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時,帝昊的車駕離開宣城,繼續東行,城樓上一位白衣公子打扮之人,目送車駕的離去,當車駕消失在視線裏才轉身離開。


    莫宣客棧一處密室中,聚集了好幾位布衣男子,他們手持短劍,一身勁裝。


    那個中年掌櫃對著莫紫萱道:“子萱師兄,我們真的要動手嗎?那一位就不管了?”


    莫紫萱雙眸透出強烈的殺機,“宋非和宋適作惡多端,堂裏早就將兩人列為必殺目標,我這次來就是保證任務萬無一失。沒有欺壓的世界才是我們所追求的。今晚三更動手,都下去準備吧。”


    “是。”


    七日後,到達宛城的帝昊收到了宋適和宋非死亡的消息,車駕裏的帝昊麵色很是難看,放下手中的竹簡。


    “豈有此事,果真是俠以武犯禁。”


    五天後,帝昊到達東明城,東明城是東出是中等國的吳國邊城,所以東明城是兩國商人交易之地,也是來往兩國商人補給的城池。


    一進東明城就能看到來往行人比宣城和宛城多了很多,帝昊坐在車駕裏向道路一邊看去,店鋪林立,進出的行人絡繹不絕。


    “果真是利益動人心。哪怕是兩國邊境,依然有這麽多的商人前來。”


    這時,前麵有些吵鬧,好多人都圍在一起,車駕也是停住不前,帝昊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門沒有看黃曆,又被堵了。


    掀開車簾走了出去,下了車,對高武道:“走吧,去看怎麽回事。”


    帝昊被幾人保護在中間,朝著人群中擠著,裏麵的聲音很吵。


    “好可憐啊”


    “是啊。”


    “有什麽辦法,人家可是東明城主薄的兒子,誰敢得罪啊。”


    “誰擠我啊”


    帝昊三人好不容易擠了進來,帝昊才看清中間有五位家仆打扮的人,凶神惡煞的瞪著圍觀百姓,讓他們不敢再向前一步。


    這五名仆人後麵有一位身穿華服的年輕少年,怒氣衝衝的拿著鞭子抽打一位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少年,少年蓬頭垢麵,身上的衣服破爛成了條形狀,還陷入了那血肉模糊的後背中,讓人見了真是觸目驚心。


    少年所蹲的地上已經流了一大癱的血,那鞭子還在無情的抽打在少年的身上,少年死死的抱著頭,渾身疼的顫抖著,依然不坑一聲,更不曾求饒。


    “你個卑賤的雜種,我打死你。”


    “你跑啊,有本事你再跑啊。”


    “像你這種賤種,奴隸,看看誰敢救你。”


    “今天我就要將你活活打死,你們這些賤奴的命,誰會為你出頭。”


    華服少年一邊罵一邊打,後來還不解氣,跑過去用腳在那少年身上狂踢。


    “奴隸嗎?”帝昊的內心泛起波瀾。


    “這人本公子要了。”說完帝昊轉身返回車駕,章德和一個禁衛護送帝昊。


    高武早就等不及了,聽到帝昊的吩咐,一步踏了出去。場中那五個護衛見高武來者不善,全都圍了過來,高武根本就沒有將這幾人放在眼裏,徑直走了過去,五人毫不客氣的動起了手,三把劍兩把大刀朝著高武劈來,高武側身避開,右手成抓,飛快駛出,在用刀劈來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右手已經抓在其手腕之上,用力朝右邊一甩,長刀橫掃過去,刷的一聲,砍入另外拿刀魁梧大漢的右肩,大漢疼得齜牙咧嘴,大刀掉在地上。


    高武右手用力一捏,咖嚓,手腕骨骼斷裂的聲音響起,此人疼得大聲呼叫,被高武一腳踹倒。


    另外三人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一把刺向胸口,一把刺向脖子,一把刺向眼睛。


    高武一身大喝,猛的後退,三人窮追不舍,高武右腳一踏,一躍而起,淩空翻轉,到了三人後麵,左掌駛出,其中一人被打的骨骼斷裂,狂噴鮮血,飛了出去,跌倒在地。


    另外兩人早已轉身,長劍又直取高武的胸口和脖子,高武朝後仰成九十度,長劍朝他上空刺過,他雙手齊出,抓住那兩人握劍的手,猛的用力,手腕齊斷,兩人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聲,被高武摔出一米遠,摔倒在地,昏死過去。


    華服少年早已嚇得目瞪口呆,跌倒在地,往後退著,至於圍觀的人群,早就嚇得不知所蹤。


    高武來到那個奴隸身邊,道:“以後你就是我家大人的人了,跟我走吧,”


    那少年這才放下護著頭的雙手,抬起頭來,垢麵不已,那雙眼眸中竟是那麽的冷漠,緩緩起身,絲毫也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更不在意周圍受傷的人。


    他轉身看著華服少年,雙眼依然是那麽的冷漠,撿起地上的一把長刀,一步一步的逼了上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血腳印。


    “不要,求求你,我錯了。”華服少年嘴裏說著求饒的話,身體很誠實的起身逃跑。


    他跑的很快,頭都不曾回一下,也沒有放下什麽狠話。


    奴隸少年,雙眸中的神色從沒變過,哪怕華服少年逃跑。


    他將刀猛的扔出,高武都有些吃驚,一個身受重傷的人竟然還有這樣的爆發力,那把刀很快。


    正在奔跑的華服少年沒有聽到後麵追來的腳步聲,他為自己的隨機應變感到自豪,又想起高武竟然打傷他的家仆,而他的奴隸更是還想要殺他這位主人,他的心中有的隻是回去如何的找人來報仇,他已經看到高武被他折磨得求饒,那個奴隸被他砍去雙手雙腳,在哪裏慘叫著。


    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噗”,他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後刺入了他的體內,他低頭一看,看到了一把刀的刀尖,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還沒有報仇呢。


    奴隸少年將刀扔出去後,就轉身朝著高武走來,他蓬頭垢麵,渾身血紅色,高武依然能從其身上感一股拒人以千裏之外的冷漠感覺。萬年玄冰也不過如此?。


    看著死去的華服少年的屍體,高武知道此事有些麻煩了,帶著少年來到帝昊車駕前,高武稟道:“稟公子,哪位主簿之子死了。”


    “走吧,有人會來處理。”車駕裏傳出來的聲音還是是那麽的平靜。


    “諾。”


    一行人離開不久,就有一隊城衛軍前來收屍,隨即離去。


    帝昊一行人在東明城的‘錢來客棧’住了下來。


    正在一間客房裏看書的帝昊聽到外麵的敲門聲,後傳來高武的聲音。


    “稟殿下,那位少年帶到。”


    “進來。”


    兩個守門護衛將門打開,高武帶著奴隸少年來到帝昊麵前,高武行了一禮,就站到一旁。可奴隸少年絲毫沒有想要行禮的意思,就矗立在哪裏。


    “還不快見過公子。”高武在旁邊催促道。


    奴隸少年還是毫無動靜。


    帝昊放下竹簡,抬頭一看,街上見到的那位少年此時已經清洗幹淨,換上了一身白衣,白衣很是臃腫,應該是裏麵有布包裹所致,少年長的也算眉清目秀,麵上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傷痕,在其右臉上有一個大大的‘奴’字,表明少年的身份。


    天下奴隸有兩種來源,一種是兩國交戰,俘虜敵國士卒不想放回,可以充為奴隸。還有就是國內大臣百姓犯了重罪或者是受到牽連罪不至死者貶為奴隸。


    上麵這兩種都是官奴,由官方賣給私人的叫私奴,生死全由其主人。


    除了官家買賣外,民間也有買賣奴隸的市場,可賣可買,還有的兩國權貴以買賣兩國的奴隸賺錢。


    少年奴隸就是私奴,就算帝昊將他救過來,他依然是主簿之子的奴隸,他的奴隸賣身契約都還在那人家裏。


    帝昊淡淡道:“請坐。”


    少年毫不客氣的坐在帝昊對麵,帝昊看到絲絲鮮血從白衣裏寖了出來,可少年仿若未覺,眉頭都不曾皺一下,此人好可怕的毅力。


    帝昊深深地看了其一眼,道:“叫什麽名字?”


    “沒有。”


    少年難得的開了貴口,依舊是那麽的冷漠。


    “從今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沒有名字可不行,白雲天如何。”


    “不好。”


    帝昊有些意外問道:“那你要叫什麽。”


    “白奴。”


    高武也是意外的看了少年一眼,帶著些驚訝神色。


    帝昊看了看少年臉上那個奴字,頓時明白,少年外表冷漠,實則是位無比自傲之人,此種類也是那種桀驁不馴之人。


    帝昊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我叫帝昊,是昊國的國君,孤希望白奴之名有朝一日能響徹九國。”


    “會的。”


    “既然你要叫白奴,那孤就賜你字吧,字子忠,白子忠,如何。”帝昊的眼睛一直盯著白奴。


    白奴雙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他朝帝昊看去,看到的是帝昊那雙深邃的眼眸,眼中好像有什麽,他好奇了,集中注意力的看去。


    白奴乍然醒悟,那冷漠,無視一切的眼中出現了恐懼,害怕,這是他出生以來最為恐懼的一次,上次會害怕還是在他三歲那年,今天他又再一次經曆了那種感覺,比他三歲那次更大的讓他駭然。


    帝昊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拿起竹簡繼續看著。


    “你身上有傷,下去注意吧。”


    帝昊雖然看書,注意力卻還是放在白奴身上。


    白奴聞言,恭恭敬敬一拜,這才起身離去。


    帝昊滿意的收回目光,白奴要是沒有這一拜,帝昊絕對不會讓此人活在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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