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的《水性楊花》會惹出風波,這一點肖淺早就知道。


    想想前世嚴正花的《招待》橫空出世之後的狀況,就可想而知。


    韓國的社會風氣算是比較開放的了,結果都把《招待》給禁了。要不是民眾的反響太大,嚴正花這首經典名曲就可惜了。


    《水性楊花》一經發布,立刻就被外界批判為靡靡之音。更有守舊的人痛心疾呼,說這是讓女人不守婦德,道德淪喪的表現。


    肖淺也沒能逃得掉,李建國都把電話打到了他這裏。


    “你和文怡是怎麽回事?你們長沒長腦子?現在不少人都很生氣,知不知道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李建國鮮少發火,可一旦怒了,嗓門之大非常嚇人。


    肖淺悄咪咪地把手機挪開了一些,才避免了耳朵遭罪。


    李建國可不知道某人作死,罵罵咧咧了足足半個小時。


    “我跟你們說,馬上把這首歌給我停掉。聽到沒有?”


    “喂?喂?”


    肖淺忙清醒過來,避免了當場去世。


    “爸,我聽著呢。您聽我說……”


    可不能給李建國繼續說話的機會,否則的話,將大勢已去。


    “爸,這件事呢,並沒有您想的那麽嚴重。”


    肖淺盡量保證自己的話語邏輯清晰,說服有力。


    “如今的社會正處於重大的轉型期,各種思潮本來就在激烈的碰撞。這是一個國家改革和開放的過程中,必然會出現的情況。我們這次的作品,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喚醒婦女同誌的獨立自主,在新時代為自己的幸福而活。”


    果然,具有理論性的話就是有說服力,李建國不是那麽的怒了。


    “我怎麽沒有聽出來有這個思想?”


    肖淺隨口道:“那是您的認識不夠深刻……”


    “你說什麽?”


    肖淺魂都嚇沒了一半,趕緊改口。


    “那是因為我們的能力不夠,沒辦法做出讓人振聾發聵的作品來。這是我們的錯誤,今後一定用心提升我們的專業水平。”


    人的心理和認識,是可以通過暗示改變的。


    之前李建國就飽受外界的輿論影響,覺得肖淺和文怡的做法大逆不道。但是現在經過肖淺的分說,他又覺得文怡的新作品似乎真的有些新思潮在其中。


    “任何新思想、新藝術的出現,都需要接受大眾的檢驗。現在外界對你們的質疑絡繹不絕,這就是你們麵臨的問題。怎麽去解釋給大眾聽,怎麽更好地引導輿論,我需要你給我一個完美的結果。”


    好吧,李建國終於鬆口了。


    有了老爹的支持,肖淺還怕什麽呢?


    他咧嘴大笑,情緒輕鬆。


    “yes,sir!!!”


    對於肖淺來說,消除外界對《水性楊花》的質疑,一點都不難。


    他更加關心的,還是文怡的狀態。


    因為在京城活動,所以文怡住在了姐姐文牧的家裏。


    肖淺去拜訪的時候,是文牧給開的門。


    看到他,文牧就沒好臉色。


    “你這個老板是怎麽當的?就任由她胡來?”


    麵對一位將軍,該謙遜的時候一定要謙遜。


    “您妹妹您不了解嗎?她是我能管得了的?”


    文牧剩下的氣就撒不出來了,轉頭看著鵪鶉一樣的妹妹,恨鐵不成鋼。


    “當初就不應該讓你從幼兒園辭職。你看看你,這些年下來,都變成什麽樣子了?”


    這個時候的文怡可沒有天後的氣場,乖巧的不得了。


    “姐,你怎麽也跟外麵的人一樣?我的歌你不是看過了嘛,難道不好嗎?”


    文牧猛翻白眼。


    “哪個好女人說自己水性楊花的?”


    到底是自己的藝人,肖淺趕緊幫腔。


    “牧姨,您誤會了。這歌曲的名字就隻是一種比喻,是用來諷刺男人風流成性、朝三暮四的。這是新時代女性力求改變弱勢地位的心聲。”


    文牧更氣。


    “你和我說這個有什麽用?你要讓外界知道才行。”


    肖淺有點緊張。


    “我總感覺,您生氣的似乎不是這個。”


    文牧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絲毫不在意他上億的身家。


    “也是一個白目的,還口口聲聲為女人發聲呢,連女人想什麽都不知道。”


    說完,將軍閣下就去廚房給他們準備水果去了。


    客廳裏隻剩下肖淺和文牧,終於可以深入地談話了。


    “文大天後,你明白你姐姐說的是啥意思嗎?”


    文怡捂著嘴,笑的跟狐狸一樣。


    “你管我叫姐,卻管我姐叫阿姨,她能不生氣?”


    肖淺很不忿。


    “我們這正討論大事呢,一個稱呼那麽在意幹什麽?”


    文怡長歎不已。


    “我姐果然沒說錯,你懂什麽女人呀?”


    肖淺斜眼瞟她。


    “我懂不懂女人沒關係,你現在就很有關係。”


    誰知人家文怡根本不急,美滋滋地嗑瓜子。


    “你不是我老板嘛,有你在,我怕什麽?”


    肖淺就很難受。


    “我是你老板,不是你保姆,好事怎麽不找我?”


    文怡的嘴巴忒毒。


    “我們有好事的時候,你也沒少賺啊。”


    趁著文牧不在,文怡終於可以問些私密的事了。


    “別告訴我,你這段時間就幹看著了。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肖淺把瓜子搶過來,嗑了兩個又扔還給文怡。


    他不喜歡吃瓜子,除非是別人剝好皮給他的。一堆瓜子仁湊在一起扔嘴裏,嚼起來不是一般的香。


    “原來你還是知道怕的呀?”


    文怡猛翻白眼。


    “那麽多人罵人家,其中不少人還是大作家、大教授什麽的,能不怕嗎?”


    肖淺嗤之以鼻。


    “他們算個屁的作家和教授,再過三十年底褲都能被人扒掉。”


    文怡聽不懂,隻關心自己的處境。


    “那你打算怎麽解決?”


    肖淺的應對辦法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文化部那邊打過招呼了,從今天開始,報紙、雜誌等媒體,不得刊登關於你的文章。幾個主要的電視台,我也溝通好了。剩餘的一些媒體,根本就不成氣候。等我們交好的媒體刊發了新的文章後,你這事兒根本就不叫事兒。”


    肖淺又想起了什麽。


    “其實你這次的主打歌非常好,隻不過有些人別有目的,故意給帶歪了。加上你的表演確實過火了點,大眾一時接受不了。等我回頭把這曲子編排一個藍調版,你再演唱的話,大家就知道其中的藝術價值了。”


    文怡噘嘴,一點都不像三十歲的老女人。


    “現在還有節目敢給我表演嗎?”


    肖淺故作高深。


    “有我在,你會沒有節目演嗎?”


    肖淺要帶文怡出演的節目,是央視在今年五一新開設一檔節目,叫做《中國文藝》。


    一說起中國文藝類的訪談節目,大多數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藝術人生》。但其實《中國文藝》的誕生,要比《藝術人生》早的多,壽命也更長。


    隻是因為播出平台在四套,所以影響力沒那麽大,但節目的質量一點都不差。


    這一次肖淺和文怡要上節目,並非隻是單純地接受訪問,而是要作為《鴉片戰爭》的主創人員進行宣傳。


    本來肖淺是不需要出席的,他挺煩暴露在公眾的鏡頭下。


    外界對他不熟悉,他就可以活的很滋潤,自由自在的多。


    做名人,並非是他的喜好。


    他更喜歡的,是做強人。


    可這一次文怡鬧出了大風波,必須要盡快平息。


    正好趕上要出演《中國文藝》,肖淺就跟節目組方麵溝通,希望給文怡一個單獨的環節,讓她完成“洗白”。


    節目組答應的很痛快,但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強烈要求他也必須出演節目。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為了文怡,肖淺隻好獻出自己的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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