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徐公公了。”周瑾應下,這是陛下安排的人,是陛下的心腹,比他還重視玉米。


    周大和徐公公把唯一的活口帶回去,然後審問。


    徐公公留下兩個金林衛,在這邊看守這些刺客屍體。


    徐公公用了千般手段,也沒問出來誰是主謀,對方就是不招,隻能明日送往金林衛衙門,再作定奪。


    王世文夜裏聽到莊子上有異動,剛要出去探個究竟,看到打穀場方向居然著火了,嚇得麵色大變。


    “大春,你……你去看看?”王世文剛剛邁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大春也怕死,但公子交代,他也不能不去,“公子,那你躲好,最好站在門後,萬一有人衝進房裏,也想不起來去門後找。”


    王世文聽到這話,覺得有道理,但一想到心腹長隨出去也很危險,忍不住提醒,“我知道了,你也小心點,別傻乎乎地往前衝,躲在外圍打聽就行。打聽不到,也不要緊,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大春聽到自家公子這麽說,心裏很感動,“公子,小的知道了。”


    大春也的確知道了,而且切實可行貫徹了。


    他根本就沒出院子,走到大門口,聽到外麵的喊打喊殺聲,躲在了門房。


    大春哆哆嗦嗦掏出來二兩銀子,遞給門房陳老漢,“陳伯,我……我在你這裏躲一會兒。要是少爺問起,你就說我夜裏出去了。”


    陳老頭聽到這話,笑了笑,毫不客氣地接過來銀子,裝在兜裏,“你家公子也是的,大晚上的,讓你打聽消息,也不怕你死在外麵。外麵的動靜,我估計不低於三十人。”


    剛剛他已經站在門樓上,看到有兩撥人。


    如果不是世子和世子夫人在家裏,他也拿著他的偃月刀衝出去砍人了。


    不過即使他不去,相信以莊子上的老夥計,還有小輩的能力,也能抓住那些人。


    聽到這麽多人,大春大吃一驚,“三十多人?會不會打到咱們這裏?”


    陳老漢看到嚇得瑟瑟發抖的大春,笑了笑,大手用力拍在大春的後背,“看把你嚇得,放心,真要是來這裏,我替你擋著!”


    說完,他還把偃月刀亮出來。


    大春見狀,稍微鬆口氣,“這些人也真是的,大晚上不睡覺,出來折騰什麽呢?我聽動靜,應該是打穀場那邊的,那邊有玉米,會不會被燒了?”


    “不會!”陳老漢肯定回答,“之前就考慮到方方麵麵,就算打穀場上的柴草垛都燒了,也燒不到玉米堆。反倒是那些人,既然來了,就別回去了。”


    聽到陳老漢的話,剛剛要鬆口氣的大春,看到油燈下,陳老漢笑得狠辣,露出森森白牙,嚇得縮了縮腦袋。


    大春不吭聲了,老老實實坐在小凳子上,等著有人來匯報。


    終於在半個時辰之後,有人來匯報,大春從他們這裏打聽到消息,急匆匆回去稟告。


    到了門口,王世文聽到敲門聲,“誰?”


    “公子,是我,大春。”大春應下,裝出氣喘籲籲的模樣,在門房屋裏油燈上弄了點灰塗在臉上、衣服上,額頭上抹了點水。


    王世文趕緊開門,點了油燈,急忙問:“到底怎麽回事?”


    大春一五一十地回答:“有兩撥人都想燒了玉米,一些人去地裏,一些人在打穀場……”


    王世文大驚,“到底是誰要燒掉玉米?毀掉高產作物呢?”


    大春本就很聰明,不假思索回答:“當然是不願意看到高產玉米收獲推廣的人唄!咱們康國的老百姓吃飽穿暖,兵強馬壯,誰也別想欺負咱們康國。”


    王世文輕輕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有道理,咱們康國強盛了,周邊的蠻夷之國更加瑟瑟發抖,畢竟兵強馬壯,閑著沒事,就容易沒事找事兒。”


    大春撓頭,又問:“公子,有人懷疑是南夷所為,但另一撥人,看樣子是咱們康國人,國內誰不想讓高產的玉米推廣呢?”


    王世文聽到這話,瞳孔微縮,“難道是……”


    “公子,是誰?”大春急忙問道。


    “是……”王世文搖了搖頭,無憑無據的,他可不能亂說,“這事情,咱家別胡亂猜,以防惹禍上身。不過,在外麵咱們要裝出非常憤怒,非常生氣的模樣,知道嗎?”


    大春一怔,旋即明白怎麽回事,“是,公子,小的知道了。”


    王世文隻想過來混功勞,可不想卷入那些凶險的爭鬥。上次“伐奸”,他已經嚐到了苦果。


    如果再意氣用事,父親準備廢掉他這個繼承人,轉而培養二弟。


    明哲保身,才能安全。


    至於誰要燒玉米,他才懶得尋找。


    想明白這些,王世文很快躺回床上入睡,畢竟白天幹了活,很辛苦,明後天或許陛下就會過來。


    他一定要以飽滿的精神,好好做事,爭取在陛下麵前,留下好印象。


    第二天一早,徐公公氣急敗壞地把這些屍體,以及審訊結果,以及周瑾的奏折,一起帶去城裏。


    另外,還把大半的金林衛留在這裏,寸步不離這些玉米。


    一夜沒有睡好,顧惜靈直打瞌睡,早飯用過之後,回到房間,睡個回籠覺。


    至於周瑾,他心係玉米,專門讓人把他抬到打穀場邊上的大樹下,看著大家幹活。


    反倒是莊子上的莊戶,有說有笑,即使昨天有人受傷流血,也一點也不害怕。


    “李老丈,您不擔心嗎?”周瑾問坐在邊上的李老漢。


    李老漢笑笑,渾不在意,“擔心沒用,反正不管誰來,不管誰想毀了玉米,我都會舉全莊之力,砍了他們當肥料。”


    “好!就應該這樣!”周瑾笑道,逐漸喜歡上這種殺伐果斷的感覺。


    且說長寧侯府裏,長寧侯收到周瑾派人送過來的折子,聽傳信的說是歌頌玉米的賦,頓時沒了興致,不想被兒子辭藻華麗的賦“荼毒”。


    侯夫人宋氏不依,就算她兒子寫的“酸”,她也想聽,“你不讀,我自己看。”


    長寧侯見夫人想聽,勉為其難地打開,一目十行看完之後,大為吃驚,“臭小子,文采精進了!”


    宋氏見狀,也等不及長寧侯讀了,直接搶過來,“磨磨蹭蹭,煩死了!”


    當宋氏看完整篇賦,眼睛微紅,“寫得真好,我能看明白。侯爺,明天一早,你可要第一時間呈送給陛下,看誰再說我兒隻會寫酸詩冗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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