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西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嫌棄,沉浸在遊戲世界裏放飛自我。


    林凱放下東西,招呼了聲就溜了。


    而秦央,一看到江裕那張臉,她心情就不好了。


    江裕卻沒有一點自覺。


    一屁股坐到她旁邊,問:“感覺怎麽樣?”


    秦央沒好氣的哼一聲:“反正死不了!”


    江裕以為她是在生氣他把她撞了這事,於是情不自禁又說了句“抱歉”。


    秦央一聽他說抱歉火氣就來了。


    抱歉有什麽用?


    多說幾遍她就能下床走路了還是咋滴?


    壓住要噴薄而出的發火,秦央對江裕說:“江總,給你提個建議。”


    “嗯?”


    江裕示意她:請講。


    “你要是真覺得抱歉,那就不要出現在我麵前了。畢竟你也知道,我對你……”


    這話秦央幾乎都沒過腦子,開口就來,而她省略的部分,相信江裕一定懂。


    偏偏江裕愣了兩秒後,竟然問她:“你對我……怎樣?”


    秦央:“……”


    看他認真的樣子,秦央差點都忘了自己想說的話。


    還是江裕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這詭異的安靜。


    江裕看一眼來電,直接起身,“我去接個電話。”然後出去了。


    秦央眯著眼看他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口,朝角落裏的阮江西喊:“你說,江裕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阮江西頭都來不及抬,隻輕輕嗯了一聲,“你才發現啊?”


    秦央歎口氣,仰頭看天花板。


    心裏想的是:這一禮拜,她該怎麽過啊!


    阮江西是九點鍾才離開醫院的。


    那個時候江裕剛從外麵進來。


    “表哥,我先回去了?”阮江西一見他就慫慫的。


    江裕看她一眼,沒說話,隻點頭。


    那高冷的樣子,像極了高高在上的……東廠廠工!


    阮江西心裏腹誹,麵上卻諂媚,“那……秦央就麻煩你照顧啦!”


    說完就溜了。


    那速度,比林凱快多了。


    秦央看著逃也似的阮江西的背影,心想:這屋裏是有洪水猛獸?


    再看門口那位冷麵王,好像突然就知道原因了。


    阮江西雖然不喜歡江裕這個表哥,還經常在她麵前說他的壞話,但真到江裕跟前了,她就乖得很,仿佛變了個人似的。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恨之深,怕之切?


    江裕轉身把開敞的房門帶上,才漫步到她麵前,臉上終於多了絲表情,看上去好像心情還不錯。


    拉開床前的凳子,坐下。


    “冷嗎?”他問。


    江裕此時在西服外麵加了件棕色大衣,大衣上似乎還帶著一股涼氣。


    可他額頭上是一層薄薄的汗。


    他是剛從公司趕過來的。


    擔心她一個人會害怕……


    之前那通電話比較著急,想到江西還在這陪她,他便直接回公司了。


    處理好事情,一看時間都八點半了,他以為江西早就走了,所以著急趕來……


    “……”


    病房裏開了恒溫空調,一點冷的感覺都沒有。


    秦央不想對著他,想翻身,可是好像不太成功。


    “想翻身?”他看出她的意圖。


    秦央淡淡刮他一眼,廢話!


    你躺一天不翻身試試?


    “要不我幫你?”


    秦央卻反問他:“這麽晚了,你還來幹嘛?”


    ……


    十一月的南城,入了夜就特別涼。


    可柏林卻還是悶熱的上午。


    酒店總統套房內,樊競把一遝照片和資料放到杜希文麵前,恭敬道:“杜總,這些資料顯示……黃友平可能不是唯一的肇事者。”


    黃友平,就是他們查到的當年那場車禍的肇事司機。


    而樊競這次回柏林,就是為了這件事。


    原本他們以為查到了當年那個肇事司機,就能知道那場車禍的真相了。


    可還沒等他們問出任何消息,黃友平就自殺了。


    如果說,懷疑車禍有人操控一直是杜希文自己的執著,那麽黃友平的自殺足以證明,這就是一場刻意的安排。


    黃友平死後,他們找到他的家人,可她們表示什麽也不知道。


    即使最後他們用了一些非常手段,她們依舊什麽也沒說……


    杜希文拾起那些照片,一張一張翻過去,最後抽了一張出來,拍到桌麵上。


    照片裏,兩名年輕男子相互攙著肩膀站在一處噴泉前。


    看上去,這照片已經年代久遠。


    “是這人嗎?”他手指著照片裏靠左邊的男人,抬頭問樊競。


    杜希文已經認出來,照片裏另一個人就是前段時間自殺的黃友平。


    “是,這張照片是十五年前拍攝的,相片右邊這位就是黃友平,左邊的這位是他的好友。名叫孫成,是黃友平學車時認識的,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樊競在徽城一家相館裏發現的這張照片。


    經查實,照片裏的這名名叫孫成的男人自己開了家室內裝修公司,近幾年來生意可謂是風聲水起。


    但樊競查到他過去時,發現他從十五歲到三十歲竟然都隻是一名無所事事的混混。


    三十歲那年去學了駕駛b證,次年便與人合夥買了輛前四後八。


    而他的合夥人就是黃友平。


    “查到人在哪了嗎?”杜希文麵無表情的問。


    “人在徽城,但公司注冊地在南城。”


    杜希文聞言,慢悠悠轉頭看向窗外,若有所思。


    良久,他才問:“誰是當時的工商局局長?”


    樊競早已查清楚。


    把資料奉上。


    杜希文看了一眼,便沒再說話。


    “我知道了。”他從座椅上起身,拾起桌邊的香煙盒,抽出一支銜在手上,“之前說有人也在再查,知道是誰了嗎?”


    “是……江氏集團總經理,江裕。”


    他們的合作對象。


    每周見一麵的人。


    樊競也覺得不可思議。


    江裕為何要查杜家當年的車禍?


    難道這和他或者說和他們有關?


    可江裕隻是調查到了黃友平後就收了手,再無下一步動作。


    倒是……秦小姐那邊……


    可樊競沒提。


    他知道,杜總肯定也知道。


    秦小姐找了私家偵探在調查當年的車禍,隻不過秦小姐的方向和他們都不一樣。


    但就因為秦小姐的反其道而行的方法,讓他找到了這張照片,從而發現了這些明顯有漏洞的問題。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還要感謝秦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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