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也紛紛揭下了人皮麵具,正是幽曇和杜青手下排得上號的強者,這樣幾個人,莫說是對付文悅坊的一個駐點,即便是要偷襲文悅坊總殿也是可以想一想的。


    “哼!”那幾人顯然也是反應過來了,這一整件事無非是武林盟設的一個局,為的就是在他們反應過來前拿到證據,上門大鬧的那幾人不過是為了吸引他們注意力拖住他們而已,可氣!他們抓了太多江湖人,難保就有哪個山頭的莽夫,這幾人這麽一鬧,他們也就信了,而如今,他們事情敗露,經脈被廢,連給總殿報信都做不到,實在可氣!


    杜青笑吟吟看著那幾人滿眼的陰鷙,緩緩衝著幾人抬了抬手,血紅的長蟲順勢湧向了黑風煞氣的那幾人。


    黏黏糊糊泛著詭異色澤的血紅長蟲悠悠哉哉爬上了一人的小腿,那人渾身一顫,掙紮著想往後退,可四肢俱斷、經脈盡毀,實在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蟲潮漫湧上來,所過之處劇痛連連,似乎肌膚都被腐蝕殆盡,但著眼去看,又並無傷痕……


    那人心神不穩,額頭布滿冷汗,挑著一雙畏懼又陰狠的眼睛直直看著杜青,語調憤恨,“妖女!你要做什麽?”


    杜青饒有興趣蹲下身,“爬過的地方是不是猶如刀割?你想想,如果它鑽進你身體裏,又會是怎樣一種感受呢?啊,對了,提醒一句,這毒並不致命,也就是說,你活一日,他活一日,隻要你還活著,就不可能擺脫,你,你們,要試試嗎?”


    “你?妖女!”那人惡狠狠盯著她。


    杜青無所謂的擺擺手,“分明是你們做錯事在先,會落到這個下場不是活該嗎?”


    另一人卻似乎從杜青先前的話中回味過來了,他掙紮著動了動,“你想得到什麽?”


    “聰明人!”杜青彎唇一笑,“你們好好說實話,我可以把這些都收起來。”杜青頓了頓,掃了一眼後院,繼續道:“其實你們不說也無所謂,如今罪證確鑿,橫豎也逃不過了,你們說的話還能讓自己舒服點,不說的話,我也不介意多幾個人煉蟲養蠱。”


    那幾人動了動唇,心情頗有些微妙,對方明明該是維護正義的一方,為何行事語氣都比魔教還魔教……但,如今這個境地,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信件人證也全在他們手裏,即便死磕也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麽?”一人看了看身上趴著的血色長蟲,強作鎮定道。


    “你們給誰辦事的?”幽曇垂頭看著手中信件,狀似不經意的往那幾人撇了一眼。


    那人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答了,“文悅坊,這裏是文悅坊在渝城的分部之一,我們是六年前被安排到文悅坊的。”


    杜青眸色微動,先前沈長天跟她提過文悅坊可能被人控製的事情,但是看這幾人的反應,根本就不明白他們明明知道是文悅坊,為什麽要多此一問,這麽看來,至少這些人並沒有被控製……


    “你們跟其他分部勢力可有聯係?”杜青雙眸微凝。


    那人頓了頓,似乎有些糾結。


    “不用掙紮了,”杜青好心提醒,“你們所有的駐點我們都清楚,隻是動手的早晚而已。”


    那人默了默,“有聯係,但不多,各個駐點的消息情報都是直接送到醉月樓,由醉月樓負責整理上報。”


    “醉月樓的掌事人是誰?”幽曇插話。


    “文鬆,他負責和總殿直接聯係,我們也是聽他的消息辦事。”那人答道。


    “仔細說說,”杜青從廚房找了盤雞腿慢慢啃著,“所有你們知道的。”


    那人看了看杜青,不甘心地垂了眼睫,“大概兩個月前,也就是西南傳出異寶出世那幾天,我們接到了由總殿直接下達的命令,要我們協助醉月樓控製渝城,盡可能阻止其他門派的人進入西南,之後我們就開始著手準備,再往後,陸陸續續有些人被送來我們這關押,我們也參與過幾次埋伏抓捕行動,直到如今。”


    “期間沒有發生過什麽情況?”幽曇側眸。


    “沒有什麽大事,”那人眼神有些迷茫,“有什麽不對勁嗎?”


    杜青咽下雞腿,眨著清亮的眸子看他,“你們文悅坊的二長老來了渝城你知不知道啊?”


    那幾人麵麵相覷,彼此交換了一番眼神,“並不知情,但是二長老巡查分部勢力,不提前告知我們也並無任何不妥。”


    “嗯……也是,有道理,”杜青找出手帕擦了擦手,自顧自道:“畢竟告訴你們了,如何能看到你們真實的狀態呢?來巡查,自然是希望看到你們到底做的怎麽樣的。”


    那幾人沉默著,也不知該不該接話。


    “幽曇姐還有什麽要問的嗎?”杜青從桌上跳下,轉頭看向了幽曇。


    “先這樣吧。”幽曇淡淡應了。


    “安排妥當了,現在撤嗎?”沈長天從門簾外探出半個身子。


    “嗯。”幽曇點頭,繞去了後院。


    杜青衝著沈長天笑,隨手把長蟲召回來,跟著一道出了大堂。


    幾個手下跟後麵過來的人交接之後,也跟了出去,畢竟這幾個人已經是廢人了,用不著他們在這看著,他們還得跟著去其他地方。


    已經摸了個大概之後,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杜青幽曇幾人又連著突襲了文悅坊的幾個駐點,得到的消息皆與鴻運客棧這邊基本一致,並沒有被其他勢力控製的跡象。


    杜青眯著眸子看著沈長天,“你說說這是個什麽情況呢?如果是你先前抓的那幾個人在說謊,那他們為什麽要把駐點分布告訴你?如果是這邊說謊,他們根本沒法對口供啊?而且所有證據都是指向文悅坊的,那幾個人到底圖什麽?”


    沈長天同樣滿腦子疑問,那幾人也不似作偽,或許是因為他們確實接觸不到內部消息,被自己人耍了?那文悅坊又為什麽要派他們來渝城,閑著沒事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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