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東家的目的很明確,要讓孟夫子撤了方源的主簿一職。而孟夫子對方源又很滿意,想要孟夫子撤了方源主簿一職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華丹丹繼續吃了小會的菜,表達了愛莫能助便離開了郝記酒肆,這個忙她是完全沒法幫!


    酒足飯飽了,食鋪的客人也逐漸的多了起來,便幫忙招呼著客人,直到過了午時客人才陸續的減少。


    花娘子累著了便和華丹丹趕著驢車朝著孟宅而去。


    “上響的時候你去了媯家,媯公子有何可疑之處沒?”花娘子這會才有空詢問。


    “太可疑了”華丹丹娓娓道來,“這個媯公子已經成親了卻不和他夫人住在一塊,整日待在密道通向的書房,他在媯家地位又高,周寡婦想去和他幽會不被人發覺太簡單了。”


    “那有證據了嗎?”花娘子坐在驢車上反手垂著背。


    “證據什麽的那有這般好找呀!”


    聊著聊著便到了孟宅,花娘子在院子裏煮著花茶,方源也將衙門裏的事情安排了,回到了孟宅。


    “好香呀。”方源坐在了桌畔。


    “你回來的還真及時,剛煮好你就來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花娘子將杯子填滿,端到了方源的麵前,“可有什麽新的發現了。”


    “我掌握到的情況丹娘應該已經告訴了,目前還沒有什麽新的發現”方源抿了一口茶,“不過我懷疑劉五娘的屍體被扔在了媯家院中的池塘裏,我準備找個機會派人偷偷去池塘下麵檢查一次,如果看見了屍首大概就能抓人了。”


    華丹丹想了想覺著有些不妥,“最好還是派人去守在媯家外麵守著。”


    “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不會有問題。”


    “有一件事情我們考慮漏了”華丹丹歎了口氣,“雖然我們找了個理由去到了媯家,但曾經是周寡婦的房東,媯公子隻需要一打聽就會知道,並且今日他也不相信我愛慕他。有可能會打草驚蛇,提前將屍首給撈上來運出去那就死無對證了。”


    “媯公子為什麽不相信你喜歡他啊?女子愛慕男子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呀。”花娘子繼續給杯子填著茶。


    “你是沒有見著媯公子本人,不僅長得膘肥體壯身上還散發著濃烈的狐臭,我覺著是個女子應該就不會喜歡上他這個人。”


    “你說你就喜歡這個味兒唄。”


    “我當時就是這樣說的”華丹丹頓了頓,“我說他散發著狐狸氣息和狐狸一樣聰明、迷人。”


    “你這個比喻為何讓我感覺一陣惡心!”花娘子渾身起雞皮。


    “他知道也無事”方源將話題拉了回來:“我已經在城門口和媯家門前都安排了人,會留意每日從媯家運出來的潲水、泔水、夜香車,隻要有可能在其中存放屍體的物什就會仔細檢查。”


    “這樣檢查起來也有點太難了,媯家家大業大單是下人就不少,無疑使大海撈針了。”


    “總比沒有調查的方向好,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翌日。


    一個穿著破舊的老翁推著泔水車走到了城門口。


    “停下。”官差攔在了前麵。


    “官爺,這是有事嗎?我這裏麵裝的全部是泔水別汙了你的鼻子。”


    官差感受著撲麵而來的臭味,將手放在鼻前扇了扇,“最近有山匪進城,我們奉縣蔚之令隻要遇上了可疑的牛車就得好好檢查,沒有問題才能放行。”


    “既然是有山匪溜進了城裏,檢查嚴密一點也是應該的,省得這些山匪日後繼續為非作歹”老翁笑著揭開泔水車上的稻草,“泔水氣味本就大,今日的泔水又格外臭,各位官爺得捂著鼻子。”


    待老翁完全揭開了稻草席子,恰好一陣微風拂過,食物腐敗的味道四散而來,嗆鼻的味道使人作嘔,周圍的路人紛紛避而遠之。


    官差還有公務在身,隻能拿手在鼻子麵前快速的扇了扇,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趕緊捏住了鼻子走到了泔水車的麵前。


    老翁歉意的笑了笑,“這泔水難聞刺鼻定沒人會躲在裏麵,再者也呼吸不了。”


    “有沒有問題要等我檢查之後再來判斷”官差確實被臭著了說話也衝了起來。


    他得到的命令是要尋找幼童的屍體,屍體定然是不會懼怕這些刺鼻的臭味,拿著木棍便在從泔水的一頭開始,朝著另外一頭攪拌而去。


    忽然感覺木棍遇到了阻力,分明是有一大團什麽物什在泔水裏,然後用木棍沿著物體的形狀戳了幾下,眉頭越皺越深!


    “將此人拿下!”


    老翁頓時驚慌失措,“官爺,為什麽要抓我啊,我就是個送泔水的苦命人,那裏敢和山匪有往來你們搞錯了啊。”


    官差們並不聽這些說辭,既然頭子已經發話了便將泔水車和老翁帶到了城門旁的公衙中。


    遠遠跟在泔水車後麵的男子看見這一幕,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


    留守在公衙中的全部是負責看守城門的官兵,看著一個老翁被押送了進來,微微詢問居然是山匪!紛紛出手幫忙。


    便在庫房在裏找到了一個大桶,然後將泔水桶對準木桶漸漸傾倒,就在泔水流出大半的時候,一個已經泡的發脹的幼童屍首順著泔水跌落而下,落進了木桶之中!


    有眼尖的官差隱約看見像是一個小孩的屍首,又從庫房裏找到了一個漁網將屍首從木桶裏撈了出來!


    “這是個小孩呀,縣蔚要找的匪徒是個小孩?”官差有些摸不著頭腦,腦袋小孩是山匪的兒子?


    “不是,這小孩和另一樁秘密調查的案子有關。”


    “這幼童身體已經被水泡脹,已經看不清是男是女了,這麽小就冤死了還不能入土為安真是作孽啊。”


    “還請你們找些涼席來,我們得將幼童運到衙門去。”


    “這小孩真是可憐,我去庫房裏找一床好點的涼席來。”


    公衙裏邊有一輛馬車,倘若遇上緊急的事情時就可以使用,官差當然不能抬著一個小孩的屍體在大街上行走便借用了馬車。


    當然運送泔水的老翁定然是沒有資格做馬車,兩個官差押著他,“走!”


    “大人啊,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我隻負責運送泔水出城,就是借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人啊。”


    “既然不是你殺人拿泔水車裏怎麽會有屍首。”


    “官爺,泔水是從媯家拉出來的,媯家的下人是將泔水桶中的泔水倒入我的車中,定是他們趁我不注意放進去的。”


    “你是不是清白都得跟我們去衙門走上一遭。”


    “大人冤枉啊!”


    “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官差說完便拔出了大刀。


    老翁不敢說話了,乖乖的朝著縣衙走去。


    方源則下令先將老翁關押到了大牢,經過初步的檢查發現是具女童的屍首,便吩咐官差去將檢查女屍的穩婆找來。


    孟夫子得知此事也是大驚,放下了手裏的事務便於方源一同到了停屍間。


    “這孩子在水中泡了許久已經看不清楚容貌了。”


    “最可恨的是連衣裳也脫了,這還沒有辦法從外物辨認是誰家的孩子。”


    穩婆查看了幾眼便道,“額前有凹陷應當是被鈍物擊打。雙腳有勒痕,再看看屍首的模樣應當是在腳上綁著石頭扔到水中去的。口鼻中有些藻類,這孩子應當被打的時候沒死,溺水才死的。”


    孟夫子和方源是男子不方便查看女童的身子“她身上可有能辨認的胎記?”


    “老身已經將女童的裏裏外外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胎記,並且身上的一些小斑點也因為在水中泡的太久看不清了。”


    方源萬分失望,“已經是麵目全非,身上又無外物可辨認,不能確定幼童是在周寡婦房中消失的劉五娘還怎麽捉拿媯公子。”


    孟夫子鼓勵,“你不是派人跟蹤從媯家出來的下人嗎?隻要確定這具屍首是從媯家運出來的,無論是誰家的孩子也能繼續調查下去。”


    “目前還沒有消息。”


    “我手裏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有新的進展告訴我。”


    “大人慢走。”


    雖目前還不能確定是劉五娘,方源還是派人去通知劉家的人來辨認,這具屍首已經開始腐爛了必得盡快下葬了。


    回到了辦公房,方源派出去的人抓來了一個中年男子。


    “大人,他看見泔水車被搜查的時候十分驚慌的跑了,我是一大早從他出媯家的門就跟著他的,此人應該有問題。”


    “我昨日見過你,你是媯家大少爺院中的人,你叫什麽名字?”


    “媯大。”


    方源又吩咐下人將拉泔水車的老翁給帶上來,“此人你可認識。”


    “此人縱使化成灰了我也認識,”老翁神情激昂:“往我泔水車中倒泔水的時候就是他,一定是他將屍體偷偷的放進去的。”


    “你可看清清楚楚了,沒有認錯。”


    “沒有認錯,這人是媯家的人,我當時還奇怪以前都是後廚的人在管這個,今日怎麽換了個人,現在想來他就是想讓我背黑鍋。而且他這身打扮這樣好,還親自動手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怎麽解釋?”方源看著戰戰兢兢的媯大。


    “大人總不能憑借著一個老翁的話就治我的罪吧?”


    “你既然往老翁的泔水桶中倒泔水,那就說明老翁的車在運到媯家前是沒問題的,屍首不是媯家的又是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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