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鋪子開起來了,因為生意越來越好需要的人手越來越多,孟夫子便主動請纓幫著照看店鋪算算賬什麽的。


    因為是麻辣燙都是逛街或者是買回去吃,所以到了用餐的時候一般也沒有什麽生意,孟夫子便會看看書或是寫寫話本。


    如今他的收入全部靠著話本來為此一刻也不敢停歇了,新書寫的是《腹黑司徒的小嬌妻》


    “孟夫子,丹娘去哪兒了?”一個小姑娘手裏提了一個木桶到了鋪子外邊。


    孟夫子停下筆,“她準備請一些幫工,張牙子帶了人去家中讓她挑,你可是要買些什麽?”


    “聽說你們這裏可以用下水換麻辣燙,是不是真得?”小姑娘到了鋪子裏便聞見了一陣香味,早就聽說麻辣燙好吃了。


    “得看用什麽來換。”孟夫子繼續執筆寫著後邊的劇情。


    小姑娘費力的將手裏的木桶舉起,想要放在台子上,“就是這些,你看看可不可以。“


    孟夫子趕緊放下筆,又將旁邊的小門打開,“這邊來,這邊來,別將腥臭味留在上麵了。”


    “這些可以嗎?”小姑娘很想吃麻辣燙。


    孟夫子拿了一根牙箸在木桶裏翻了翻,“腸子還挺多,雞心有一些,這些大概可以換兩文的麻辣燙,你想吃些什麽?”


    “兩文呀?”小姑娘有些失望,“可以買些什麽?”


    孟夫子將華丹丹特意找人製作的菜單拿給了小姑娘。


    鑒於如今的社會大部分人不識字,因此菜單上的菜品便用的是圖畫形式,下麵則是價格,一般人都能看懂,可以省些口舌。


    小姑娘將菜單瀏覽了一邊,“我要一串豆皮和兩串木耳可以嗎?”


    “行”孟夫子將灶台生火,再把串串放進去加熱,又垂眼看著小女孩,“你拿家裏的下水來換麻辣燙,大人可知曉有這事情?”


    若是不說清楚大人找起來了是個麻煩事。


    “知曉。”小姑娘乖巧的點頭,“爹爹讓我來的,家裏的下水多吃不完。”


    “那行,等一會就可以了。”孟夫子如今頓頓吃麻辣燙,對此已經無感了。


    “下次有了下水還能不能換。”


    “可以,你今日拿來的這些便可以,辣椒,香蔥吃不吃。”


    小姑娘點了點頭,“辣椒別太多了。”


    孟夫子將串串從鍋頭裏拿出,又在上麵刷了一點辣麵沾了一點香蔥:“可以了,慢走。”


    小姑娘拿著串串,提著木桶,蹦蹦跳跳欣喜離開。


    現在鋪子裏人員緊缺,除了孟夫子就隻有一個負責後勤的婦人。


    這些搬運貨物的雜事他也要幫著做一點,將下水拿到了內室,放入了裝有大量下水的木盆中。


    看著在一旁勞作的婦女,“你再辛苦一日,不出意外明日就有人可以幫你了,到時候你就專程負責打丸子。”


    “多謝東家。”婦女趕緊站起來道謝,如今雖然工錢挺多卻什麽都做,有些吃不消了。


    其中打丸子最累,不過工錢也給的最多,隻要幹一日便能有三文的收入,她日後便主要負責打丸子。


    城外那些做腳夫的男子也是三文一日,並且比起來還要累不少,而且她這個活計穩定,做腳夫的做了今日就不知道明日能不能開張了。


    孟夫子再次回到了鋪子前麵,執筆寫著話本,不知道怎麽的,隻要坐在食鋪裏寫話本便會有才思泉湧的感覺,使得他如今已很少熬夜了。


    過了一會又有兩個壯漢來到鋪子前,“給我三十串丸子。”


    孟夫子感覺聲音有些熟悉,抬頭望去,居然是山中詭異屋子外麵賣弩的壯漢,“現在隻有羊肉和魚肉的丸子了,分別要多少串?”


    “都來羊肉的,再給我們一點這個湯。”壯漢說完便拿出了個竹筒放在鋪子前的台子上“幫我裝滿。”


    “不好意思,無論一次買多少,最多隻給一勺湯,這是定下來的規矩。”孟夫子歉意的笑了笑。


    這兩壯漢也記起了孟夫子,因為當日小當家用彈弓射孟夫子和華丹丹,結果一晚上都落空了,因此還回去哭鬧了一番,讓他們頭疼了一夜。


    壯漢繼續堅持:“這是給別人帶的,看在熟人的份上多給點湯水!日後我們多來照顧你的生意”


    “我們有我們規矩,抱歉。”孟夫子也繼續堅持。


    他又不準備私藏武器並且也不需要武器防身,為何要討好做兵器的人,而且這些人還弄些歪門邪道,他就不願與這樣的人來往,最好日後不要再來了。


    “真是不識好歹”壯漢將壓低聲音,“下次需要武器別來找我們。”


    “我們的規矩便是這樣”孟夫子對此嗤之以鼻,無所謂的笑了笑。


    壯漢冷聲了一聲便拿起竹筒離開,丸子也不買了。


    如今店鋪的生意不錯,多賣一點少賣一點並沒有什麽影響。


    孟夫子便繼續執筆寫話本了,等到華丹丹回到鋪子上的時候,還將這個事情當做笑話說了出來。


    “就算手藝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隻能躲在山中的鼠輩,竟然還說我不知好歹。”


    華丹丹也覺得此事沒什麽大不了,倘若武器的價格便宜她日後還可以照顧一下,就那個高價她以後也不可能去光顧了,便附和道,“在山中待久了,而且去找他們的人還將他們當做大爺,不懂外麵世界的規矩了。”


    “你說的沒錯,對了,那個乞丐今日怎麽又來了,你看看。”


    華丹丹朝著街道望去,再次看見了周屠夫的身影。


    周屠夫出了大牢便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這讓她還以為周屠夫已經死在了外麵。


    雖然活了下來,如今的周屠夫卻永遠不能說話了,並且也不敢在走到她的麵前,已經是個徹徹底底的乞丐樣子。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周屠夫卻總是遠遠的看著她,難道是期望她的心軟嗎?


    孟夫子雖不想揭開華丹丹的傷疤,但他實在好奇,“你真的不認識那人?”


    “我說他是我爹,你信嗎?”華丹丹聲音冰冷。


    “不信。”


    “他站在旁邊影響我們的生意,你去將他趕走!”


    “好。”


    如今周屠夫已經習慣了,隻要孟夫子走出店鋪便會主動的離開。


    孟夫子便會拍拍手掌得意的回到鋪子。


    華丹丹將招的幾個下人帶到了店鋪,並且還分配了活計。


    這一次還招了個做麵包的人,做麵包的是個四十出頭的女子人稱李氏,身上很有一把子力氣,而且家中也沒有牽掛。


    幾百個麵包得從頭天晚上就開始準備麵粉,所以她找人在院子中搭了一個茅草屋子讓李氏暫時居住,茅草撘的厚實所以盡管是冬日也不怎麽冷。


    將手中的活計都交給了下人去處理,她也清閑了不少,過上了曾經夢寐以求的日子,若是將她現在收入換成前世的收入,她在前世已經是富一代了。


    美中不足的是現在並沒有什麽物質享受,縱使手裏的銀子在不斷增加卻依然很難找到可以打發時間的樂子。


    入夜。


    院門外邊傳來了敲門聲,華丹丹也從睡夢中驚醒。


    不過更加忐忑的便是李氏,她住在院子裏院門的響動多她的驚擾更大,拿著狼牙棒走到了門便,低聲嗬斥,“是誰在外邊敲門?”


    “我是花娘子,我是來找丹丹的。”


    李氏聽見是個女子的聲音,便也放下了戒備打開了院門。


    “丹丹在家裏嗎?”


    李氏仔細的看了看花娘子,背上背了一個包裹,這又是大晚上的很像是窮親戚來投奔,“你先等等,丹娘出門和友人喝酒去了,我剛才睡了一覺不清楚她回來沒,我現在進去看看,待會給你消息。”


    李氏說完又重重的關上院門,她可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進入院子。


    “丹娘”李氏輕輕的叩門,“外麵有個自稱是花娘子的找你,她身上還背著包裹,可能遇上麻煩事,我給她說不確定你是否在家。”


    “讓她進來吧!她是吳府的後廚管事。”


    “是。”


    華丹丹披著衣服到了院中裏,生起了柴火,打著哈欠,“大晚上的找我何事?”


    “太後死了”花娘子麵色焦急,“應王說太後生前最喜歡吳府老太爺伺候她,所以讓吳家全族殉葬,包括吳家的門客和簽了賣身契的奴仆,現在官差正在綁吳家人呢!”


    “哐當!”這還真是毫無征兆,華丹丹昨日還給吳府送了麵包,沒想到今日吳家就塌了。“能給太後殉葬是多麽大的榮耀。”


    “誰都知道這是榮耀,但這榮耀太過苦澀,沒幾人想要,還好我沒和吳家簽賣身契,不過我現在暫時也沒地方去,能不能先住你這兒。”花娘子的聲音帶著哀求。


    “住幾日。”


    花娘子為難:“雖然我也有家人,但我現在還能幹,想繼續找個地方做事,住到找到新的活計為止,行嗎?”


    “我現在供你幾頓飯倒是沒問題,但你隻能和李氏一塊住茅草屋,你願意的話就住下!”


    “我在吳府還有許多友人,他們都是吳府的家生子這次得一塊殉葬,我可能得等他們頭七過了才會去找活計,這不是幾頓飯的事,那我給些錢財給你!”


    華丹丹收了錢,也明白花娘子不是沒錢住客棧,應當是吳家被下令殉葬一事害怕了,想找個認識的人住在一塊才能安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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