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鎮鋒緩緩走來,手中那把銀槍在這陽光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茫。


    來到灰綠衣人的眼前,蹲了下來,摘下他的口罩,笑了笑,問道:“你想怎麽個玩法?是抽筋拔骨?還是敲牙割肉?嘿嘿…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讓你二選一!”


    李奎聽了,一陣寒意生出,心中暗道:“此人手段很是毒辣,這問話我怕是得死人了。”


    老虎沒有牙,給肉它也吃不了啊!


    “怎麽?我這兩個你都不喜歡?我還有一個更絕的玩法,叫做毒龍鑽,嘿嘿…”


    “這毒龍鑽你可知道?嘿嘿,我猜你也不知道,毒龍鑽便是我的這根銀槍,慢慢的從你的頭頂鑽下,讓你清楚的聽到腦殼爆開的聲音,吱吱,這聲音很是悅耳,我許久也沒聽過了!現在倒是有些懷念,我猜你應該會滿足我的思念吧?”


    灰綠衣人雙眼滿是恐懼,雖未用型,但他已是知道等會必將生不如死。


    嘴巴再硬也不如拳頭硬好使。


    “我隻想知道誰指使你過來的?誰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隻要你告訴我答案,我便不殺你!”


    鍾鎮鋒把銀槍插入地上,左掐住灰衣人的嘴巴,往裏瞅一眼,右手帶著戒指的中指在其嘴裏麵掏了幾掏。“其實,咬舌便不能自盡的!你知道嗎?”從懷裏掏出一瓶紅白色花紋的小瓷瓶,笑道:“這是上好的止血藥,這一瓶可值二百兩白銀,你咬舌也好吞舌也罷,你還是死不了,這人啊!最怕的就是生不如死,想死又死不了的人,才是這個世間最可憐的人!”


    灰綠衣人的眼神從恐懼變化到絕望,無盡的絕望。


    聖人言:這世上隻有兩件事公平的,一個是不能選擇生於何地,另一個是可以選擇死於方。


    如今的灰綠衣人卻是沒了最後的一個公平。


    鍾鎮鋒從灰綠衣人的眼神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左手啪啪幾下,便解開了他的穴位。


    穴位被解開,灰綠衣人卻沒有咬舌自盡,隻是靜靜的看著鍾鎮鋒,“真的不殺我嗎?”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殺你!”


    “你先發誓!”


    鍾鎮鋒又是皮笑肉不笑,站起身來,左手握槍,舉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喊道:“我對天發誓,我鍾鎮鋒絕不殺你,若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


    “我誓已發了,我要的答案呢?”


    灰綠衣人坐起身來,道:“我口渴了!”


    李奎扔了一個水囊過來,灰綠衣人接過,用嘴巴咬開塞子,連吞幾口。


    “你想問什麽?”


    “誰派你來的?幕後指使又是誰?”


    “派我來的是冼東星,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青龍門的洗東星?”


    “正是,他給我兩千兩白銀,讓我一跟著你們。”


    鍾鎮鋒眉頭一皺,問道:“還有呢?”


    “還有?”灰綠衣人稍做思索,“每天還要給他發出信鴿,匯報這一天下來,觀察到什麽!”


    “沒有了?”


    灰綠衣人搖了搖頭:“我隻與冼東星對接,其他的事一概不知。”


    “你觀察到了什麽?”鍾鎮鋒問道,他現在最想知道這個答案。


    “我把你們的俱體人數都報給他了!裏麵有多少好手,都用什麽武器。”


    “郡主你可否看到?”鍾鎮鋒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看他是否說謊。


    灰綠衣人搖了搖頭,道:“你們有三個人,衣服穿著都是一樣,我看不出來哪位是郡主。”


    鍾鎮鋒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真的不殺我?”灰綠衣人不敢相信,眼前這人這樣就望了自己。


    鍾鎮鋒走了回去,李奎問道:“真的放了他?”


    “你說呢?”


    李奎歎了一口氣,自己的一個手下便是死在他手中,就這樣放了,心中不由有些憤怒。


    可憤怒歸憤怒,這鍾鎮鋒都說放了,李奎也就不敢說個“不”字,隻好無奈的搖頭歎息,“快點滾吧!狗腿子!”


    灰綠衣人見無人管他,忍著疼痛,艱難的站起身,往南而去。


    隻是走幾步,忽然胸口有骰熱流湧出,口中吐一口黑血!他便倒了下去。


    鍾鎮鋒聽到灰衣人倒下的聲音,皮笑肉不笑,心道:“我可沒有殺你,是你自己殺了自己,口渴怎麽能喝水呢?”


    李奎回頭一看,怔了怔,他可是從頭到尾都看在眼裏,這鍾鎮鋒何時動的手他卻沒有發現,又將剛剛的畫麵重複一回。


    “此人剛剛用中指掏了那探子的嘴,莫非就是?”


    李奎的眼睛直盯遠處的鍾鎮鋒的右手中指,見其右手中指上帶了一個鑲有墨綠色寶石的戒指,李奎心中已是明了,心想:“這是用毒的高手!”。


    ————


    到了傍晚時分,威遠鏢局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入了豐道郡城,一百二十號人的隊伍從一進城便引人注目,老百姓見是鏢局的,心中分分猜測,這護送的什麽寶貝,需要這麽多人護鏢,還是聲名遠播的威遠鏢局。


    李奎包下一間客棧,但是一間客棧也住不了這麽多人,級別低的隻能擠在一起,一個房間住上十個八個人也是不成問題,隻有朱容汐一人獨住在一間院子裏,而她的這間院子位於最中心,想要過去,一路上都是威遠鏢局的護鏢手看住路口,高處更不用多說,四個護衛中的一位用劍的高手,此刻便藏於某處,旁邊還有一把大弓,幾囊箭。


    萬事俱備,隻欠這老虎是否出山。


    ————


    豐道郡的夜晚可是比青州州城要冷得多,今晚的月亮高掛蒼穹,繁星點點,這風卻是有點兒冷。


    朱容汐在自己的院子裏散步,這坐了一天的馬車,腿腳長時間得不到活動,隻好晚上歇息時才出來活動。


    今晚朱容汐穿了一件白袍,仍是一身的白色衣服打扮,遠遠望去還真的是個冰美人,美中不足的是這裏沒有雪,沒有梅花燦開,或許再過些時日,繼續往北而上,雪便能見到了,冰美人自然也是能見到。


    雙手不停地在甩動,朱容汐像是在活動身子,她不會武功,低禦寒冷全靠活動身子。


    燕陽東是朱容汐母親燕青奴仆,此次入京燕青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朱容汐自己想去,做為長女,理應為自己的父王出一份力,燕青隻好讓燕陽東陪同。


    燕青出生在離國四大武學世家燕家,其父就是威振江湖的白眉鷹王燕九天,一身鷹爪功獨步武林,江湖傳說此人已經摸到宗師境界的門檻,成為宗師指日可待。


    朱容汐作為燕九天的外孫女卻不喜歡習武,真的是應了那句話:物極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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