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低一點嘛,畢竟是個人員安保工作,一旦有事情,那就是跟生命安全相關的,他們也是要拿自己的人身安全來拚來賭的,風險也大。


    何況這些人本來就不打算工作的,錢少了他們才懶得幹呢。


    為了一兩個銅幣就要他們幹站,他們估計寧願回去蒙頭睡大覺或者找人吹牛打屁了。


    最後她定了跟小哥一樣的工資,都是10銅幣一小時,這錢基本夠在她這兒買一小包零食了。


    或者買五個肉包?兩碗麵?一碗酒?兩斤米?一斤鹽?半斤糖?


    說不上多好,但能包個早飯或晚飯,或給家裏添點零碎,或自己解回饞。


    不算差了。


    還有,既然打算招聘“二流子”過來,也算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剩下的一個名額就直接留給他們推薦好了。


    她跟跑腿小哥還有“二流子”不是一兩回的接觸了,他們袒護自己的次數不少。


    “仁義道德”四個字在他們身上偶爾也能閃閃光,想來不太可能找個坑貨坑自己。


    畢竟員工三人如果都互相熟悉,工作氛圍肯定要好很多,免去了許多磨合時間不說,相互之間還能更好地配合、照應,攤位這邊的安全係數自然也會高一些。


    反正她打定了主意找兩個有膽氣幹架的,“二流子”據她觀察應當是不沾小偷小摸的事兒,他介紹過來的應該也是品性跟他更相似那種,不必太擔心自己的客人吃暗虧。


    “要兩個?都是看娃子嗎?啞娘子你看我成嗎?我很會看娃子的,我家好幾個弟弟妹妹,嗯,都是我帶的。”麻子弄明白了馮時夏的要求後,遲疑了一瞬便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了自我推薦。


    細妹瞧一眼理直氣壯的大哥,他們幾個小的在屋頭的吃喝拉撒大小事大多是大姐、二姐管的,不過,他們確實全都靠大哥拿錢回來養家,說是大哥帶的也不算錯。


    不管怎麽說,能掙錢的人最大,說什麽都對。


    而且,明顯這個阿姐這裏現在又有新活計要找人,她肯定也希望對方還找自己大哥啊。


    所以,一定不能拆穿。


    反正帶小娃子不算難,她都能帶三兒了。


    以後她和大姐、二姐好好跟大哥說一說經驗,他肯定也能做得好的。


    那樣,大哥或許就不用再四處去求人扛貨了。


    她都偷聽到矮子哥笑話大哥的話了,可她覺得大哥不再時常跟矮子哥他們一塊出門更好。


    以前,街坊就因為這個沒少指指點點他們,現今見大哥不再胡混,知道大哥找正經活做了,路上碰到他們兄妹幾個的時候終於拿正眼瞧他們了,而不是老早就躲得遠遠的,麵對麵都當作沒看見。


    隻是雞頭哥勸說大哥的意思裏,扛貨又辛苦錢又少,大哥身板子遠不如別的的阿叔阿伯,做那個純是受罪。


    她心裏難受得緊,都不敢告訴大姐、二姐。


    因為她們太沒用了,除了靠大哥,都沒法子掙一文錢。


    要是他們家裏夠大,有更多的地能種種菜就好了,那他們至少能有足夠的菜吃,糧食便能再少吃些,或許還能拿菜出來賣點錢,大哥就不用這麽辛苦了。


    “是啊,阿姐,讓我大哥做吧。我大哥肯定會做的,我也很會帶。你要是樂意,我還可以幫你帶,我不要你工錢,你隻要給我大哥工錢就好了。”細妹朝馮時夏使勁點頭,還特意點出了自己的作用,希望對方看在多一個人的份上應了讓大哥來做這活計。


    她鼓起勇氣往於元和小豆子的方向走了兩步,想拉一下兩人的手,最後還是沒去碰,“就是這兩個弟弟吧?大哥,我先不回去了。我就幫著阿姐在這裏看小弟弟吧?反正屋裏還有大姐、二姐和二哥在,三兒不用我看也沒事。”


    還不待麻子和馮時夏說什麽,二孬的眼珠子滴溜溜轉得飛快,率先就吸吸鼻子表態了:“麻子哥,那我也不走了,我就跟著細妹姐在這兒玩。”


    好不容易等著人來,他的糖還沒拿到呢,哪能就回去啊?


    不回去,打死都不回去!


    馮時夏還想說要怎麽開口跟小哥解釋現場教學的事,順便讓這兩個孩子留下呢,結果都不用她開口了。


    這倒好,給她省事。


    等會親身經曆過一回,想來不用她多解釋,到時他們也能明白規則了。


    自己這兒也不用小女孩做童工,能不能學到點什麽,就看她自己了——如果小哥同意他們留下的話。


    可是跑腿小哥這裏麽?


    換崗?


    難不成他是看安保工作更清閑?


    但她覺著小哥是更適合銷售工作的,對安保人員來說,他身上少了兩分那種攝人的氣勢,看著偏老實。


    不像“二流子”,臉上扯出一個壞笑,就自帶三分痞氣,讓人不敢輕易出手。


    體格跑腿小哥也差一些,打架會不會她就不清楚了。


    但她估計不可能有多厲害。


    因為就她之前撞見的那次,看著不少人,可他們的行動策略仍是以偷和跑為主,想來是不敢正麵上前搶的。


    尤其在那後頭沒兩天,正巧她又見著裏頭那個矮個子似乎是身體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這諸多細節一定程度能說明他們的打鬥實力很一般,或者可以直白地說是比較差。


    如果小哥是那個特別的,他們團夥能舍得輕易放棄這樣的“人才”?


    故此,她判斷小哥在原來的團隊中本就是邊緣人物,能力並不出眾。


    該怎麽說呢?


    “二流子”之流也許好吃懶做,也許啃老,但畢竟這些都不犯法,比起小偷小摸這類的絕對低人一等,他們底氣可足了。


    正是有底氣,逞凶鬥狠當下,腎上腺素上頭之時才不會心虛泄勁。


    這兩者從來不是一個概念上的。


    她要的安保人員,平日再偷懶都無所謂,關鍵時候可絕不能掉鏈子。


    遂,她毫不留情就拒絕了小哥的崗位調整申請,重新指著職能分布圖強調他還得繼續幹銷售的工作。


    “我知道。我還是會賣貨的。我兩樣都能幹。反正賣貨也不是天天要來,不賣貨的時候我就來看娃子,賣貨的時候,我可以帶我大妹或者二妹過來,她倆確實很會帶孩子,保證不會耽誤啞娘子你的事兒的。”麻子偷覷著馮時夏並沒有生氣或者惱怒之類的情緒,更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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