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哧、嗖、哧”交錯響起。


    開始是弩箭的破空聲,接著是收刀的聲音,再次接著是弩箭的破空聲,最後又是拔刀的聲音。


    “兩位這是做什麽,趁我不在欺負我大侄女嗎?”孟夫子目光狠厲。


    “你這又是做什麽。”大春吐了一口唾沫,方才若不是他躲的快,弩箭就插在他的胸口上了。


    “我是要救大侄女,兩個男人欺負她也不覺著害臊。”


    大春感覺有些語塞,口頭上是無法占得便宜,便揚起刀朝著孟夫子砍去。


    孟夫子一個後空躲過,然後裝上弩箭又接連射了幾箭,將大春和二春逼退了趕緊到了華丹丹的旁邊。


    “到驢車旁邊去。”


    華丹丹也不遲疑,到了驢車旁邊便拉著驢朝院子外麵走,但看見孟夫子還在危機之中,自己一走了之太不厚道,“要走一起走,快上來。”


    “你先走,我隨後就來,一起走我們誰也走不了。”


    孟夫子繼續用弩箭將大春和二春逼退。


    驢車的速度慢,大春和二春輕易就能追上。


    “那你當心,我等你。”


    毛丹丹思緒萬千,為了對付周屠夫打造的弩箭遲遲沒有用上,卻因此引來了便的禍端,追悔莫及。


    她一直覺著孟夫子這人軟弱貪生怕死,如今居然還有這樣威猛的一麵,心裏很感動。


    有了孟夫子的掩護,她順利的牽著毛驢出了院子,回頭望去看見孟夫子再次好幾箭射空了,


    大春和二春如今還一點事沒有。


    “原來你是在逞英雄。”華丹丹小聲嘀咕。


    她自然是可以騎著驢車離開,但孟夫子的處境卻很危險了,無論是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讓孟夫子死在這裏。


    於是又從驢上下來,快速的到了廚房外邊,用力的踹開了緊閉的廚門,將瑟瑟發抖的老媼控製住了,然後又拿起了在灶台上的菜刀。


    拉著老媼走到了院子裏,並且還將菜刀架在脖子上,“給我停下。”


    院子裏的打鬥並沒有因此停止。


    華丹丹再次怒吼:“你們再不將刀收起來,我的菜刀就要砍下去了。”


    說完才華便將菜刀高高的舉起,佯裝就要砍下去了。


    老媼則在華丹丹的懷裏瑟瑟發抖,一個勁的讓華丹丹饒命。


    大春這次回頭看了一眼,思緒卻並沒有因此有任何的波動,繼續揮舞著刀朝著孟夫子砍去。


    無論大春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裝作不在乎,華丹丹都沒有砍下去的勇氣,隻能放下菜刀,鬆開了手。


    “不好意思。”


    “姑娘,我跟他們不熟悉”老媼的聲音戰戰兢兢:“他們是每個月來給我送錢的人,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與他們也不熟悉,抓我沒有用。”


    華丹丹焦急的看著院子裏的情形,孟夫子的處境很不妙了,她又不敢貿然的上前。


    孟夫子的弩箭並沒有法子擊中大春、二春漸漸的已經被逼到了院角。


    華丹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孟夫子命喪在這兒,腦袋飛快的轉著,思索著解決的法子。


    忽然想出了一個辦法,再次回到廚房端起老丈家中的麵粉。


    悄咪咪的走到了大春和二春的身後,突然大吼,“看這裏。”


    大春和二春疑惑的回頭。


    華丹丹此時便將滿滿一籃子的麵粉,朝著二人潑去了。


    兩人毫無防備,頓時便迷了眼睛,扔了刀痛苦的揉著眼睛。


    “你這個陰險的小人,待會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大春惱怒,重重的揉著眼睛。


    “追上我再說吧。”


    孟夫子隨之也擺脫了困境,“別說了,我們趕快走。”


    拉著華丹丹出了院子,然後上了驢車。


    孟夫子這會還是一陣後怕,方才他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大春和二春的殺意,若是沒有麵粉的突襲,他今日還真有可能命喪於此。


    “兩位到底有何誤會不能好不好說?非要鬧個你死我活。”他很想知道這個答案。


    難道是因為上次沒有給二人湯汁,一直記恨到現在,趁著在荒郊野外便想殺人他解恨。


    大春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的看清事物,立馬又開始朝前追。


    華丹丹不再猶豫,趕著毛驢朝著山下而去。


    大春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打滾的二春,無奈的搖頭,追是很難追上了。


    “好點了沒有。”


    “眼睛還是看不見,幫我打點水來。”


    戰戰兢兢的老媼,趕緊從水缸裏舀了一勺水。


    兩人清洗了一會眼睛這才恢複了正常。


    “他們人呢,跑了,我現在就去追。”二春拔腿就要走。


    “算了”大春搖頭:“反正咱們知道他們的老巢,也不急著這一時,都是你這個大嘴,怎麽總是沒個把門的。”


    “她如此看低我們,我如何能不氣。”


    “就算再生氣,也不能將大當家名字給透露了出來,各國的君主全部想讓大當家為他效命。”


    “我就是想著若是透露出去了,他們買弩箭的事情也會被人知道了,我覺得不會說出去。”


    趕著驢車跑出去了老遠,回頭並沒有看見有人追蹤,華丹丹停了下來,讓驢也休息一會。


    “還好這個村子的人跟他們不是一夥的。”華丹丹也是一陣後怕。


    “方才是這麽回事,居然鬧到了要人命的地步了。”孟夫子麵色蒼白色。


    “隨意說了幾句,大概是大春將他們大當家說漏嘴了,急著滅口。”華丹丹這才注意到孟夫子受傷了,好在不嚴重。


    “難道是什麽大人物或是官府正在捉拿的人?。”孟夫子疑惑。


    他和華丹丹去打造了殺傷力極大的弩箭,倘若去報官也等於自投羅網。


    “那人叫”


    孟夫子趕緊捂著耳朵。“不要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下山的路上人煙稀少,大春埋伏在路途中又該怎麽辦?”


    孟夫子思索了一會,“我們借宿那家的老丈說了兩個大春隻是來給他們送錢的,說明大春和村寨沒有聯係,我們再去一次販賣官鹽鐵器的那兒,與他們相約一塊進城。”


    “這個主意不錯,多一些人讓他們心生忌憚。”


    “下次遇見危險,將你的弩箭拿出用,別放在那兒生鏽了。”


    華丹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的確是嚇傻了,防身的弩箭不僅沒有拿出來,還害怕被對方發現用弩箭來殺了自己。


    再次來到大木屋,院門口依然是昨日的兩男子,“你們怎麽又來了?你要的牛肉昨夜已經給你送過去了,算算時間現在可能出現在你們店中了。”


    孟夫子覺得女子好說話一些,於是推著華丹丹上前。


    華丹丹友善的問道:“這位公子,我們迷路了,你們有沒有下山的人我們想和你們一道。”


    “你們兩個該不會是官府派來暗查的人吧?我們老大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將你們頭領叫來,我要和你們頭領說話。”


    華丹丹癟癟嘴,如果有手機,就該說我要和你們領導打電話了。


    “公子,我就是個開鋪子的,第一次來這個山上所以迷路了,如今是真的找不到下山的路,如果你們沒有下山的人,那就算了。”華丹丹和孟夫子不想在深山中扯皮惹事轉身就走。


    “你們兩個等等,我剛才是試探你們,我看見這個姑娘鄙視的眼神了,如果被我說中,眼神應該是慌張或者急著和我解釋。我相信你們,今日我們有一車官鹽要進城,你們走在路上人多也多個照應。”


    “多謝公子。”


    從大木屋出來運鹽隊伍隻有三人,一男一女都在三十五歲上下,一人拉著獨輪車,一人在後麵推著獨輪車,獨輪車上是滿滿當當的鹽,還有一少年,是兩人的兒子走在獨輪車旁,手中還拿著棍子。


    “這麽多鹽,得多少錢啊!”華丹丹驚訝。


    “幹了這一趟我們夫妻兩就能休息三四個月了。”


    “你們就這樣進城,不怕官差嗎?”


    “怕啥,我們有鹽引,鹽也是官鹽。唯一怕的就是山中有時候會躲藏著一些山賊,在半路攔截我們的貨物。”


    夫妻二人拉著鹽走不快,華丹丹便趕著驢車慢慢的走在後麵。


    一路上運鹽的夫妻說著趣事,華丹丹心不在焉的看著四周。


    “那兩人沒有跟上來吧?”


    孟夫子也警惕的看著四周,“我們有五人他們不敢來。”


    走到狹窄的小道時,周邊的灌木叢中有些動靜,這次華丹丹拿出了弩箭放在背後,若是真的有人那就射過去。


    運鹽的夫妻也停了下來,抽出了棍子,灌木叢中又是稀稀疏疏聲音,過一會聽腳步聲像是那人走遠了。


    華丹丹心跳還沒有恢複,“你們出去隨時都這樣危險嗎?”


    “一個人上路被搶是常有的事。”


    “你們賺些錢也不容易。”華丹丹有些慶幸。


    昨日他們山上的時候還好沒有遇上這些劫匪,否則就他和孟夫子兩個人恐怕現在已經是口袋空空了。


    “你這姑娘是從哪兒來的,竟然連賺錢不容易這回事都不知道。我們得走快些,剛才草叢中的那人應該是看我們人多不敢搶,萬一將自己同伴叫來就麻煩了。”夫婦倆加快了腳步。


    “你們為何不報官?”華丹丹繼續聊著,坐在驢車上也覺著累。


    夫妻倆笑了笑,這座山後麵有一條小道,那些走官道想逃過路費的行商就會拐上這條路,他們若是報官抓山賊,他們的買賣和小道也會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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