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魯恩感激涕零:“可汗就是我再造父母,用得著我勃魯恩的地方,我勃魯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少王不必如此,你歸附我契丹有什麽事盡管找我阿保機,一切有我為你做主。”“多謝可汗!”勃魯恩一掬到地:“可汗我這就去挑選武士,天黑後我們就動手。”


    阿保機點點頭,勃魯恩走了下去。“恭喜可汗!”康默記笑道:“此人必然是可汗的一心腹之人。”阿保機大笑:“先生說的對,此人的確是血性漢子,及看起來我這應該感謝去諸。”“哈哈哈哈!”大帳傳來一陣大笑。當晚耶律綰思帶著一對人突襲小城一路沒遇到什麽阻礙,快到四更天罡蒙蒙亮的時候,阿保機穿戴整齊帶領眾人到了山下,在一箭之地站定,開始向山上進攻。去諸雖然吃了敗仗,但是憑著炭山天險並不把契丹人看在眼裏,而是在山頭指揮著奚人放滾木礌石阻擋契丹士兵攻山。契丹士兵慢慢的往山上進攻吸引著去諸的注意力,去諸見契丹士兵不斷地往山上進攻,也指揮著奚人聚在山口,阻擋著契丹兵。阿保機見奚人舉得差不多,向耶律曷魯使了個眼色,耶律曷魯立刻鳴放響箭,埋伏山裏的勃魯恩立刻揮舞著大刀從奚人後麵殺了出來。去諸萬萬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會有人抄老底,在山前的奚人立刻轉了過來阻擋後麵的奚人。


    “衝呀!”阿古之大吼一聲,一馬當先衝上了山門。勃魯恩憋在心中已久的怒氣中原爆發出來,揮舞著鬼頭大刀截住去諸的退路,去諸手持三股叉一見是勃魯恩,立即大怒:“你們父子真是一幅奴才骨頭。”說完揮舞著三股叉此項勃魯恩。勃魯恩雙目血紅,也不答話,躍起一丈多高,大刀狠狠地砍向去住的頭顱,去諸隻好抬起三股叉迎站勃魯恩,兩個人一上一下就戰在一起。且說阿古之一見勃魯恩久戰不下去諸,立刻催馬前來助戰。


    阿保機遠遠地看到去諸凶悍,勃魯恩一時占不了上風,搭上雕翎箭“嗖”的一聲,正中去諸坐騎的後腿,那馬狂叫一聲,後蹄立起,猝不及防頓時將去諸拋在地上。去諸也不含糊,三股叉一駐地,身子立刻站了起來,就在這時,阿古之衝了過來,手中銀槍流星一般掃在去諸的雙腿上,去諸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勃魯恩舉起鬼頭刀,橫空劈下,阿古之連忙架住勃魯恩的大刀:“休傷他性命!”。勃魯恩大刀橫在去諸的脖子上,狠狠道:“暫且饒你一命!”這時上來幾個士兵將去諸捆了起來。


    其餘奚人一見去諸被捉,見契丹人馬將自己圍了上來隻好放下手裏的兵器。阿保機縱馬來到去諸麵前,去諸翻著牛蛋子眼,狠狠地看著阿保機:“我今天落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便。”勃魯恩上前一腳踢在去諸的腿上,去諸的腿本來就受了傷,再加上勃魯恩這一腳,頓時倒在地上,狠狠地看著勃魯恩:“你父子甘為契丹走狗賣命,出賣奚人,你們是奚人的罪人,不配為我奚人首領。”阿保機冷笑一聲:“我契丹已經統一草原,你奚族又何能例外,倘若你去諸有我契丹十萬鐵騎,我契丹同樣會歸附你。”去諸梗著犛牛脖子,翻著白眼珠子:“哼!你不要仗著自己勢力大想統一草原,沒那麽簡單,我西五部不會聽命於你。”“哈哈哈哈!”


    阿保機大笑:“我不在乎你一個西五部,更不在乎你去諸,殺了你去諸,西五部歸東五部勃魯恩管製,誰敢悖逆,殺無赦。”“去諸!”一陣哭聲,從裏麵被勃魯恩拉出幾個婦女孩子,不用問一定是去諸的家人。去諸頓時癱倒在地,看著自己妻子兒女,長歎一聲跪倒在地:“去諸原歸附可汗。”阿保機扶起去諸:“炭山之地本來就是無主之地,你西五部既然占領就在此當做駐牧地,但是小城要歸我契丹所有。”去諸皺著眉頭,半晌不語。阿保機冷笑一聲:“我也不讓你吃虧,炭山向西本來是契丹的駐牧地歸你西五部,你也不吃虧了。”


    去諸長歎一口氣:“去諸尊可汗之命。”韓延徽看了看阿保機:“既然可汗答應將契丹的駐牧地給西五部,不妨再向西延伸幾百裏,哪裏地勢平緩,水草豐盛,適合駐牧,去諸首領不妨將勸阻遷到那裏,如果有需要,契丹不會袖手不管。”阿保機知道炭山地勢險峻,去諸彪悍,所以講西五部遷至平原之地離開炭山也便於管理逐點頭道:“韓先生所言不錯,以我千裏駐牧地換你炭山你也不吃虧。”去諸暗中看了看韓延徽,咬了咬牙:“去諸遵命!”阿保機冷眼看了看去諸:“我契丹誌在統一北方大漠,成為草原新的霸主,你奚族既已歸附於我,就要遵守承諾,否則!”阿保機冷笑一聲:“我不在乎滅掉一部一族。”去諸隻好點頭:“去諸既已歸附可汗,絕無二心。”


    說完斷箭為誓。阿保機點點頭,辭別去諸,帶著部隊去了小城。耶律綰思早就將小城占領,一切安排好等著阿保機。阿保機遠遠地就看到小城城牆破敗,這小城本來歸幽州管轄,但是劉仁恭忙著貪圖享樂,對小城早就疏忽,小城在長城以外,被外族人占領,隻知道勒索食鹽,卻疏於修建,年久漸漸地破敗。康默記見停住了腳步,掀開轎簾,看到阿保機正字啊駐足遠望:“小城離我契丹不過百裏,如果加以擴建,將炭山歸在其中,這裏有鹽鐵之利,正好補我契丹之不足,這裏南接長城,西接黨項諸族,原來的燕人和草原諸部都在這裏交易,如果加以擴建,派兵駐守將來這裏必然成為塞外貿易重地。”


    阿保機臉上露出興奮:“康先生所言甚是。”康默記走進廬帳,見廬帳很簡陋,裏麵隻有一張木榻,一個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酥油燈,忽明忽暗。韓延徽坐在木榻上聚精會神的在看書,康默記進來抬頭看了看,隻是淡淡的說道:“請坐吧!”康默記坐在韓延徽身邊:“臧明受委屈了。”韓延徽笑了笑:“塞外空曠,真是難得的一淨地,臧明能為可汗牧馬,倍感榮幸,不思先生位極人臣。”


    康默記聽出韓延徽對自己有誤解,剛要說話,見康三已經將酒席擺上,逐一使眼色,康三會意,躬身退了出去,江州誒的人遣散,自己守在帳門口。康默記慢慢的斟了一杯酒:“這可真是他鄉遇故知,來默記僅盡地主之誼何先生幹一杯!”韓延徽也沒客氣,端起酒杯飲而進。連幹了三杯酒康默記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默記早就聞先生之才,隻可惜無緣相見,今日一見真乃平生幸事,隻是默記有一事不明,易先生的才學為何要屈居劉守光之下?”韓延徽深歎一口氣:“不滿先生,在下言語冒失。曾想皇帝進言將李克用朱溫調往京師,削其兵權,誰知此事被宦官得知,將消息透露,令李朱二人有所準備,不斷沒能削其兵權,反將主上困住,幸虧二公主技術獎消息透漏給在下,在下才得以逃脫。這才來到幽州頭道劉仁恭手下座椅幕僚。”“原來如此!”


    康默記歎道:“當今天下,群雄四起,豪傑逐鹿,不論李克用還是朱溫都不是帝王之才,先生一生才學難道真的要在劉守光手下虛度一生,要知道這種局麵早晚要打破,先生避免不了見李朱之麵,到那時隻怕先生恐難脫身呀!”韓延徽笑了笑:“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生而何歡,死而何懼。臧明今能為可汗牧馬,雖不敢自詡蘇武,但是也不失忠義。”康默記笑了笑:“蘇武之所以能在番邦放羊,原因是他心中還有一個信念,他相信大漢王朝不會拋棄他,他才忠貞守節,先生自詡蘇武,可是劉守光能比得上大漢天子嗎?”韓延徽愣了愣默然不語。“先生可看到了,咱不說劉守光囚父奸母,單說他不知聯合兄弟,此人雖然逞一時匹夫之勇,絕不會成其大事,如今僅憑一州一府之地,又豈能在亂世中稱雄,現在禍起蕭牆,兄弟內亂,劉守奇引契丹人馬去平州,無意識雙手奉上榆關,榆關一失,中原盡在契丹鐵騎之下,先生雖有回天之才,卻無回天之力,請問先生這持操守節哈有沒有意義。”韓延徽麵上顯出痛苦之色:“先生好言在下心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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