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屠夫聽聞還有別的法子可以賺錢心裏甚是高興,並且有了泡椒豬皮為他帶來了切實的利益,心裏更偏向花平平說的是真話。


    “什麽法子?”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快說給老爺聽聽。”


    “唉”毛翠翠歎了口氣:“我如今也還不能確定是否能夠真的賺錢,需要去鎮上溜達一下回來在告訴你。”


    周屠夫沉吟了一會,花平平的要求不過是去鎮上玩一日罷了沒什麽大不了:“行,明日你將豬皮做好就可以去鎮上。”


    翌日。


    花平平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飯,又將當日的豬皮泡製好,便拿著周屠夫給她的三文活動經費到了鎮上。


    萬福鎮這個地方說大不大,總共有三條主要的街道,靠近溪水邊也是花平平上次去的那條街道,居住的是鎮上的大戶人家。


    中間的那條街道主要是商鋪,街道的中間則有一個集市,周屠夫便在集市裏出售豬肉。


    靠近大山的那一邊居住最多的便是普通百姓,萬福鎮富人區和平民區分得也很明顯。


    花平平主要是想了解這個地方,計劃去的是商鋪林立的中間街道。


    早上泡豬皮耽誤了一會,等走進萬福城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了,偶爾能夠看見已經將貨物賣完挑著空空的扁擔出城的百姓,。


    再次走了半刻鍾四周的商鋪漸漸的多了起來,賣各種物什的都有,同時大部分的店鋪裏還有客人光顧,能夠看出萬福鎮這個地方的百姓生活比較富裕。


    走了一會她也有些累,正巧前麵出現了一間茶館。


    茶館裏不僅什麽人都有,同時還能快速的了解當地的八卦消息,毫不猶豫的便走了進去,找了一個沒有人的桌子坐下。


    過了一小會便有一個穿著粗布衣,肩膀上搭著一塊麻布,手裏提著一個茶壺的小二走來:


    “客官你要喝什麽茶。”


    花平平還是第一次進城不知道價格,同時錢袋子也不富裕:“最便宜的茶多少。”


    “最便宜的是茶葉渣子要一文。”


    花平平的目的是聽聽百姓的聊天,同時歇歇腳沒有那麽多的講究:“就要這個。”


    “你稍等一會。”


    花平平仰著脖子四處張望了一番,整個茶館不到三分之一的桌子有人,看來舍得花錢出來找樂子的人也不多,感覺這一文花的有點虧了。


    應該等到日暮十分的時候來這裏,百姓忙完了活計才會有空閑來這裏吹牛打屁。


    “客官,這是你的茶渣子。”小二將茶渣子說的格外重,四周的茶客紛紛朝著花平平望去。


    雖然有茶渣子這個選項但很少會有人點,因為茶渣子顧名思義就是一袋茶葉裏最後剩下的一些渣子,不僅沒有什麽茶味喝這個茶還挺丟臉,因此口袋裏若是窘迫,或是不來茶館亦或是多存一文點二文的清茶。


    花平平也不回避眾人的目光,現在確實窮這是不爭的事實,她相信日後會超越這間茶館裏的所有人。


    茶客看著花平平不過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倘若換成周屠夫這樣的壯漢他們或許會挖苦一番,沒錢就應該將錢存下來買糧食,喝什麽茶啊!


    花平平豎著耳,聽聞聽了一會更加的失望,這些人居然再聊自家的家長裏短,對她一點幫助都沒有。


    這一文算是打水漂了,不過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穿著灰色長袍,手裏拿著一把大折扇,留著山羊須的精瘦老頭走進了茶館,坐在了茶館的看台上。


    小二當即小跑上前熱情的招呼:“朱翁你來啦,今日喝什麽茶。”


    “老規矩。”朱翁捋了捋胡須,然後從衣服裏摸出一塊驚堂木拍在了桌上。


    花平平端著茶渣移步到了旁邊三個大爺坐的一桌:“大爺怎麽稱呼呀。”


    長的富態,頭花發白的老人笑嗬嗬:“我姓王。”


    “王翁你好,這是要說書了。”花平平指了指看台。


    “姑娘你是第一次來吧,我們來這兒喝茶的目的就是為了聽朱翁說書。”王大爺垂眼看了看花平平手裏的茶渣,一粒粒小黑點漂浮在上麵,不覺搖搖頭,看花平平打扮也不富人家的娘子,卻大手大腳來到茶館,真為她的相公感到憂心。


    “朱翁說書有這麽吸引人?”花平平有些疑惑,說書她知道來回都是那些故事聽一兩次就沒有意思了。


    “朱老有個外號叫百事通,講的是鎮子上發生的各種奇聞異事。”


    “啪”驚堂木的聲音響起。


    朱翁抿了一口茶開始了:


    “話說前些日子,西頭村苟家的小孫子突然神誌不清,身上還起小泡,你們可有耳聞。”


    王翁是忠實的粉絲,立馬捧場:“知道、知道,都說是被不幹淨的東西俯身了。”


    朱翁搖了搖頭:“非也,聽我徐徐道來,苟家不是什麽富貴人家,為了治病隻好借錢去西門藥鋪找孫大夫診治。


    孫大夫聽了小孫子發病前的來龍去脈,然後又把了脈,接著便開了獨創的萬病紫菀丸,小孫子在服用二十日排出了瀉出了數條青蛇和許多惡膿,如今雖然還是虛弱,不過已經有了好轉的跡象。”


    有人插話打斷了朱翁:“我聽外麵來的商賈說,有些小國家的人會下蠱,苟家小孫子該不會是中蠱了吧,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什麽人。”


    朱翁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咱們這些不懂醫術的人都知道是這是中蠱了,但孫大夫卻偏偏說是吃了不幹淨的肉才會這樣,還讓苟家人以後吃肉就去他外甥鄭屠夫的家裏買,還說他外甥家的豬圈打掃的幹幹淨淨,喂養的也是從外麵摘的新鮮豬草,排泄物及時清理,定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說到這裏朱翁還恨鐵不成鋼的搖了搖頭:“可見孫大夫醫術雖然高明,但人品卻不怎樣。”


    花平平聽到這裏心頭一驚,通過方才朱老的描述,孫大夫的診治應當沒錯,吃了有問題的豬肉導致人的身體裏長了寄生蟲。


    並且周屠夫就在西頭村,一部分的豬肉出售給了西頭村的村民。


    花平平認識的村民不多,但也知道村民們得家底薄,吃肉定然會選擇最便宜的豬肉,很可能是吃了周屠夫賣的肉這樣!


    立馬有有茶客附和:“誰不知道鄭屠夫的肉賣的貴,是專門給老爺們吃的,我們哪裏買的起,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孫大夫藥賣的貴,鄭屠夫肉賣的貴。小娘子,你說是不是?”


    花平平笑了笑:“誰沒個頭疼腦熱的時候,這話快別說了。”


    “這倒是,孫大夫可是西門藥鋪從縣城中請來名醫萬萬不能得罪了。”


    ……


    朱老繼續講著下一個趣事,花平平卻沒有心思繼續聽下去,出了茶館便到了在集市裏的周屠夫肉鋪。


    周屠夫正紅光滿麵的數著手裏沾滿了油脂的銅錢,抬眼便看見了花平平:“喲,不是去溜達了嗎?還有空來來看看老爺。”


    “今日的生意不錯呀。”花平平看著桌案上的肉隻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


    “那是”周屠夫看了一眼對麵的鄭屠夫攤位還有大半的肉,很得意:“今日那些大戶的下人來我這兒拿豬皮又買了不少的肉走,並且這豬肉沒有了豬皮好賣了不少。”


    花平平望天。


    周屠夫若是隻出售給普通的村民,即使豬肉有問題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如今還出售給大戶人家,購買的大戶越多也就越快遭殃。


    花平平也沒有出去溜達的心思了,就市場裏逛了逛,周屠夫的生意不錯,時不時的有客人上門倒也無暇顧及她。


    下響周屠夫的豬肉便賣了個精光,推著獨輪車帶著花平平回到了家裏。


    花平平隻去過一次豬圈給學徒送餅子,當日還早天色沒有亮開,並沒有細看豬圈的情形。


    心裏有著疑問,於是趁著天還沒黑,去到了豬圈。


    這讓她嚇了一跳,這兩日裏去茅房得上幾個台階她也沒有在意,如今到了豬圈細看才發現,周屠夫修的是“連茅圈”人在上麵排泄,而排泄物直接流入了豬圈,成為了豬的口糧。


    她的心裏瞬間覺得吃過的泡椒豬皮都不香了,甚至還有要作嘔的感覺。


    周屠夫有些疑惑:“你咋了,身體不舒服?”


    “你竟然給豬吃屎?”花平平無語。


    “你這是什麽話?”周屠夫的豬肉之所以不如鄭屠夫的肉好賣,就是因為有人說他的豬是吃糞便長大的:“老子告訴你,我這是為了攢糞方便,這五十頭豬拉出來肥料也可以賣不少錢。”


    “你看看,生活在茅房下的那幾頭豬,你能保證他們吃的豬草不沾著糞便嗎?”花平平無語,周屠夫將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喂的豬卻如此讓人糟心。


    在後世這樣的“連茅圈”,因為養出米豬肉的幾率太大了,已經全部嚴令禁止修建,建了的也全部整改。


    周屠夫對花平平的話置若罔聞,隻覺得花平平故意找茬:“賺錢的方子想出來沒有,一天到晚關心這些閑事。”


    花平平看著肮髒的豬圈,越發堅定了她要盡快離開周屠夫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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