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慘了”躺在床上看小說的華顰顰,心裏憤怒無比。


    花平平不是書中的女主角嗎?命運怎麽會這樣悲慘。


    她在娘家除了軟弱的親娘便再也沒有人疼愛,如今還替嫁給了周屠夫,未來的日子就跟泡在苦水一樣,還怎麽過下去。


    這本小說真是越看越生氣,一群心肝爛透的人隻會欺負老實人,好想進到書中給他們一人一耳光~


    華顰顰再次往後翻了翻,已經出現了‘未完待續’四個字,正好困意襲來,便將手機扔在床頭,縮進了溫暖的被窩裏呼呼大睡。


    “怎麽這麽熱!”華顰顰將手放在眼睛上望天:“冬天的太陽何時也這麽烈了?”


    四周望了一圈,心裏更加的疑惑,她怎麽會站在田坎上,低眼看見腳邊居然是金黃的麥穗和綠色的野草,並且四周的田地裏還有不少農民穿著粗布衣?搶收麥子。


    正是一副熱火朝天,欣欣向榮的勞作景象。


    她又抬起左手瞧了一眼,分明是小孩的手掌同時沾滿了泥土,穿的是發黃的粗布麻衣,拉了拉緊繃的腋下,一看就是用小衣服改大穿的。


    再看看右手,提著一把小鐮刀,一步之外還放著一個小背簍。


    這一切皆預示著正在幹著農活。


    並且她感覺自己此刻是汗流浹背、渾身疲勞,像是已經在田地裏勞作了很久。


    這副場給她一種格外熟悉的感覺,若是沒有記錯,待會有一個婦人讓她去樹蔭下歇息一會。


    章顰顰扶額:“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出所料,一個婦人的聲音從身後傳入裏耳朵裏。


    “平平累了吧!去樹蔭下休息一會,待會你三嬸子就送飯來了。”


    章顰顰回過頭打量著婦人,三十左右的年紀,頭上挽著一根木釵,丹鳳眼,厚嘴唇,小說中張李氏的模樣便是這樣,她是花平平的親娘花李氏。


    華顰顰心裏莫名暢快,若是劇情能夠進行到周屠夫要強花平平的時候那就好了,她定要周屠夫再也當不成男人。


    張李氏沒有聽見回答聲,卻看見花平平一臉壞笑,本就長不怎樣,還歪著嘴角笑格外的難看,張李氏簡直不忍直視,垂下頭提高了音量:“累著了吧,快去休息一會。”


    “好的”花平平說完便朝著樹蔭下走了過去。


    路上卻有一陣刺耳的聲音充斥著她的耳膜。


    “嘔,你快看,花家那胖妞勾著嘴角,滿臉的肉堆積在一起的樣子真惡心。”十幾步之外的幾個少年對著花平平指指點點。


    小說裏的花平平便是個胖妞,她爹在離家打仗的前夕家裏已經有了二兩銀子的積蓄,卻因為她貪吃,花李氏給她開小灶慢慢的用完了。


    花平平雖是覺著自己在夢中,卻依然無法無視別人的惡語相向,狠狠的剜了一眼說話的人群,然後便抬頭挺胸大步的朝著樹蔭走去。


    “這.......往日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人花平平轉性了?”少年疑惑了摸了摸頭。


    “我告訴你個秘密,許是覺著她能嫁給周屠夫,能夠有人給她撐腰了唄?”


    “她做白日夢啊,周屠夫能真心對她?”


    “貪財拜金唄!”


    花平平悠閑的躺在樹蔭下,呼吸著田野之中的新鮮空氣,心裏歎到,果真是沒有被汙染的空氣聞起來便格外的香甜,這個夢做的值。


    嘴裏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一隻手枕在後腦勺的下麵,享受著鄉村風光。


    若是沒有身上傳來的陣陣汗臭味煞風景就更好了。


    ……


    “娘子”一個粗狂的聲音在花平平的耳邊響起:“你在這兒啊!”


    她聞聲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臉蛋子兩旁分別掉了一塊贅肉,皮膚因為黝黑並不怎麽可愛的胖子,正是周屠夫。


    “你說啥?”花平平愣了片刻,立馬回憶起了小說裏的情節,周屠夫好像就是這會將這個噩耗告知花平平的。


    “那我再說一遍”周屠夫嘿嘿笑了兩聲,又猥瑣的搓了搓胖手,親熱的高聲道:“娘子。”


    四周忙活的村民又不少聽見了,紛紛停下了手裏的活計,準備看熱鬧。


    花平平想起她之前的豪言壯語,燃起了鬥誌不甘示弱的回道,“相公。”說完還拋了一個媚眼,然後從地上撐坐了起來。


    這次換周屠夫愣了片刻,趕緊回話:“好好。”


    花平平上下掃視著,賣豬肉的果真是有錢啊,吃的跟個氣球一樣。


    周屠夫心裏放心了不少,最擔心的便是要死要活不嫁,又道:“娘子,你放心,跟我了之後我定讓你每日吃飽飯,還有豬下水改善夥食,我還讓兩個女兒來伺候你。”


    花平平捂著嘴唇笑了笑,心想她可不是來吃豬下水的。


    不過麵上還是配合周屠夫的演出:“那真是太好了,我在家中每日幹活可辛苦了,終於可以有人伺候我,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嫁給你了。”


    說完還用食指輕輕的在周屠夫,比尋常女人還要飽滿的胸膛戳了一下。


    “哎呦喂”周屠夫很享受的望天,他是越來越喜歡花平平了:“娘子呀,為夫也想早點娶你過門,不過得按照規矩,明日洞房,你就在耐心的等待一晚上。”


    花李氏收到張道誌的傳話,一路小跑過來,正巧看見了兩人打情罵俏的一幕。


    花平平在她的記憶裏應當是看見周屠夫便會躲著走的人,著實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平平”花李氏怒喝道:“你是不是被嚇傻了?。”


    周屠夫對著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花李氏,笑嘻嘻的厚著臉皮:“嶽母好,平平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你.......你”花李氏被突然起來的嶽母二字懵暈了,不知該說些什麽。


    花平平接過話,柔聲說:“你既然要娶我了,那就給我娘買一個鐲子吧!”


    “鐲子好說,我給你也送一個。”周屠夫痛快的答應了下來,他原配的嫁妝中就有好幾個鐲子,也不值幾個錢,正好可以哄小姑娘開心用。


    “相公,你人真好。”花平平錘了一下周屠夫頗有彈性的胸膛。


    “哎呦”周屠夫感覺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期待的看著花平平再來一次!


    花李氏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先說不能讓女兒羊入虎口,縱使周屠夫是個值得托付的人,這還沒有過門也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打情罵俏。


    “你給我滾回去,你就這樣貪吃嗎?”她能想到讓女兒改變的唯一原因,便是周屠夫家裏肉多。


    花平平在看小說的時候,便對軟弱的花李氏人設不滿了,家庭殷實的男人她不嫁,非得嫁給花平平的爹花老二。


    花老二顧名思義,在家排行老二,不上不下的很容易被忽略的兒子,老二娶得兒媳婦在家地位自然更低了,低就暫且不說了,花李氏娘家條件實際上要比花家高上一大截,花李氏為了麵子還不找娘家人撐腰,自己窩囊死還要帶著孩子一起遭罪。


    她雙手抱胸,冷著語氣:“我如今在長身體多吃點有什麽錯,是你這個當娘的沒有本事自己被欺負,還讓我也跟著受苦,當初嫁的如果是牛人,我們的生活至於會這般清苦嗎?”


    花李氏聞言臉紅了,像是紅富士蘋果紅!


    和她一塊長大的小林哥如今被小司農任命為牛人,專門負責她娘家鎮上的養牛一事,因此地位頗高。


    原本她是可以嫁給小林哥過生富足的生活,卻因為偶然相識了花老二,便被她的孝心,外形,踏實肯幹等品質給吸引了,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非花老二不嫁。


    不過這些事情她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本村並沒有人知曉,花平平是怎麽知道的。


    心裏又羞又惱又氣的她,揚起手掌狠狠的給了花平平一巴掌,“你將哪兒聽到嚼舌根的話拿出來學舌。”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著實將花平平給打蒙了,搖搖晃晃一副隨時倒地的樣子。


    周屠夫雖然是個胖子卻眼疾手快,身手靈活,搶在花李氏之前扶住了花平平,不斷的按揉腰部上的贅肉順道揩油。


    “娘子,打在你的身上痛在我的心裏啊。”


    “嶽母,你也真是的,怎麽打娘子呢?有話好好說唄。”


    花平平站穩,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


    方才的那嘹亮的巴掌聲音,在她臉上留下的火辣辣疼卻還沒有消失。


    分明是在夢境裏,為何痛感會如此的真實。


    話說,做夢是不應該知道痛。


    她還感覺到了周屠夫按揉她的水桶腰,酥麻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想笑。


    驀然,她明白了。


    猛地將周屠夫扶著她的手甩開,“我不嫁了,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周屠夫也不惱,哈哈大笑,“娘子真是有情趣。”


    花平平狠狠的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手背上的肉,強烈的痛感讓她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抬眼看著站在她麵前,一臉蕩笑的肥頭大耳周屠夫,心裏漸漸有點明白小說裏的花平平當初麵對的無奈了。


    這短小的肥胳膊肥腿,能扭過膀大腰粗的周屠夫嗎?


    “那我就明日在家裏等著娘子。”周屠夫哈哈的大笑的離開了。


    四周看熱鬧的村民,看著正主走了便開始小聲的議論。


    “周屠夫仗著自己有點銀子,可禍害了不少姑娘。”


    “是啊,姑娘看見他了便會躲著走,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會有主動對他投懷送抱的人。”


    “許是惦記周屠夫是個殺豬匠頓頓有豬下水吃,日後可有她好受的。”


    “翠翠唉。”花李氏紅著眼眶,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先去吃晌飯吧。”


    回到自家的田地裏,三嬸花王氏已經端著鍋頭,提著幹餅子到了。


    “平平來了啊”花三嬸格外的熱情:“來來,飯已經舀好了,我還特意給你挑了一個大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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