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夕陽斜照在大帳的的金頂,遠遠望去相映成輝。阿保機站在可汗大帳前,遙望著潢河對麵的遙輦氏部落,長長的歎了兩口氣,這些天他雖然殺死了一切敢於反抗他的人,當上了皇帝,可是他的心裏總數有那麽一絲空虛,就算是皇帝的位置也填不滿,這是什麽呢?


    阿保機遙望著潢河水,眼前浮現出二十年前白馬牛車的那一幕。鳳嬌。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結所在,這麽多年他始終不相信鳳嬌會背叛他,鳳嬌是他的結發夫妻,還有海裏。若是沒有海裏,自己怎麽能當上可汗,海裏呢,他們在哪?阿保機長吸了兩口氣。正在這時,述律平從遠處走來,她如願以償的當上了皇後,成為第一夫人,可是他還是和原來一樣,說著樸素。“皇上!”述律平輕輕喚道。阿保機輕輕笑了笑,皇上這兩個字叫他的他鬱悶呢的心情似乎好了些,看了看述律平。述律平冰雪聰明,自然看得出阿保機在思念鳳嬌,便笑了笑:“皇上又在在思念鳳嬌了?”


    阿保機不善於撒謊,點了點頭。述律平又笑了笑:“鳳嬌是你的揭發妻子,他雖然對不起皇上,可是皇上對她舊情難忘,仍有思念之心,此一片真情就算鳳嬌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說完侵犯侵犯歎了一口氣,似乎再為鳳嬌惋惜。過了片刻,又輕聲道:“皇上正值壯年,我有意再為皇上納一房小妾,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阿保機的心一動,突然想起遠在雲州的李曼雲,她怎麽樣了?這些年自己光顧著爭奪可汗,甚至連想他的時候都很少,唉!也不知他現在怎麽樣了?阿保機著想著,就看到韓延徽遠遠地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後竟然是朱溫的信使郎公遠。“皇上,郎公遠求見!”


    韓延徽說道。阿保機點點頭:“是狼先生,你我都是老朋友,不必客氣,來請坐。”郎公遠看到阿保機雖然開國稱帝,仍然還是老樣子,一顆經繃著著的心放了下來,急忙跪下:“郎公遠參見契丹天皇上帝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阿保機鬱悶的心突然開朗起來:“郎先生請起!”說著在眾人的擁簇下進了大帳。大帳還是原來的擺設,隻不過多了一方皇帝的玉印。阿保機坐在椅子上看著郎公遠:“郎先生次來有什麽要事?”郎公遠急忙站起來施禮:“回皇上,我奉我皇之命前來祝賀皇上開過,這是我皇送上的禮單。”說著呈上禮單。阿保機笑著接過禮單遞給了身邊的述律平:“替我謝過你家皇帝。”“屬下一定將皇上的話轉達給我家住上。”郎公遠說道。阿保機點了點頭,看了看身邊的的韓延徽:“郎先生,不知中原此時的戰況如何呢?”郎公遠站起來躬身說道:“李存勖被我大軍阻止在黃河北岸,我諸大軍正在黃河南岸集結,準備北上收複失地。”


    阿保機笑了笑:“郎先生很會說話,據我所知,李存勖大軍占據了朱梁的大半個地盤,如今朱梁苟延殘喘,先生說的收複失地,隻怕是言過其實。”郎公遠站了起來,施了一禮:“皇上所言雖然有些言過其實,但是我梁國也絕非無用之輩,否則早被李存勖滅了,記得李克用死的時候,給餓了李存勖兩隻令箭,一支是誅殺幽州劉仁恭父子,如今幽州已歸了李存勖。第二支是滅梁,如今梁國和契丹是唇寒齒亡,一旦李存勖攻破大梁,下一個必然要攻打契丹,如果可汗和我大梁聯起手來共同對付李存勖,那麽,不論對大梁還是契丹都是有好處。”阿保機的心一動,已經很久沒對外侵占了,想到這裏便說道:“不知梁王有何打算?”“拿我就要恭喜皇上了!”郎公遠說道:“如今李存勖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黃河對岸與我軍對峙,後麵雲州,朔州必然空虛,皇上占據了榆關,可揮兵直入,一舉占據雲州朔州,這樣我們就形成前後夾擊之勢,李存勖有天大的本領也奈何不了我們。”“好!”阿保機站了起來。他欣喜地並不是這兩個州,而是雲州城裏的李曼雲,他早就想著有一天能將李曼雲接到自己的身邊,重溫昔日的柔情,甚至覺得李曼雲會為他生一男半女,自從質古母女死後,阿保機的心就班的空蕩蕩的,也隻有李曼雲能激起他的昔日的豪情。


    韓延徽當然不知道。阿保機在大帳轉了幾圈:“去請於越!”時間不長,於越耶律曷魯和北相蕭敵魯,南相六弟耶律蘇都來到大帳。韓延徽並不讚成阿保機南下中原,接著朱梁和李晉爭奪天下勸說阿保機北上東征西進,統一草原,但是眾人對中原的錦繡山河頗為好感,韓延徽雖然不遠看到中原百姓遭刀兵,卻也毫無辦法。正在這時,侍衛進賬稟告:“報皇上,盧文進率眾來見!”“盧文進!”阿保機皺了皺眉:“從我手就走劉守光的那個人,”韓延徽站起來:“稟皇上,的確如此,盧文進雖然是一個偏將,但是勇猛異常,隻是性格偏激,故爾不被劉守光重用,聽說李存勖攻破了幽州後,邊投降李存勖,不知來我岸契丹為了何事?”阿保機皺了皺眉。“恭喜皇上!“述律平突然說道:”這個盧文進一定是歸附我契丹,皇上可將他招進來一問便知!”阿保機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宣!”時間不長,就進來一個四十左右歲,披掛整齊的中年人走進大帳,躬身跪倒在地:“盧文進拜見武皇萬歲萬萬歲。”


    阿保機一笑:“盧將軍免禮平身,來看坐!”“謝皇上!“盧文進一抬頭就看到韓延徽,點了點頭:“韓先生有先見之明,盧某不如你!”韓延徽一笑,也站起來:“將軍過獎了!”盧文進坐在椅子上一抱拳:“盧某不才,願率領手下弟兄投靠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阿保機臉上露出笑容,不經意的看了看述律平,說道:“據我所知,盧將軍已經歸了李存勖。”接著話音一轉:“盧將軍不要誤會,朕舉得李存勖現在正如日中天,大有一統天下之勢,盧將軍本事中原之人,雖然在劉守光手下共事,但是各保其主,如今將軍歸降了李存勖,自然會受到重用,怎麽還想起頭像我契丹,莫非是詐降不成。”盧文進“普通”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末將的為人韓先生清楚,雖然隻是一個副將,但是絕對不是卑鄙小人,隻怪自己投錯了主公。”“劉守光剛愎自用,雖然皮喲謀略,但是絕不是成大事之人,他打了敗仗,也是情有可原。”阿保機說道。盧文進站了起來:“末將隻是一個副將,官卑職小,無緣見得主上,李存勖攻破幽州後,屬下雖然拚死力戰,但是主力已失,就憑我一個副將又怎麽能挽回敗局,所以兵敗被俘,李存勖對我倒是禮遇有加,並沒為難我,隻是屬下初降,自然對我放心不下,於是就讓他的弟弟李存矩擔任主將,李存矩趾高氣揚,對末將這些降將自然不放在眼裏,末將等人自知自己是降將,也就不與他一爭長短,誰知李存矩得寸進尺,竟然強娶我女兒,末將雖然萬分不願,但是考慮到自己是降將,也就吃下這個啞巴虧,誰知李存矩得寸進尺,竟然看上了我的三姨太,末將將女兒給了他,我的姨太也就是他的嶽母,此人如此敗壞人倫。,置我臉麵不顧,猛將手下弟兄欲除之而後快,末將在三勸阻,想來不因為我的家事害了眾兄弟的命,又怕將來引出火拚,在三思索,覺得隻有皇上雄才大略,是難得英主,所以才帶領手下弟兄前來投靠皇上,末將所說句句實情,皇上不信可問手下弟兄。”


    這時一個黑臉的漢子闖進帳中:“可汗,我叫李元,和將軍石生死弟兄,見將軍受如此之辱,兄弟們氣憤不過,都想宰了那姓李的,將軍生怕連累我們,又怕弟兄們收到牽連,放眼天下,朱梁已經岌岌可危,隻有皇上才能與之對抗,而且皇上早有難下之意,我們這才投奔皇上,如果皇上認為我兄弟不是成心而來,我弟兄馬上離開就是,不過皇上可就失去了一隻利器。”阿保機對盧文進很是同情,對李元頗有好感,又見兩個人又稱自己是英主,不禁心花怒放,看到李元放蕩不羈,雖然不知此人是否心中真有韜略,但是絕對是一員猛將,便笑了笑:“我倒想聽聽?”“從皇上屢屢南下看來,皇上覺對有有圖中原之意,中原和大漠不一樣,城高牆厚,要想攻占這樣的城池必須有攻城的士兵,而契丹全是野戰的騎兵,若非如此隻怕皇上也早占據了中原的城池,而我們正好彌補騎兵的不足,我們有的正是皇上需要的工程步兵,所以皇上並不吃虧。”李元道。阿保機哈哈大笑:“好一個不吃虧,朕從該不做吃虧的事,那好,既然這筆買賣不吃虧,那我就做了。”盧文進一抱拳:“皇上,末將既然來投靠皇上,自擾要帶給皇上禮物,隻是末將隻是一個偏將,沒有金銀珠寶,但是末將覺得皇上所要的不是這些,所以末將準備了一個特殊的禮物,不知皇上有沒有興趣。”阿保機點了點頭:“盧將軍既然知道朕想要什麽,自己是投其所好,說包什麽禮物?”“燕雲八州!”盧文進說道:“不知皇上有沒有膽量去取!”蕭敵魯冷笑一聲,:“我契丹陛下豈是在中原皇帝無能之輩,陛下,我願帶領一隊人馬和盧將軍去取燕雲八州!”阿保機止住了蕭敵魯的話:“盧將軍真的有把握取得燕雲八州?”


    “回皇上,李存勖和朱梁大戰黃河沿岸,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哪裏,後方空虛,末將原本就鎮守燕雲八州,本來李存勖調末將去和朱梁對陣,但是末將在他眼裏不如螻蟻,所以末將才想到歸順皇上。”盧文進說道。阿保機點點頭:“盧將軍說的有理,好,朕就命你為先鋒,幾日兵發幽州。”“皇上,末將還有一事請求?”盧文進又說道。阿保機興致很高:“說吧!”“末將請求鎮守八州!”盧文進說道。“不行!我軍得到八州,理由我契丹派人鎮守!”阿古之說道。“皇上,我覺得還是盧將軍鎮守八州比較好!”韓延徽躬身施禮。阿古之站了起來:“皇上,韓先生是漢人自然偏著漢人說話!““將軍刺眼差異,自古以來,中原和塞外雖然同為炎黃子孫,但是因地域不同,造成生活習性和文化也不同,可汗記得昔日江漢人複活在大漠內地,因漢人受不了草原的習性故爾紛紛逃離,後來可汗采取開荒種地,讓漢人監管漢人,才製止這一弊端,而可汗也就去了一大塊心事,如今燕雲八州雖然指日可待,但是能否將它守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建議由盧將軍鎮守燕雲八州。”韓延徽說道。阿保機略一思索:“好,就依韓先生之意,盧文進,隻要你拿得下燕雲八州,朕就將這八州歸你管轄。”“多謝皇上,末將不負皇上所托。說著退了下去。郎公遠看的心驚肉跳,沒想到阿保機竟然也虎視眈眈中原,剛要開口,阿保機笑了笑:“郎先生不必多疑,中原如此之大各地節度使紛紛擴展自己的領地,我阿保機自然也想分一杯羹,目前沃恩最大的敵人是李存勖,你我練手打敗李存勖,誰得的地盤賦稅所有,不知郎先生意下如何?“郎公遠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想不答應能行嗎?李存勖大兵就像一把大刀架在朱梁的脖子上,隻有阿保機能解自己朱梁目前之圍,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何況自己此來的任務就是勸說阿保機出兵,不論他的動機是什麽,但是阿保機也已經答應了,刺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於是點點頭:“皇上此言甚是,但是須和我家主上商量而定,屬下隻是一個信使,此等大事屬下自然做不了主。”阿保機撫髯大笑:“好一個郎公遠,避重就輕,朕也不為難你,隻是你給梁王捎個話,我阿保機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對誰都是這樣。”郎公遠黯然不語。阿保機又笑了笑:“郎先生心裏似乎不舒服,但是如果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我相信你所要的會更多,出兵這種事不是兒戲,還拿人去拚命,圖的是什麽,相信名人不用說暗話,你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會去抄李存勖的老家,這樣李存勖必然會回兵解圍,就解了你黃河之圍,如果我不出兵,不是我小看你們朱梁,隻怕此時已經是李存勖的刀下之鬼。”郎公遠沒咱在言語,若是老皇帝還活著,焉能落到如此地步,想到這不僅流下眼淚。阿保機不想再說下去,隻是打下郎公遠的氣焰,笑了笑:“郎先生,生死無常,梁祖早逝固然是梁國的一大損失,但是人生自古誰無死。”


    “皇上說的是,屬下隻是——唉——還是不說了!屬下這就告辭!”說著站起來。阿保機站了起來:“郎先生何必著急,本汗已經備好了酒席還要和郎先生敘敘舊。”郎公遠隻得站下。阿保機大擺筵席為盧文進,郎公遠接風,一直喝到二更左右才散去。第二天,阿保機放下金魚符,從草原各部落征兵,包括所有歸附契丹的部落,竟然征得三十萬大軍。三十萬大軍鋪天蓋地聚集在木葉山下,阿保機殺青牛白馬祭祀天地,帶著大軍進了榆關,在盧文進的帶領下很快就攻占了燕雲八州,有李元暫時駐守,大軍直撲雲州。阿保機站在雲州城下,遠遠地望著城樓,這裏和昔日沒什麽兩樣,天是那樣的藍,城是那樣的高,隻是江上依舊惹事全非,昔日自己在雲州城下和晉王稱兄道弟,雙方義結金蘭。僅僅幾年,自己親自帶兵來取雲州,唉!真是世事難料。李曼雲呢?阿保機心裏湧起一陣甜蜜,現在想起來心還在跳動,刀光劍影,拚命的廝殺,那醉人的呻吟,如火的柔情,還有那點點朱紅,在拚殺中的激情,那樣令人難忘,這是什麽,是刺激嗎?


    其實人生就是不斷尋找各種刺激各種滿足。我從耶律轄底手裏奪過了夷離堇,又從佷得堇手裏奪過可汗,又從中酋長手裏奪過神帳,將來我還要從李存勖和朱梁手裏奪過中原,我的一生豈不都在爭奪中,我到底為了什麽?是刺激,是滿足。因為我在爭奪中得到了刺激,得到後才有了滿足,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最終的滿足,那廣闊的地域,無盡的財富在我的眼裏,已經變得不值一提,我究竟要的說什麽?阿保機閉上眼長歎一口氣,是她,還是她?是李曼雲,還是鳳嬌?鳳嬌永遠的離開自己,李曼雲呢?他就在雲州城裏,想起李曼雲,阿保機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皇上!”耶律曷魯輕輕地換了一聲,阿保機這才回過神來:“於越!”耶律曷魯笑了笑:“皇上是不是在想念雲兒?”阿保機笑了笑:“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是我有負雲兒,沒能救出唐皇!”說著流下淚水。耶律曷魯連忙勸道:“這是哪能怪的皇上,若非是耶律轄底造反海堯帶兵逼宮,我契丹早就躍馬中原,說不定燕雲十六州早就是契丹的。”阿保機輕輕地抹了一下淚:“這些敗類早就該死,我早就應該除之。”


    韓延徽笑了笑:“過早的動手,皇上就會喪失威信,雖然說契丹經過這次內亂損失不小,但是也達到了大治,若非如此,我契丹現在還是汗國,皇上還是可汗,所能帶的也隻是八部兵馬,而今皇上一聲一聲令下,草原諸部那個敢不遵從,將來天下偶是皇上的,皇上想要什麽就要什麽,所以還是皇上贏了!”阿保機哈哈大笑:“好歌韓愛卿,救你會說話。”隨後有也歎了一口氣:“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卻難,不知者將來的萬裏山河誰能從我的子孫手裏奪過去。”韓延徽笑了笑:“皇上是天地冊封,神人仙靈,又有傳國玉璽,契丹的江山自然是萬年永固。”“好!好個萬年永固!”阿保機正說著,不覺得已經到了雲州城下。大軍將雲州城包圍起來。就在這時。城樓上立起一拉溜盾牌,一個四十多歲的將軍站在城樓高聲喝道:“來者可是契丹皇帝阿保機!”盧文進立刻上前:“皇上,此人就是李存矩,墨鏡願將他的人頭送給皇上。”阿保機點點頭:“好!”盧文進帶著攻城的步兵靠了過去這短時間沒遇到像樣的抵抗,盧文紀不禁有些手癢,一見到李存矩自然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來著可是契丹皇帝阿保機?”李存矩高聲叫道。“正式朕!”阿保機高聲喝道:“你就是李存矩!”


    李存矩沒正麵回答:“阿保機,你和老晉王義結金蘭,為什麽出爾反爾,如今有收留叛將盧文進,阿保機聽我好言相勸,交出盧文進,雙方免動刀兵,否則雲州城就是你喪身之地。”“哈哈哈哈!”阿保機大笑:“好一個伶牙利嘴,盧文進是我的先鋒將軍,你有本事可擒住他,沒本事隻能被他擒住,至於是誰的喪身之地,我看這就是你的喪身之地。”說著大喝一聲:“攻城!”“遵命!”盧文進在馬上大喝一聲,攻城的步兵立刻搭上雲梯。李存矩也不是等閑之輩,一見盧文進攻城,指揮士兵立刻放下滾木礌石,剛爬到半腰的士兵被砸了下來。阿保機一見攻城的士兵損失嚴重,立刻叫騎兵放箭,怎奈雲州城牆太高,毫無殺傷力,過了片刻,盧文進退了下來:“撤!”攻城的士兵立刻扯下來,城牆下對滿是屍體。李存矩站在城頭哈哈大笑:“阿保機,想用盧文進的兵馬攻城模擬式妄想!來人,火箭伺候!”立刻一隊士兵將帶著火的箭射了下來,就近的騎兵有的中箭立刻被火燒著,阿保機連忙命令士兵後撤,這才避開火箭。阿保機望著城頭囂張的李存矩安安皺了皺眉。盧文進大怒,剛要衝上去,立即被阿保機叫了回來:“不可莽撞。”


    盧文進退了回來:“皇上,李存矩用火箭阻止住了我攻城士兵,要想攻城,隻有做一麵大盾牌阻止對方的箭雨,然後在城外做一個大土山,這樣我軍和敵軍沒有高低之分,箭羽就起到了作用。”阿保機點點頭:“暫且收兵,明天再來攻城!”契丹人馬呼啦一下撤走。盧文進立刻叫士兵用剛伐倒的濕木頭釘在一起,然後放在工程車上,將車子連在一起做成了一個大木牆,牆後麵放著水,一切準備就緒,隻等著第二日攻城。阿保機卻睡不著,命令士兵來回巡邏,防止李存矩偷襲。半夜,萬籟寂疏,盧文進就帶著兵馬悄悄的來到雲州城外,將提前預備好的攻城車李在雲州城下,一來阻止火箭,其餘幾千士兵開始堆積土山。城上的士兵不久就看呆了盧文進堆積土山,火箭紛紛射了下來,推著攻城車的士兵立刻調整車子的位置來阻止火箭,火箭都釘在木頭上,木頭雖然濕,但是經不住太多的火箭,時間一久就染了起來,車上的士兵立刻用水澆滅。李存矩在城頭幹著急沒辦法,自己完全依靠城高牆厚,成立的兵馬不過幾千,一旦敵人攻破了城池,雲州必然會落到情報局的手裏。眼看著天就要亮了,盧文進在外頭堆積起來的土山都快和城牆高了,這是遠處塵煙滾滾,阿保機帶著大隊人馬殺了過來、李存矩長歎一口氣,看了看身邊不足幾千的士兵,就憑這些人怎呢能和阿保機的三十萬人嗎對抗。身後的士兵望著漸漸升高的土台,慢慢的和城牆一樣高,周邊沾滿了護衛。阿保機在盧文進的帶領下上了土台,立即有士兵將木盾放在阿保機身前以防李存矩偷襲。李存矩望著騎在閃電駒上的阿保機,皺了皺眉,心裏突然生起一計,向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接著大步走到城樓前:“阿保機,我老晉王對你不薄,少王也不曾虧待你,為何要攻打我雲州。”


    阿保機冷笑一聲:“你要是有實力也可以攻打我契丹!”李存矩搖搖頭:“阿保機,枉你是一世之雄,竟然是小人行徑,怎令天下佩服。”“哈哈哈哈!”阿保機一陣冷笑:“我也沒想讓天下人都佩服我,也沒說自己是什麽光明正大地方君子,但是我想告訴你,如果有一天李存勖爭奪了天下,會不會翻過手大我契丹,如果你大我契丹,那你就是光明正大的,我阿保機不聽這一套。”“皇上,不用和他廢話,看我攻城!”盧文進說道。阿保機點點頭,正說著,突然眼前一閃,韓延徽嚇得大驚失色,這是就見阿保機一抬手,手裏多了一隻冷箭。“皇上!“眾人見阿保機無恙,都放下心來,盧文進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吩咐士兵將阿保機圍在裏麵。阿保機撥開眾人手裏拿著冷箭高聲喝道:“李存矩,如此小人行徑竟然出自你的手裏,好,朕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說著摘下硬弓。阿保機接住了冷箭,頓時震懾了所有的人,李存矩在城頭雙腿直打顫,難道阿保機真的是神人不成。就在這時,阿保機搭上了弓,李存矩拉過兩個士兵擋在自己身前,阿保機鬆開弓弦,隻聽得“錚”的一聲弓弦響,李存矩顯得蹲了下去。“哈哈哈哈!”


    阿保機等人仰天大笑。李存矩半晌也沒見到阿保機的見射過來。聽到對麵土堆上的笑聲,這才知道上了阿保機得當,氣的站了起來,沒想到隻聽得“嗖”一聲,一支羽箭正好釘在自己的肩膀上,痛得他大叫一聲。“攻城!”阿保機大喝一聲,隨後在眾人的擁簇下下了土台。盧文進立刻命令圖台上的士兵放箭掩護攻城的士兵,城頭上不住得有人中箭,下麵攻城的士兵有了上麵的援助,很快就有人順著雲梯爬上了城牆,接著下麵巨大的攻城車撞擊城門,巨大的響聲震得城牆似乎都在晃動。“咚!”一聲震天響,城門被撞開,盧文進帶著人衝了進去,阿保機的騎兵潮水一般的湧城。李存矩一見盧文進衝了進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存矩恨盧文進背叛自己領契丹兵攻城,盧文進恨李存矩欺女霸妻,一見麵也不說話,衝上去就看啥在一起。李存矩雖然受了傷,但是一柄大刀輪的呼呼風響,盧文進也不含糊,兩個人你來我往就打在一起,兩隊士兵本來早就有隔膜,尤其是盧文進的兵馬受盡了李存矩的欺負,本來憋著一肚子,現在終於爆發了出來,甚至比契丹兵還恨李存矩,手的大刀絲毫不含糊,雲州士兵一見城被攻破,頓時驚慌失措,不要說契丹兵,被盧文進的兵打得落花流水,阿古之一見李存矩和盧文進打得火熱,上前一槍就挑在李存矩的馬上,李存矩被壓在馬身下,盧文進一刀就砍在李存矩的腦袋上。“皇上雲州城是我們的了!”盧文進高聲叫道。阿保機下了馬,看到李存矩的屍體,不禁一陣冷笑。李存矩的士兵樹倒猴孫散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阿保機帶著眾人沒去府衙,而是去了醉紅樓。遠遠地望著醉紅樓還是昔日的樣子。兩層小樓攔著還是那樣熟悉,隻不過就像人經不起時間的摧殘,慢慢的變得衰老了,樓上雕梁畫棟的梁柱就像人的臉,也漸漸的出了裂痕。隻是聽不到老鴇子的吆喝聲。


    阿保機一代閃電駒幾部到了樓下:“人呢?“這是幾個士兵從樓裏拉出了嚇得哆裏哆嗦的老鴇子,老鴇子也老了,而且老的不成樣子,皺紋就像開在臉上的一朵菊花,看到這麽多如狼似虎的士兵嚇得直翻白眼,結結巴巴的說不上話來。“回皇上,這就是妓院的老鴇!”盧文進雖然不知道阿保機為什麽要來妓院,看著嚇傻的老鴇子:“這是契丹皇帝,問你什麽你要老老實實的回答。”那老鴇子傻了一般的看著阿保機,似乎麵熟,喲想不起在哪見過,隻是一個勁的點頭。“我問你,雲兒姑娘去哪了?”阿保機問道。那老鴇子一聽說“雲兒!”頓時昏厥了過去。“這裏的人那也不能走,全都帶回去!”阿保機說道。“回皇上,這裏的人早就跑沒了,一個活人也沒見到。”阿保機皺了皺眉,麵色頓時暗了下來。韓延徽聽到阿保機提到雲兒,心裏打了一個結,看著阿保機的神色,這個雲兒一定對他很重要,料想一定是紅顏知己,但是此時醉紅樓人去樓空,隻有一個嚇傻的老鴇子也隻有能從此人口裏套出話,想到這便說道:“皇上不要著急,雲兒姑娘的下落隻有這個人知道,所以我們不要逼她,這個人此時已經被嚇傻了,再問下去也許會將她逼瘋,那樣就永遠沒人知道雲兒姑娘的下落了。”阿保機點點頭:“盧將軍,找個大夫給他診治。”“是!”盧文進答應一聲走了下去。幾個士兵將老鴇子抬到了昔日的府衙裏。阿保機完全沒有攻下城池的喜悅,黯然的坐在正座上,記得昔日這是李克用的位子,自己就坐在旁邊,如今的景象和昔日一樣,自己坐著的把那張椅子還擺在那裏。阿保機整箱的出神,這是進來一個送茶的仆人,那仆人近來後跪下:“請皇上用茶!”


    “你怎麽認識我?”阿保機說道。“七年前,皇上和老晉王再次結盟,老晉王將此屋子的東西一直原樣擺放著,不許任何人挪動,從此這裏就一直空著。”阿保機的心突然一緊,這是真的麽?自己備齊了信義,難道李克用還念著自己的兄弟之情,唉!阿保機站了起來又坐下,韓延徽一擺手讓仆人下去:“萬歲!天家本就沒有感情親情,因為它附帶的使命不同,皇上做得沒錯。”阿保機點點頭看著韓延徽:“韓愛卿說的是,真是人不由已。”韓延徽見阿保機的心情好了些,這才笑道:“李世民乃是一代聖君,他的功績固然抹殺不了,可是他也有自己的無奈,就算過了幾千年,也抹不去他殺兄囚父的罪名。”阿保機也無奈的笑了笑:“你說他做的對嗎?”“世間事無所謂對錯,就像一把雙刃劍,即能斬妖除魔又能傷到自己,每個人背負的使命不同,也就無所謂對錯。”韓延徽說道。“聽愛卿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阿保機說道。正說著耶律曷魯走了進來:“萬歲,老鴇子醒了!”“帶上來!”阿保機說道。老白字被兩個侍衛架著。韓延徽連忙站起來給他搬了把椅子,柔聲道:“萬歲不會為難你,你也不要害怕,我們隻是打聽個人而已。”說著將自己的茶遞給了老鴇子。老鴇子哆裏哆嗦的結果了茶一口喝了下去,定了設定心神,又看了看阿保機,又看了看韓延徽:“你們——你們要找誰?”阿保機笑了笑:“老人家,記不記得七年前晉王李克用和朕一起去醉紅樓,找的是頭牌姑娘雲兒,朕和雲兒姑娘甚是投緣,希望老人家能告訴我他的下落!”老鴇子聽了半天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契丹的可汗,定了定心神:“實不相瞞,皇上來晚了。”“什麽意思!”阿保機“霍”得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麽?”老鴇子嚇得從椅子上出溜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這件事怨不得老身,老身也是被逼無奈呀!”


    韓延徽急忙將老鴇子拉了起來:“老人家別害怕,慢慢的說!”老鴇子被韓延徽扶到椅子上,喘了一口氣:“皇上,咱們就明說了吧,我老婆子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也就不怕了,當年皇上在醉紅樓過夜和雲兒過了一夜,不久雲兒就懷孕了,此事不久就被老晉王知道了,老晉王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周德威暗中派人監視醉紅樓,稍有風吹草動他都知道,果然過了一年,雲兒生下一個男孩,你知道我們這個地方的姑娘哪能有孩子,但是雲兒資產頗豐,就找到我,求我讓他在這裏生下孩子,說實話,雲兒也沒少給我賺錢,無依無靠的有了身子,於是我就答應了,他給孩子取名叫李憶億。誰知過了兩年多,老晉王突然死了,這一下我們的好日子到頭了,說實話,老晉王總算對我們不錯,不論什麽時候,從來不打我們的注意,可是老晉王一死,事情就不是那麽回事,那個大胡子周德威帶兵將雲兒母子抓了起來,說什麽私通外國,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們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說我們私通什麽外國,就這樣將雲兒母子抓了去,從此不知下落。”阿保機全身顫抖起來:“什麽——什麽——雲兒落到周德威的手裏?”“是呀!”老鴇子說道:“那個天殺的周德威就像個煞神,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見到他們母子。”阿保機再也站不住了,在屋子裏不住的來回度/步。“皇上不用著急,雖然雲兒母子被捉,絕無生命危險,據我估計是為了一次要挾皇上,以前皇上沒涉獵中原,雲兒母子沒利用價值,一旦皇上揮軍南下,必然與李存勖對戰,也許到時候雲兒母子就成了要謝皇上的砝碼。”韓延徽說道。“我到盼望著這一天早點到來。”阿保機說道。“皇上,轉眼我們出來半年了,還不是該回去了!”耶律曷魯問道。阿保機搖搖頭,望著遠處詬重重疊疊的宮殿,錯落有致的房屋:“我契丹要是向雲州這樣就好了。”韓延徽笑了笑:“皇上是想在草原建立城郭?”“是呀!”阿保機點點頭:“中原之所以稱為天國,就是因為瓊樓閣宇宛如天境,我契丹也應如此,否則不足以令四方臣服。”“皇上英明!”韓延徽說道:“康先生擅長建造,我覺得此事交給他最為合適。”阿保機點點頭。幾個人正說著,之間探馬走了進來:“稟可汗!周德威得知我軍南下,帶著大隊人馬駐進幽州。”


    “好!太好了!”阿保機說道:“周德威,朕正愁找不著你,如今你來送死,朕就成全你。”韓延徽皺了皺眉頭:“皇上萬不可輕敵,周德威智勇雙全,是晉王手下有名的戰將,雲兒母子在他手上隻是為了要挾皇上,依臣之意,是否即可班師。”耶律曷魯也說道:“皇上,此行目的已經已經達到,如今我們已得到燕雲八州,周德威率兵駐守幽州,必然要取回燕雲八州,我覺得還是將主力駐紮雲州,周德威如敢來犯,那是自尋死路,幽州不是雲州,城高牆厚,有精兵駐守,一我軍目前的實力,還不具備攻占這樣的城池。”阿保機皺了皺眉:“朕意已決,你們都不用說了,如今幽州近在咫尺,我軍士氣正旺,又有盧將軍的攻城士兵,不愁攻下幽州。”韓延徽見阿保機決議攻城,輕輕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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