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曦卻一個轉身,將跟在她身邊的黑麵衛都推進了自己該進去的房間。


    她自己一個閃身,擠進白盜賊白盜賊所在的屋子,拉動左邊的把手,這屋子居然向著甲樓去了。


    果然,白盜賊跟她去的可不是一個地方,她是真的被送走,而白盜賊卻會被秘密送上甲樓。


    屋內的兩個黑麵衛朝著楚雲曦打來,都被楚雲曦打倒在地。


    很快,到了甲樓。


    樓上人很少,楚雲曦冒頭看了外麵一眼。


    外麵居然有一仆人守著,看到倒在地上的黑麵衛,立刻搖動了手上的鈴鐺。


    這鈴鐺是連同甲乙丙丁四樓的,一時間,四樓警戒的鈴鐺齊齊響動。


    楚雲曦直接上手,打暈了那仆人。


    白盜賊看的心驚肉跳:“你敢在這裏打鬧事,你死定了!”


    說完,朝著另一處跑去。


    楚雲曦看了,連忙跟過去。


    此處與樓下皆是不同,每位客人有一個小間,挑燈的走廊上都是仆人和黑麵衛。


    自從鈴鐺響起,黑麵衛便出動了。


    從下麵來的入口,黑麵衛一批一批的上來。


    直到黑麵衛頭領上來,有人上來稟告。


    “頭領,是白盜賊和一位不知名的女人,那女人戴著胡蝶麵具,身手了得。”


    黑麵衛頭領眉頭一皺:“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搜捕,一經找到立刻搖鈴。”


    另一邊。


    楚雲曦一直跟在白盜賊身後,見到黑麵衛就打暈。


    白盜賊腳步速度不減,嘴裏卻低聲道:“你跟著我幹什麽?”


    楚雲曦道:“你去找黑俠,而我去找一個安全的藏身之所。”


    白盜賊明顯不想帶楚雲曦去。


    楚雲曦道:“你動作不快點,黑俠要是被人殺了,可不怨我。給你們下尋人香的可是這玄居賭場的人。”


    白盜賊腳步一滯,隻得朝南邊一處區域跑去,白盜賊推開一處小間。


    入目的卻是血腥一片,以及散落一地的粉珍珠。


    楚雲曦和白盜賊正在震驚之時,卻被尋找他們的黑麵衛發現,黑麵衛立刻搖動鈴鐺,甲樓的黑麵衛紛紛朝著這一小間湧來。


    白盜賊一看,立刻往小間內跑,楚雲曦見了,立馬跟進去,拉上門。


    卻見白盜賊推開櫃子,露出方寸間的洞口,便爬了進去。


    楚雲曦跟著爬了進去,順便用櫃子擋住門。


    那白盜賊爬得極快,一個拐角,便不見了身影。


    楚雲曦看著眼前出現的三個洞口,正在猶豫之際,聽到外麵的響動,知道這逃生的路已經被發現。


    楚雲曦立刻在三個洞口都留下痕跡,然後選了左邊那一條,也顧不得狼狽,足足有一刻鍾時間,楚雲曦才爬到盡頭。


    盡頭是一堵牆,楚雲曦敲了敲,不是實心的,她隻要用力推到這堵牆,就可以出去,但是怕外麵有人,倒是進退兩難。


    她可能選錯了路,真倒黴。


    然而後麵追兵馬上就要到了,隻能推牆了!


    楚雲曦手放在牆上,那牆忽然被人打穿,一隻修長潔白的大手伸進這黑暗,準確無誤的抓住楚雲曦的胳膊,猛地將人拉出去。


    “我艸。”


    外麵的人可能也沒想到裏麵居然是個人,慌張的踉蹌幾步,卻被楚雲曦砸到在地。


    楚雲曦灰頭土臉的站起來。


    看清楚地上躺著的人,是個帶著白玉麵具男人,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那雙眼睛顏色淺淡,好似溫潤的寶玉,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抱歉。”


    楚雲曦留下一句話就想跑路,卻被男人拉住了手。


    男人聲音溫和有禮:“姑娘,你麵具掉了。”


    楚雲曦一抹臉,看著地上的蝴蝶麵具,正準備去撿起來,那男人卻摘下自己的麵具,戴在楚雲曦臉上。


    “姑娘的麵具髒了,不如用我的吧。”


    楚雲曦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男人麵如冠玉,那雙眼睛溫潤,清澈卻又深不見底,似朗月般沉靜,似清風般動人。


    他長身玉立,身著紅紋白底衣袍,頭戴玉冠,眉目如畫,好似一個無暇出塵之人。


    然而,不過一瞬間的閃神,楚雲曦便清醒過來。


    “多謝。”


    她皺了皺眉,覺得方才的自己有些奇怪,自己方才居然覺得這人很好看,自己是腦袋壞掉了吧。


    楚雲曦覺得此地古怪,便要離開。


    卻聽到那洞內有響動,腳下步子邁的大了些,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把楚雲曦嚇了一跳。


    溫和有禮的男人嘴角含笑。


    他覺得眼前這女子好似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當真有趣極了。


    楚雲曦四處瞧看,將這房間很是寬大,內間有屏風格擋。


    “公子,可否借你地方躲一躲?”


    “自然可以,姑娘不用客氣。”


    楚雲曦當然不會客氣,直接提著裙子繞過屏風,跑進裏間,貓著身子躲了起來。


    她躲在屏風後偷聽。


    卻沒聽到那洞內有人出來,反倒是那敲門的人很是恭敬的在說話。


    “今日,甲樓有不守規矩者入內,可有打擾到您?”


    那聲音沉穩,讓楚雲曦覺得有些熟悉,她卻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聽到的了。


    若是她探出頭去看,定然能認出這說話恭敬的人,就是在第一層丁樓想要她性命的那位黑麵衛頭領。


    但楚雲曦過於謹慎,失去了這個機會。


    溫和男人道:“沒有人來打擾我,下去吧。”


    黑麵衛頭領餘光掃過那掉落的牆壁,隻能當做沒看到。


    “是,屬下這就離開。”


    溫和男人這才關了門,轉身看著那在屏風後偷聽的影子。


    “姑娘,人已經走了。”


    楚雲曦這才從屏風後走出來。


    “多謝,公子對我的恩情,我來日再報。”


    說完,也不打算還男人麵具,就這樣戴在自己臉上,打算離開。


    溫和男人好笑地問道:“姑娘還沒告訴我名字,也沒有問我的名字,日後怎麽報答我?”


    楚雲曦本就沒想要報答別人,如今被人拆穿,隻得厚著臉皮回應。


    “在下楚雲,不知公子姓名。”


    男人溫和笑道:“鄙人白狐月止。”


    楚雲曦好奇道:“你姓白?”


    男人依舊溫柔解釋:“我姓白狐,這是我家族的姓氏。”


    楚雲曦沒興趣探聽別人家事,隻感歎道:“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姓氏,倒是我孤陋寡聞了。如今我知道兄台的名字,兄台也知道我的名字了,這恩情,在下來日必報。”


    說著又要走,白狐月止卻道:“雲姑娘既然要報恩,何不在今日?”


    楚雲曦心中警鈴微微響動,麵上卻積極響應。


    “白狐公子有何事需要我辦?隻要是在下能做到的,在下定幫白狐公子完成。”


    白狐月止溫和道:“我今日有一賭局,但我不擅長賭術,雲姑娘幫我賭一把,如何?”


    楚雲曦謙虛道:“在下賭術尚可,若輸了,怕是讓白狐公子為難。”


    白狐月止笑道:“不妨事,賭注也不大,不過是一塊破爛碎鐵。”


    楚雲曦見對方這樣說,隻當是什麽神兵利器。


    “那在下勉強為之。”


    白狐月止卻道:“姑娘可要盡力才行,因為那塊破爛東西,我給掉了。”


    楚雲曦:“……”


    上當了,合著,這是一定要贏的賭局。


    白狐月止笑著帶楚雲曦走進裏間,他在甲字上按了一下,立刻出現一道門。


    “雲姑娘請。”


    “白狐公子請。”


    兩人並肩而行,走了十幾步,便見亮光,走出來,才發現是夜明珠的光,而非自然的陽光。


    楚雲曦感歎道:“這甲樓真是構思巧妙。”


    各處能相連,又能各處避開,其中機關,不是一般人能打造出來的。


    白狐月止卻略有遺憾道:“構思再巧妙,終究少了自然之氣。”


    兩人說這話。


    有一黑袍人從另一道門走來,他帶著黑色麵具,甕聲甕氣道:“很高興您願意將東西讓給我們主上。”


    白狐月止聲音依舊溫和:“你可想好了,賭的是你的命。”


    楚雲曦心道,這人還挺能裝,賭資都不見了,還賭什麽賭,分明不是賭,而是想要對方的命。


    黑袍人沒有異議:“開賭吧,您身邊這人是跟我對賭之人?你打算怎麽賭?”


    黑袍人問的是楚雲曦,楚雲曦看了看一旁的白盤上放著瓜子、豆子、水果等物,她隨意抓了一把豆子。


    “猜一猜我手上是單數還是雙數。”


    她不想在此地多留,選了一個快速的賭法。


    黑衣人回答也快道:“雙。”


    楚雲曦不置可否,將豆子扔到桌上慢慢數,然而不等她數數,兩道勁氣合力襲上那豆子。


    這公然作弊的力道,看到楚雲曦歎為觀止,不僅那豆子化成了粉末,連桌子都裂開了。


    而且兩人都沒有觸碰到桌子,單憑體內的勁氣就達到如此地步。


    高手!


    楚雲曦連忙退了兩步,免得被兩人殃及池魚。


    最後兩人都收了勁氣,這屋子哪裏還有一顆豆子,全都化成了粉末。


    黑衣人得意的笑道:“您說過,平局也算我贏了,將山河令給我吧。”


    山河令?


    楚雲曦眼睛微動,看向白狐月止,他口中的破爛東西居然是山河令嗎?


    誰知白狐月止也看著她。


    “雲姑娘,我們輸了,這可怎麽辦?”


    楚雲曦展開手:“是我們贏了。”


    她手上,還有一顆豆子,本來是打算作弊用的,數出來是雙數,她就填進去一顆。


    誰曾想,這兩位作弊做的如此明目張膽,讓她沒有發揮的機會。


    黑袍人一驚,居然腳底抹油,立刻跑進一道門,消失不見。


    白狐月止卻沒有動作。


    楚雲曦道:“他跑了,你不追嗎?”


    白狐月止含笑道:“不用追,多謝雲姑娘幫我賭贏了,減去我一絲煩惱。”


    “是白狐公子給我機會,以白狐公子的能為,本不必為此事煩惱。”


    能擁有山河令碎片還活的好好的人,本就不可小覷。


    而且她得到的消息,是玄居賭場的主人擁有山河令,看來眼前這人就是玄居賭場的主人了。


    白狐月止打開一道門,帶著楚雲曦回到原本的房間。


    “那還是需要煩惱煩惱的,畢竟對方可是天焱的人呢。”


    楚雲曦心中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


    “天焱的人?天焱被蒼梧、東昊聯手滅了,居然還有餘黨。聽聞那山河令是天焱寶庫的鑰匙,難怪他們會找上公子。”


    白狐月止道:“我對這東西倒是不在意,隻是那山河令今日被小偷偷走了。”


    楚雲曦道:“居然有人能在白狐公子手上偷東西,倒是身手了得。”


    今日的偷,莫不是黑俠?


    白狐月止道:“何止是厲害,我連那偷的模樣都沒見到,他便的手跑了。”


    楚雲曦道:“白狐公子可有傷了他?若是身上有傷,可以讓黑麵衛幫忙搜查一二。”


    白狐月止搖了搖頭:“沒有,那偷兒狡猾的很,隻知道他帶著一副笑臉麵具,我讓黑麵衛幫我尋找,卻沒有音訊了。”


    那偷兒果然是黑俠客。


    楚雲曦心想,不是白狐月止傷了黑俠客,黑俠客那屋子的血跡又是從何而來?難不成是魔雲蒼穹找到了黑俠客,打傷了他?


    楚雲曦不再多想,對白狐月止拱了拱手。


    “今日叨擾白狐公子,在下先告辭了,麵具還給公子。”


    這麵具是賭場主人,她可不敢戴著出去了。


    “姑娘帶出門去吧,不會有人阻攔你。”白狐月止溫和回禮:“期待來日再見。”


    楚雲曦聽了對方的承諾,直接戴著白狐月止的麵具離開。


    她下到乙樓,果然,那些黑麵衛隻是多瞧了她一眼,並沒有阻攔。


    乙樓。


    那白獅子還坐在原地,看到她來,耷拉的尾巴立刻搖晃起來。


    落九從地上站起來:“哎,您回來了?您怎麽還戴著白……白玉麵具?”


    落九卡殼了一下,將自己要說的話轉了個方向。


    楚雲曦摸了摸麵具:“說起來倒是麻煩了,我事情了結了,我們離開賭場交易吧。”


    “好嘞。”


    ……


    黑麵衛敲開東邊的門。


    裏麵人溫和道:“進來。”


    黑麵衛捧著白玉麵具,進門稟告道:“尊上,這是您的麵具,那位姑娘已經離開賭場了。”


    銀狐雙手捧著一個麵具,正是白狐月止借給楚雲曦的。


    白狐月止拿過麵具,問道:“落九還在乙樓?”


    黑麵衛低頭稟告道:“馴獸師帶著雪獅跟那位姑娘走了。”


    白狐月止眸光閃現驚詫。


    “落九要找的人居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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