能不能做到這一步呢。


    不過,這也是他們這些見慣了人性自私和隻在一邊看熱鬧的人的一些想法。到底站在阿長和阿元的立場是不是同樣容易接受誰也說不好,人在什麽都失去的時候,總是想抓住些什麽的。


    但,無論如何,這倆兄弟表麵上跟於二一家的來往還是很正常的,該找叔家幫忙的,他們不會刻意避諱。


    這一點孟氏也是比較認可的。


    想在村裏安生著住,不是什麽殺人奪妻之恨,真跟自己的血親都鬧到跟仇人一樣那是沒腦子的事。


    因為到時哪家都會覺得你家沒氣量,不會想跟你家多來往,你家在村裏就是孤立的。


    以後有什麽好處人家不會想著你,出了什麽事找不到人幫忙。


    這對他們這種外姓人家無疑是找死的行為。


    人是群居的,在這世道很多時候都要靠同族同村的幫襯,就是哪家有能耐離了村裏到外頭過了更好的日子,可你的根在這兒,入土都還有一遭,擺脫不了。


    孟氏沒有想過馮時夏是嫌棄自己做的鞋不好才給阿元又另買了鞋什麽的,因為她做的布鞋女娃自個兒就天天穿著呢。


    她隻是對小娃子真的太好,什麽都想給。


    阿元就更沒有嫌棄她做的鞋的意思,當日她就瞧著了,他拿到的時候喜歡得緊都舍不得沾灰呢。


    她可能也猜到女娃的一些想法,想著多給那娃子買幾雙,他才舍得把腳上已經不太合穿的舊鞋替下來。


    要是大夥都有女娃這樣的掙錢本事,誰又會舍不得一雙補了再補的舊鞋呢?


    插秧這幾天喜娃子被女娃照顧得也極好,白日在於家院子呆著一點兒都不哭鬧,晚間回來還會給她講嬸嬸和哥哥都帶他玩了什麽、吃了什麽,都是高高興興的。


    她呢,喜娃子高興她就滿足了,總算幫上些英子的忙。


    這些年終究是她這個做娘的虧欠了太多。


    要不然英子怎麽著也不會嫁了那麽戶人,如今連帶著喜娃子都不受待見。


    馮時夏的生意就這麽平平穩穩做著,那告示掛了三回就收起來了,先前圍觀指指點點的人多,慢慢地就少了。


    花生糖和芝麻糖的生意是回落了不少,但是總還有一些連帶的客人和一些忠實的老客戶會來買,每回備個三四斤貨一般是並不會剩太多的。


    麻花外頭仿的也多,但可能是味道還沒研究到位?對她這兒的影響還不大。


    隻外頭有些小攤專門仿了賣現出鍋熱乎的,一文錢能買一根巴掌來長,近三指寬的,比她這個便宜不少,生意倒不錯,畢竟光那油香就能勾來一大波人。


    就是對方那一鍋黑得估計就從來沒換過的油讓馮時夏有些膈應。


    她能理解對方沒有經曆過現代那些科普,不知道長期使用這些反複煎炸的油對身體有傷害,這種做法無可厚非,而且他們就靠那麽一樣買賣討生活,可能沒有她這樣的底氣,因為就算她成本高從麻花上掙不到多少錢,但還有花生豆和蛋糕這些保證收入。


    隻是她無法提醒和要求對方不這麽做,隻能保證身邊親近的人不沾,有什麽想吃的她盡力提供就好。


    果醬夾心蛋糕經過最初一段時間的熱銷後漸漸也回落到正常狀態,跟原味的蛋糕大概呈持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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