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看著阮江西,眼神裏全是疑惑。


    明明她記得兩人昨晚才相約去傾城會所喝酒的,怎麽一覺醒來她成這副樣子了?


    可麵前的人卻一副完好無損的。


    難道是喝多了,被她作的?


    秦央聲音有些冷,“江西,老實交代,我的腿到底怎麽了……”


    阮江西被她弄懵了。


    剛想說“你別鬧”,突然反應過來——


    秦央,她,她不會是……


    於是,阮江西湊近了秦央,盯著她那雙漆黑的瞳孔,哆哆嗦嗦的問:“你……是誰?”


    秦央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是你姐!”


    阮江西傻了:“……”


    這語氣,這態度,分明就是以前的秦央啊!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阮江西又問了一句:“今天幾號?”


    一聽這話,秦央也反應過來了。


    愣了幾秒後,同問:“今天幾號?”


    “十二月二號。”阮江西老實答。


    心裏卻快哭了。


    因為秦央她又犯病了!


    秦央眸子裏的疑惑漸漸變為震驚,最後變為震怒!


    十二月了?


    這麽說,她已經消失了一個月了!


    她明明記得昨天是十一月四號的……


    臥室陷入死寂,阮江西提著一顆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叩叩!”是敲門聲,同時響起家政阿姨的聲音,“秦小姐,江西小姐,早餐好了。”


    阮江西默默回頭看了眼門,又小心翼翼盯著秦央,“要不……”先吃點?


    秦央卻問她,“門外的人是誰?”


    “額……”好吧!


    阮江西朝門外喊了聲,“阿姨,我們晚點出來吃,您先去買菜吧!”


    秦央找的這位家政阿姨主要工作就是負責她三餐,所以一般早餐吃過後,家政阿姨就會去準備營養午餐的食材。


    阮江西話落,門外響起聲音:“好的,那我先出去了。你們趁熱吃啊。”


    “好嘞!”


    一分鍾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


    阮江西的拉開椅子房門,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客廳和餐廳,視線落在餐桌豐富的早餐上,很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


    可眼下,有比吃飯更重要的事等著她!


    花了整整一小時,阮江西給秦央科普了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秦央若有所係盯著自己打了石膏的腿,“你的意思是,我的腿是裕哥哥撞的?”


    阮江西一聽“裕哥哥”三個字,頭皮就發麻。


    “對,他就是罪魁禍首!”


    不僅撞了人,還把人給逼出病來了!


    這話阮江西沒敢說出口,隻是在心裏獨自嗶嗶。


    秦央不說話了。


    盯著自己的腿和胳膊陷入了沉思。


    阮江西以為秦央怕是生江裕的氣了,沒想到——


    “他沒來看我嗎?”她輕飄飄的問了這麽一句。


    既然是江裕撞了她,他怎麽也該來看看她吧?


    所以,他到底是來了還是沒來?


    秦央現在好想知道答案。


    可阮江西轉身就走了,根本不理她。


    “哎!你幹嘛去!”秦央朝已經出門去的阮江西的背影大喊。


    她也想下床,但發現根本無法動彈。


    她現在就是個殘廢。


    雖然氣憤,但一想到撞她的人是江裕,她也就氣消了。


    阮江西一屁股坐在餐桌前,隨手夾了隻湯包塞嘴裏,狠狠咬著!


    她很生氣!


    被秦央氣的!


    以前真沒覺得那個以江裕是天的秦央有多討厭,可當她和那個討厭江裕的秦央相處了一年半後,阮江西突然變了想法。


    哼!


    她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不然她也太任性了!


    想法一旦篤定,阮江西胸口的氣突然就沒了。


    美食的治愈能力果然不一般!


    當她靜靜消滅了一盤包子後,秦央的爆炸聲從屋內傳來。


    “阮江西!你過來扶我一把!”


    秦央原本想自己挪到輪椅上,可手和腳使不上勁兒,她根本無法起身,更別說挪到輪椅上去了。


    就在她第二次朝客廳咆哮時,阮江西一顆腦袋從門外探進來,臉上表情多了絲得意,“你不是挺能耐的嗎?”


    秦央抓起枕頭就朝她扔去,“趕緊的!我要上廁所!”


    到底是一隻手,枕頭根本沒到阮江西跟前就落了地,而阮江西端著一雙手臂,優哉遊哉的靠在門上看她。


    “你求我呀?”


    秦央咬牙切齒:“你這是趁火打劫!”


    阮江西挑眉:“可以這麽理解!”


    “……”秦央隻頓了一秒,然後語氣便軟了下來,“江西,你最好了……”


    硬的不行,還不能來軟的嗎?


    秦央知道的,阮江西通常情況是吃硬不吃軟,但偶爾的還是吃軟不吃硬。


    果然,阮江西受不了她突然的服軟,過來把她扶上了輪椅。


    “廁所,謝謝。”秦央仰頭,朝她笑。


    阮江西:“……”


    等秦央上好了廁所,洗漱好出來,阮江西已經請好了假,打算陪她去找葉臨溪。


    一聽要去找葉臨溪,秦央就不樂意了。


    幹嘛又要去找葉臨溪?


    “我不去!”


    阮江西覺得頭疼。


    這個秦央太固執了。


    她根本沒想過要治療自己,因為她覺得自己根本沒病。


    “江西,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覺得我已經回來了,幹嘛還要去看什麽心理醫生?”她這樣難道不正常嗎?


    阮江西不太會勸人,更不會勸像秦央這樣的人。


    “隨你吧!”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秦央喊住。


    “你去哪?”


    阮江西看她一眼,淡淡的反問:“你不去葉臨溪那裏,我留在這裏還有什麽用?”


    秦央拾起杯子喝了口牛奶,將杯子放到桌上,手卻沒鬆開,食指一下一下扣著光滑的杯壁,似是猶豫了下,才抬起頭來看已經走到門口的阮江西,一字一句道:“我去了,又有什麽用呢?”


    聲音涼涼的,透著些許無奈。


    阮江西腳步一頓。


    秦央苦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也沒管阮江西有沒有在聽,她依舊自顧說著:“我承認,我不想讓‘她’出來,我甚至還討厭‘她’!”


    阮江西:“……”


    “憑什麽‘她’想出來就出來?憑什麽我的人生軌跡因為‘她’而全部變了!‘她’可以喜歡杜希文,我就不能喜歡江裕嗎?”


    “……”


    “我喜歡江裕比她喜歡杜希文要早得多吧?我十年的堅持,她轉瞬就給我丟了,你讓我怎麽接受她?”


    葉臨溪之前和她說過,讓她試著接受另一個自己。


    可她要怎麽接受?


    她們,根本就一點也不一樣!


    ------題外話------


    兩個人格分別喜歡不同的人,注定了這兩個人格不可能和諧共生。所以隻能期待主人格的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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