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正常的方式消除那些遺留的蠱毒,也不是一件太過容易的事,除了需要掌握正確方法外,仍有借助一些特殊的物件。


    雲幻露答應幫忙了,但同時也讓李舞晨能夠提供一應所需。對此,李舞晨和靖公主無不一一照辦。


    又由於需要一些特殊的藥草,方芫擔心粗手粗腳的侍衛們會遺漏什麽,就親自前去置辦了,她之所以這麽積極,也是有目的,一則是昔日的熟人,現在盡數死去,她心裏還是有些淒然的,要是不去忙點事情,她這種心情無疑會加重許多,二則是她想借此機會,多了解下蠱毒,她總覺得以後還有遇到的機會,現在若能多學會一些,總是一件好事。


    在準備必須之物的這段時間裏,李舞晨也沒空耗時間,而是趁此機會,接連問了一些讓他仍就感到疑惑的事情——事實上,經過雲幻露的解釋後,算是有了大致的眉目,但一些細節之處,仍是個迷,比如代表聖火殿身份的拿個銅牌,來自何處,她所追尋的那個叛徒現在又去了那裏......等等。


    靖公主對修士界的格局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麵對雲幻露,才算是得體,故而她幹脆就沒有開口,打算等李舞晨有了疏漏時,她才暗自提醒或者再見機補充。


    而其他人呢,可都沒有動腦的喜歡,花月隱和紅玉珠聯手對敵後,無形之中對對方都有了不錯的觀感,現在就湊到一起暗自討論什麽東西最好吃一類的......她們二人都是名副其實的“吃貨”,說著說著都開始流口水了。小李渺感覺周圍沒有危險後,兀自有些神遊天外,她又不喜歡待在人群中,現在又跑的沒影了。雖然她不會遠離這裏,但一般人還真難找到她的蹤跡。


    像這些不願與出力的,或者不知道怎麽出力的人員刨除後,剩下的......李舞晨隻能自己頂上了,他不操心這件事,又能指望誰呢!


    “......雲幻露......師姐,不知道這樣的稱呼是否合適!”李舞晨為了和對方拉近些距離,就打算先從稱呼上入手。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這種提議也不是全無考慮,因為雲幻露稱呼他的親姑姑為前輩,而他作為李卓香的侄子,稱呼她一句師姐,也算是合情合理。


    當然了,他是李家未來的少主人,這一句師姐,也有點禮賢下士的意思,也算是給足了對方麵子。


    雲幻露年紀和閱曆,可不似她的麵容那般年輕,嚴格來說,她和李卓香算是同齡人,隻是由於她拜入五彩穀穀主龍蝶的門下,才低了李卓香一輩而已。除了這些外,李卓香超然的修為,讓她從心底認同李卓香的身份,這才一口一句前輩的叫了出來。


    但是,到了李舞晨這邊,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如果李舞晨不是有著李家少主的身份,她是斷然不屑接受這種稱呼的,要知道她的親妹妹的孩子,年齡就同李舞晨相仿啊......但是,李舞晨一旦套了李家少主的身份後,才稱呼她為師姐,她非但不會感到別扭,反而很是歡心。


    “嗬嗬,李少主,您真是客氣了,你願意喚我一聲師姐,我可是開心的很,那我以後也就喚你李師弟吧!”雲幻露毫不猶豫的欣然接受了,但心境的變化,可不是這般輕巧。


    成功拉近距離後,李舞晨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雲幻露師姐,先前你喬裝改扮成方金山時,說的那番言辭,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雲幻露笑道:“當然不太真!那時,我可沒有認出你的身份,一心想著解決問題所在,然後盡快返回南域......嗬嗬,所以就杜撰了很多事情。比如,我把侍女小荷的一些事情,說成是我做的!當然了,這當中也確實也有我自己的經曆,比如利用方金山的那些人,順理成章的去找方家被驅逐的那些人‘合作’,隻不過被直接拒絕了而已。另外呢,方金山究竟去不沒去過方姑娘家的宅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時常前去裏麵打探,可是熟悉的很,就順順勢找了那個理由。那時,我也在觀察著方姑娘的反應,見她沒有對此起疑,這才放心的說了下去。”


    “哦......看來是我多慮了!那時,靖公主殿下,就提醒我,說你有可能是友方,我細細琢磨後,也覺得打有可能!隻是,略微可惜的是,要不是我姑姑趕來,強行留下師姐做客,說不定這件事可能再也無從問起了呢!”


    說到這,忽的李舞晨靈光一閃,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懊惱的道:“雲幻露師姐都說出南域的那些黑巫修士的居所了,我竟然沒有想起派人前去調查,真是......愚蠢至極!”


    李舞晨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也不顧眾人的差異,立即就叫喊道:“知劍,知劍盡快過來了一下!”


    院子裏,並沒有傳來知劍的回應,而是李卓香飄然來到她先前的座位前,回應道:“不用喊他了,我已經讓他前去那些南域修士的藏匿點去看了看,想必不久就能傳回消息了吧!”


    “啊......姑姑,我真是慚愧,竟然忽略了這些......唉!”李舞晨倍感無力,像這樣的自己,怎麽才能支撐起諾達的李家啊!


    “凡人,凡事,都有成長的過程,你試著做一些,等熟練了,自然就不會顛三倒四!況且,你的反應也不算太遲,終究還是意識到了。而且呢,你選擇先處理這裏餘留的蠱毒,也並非就是錯啊,畢竟那些人即便跑了,以後也可以慢慢抓捕,而這些人蠱毒要是恣意散開,傷了人後,可就沒那麽容易收場了!”李卓香雖一再表示不願動腦,但是什麽事她都看的極為透徹呢!


    李舞晨算是好過了一些,現在自責下去,也於事無補。平複下心情後,先謝過姑姑李卓香的提點,然後再厚著臉皮繼續詢問雲幻露——那個他很是在意的象征著北域聖火殿身份的小銅牌。


    “......唉,還是繼續先前的交談吧!雲幻露師姐,不知你那時把這個銅牌拋給我的用意又是什麽呢?”李舞晨取出那個小銅牌,示意給雲幻露看看。


    雲幻露也沒有結果,不經意的笑了笑。到是李卓香親自起身拿起看了看,然後才笑著交給了李舞晨。


    她們倆忽如其來的笑意,也讓李舞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一旁的靖公主,也在等著雲幻露的答案,不禁也愣住了,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雲幻露開口回答之前,李卓香率先攔住了她,代她問道:“晨兒,你可還曾記得,雲幻露說過北域聖火殿同南域黑巫有所勾連的事?”


    “是啊......這我還記得清楚!”李舞晨如實回答。


    “這不就是了!南域的黑巫和北域的聖火殿,勾連一起,她就是追查那些人的行蹤的,而且還說度交手,雲幻露的能為又不弱,襲擊擊殺北域聖火殿的一些外圍弟子,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啊!她殺掉那些人後,勢必搜查一下,能找到類似的信物,也不足為奇啊!”


    “道理是這樣......但她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呢?”李舞晨似乎還沒繞過那個彎。


    而一直坐在他稍後一些的靖公主,卻已經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因為她先前分析了那麽多,偏偏就遺漏了這些——雖說,那時她還不知道雲幻露的身份和來曆,但是作為上位者她,可不能就直接忽略了這種潛在可能啊!


    所以,她有些難為情了......


    李舞晨回答李卓香的話,當然不能坐著,那樣太沒禮貌,而他這樣被連連質問,未免就顯得有些呆了。隻是,他現在還沒明白過來,而關注他的其他人,卻率先看出了這些。


    不說別人,就連最向著他的花月隱,都有些著暗自急了......隻是,她也沒明白李卓香的意思,隻能幹著急。


    “嗬嗬......晨兒,這不就是明擺著的事情嗎?金蟬脫殼,栽贓陷害啊!他先拋給你那個銅牌,試探你的反應,如果你她他詢問,她就說這是她撿到的,是不是立即就能誤導你的判斷了?如果,你不審問她,說明你很忌憚這個銅牌,也或許你和這個銅牌是一夥的,大概也就是這種緣由,這位來自南域五彩穀的雲幻露,才不敢和你明示身份啊!”李卓香僅僅是聽了雲幻露的一番言辭,便有了這種判斷,不可謂不精彩。


    隻是現如今,她唯一的“好”侄兒,卻已經尷尬的,羞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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