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屠城對耶律嚴木的安排很不滿意,但是覺得自己和耶律帖剌在山頂指揮,說白了也就是看著怎麽打仗,沒有手刃敵軍總是有些不快,雖然知道耶律嚴木擔心自己的安危,可自從自己第一次上戰場到當了北府宰相,從來都是身先士卒,難道我真的老了:“嚴木,你帖剌伯父年齡大了,這個指揮的位子就交給他了,老夫自覺地殺幾個敵烈人還是綽綽有餘,我就跟著你,然你看看你外公‘屠城’並不是徒有虛名。”“那咱們就比比看看誰才是寶刀不老!”耶律帖剌大叫道:“我哪也不去,就坐在大帳,等著敵烈提頭來見。”嚴木不僅暗暗著急,兩位老人家畢竟年齡大了,而且黑夜作戰,刀劍無眼難免會有閃失,可是這兩個老頭子發起強來自己真的毫無辦法,苦於無有良策。“外公,伯父你們別爭了,還是聽從大哥的安排吧!”耶律釋魯也有些焦急。“怎麽。你也覺得我們老了!”蕭屠城說道:“別忘了,出征前的一羊一鹿可是我們射的。”耶律嚴木見二人執意不肯,隻得暗暗吩咐耶律撒剌好生照管伯父。眾人吃完飯,水袋裏裝滿酒,大隊人馬順著指定好的路線上了山頂埋伏起來,大帳裏隻留下耶律撒剌和伯父耶律帖剌。耶律帖剌端起酒杯,慢慢的將酒吸進了嘴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用小刀隔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裏:“撒剌,其實我數咱爺倆最會享受,你看他們冰天雪地藏在雪窩裏,我們叔侄卻在此飲酒,痛快,痛快。”耶律撒剌見哥哥都走遠了,心裏不禁湧起一陣空虛,向外望了望:“伯父,伯父,其實大哥——”“別提你大哥。”耶律帖剌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一提他我就生氣。”耶律撒剌不敢再說什麽,隻好陪著伯父喝酒,大帳隻有叔侄二人,頓時顯得空蕩蕩的。天漸漸地暗了下來。耶律撒剌點起了羊脂蠟燭,所有的帳篷都亮了起來,士兵都穿戴整齊埋伏在裏麵。粗如兒臂的蠟燭並沒給屋子帶來光明,反而看起來更加陰暗了。偌大的帳篷顯得空蕩蕩的,耶律撒剌突然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襲了上來。耶律帖剌也停下手裏的酒杯,就像一隻狼似乎也覺出了隱藏的危險。


    究竟哪裏出錯了?耶律帖剌思索著,他和烏古敵烈打過很多仗,雙方各有勝負,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都是攻贏守輸,這裏麵存在一個潛規則,作為攻方帶的全是精英部隊,以一當十,尤其是草原地帶,地麵寬闊騎兵占盡了優勢,而作為守方盡管在自己的地盤,有老弱婦女這些累贅,又沒有中原的天險城池作為掩護,這是必然失敗。可是這次不同,自己帶的全是契丹精英部隊,而且有充分的準備,可是自己為什麽有些心神不寧。耶律帖剌猛地喝了一大口,盡管屋子炭火盆的火還紅紅的,可是他的心卻充滿了涼意,全身冷颼颼的。一碗酒下肚,波動的情緒好了些。耶律撒剌不知道伯父這是怎麽啦?也不敢多問,隻好陪著伯父把碗裏的就喝了下去。這時的人是不是格外思念家鄉,思念自己的子女,耶律帖剌突然把酒放到桌子上,大笑起來,嚇得耶律撒剌一哆嗦。“聯盟的夷離堇終於回到我的手裏,九泉之下我也有麵目去見你爹了。”“伯父,你說什麽?”耶律撒剌連忙倒上一碗酒。耶律帖剌一飲而盡:“撒剌,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將聯盟夷離堇的位子給了你們兄弟?”撒剌一直不明白:“莫非是因為我外公。”耶律帖剌搖搖頭:“你外公忠正耿直,就算沒有你們他也會幫我。”撒剌不明白伯父的的話。耶律帖剌看著耶律撒剌:“你知道,我耶律家族除了擔任聯盟夷離堇之外,還肩負著這個契丹的命運,我們絕不僅僅是夷離堇,我們要奪回可汗。”他壓低聲了生音。“伯父!”耶律撒剌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雖然明知道沒人,卻還是向外看了看。耶律帖剌笑了笑:“所以我才會選中你們兄弟,也唯獨有你們兄弟才能擔起這個責任。”


    耶律撒剌還要說什麽,被耶律帖剌打住:“如今我迭剌部漸漸強盛,實力足以和遙輦氏抗衡,但是我迭剌部自從有了狼德這個敗類,這雖然是迭剌部的不幸,但是這些隻會令我們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位子,我兩個兒子,偶思和轄底,偶思性格忠厚,是個將才,但卻不是統帥領軍人物,也就是個衝鋒陷陣的料。轄底膽小怕事,但是心機很深,絕非善類。好事不成敗事有餘,我們迭剌部隻有你們叔伯兄弟五個,將來類似的事情千萬別再發生,偶思我很放心,唯獨轄底,將來如果真的有一天他做了對不起迭剌部的事,你們兄弟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他一命。”耶律撒剌靜靜的看著伯父,伯父這是怎麽了?這些話一定對兩個哥哥也說過。“振興迭剌部隻有落在你們兄弟的肩上。這也是我為什麽要選擇你們兄弟的原因,任人唯賢。”耶律帖剌說道。“兄弟團結齊心,其利斷金。伯父的話我定當銘記在心。”耶律撒剌說道。耶律帖剌長歎了一口氣:“這些話早就想對你說,現在覺得輕鬆多了。好了,我們也該準備了,看時間敵烈應該快到了。”耶律撒剌點了點頭。風高月冷,偶爾刮起一陣飛雪,吹得人睜不開眼。耶律撒剌牽過自己的馬和耶律帖剌繞到大帳後隱藏起來。時間不長,就聽到一陣人喊馬嘶,接著無數箭雨飛進帳篷,將帳篷刺穿。耶律撒剌一擺手,埋伏在帳篷後麵的契丹士兵衝了出來和敵烈人殺在一起。


    就在這時,突然平地掛起了一陣大風,大風卷著飛雪迷住了人的雙眼,風雪中,無數契丹兵從山頂上衝了下來,將敵烈人衝成了幾段,喊殺聲讚不絕耳。敵烈人雖然中了埋伏,開始有些亂,但是很快就穩住陣腳,雙方不斷有人馬倒下。耶律撒剌站在最高處砍倒幾個敵烈人,伯父呢?自己剛才忙著砍人竟然忽略了身邊的伯父,他正處張望,突然看到對麵的高坡上一個頭戴野雞羚的黑大漢烏古手裏拿著小旗忽東忽西,指揮這作戰。擒賊先擒王。耶律撒剌雙腿一夾馬腹,座下馬懂得主人的意思,一聲嘶鳴,向對麵高坡衝去。撒剌的馬跑得飛快,黑夜裏就像一陣旋風,卷動著飛雪,就在要接近敵烈的時候,突然衝過幾個敵烈人將他圍住,撒剌手中鋼槍左右擺動,一式“蛟龍出水”“橫掃千軍”幾個敵烈士兵頓時倒地,就在這時,手持小旗的烏古突然挽起強弓,“嗖”的一箭如流星一般射向撒剌。撒剌隻聽到遠處一絲破風聲,知道這是強弓,卻不知道這隻箭來自何處,還沒來得及躲避,就聽一聲慘叫一個人撲到他身上。“伯父!”撒剌大叫一聲,隻見羽箭深深地刺進了耶律帖剌的後背。“伯父!”耶律撒剌的吼叫驚動了所有人,耶律釋魯,耶律偶思,所有的人都向這邊殺來。耶律撒剌左手抱著耶律帖剌,耶律偶思第一個衝了過來,從耶律撒剌手裏接過奄奄一息的耶律帖,在眾人的掩護下衝了出去。耶律撒剌舞動著鋼槍,瘋了一般衝了過來,所過之處,敵烈人紛紛倒地。“撒剌!”耶律釋魯見弟弟發瘋一般,隻好護住弟弟左右。哥倆猶如兩道旋風衝到了烏古麵前,烏古頓時吃了一驚,還沒等拉開弓箭,耶律釋魯手裏的槍刺向他的咽喉,烏古隻得回身躲過釋魯的槍。撒剌隻覺得左腿一麻,突然一股鮮血湧出,他渾然不覺,手裏的槍瘋了一般刺向烏古,這是人越聚越多,撒剌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幾支箭,殺了多少人,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烏古,為伯父報仇。耶律帖剌受傷的消息傳出,契丹兵悲痛欲絕,以一當十。本來雙方旗鼓相當,現在敵烈人露出敗象,紛紛後退。就在這時候,耶律撒剌一槍刺中烏古的大腿,烏古痛得大叫一聲,轉過馬頭就往回跑。契丹兵潮水一般的衝了過去紛紛砍殺落後的敵烈人。“二弟三弟,窮寇莫追!”耶律嚴木喊道。前麵的敵烈兵回頭射箭,衝到最前麵的契丹兵不住的倒下。耶律撒剌隻覺得全身一痛,不禁一陣暈眩。“三弟!”耶律釋魯扶住撒剌:“窮寇莫追!”“不行,我一定殺了烏古,我要為伯父報仇!”耶律撒剌喊道,掙脫開釋魯得手又衝了過去,耶律釋魯急忙衝了過去。耶律撒剌晃了兩晃終於支持不住,栽倒在馬下,耶律釋魯急忙將三弟抱了起來,這時敵烈兵已經逃遠,眾人這才返了回去。蕭屠城知道耶律撒剌是在賭氣:“撒剌說的有道理,但是戰爭不是兒戲,不可感情用事,好,就留五千人馬吸引敵烈的主力。”“我同意外公的建議,釋魯帶一萬人馬埋伏在山頂,將敵烈的先鋒部隊衝斷和撒剌回合,殲滅敵烈的先鋒部隊,我帶一萬人直衝敵烈的腰部,偶思帶一萬人馬攔住敵烈的後部,如此夾擊令敵烈首位不能相顧,很虧就會被擊潰。”耶律嚴木部署完,看了看大伯和外公:“二位老人家就站在山頂指揮作戰。”“嚴木,你雖然現在是聯盟統帥,難道真的以為我們老了不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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