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江湖大幕本來已經展開,是猛龍過江,還是勝者為王,眼見著就要出分曉。


    結果六扇門登場,明火執仗,肆意威風,江湖更無一個英雄。


    鷹抓孫點子紮手,不服不行。


    那架勢,就跟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已經在紫禁城上麵擺好了架勢,結果零零發出來嚴格執法一般。


    佛山武術界眾人盡管氣炸了,可是無計可施。


    本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結果肖淺臨走之前愣是問了一嘴。


    “你們佛山,誰最能打呀?”


    居中老頭眉目一揚,以為少年人不服氣,想要找回場子呢。


    這豈不是正合了他們的心願?


    “嗬嗬,叼毛,你要是想揚名立萬,老夫的洪拳可以奉陪。”


    說的好聽,言語間的意思也很明確。


    佛山武術界,洪拳為尊。


    絳布老頭不高興了。


    “誒,金老客氣了。這種事兒,交給我們詠春就行了。”


    “哼,我們蔡李佛也是能為佛山武術界出一份力的。”


    “喲,怎麽著,合著這佛山就沒有我們查拳說話的份兒了?”


    眼見著一群老頭情緒激動,簇擁在一起爭辯不休,肖淺笑的跟雷老虎似的。


    “哈哈哈,你們武術界根本不行,一說就散了。”


    楊氏兄弟搖頭晃腦,目光哀切,也不知道恨這群人鼠目寸光,還是懊惱武術不興。


    出了祖廟,上了車,肖淺一聲吩咐,大家直奔羊城。


    “肖總,對不起,任務沒有完成。”


    肖淺擺擺手,沒有在意這個。


    “這事兒怪不得你,一群說不通的老頑固。既然人家願意給馮萬千當孝子賢孫,咱們就算再求,人家也隻會踩死咱們。”


    楊躍愁眉苦臉。


    “那可怎麽辦?咱們的戲需要那麽多的高手,這邊的人不幫忙,沒法弄啊。”


    相比起兩兄弟的愁苦,肖淺卻淡然的多。


    “怕什麽?中國那麽大,練功夫的大有人在。南邊的人仇視咱們,咱們不會去北邊找嗎?你們兄弟倆出身豫省,和這幫貨色沒有什麽關係,功夫不也在身嘛。”


    楊真以為肖淺不懂。


    “不是這樣的。北方練武的人確實不少,但很多人都是野路子,根本就沒有拍戲的經驗,不符合要求啊。”


    肖淺好笑地看著他。


    “說的你們兄弟一開始就懂拍戲一樣,南邊這些家夥們一開始就懂嗎?還不都是從無到有,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我看呢,這樣倒好。咱們自己搭台子,到時候動作風格自成一係,不跟他們摻合。”


    邊說邊想,肖淺反而豁然開朗。


    他多少還是受了前世的影響,對香江那邊的影視界比較看重。尤其是動作戲,前世基本上都是跟香江學習來的。


    可這一世到底不同。


    都九十年代了,香江的動作戲還被馮萬千這種的老資格把持著。


    依舊是一招一式的舊派打鬥風格,號稱真功夫,始終沒有突破和改變。


    就算是跟在香江武師們的屁股後麵學習,還不是就那樣,能有什麽新意?


    肖淺和馮萬千的衝突,不就是對動作戲的風格設定導致的嘛。


    既然沒有新式動作風格來給他們學習,那倒不如拋開香江,自成一派更好。


    到時候,新式的動作風格擠垮舊式的,這個行當誰說了算,豈不是一目了然?


    越想越有搞頭,肖淺心裏的想法更加活泛了。


    佛山離羊城本來就不遠,車子很快拐進了市區。


    “誒,這不是去機場的路呀。”


    都走了老半天了,楊躍才後知後覺,發出一聲驚叫。


    “肖總,咱不是回去嗎?”


    這趟南行十分不順,讓楊躍對這地方都產生陰影了,隻想快點離開。


    肖淺依舊輕鬆自在,貪婪地看著改革開放最火熱的這片土地。


    “哪能就這麽走了?借了人家的人情,是要還的。”


    楊真很是意外。


    “人情?”


    肖淺嗬嗬一笑。


    “你以為我一個電話,就能把當地的警察叫來,還讓人家那麽痛快出手?走吧,見見真龍去。”


    車子在羊城市區風馳電掣,又很快駛入了一片幽靜當中。


    有山有水,風景秀麗,行人稀少,但周圍的建築卻越來越高檔。


    終於到了地兒,下了車,楊氏兄弟放眼一看,周遭蔓延天際的大片綠草。在這深秋都色澤盎然,竟令人不知道時令幾何。


    肖淺也不說話,隻帶著他們,在侍者的引領下,走入草地深處。


    翻過兩個矮坡,眼前碩大一片鏡子般的湖泊反射著白光,好像大地上鑲嵌了一塊鑽石。


    湖邊一群人,中心卻隻在兩個比比劃劃的人身上。


    走近了,楊氏兄弟才看清楚,原來是在打高爾夫球。


    這運動聽說很貴族,兄弟倆也隻是聽過,還是頭一次見。


    就是看人拿著球杆揮來揮去,把球打的好遠,然後又追著球走,不夠爽利。


    說是運動,能出汗嗎?


    看到肖淺過來,其中一個男子把球杆扔給侍者,笑著看過來。


    “解決了?”


    肖淺笑笑。


    “開玩笑,有你葉大公子的招牌,我還能被難住?”


    路上走的口渴,信手拿過飲料,一邊喝,一邊看旁邊的女子玩。


    男人嗬嗬笑,不置可否。


    “你要是覺得不滿意就說話,區區幾個莽夫,我幫你料理了。”


    “別。”


    肖淺連忙阻止。


    “這都不知道該怎麽還你人情了,你要是再幫忙,隻能去求我爺爺了。”


    男人氣笑。


    “凡是說話都說一半、藏一半,有你這麽直白的嗎?”


    肖淺喝了飲料,神清氣爽。


    “嘿嘿,我這叫明人不說暗話。反正我年齡小,您大人大量,多擔待。”


    碰到這麽一個賴皮的,男人也沒招,搖搖頭,把打完了球的女孩招過來。


    “這是我妹妹,你叫姐就行了。”


    肖淺表麵恬淡,功課卻做的充足。


    “鬆文姐你好,我是肖淺。”


    女孩偏著頭,認真地打量肖淺。


    “肖淺弟弟,你很厲害呀,我的老師都誇過你呢。”


    肖淺實在不知道她老師是誰。


    “尊師……”


    女孩很痛快。


    “小室哲哉。”


    肖淺好懸一個跟頭栽進球坑裏。


    知道你們家牛,你隨便找個老師都是小室哲哉就過分了啊。


    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


    “鬆文姐,既然你是學習音樂的,來我公司吧。”


    男子哈哈大笑。


    “咱們這是想到一塊了啊。我妹妹現在學成,正想做點事兒。得知你那公司運營的不錯,怎麽樣,給我妹妹一個機會?”


    肖淺輕笑,態度明確。


    “什麽話?小室哲哉的弟子,我們那破廟,還怕供不起真佛呢。鬆文姐能來,我倒履相迎啊。”


    這事兒就這麽說定了,雙方都痛快。


    具體細節沒談,也談不著。


    人家葉鬆文想玩玩音樂,也就隻是玩玩,並沒有當真。


    肖淺就隻是還人情,自然也不會真把葉鬆文當成旗下藝人對待。


    真的想幹嘛幹嘛,任君隨意。


    “留下吃個飯?”


    葉大公子發出邀請,肖淺就沒答應了。


    “這次不了,事兒都給攪合了,回去有的折騰了。”


    葉大公子點點頭,理解他的心情。


    “我在香江那邊也說得上話,那個什麽馮萬千,要不要幫你治治?”


    肖淺趕忙阻止。


    “別別別,人家可是武林盟主,徒子徒孫多如牛毛,不敢讓大哥你沾染是非。這事兒啊,江湖規矩江湖來,遲早打的他老家夥認輸。”


    一群人集體撇嘴。


    你這會兒大言不慚講江湖規矩了,祖廟的時候叫什麽警察啊?


    不過肖淺還真有事兒讓人幫忙。


    “幫我從香江找幾個動作指導吧,要那種混得不好,但有真本事的那種。”


    葉大公子搖頭苦笑。


    “你這條件還真稀奇,有本事的人還能混得不好?”


    但他還是答應了。


    有了這位幫忙,肖淺放心下來。片刻不耽擱,帶著楊氏兄弟返程。


    接下來,就隻能靠他自己來搞《太極宗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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