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靈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讓公子蘇帶兵出征,對此已經是做了完全的準備了。


    但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楚王的真實意圖是什麽,楚王並不想因為質子死在了秦國,便要因此秦國開戰,他派人前來楚謀的是秦國賠償的錢財罷了。


    因此楚國使者對於秦王的安排並沒有什麽並滿的地方,按照秦王的要求,將所求在折子上羅列了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將折子呈給了秦王,對秦王也是畢恭畢敬。


    秦王觀閱了折子上的內容,翌日便在朝堂上吩咐內侍將折子上的內容念給了眾位大臣聽。


    “諸位對楚國的要求怎麽看?”


    右相微微思索了小會心裏便有了主意:“去歲國庫共收入九千多萬白銀,楚國要求的不過是區區三十萬兩白銀罷了,大王答應他們便是。”


    秦王捋著胡子滿意的點點頭,誰說武將就不能治國安邦了,在他的治理下秦國比以往富庶快十倍不止了,即使是昔日裏強大無比的楚國,在他的麵前也沒有了傲氣。


    “右相所言極是,不過是三十萬兩白銀就能將楚國打發了,此事就這樣做。”


    公子靈四周看了看,似乎並沒有人要提出反對的意見,便站了出來,“父王,子靈覺得楚國隻要求三十兩白銀的賠償,這其中會不會有詐?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為好。”


    質子死在秦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不過還從來沒有那個國家因此讓秦國賠償,或是開戰亦或是默不作聲當做不知道此事。


    楚國要求秦國賠償三十萬兩白銀也是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


    楚國在秦國崛起之前,一直是這片土地上的霸主,即使到如今楚國周邊的小國也對楚國馬首是鞍,公子靈實在不相信楚國對秦國的態度如此恭敬,隻要求三十萬白銀,如此一來就等同於象征性的讓秦國給一些賠償,間接的也是對秦國服軟了。


    公子蘇也站了出來,“子靈多慮了,不過一質子死了,楚國定然也覺得為質子開戰不值當,所以用此來換取一些利益罷了。”


    公子靈反駁道,“子靈現在還記得當時王兄請求處置雅兒,帶頭請命要不以公主之禮為雅兒發喪時說過,殺掉質子相當於是在宣戰,那此事就不應當是王兄現在所表明的意思這般簡單,豈不是前後矛盾了。”


    公子蘇臉色變了變了。


    不等公子蘇開口反擊,公子靈繼續說,“或者王兄當時的想的隻是為了處置雅兒嗎?”


    公子蘇回頭看了公子靈一眼,“質子、和親的意義就在於為了維持各國之間和平。但人算不如天算,人也不能一直跟著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走,在事情到來之前,我們按照預想中最差的結果行事,這一點錯了嗎?”


    公子靈留意著秦王的神色變化,就在他方才提起公主雅的時候,秦王神情便有些異樣。


    想必是秦王雖然順利的厚葬了公主雅,也沒能治愈心中的喪女之痛吧!


    他不再多言,“王兄說的對,是子靈太過古板了。”


    公子蘇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心裏想著公子靈還算知情識趣,也不在繼續在此事上糾纏下去。


    然後又麵向,“父王,子蘇與楚國使者交流過幾次,從楚國使者的態度中子蘇並沒有發現楚國對秦國的敵意,不如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三十萬兩銀子換來和平。”


    秦王點點頭,“此事就交給子蘇去辦。”


    “子蘇領命。”


    議論此事,便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討論了,秦王宣布退朝。


    公子靈按照慣例,下朝之後便朝著宮門而去,走到半道上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讓他必須要停下腳步的聲音。


    “子靈留步。”公子蘇加快腳步追了上來。


    “王兄有何吩咐?”公子靈停下了腳步。


    “為兄忽然發現,許久沒有和子靈說說話了。”公子蘇的和善的笑了笑。


    “王兄這一說還真是,不過王兄整日處理著要是,子靈能夠理解為兄。”公子靈摸不著公子蘇的意思,順著話往下說。


    “為兄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為兄在練武場跟著教頭練武,而你躲在一旁偷學,被為兄發現後你也並無緊張害怕之感,反而求為兄讓你跟著我一塊練武。”


    “此事子靈還記得,當時王兄答應了我的請求,讓我跟著教頭一塊習武。”


    公子蘇繼續說,“我一直想同身邊的兄弟們,就像民間的那些兄弟一般親近,但你們在我麵前總是十分拘束,你是第一個見到我還能大大方方說出自己訴求的公子,當時我就想做個照顧王弟的兄長。現在看著你,才發覺當初偷看我練武的小男孩已長大了。”


    “王兄的恩情,子靈一直記在心中。”


    公子靈又道,“你從小就喜愛練武,年歲漸長之後武藝便超過了我,我當時想著秦國將來又有了位傑出的武將。而你是公子,除練武之外還會讀書明事理,因此我覺得應該你跟崇尚武力,總想挑起戰爭的武夫不同。”


    “王兄誤會子靈了”公子靈解釋,“今日在堂上之言並非是想挑起戰事,是出於內心的對於楚國態度感到詫異,這才將心裏的疑惑表達了出來。”


    “希望你想的與你說的相同,子靈最近別去練武場和武夫廝混在一塊了,好好待在家中多看看聖賢書。”


    “王兄說的是。”


    “今日我們就先聊到這裏,為兄還有事情需要去處理,日後有空了咱們在敘敘兄弟情義。”


    “恭送王兄。”


    公子蘇帶著下人揚長而去,雖然現在他在秦王心中的地位不如從前,但是在眾多公子中依然是需要仰望的人。


    等公子蘇走遠後,公子靈這才抬起頭來,對一旁的長吏說,“無論是從幼時還是到今日之前,王兄都從未與我掏心置腹說過話。”


    “奴覺得公子蘇說的話挺真誠的,不過朝上有些大臣就想烏龜似的能忍,永遠也無法猜透他們的心中具體是在想什麽事情,奴覺得公子蘇也和這些大臣一樣。”


    “你說的沒錯,王兄話裏話外都是讓我不要說挑戰戰爭之話,這其中也許有些問題,派人去打探一下此事。”公子靈吩咐。


    “是”長吏頓了頓又繼續說,“奴聽從公子吩咐之前便在公子蘇府中安插了人,楚國使者到來的時候也安排了人接近,今晚召他們回來問問有沒有什麽發現。”


    “還得在宮中安排人探聽消息,如果楚國真不想開戰,我在朝堂上說的那幾句話也算不得什麽,若是傳到了楚國的人的而立,或許還會覺得我是在誇他們國力強盛。”


    “公子言之有理。”


    公子蘇方才吩咐公子靈別去練武場廝混了,也就等於暫時禁止他去練武場了,那也就沒有了多少事情需要處理,早早的便回到了府邸中。


    到了書房開始處理府內的事情。


    而華丹丹知曉了公子靈提前回到了府邸裏的消息,便吩咐廚房好好的做了一桌子的佳肴。


    晚飯和公子靈一同享用,隻從公子靈再次掌權開始,她已經很久沒有和公子靈好好的說說話了,根本提和公子靈坐在一起吃飯。


    大多數時候公子靈天還沒有亮的時候便會離開,直到日暮的時候才會回到府上。


    公子靈在書房裏處理完了府內的事情,便回到屋子裏。


    “今日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華丹丹輕聲詢問。


    “朝堂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不能按照我們原定的計劃走了。”公子靈歎了口氣。


    “這是為何,難道最後要你帶兵前往楚國?”華丹丹訝異。


    “這倒不是。”公子靈接著便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華丹丹一同分析。


    華丹丹也覺著楚國態度十分反常,“楚國使者要求賠償白銀三十萬兩,這口氣聽著就像是在求秦國給一般,大國之間真有一國會如此低聲下氣嗎,楚國會差這三十兩銀子?”


    “這就是此事反常的地方,如今我也還沒有想明白其中是否有問題,或者我真的多慮了吧。”公子靈揉了揉眉頭,思考問題不是他的強項。


    華丹丹吩咐石音到了屋子,“王家最近有沒有從楚國回來的商隊。”


    “有,夫人可要見他們?”石音一邊負責伺候華丹丹,另一邊留意著王家的事情。


    “讓他們來。”


    去往各國的商隊全部是華丹丹來到王家之前,王家就已經有了的人馬。


    這些人是王家的中流砥柱,在同一條商道上行走了幾十年,這年頭經過一條商道不是給過路費就行了的,當初他們從應國逃難來秦王,為了節省時日未走王家打點過的道路,結果一路上都在被搶。


    所以這群商隊是輕易換不得,他們和商道的地頭蛇早就有了交情,將他們換掉若是因此報複和商道上的地頭蛇聯合起來,一起攔截王家的貨物那就得不償失了。


    王家想要再打通一條商道得用三五年的時日才有可能,還得大筆大筆的用錢砸下去才會有效果。


    專程行走楚國的商道的人很快來到了公子府。


    這群人華丹丹還是第一次見,一行四十餘人,其中做決定的隻有五人。


    這五人年紀都在四十歲上下,餘下的人則全部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更加像是在一路上負責搬運貨物,幹苦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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