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公子靈休沐,處理完了府邸裏的雜事便沒有事情需要做了。


    他難得休息一次,也不想出去和友人憂愁,便在坐在府邸的亭子裏和華丹丹聊著近日朝堂上的事情,放鬆一下心情。


    “前些時日從楚國傳來了要出兵討伐秦國的消息,不知道怎麽的最近卻沒了動靜,難道質子死在秦國的事情楚國就這樣揭過去了。”公子靈靠在亭子上,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或許是楚國怕了,知曉不是秦國的對手。”華丹丹強打著精神,不知道為何她感覺眼前霧蒙蒙的。


    “有商人傳來消息,楚國周邊的一些小國家與楚國開戰了。


    “還有這事,那些小國家的膽子還挺大的呀。”


    公子靈嗤笑,“那些小國家不過就是一彈丸之國,卻能夠將楚國守衛邊境的將士打得節節敗退,此事還真是諷刺呀,昔日的霸主就這點實力,眾人已經在猜測這場戰役將楚國真正的國力暴露了出來。”


    “原來是楚國是紙老虎!就這點實力那裏會是秦國的對手。”華丹丹隨意的搭著話。


    公子靈望著在湖水中嘻嘻的鳥雀,“若是仔細的算算,楚國已經有上百年未與別國發生過真正意義的戰爭,楚國的軍隊過慣了安逸的日子,已經開始腐敗了,現在許多國家都準備去楚國分一杯羹。”


    “那秦王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了。”


    “確實是這樣”公子靈收回了目光,“父王也打算派幾萬士兵去討伐楚國,將楚國給瓜分個幹淨。”


    華丹丹感覺腦袋不舒服,雙手撐著,抬眼看著侃侃而談的公子靈,“各國聯合攻打楚國,並且楚國的實力也不強,此仗應當不危險你可以去立下軍功。”


    “我的想法和你是一年,這場戰役應當不會持續太久的時日”公子靈歎了口氣,“可惜的是父王已經選定了六位公子和六位將軍,讓他們分別帶領幾千人馬前去楚國討伐,其中沒有我。”


    “既然選定了六位公子,沒有你也好。”華丹丹的眼睛微眯,即使是做著身形也微微有些搖晃。


    公子靈看在眼裏,關切,“可是風沙迷了眼?用不用我來為你吹吹。”


    “沒事”華丹丹擠出了一個笑容,“我隻是有些頭暈罷了,先回去休息了。”


    “快去休息吧”公子靈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已經吃了許久的藥了卻一直沒有什麽效果,改日我找禦醫給你瞧瞧。”


    “也好。”


    華丹丹回到屋子裏,在石音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休息。


    她已經四個月沒來月事了,這不是因為她懷孕了,是因為她一直月事紊亂,以往也是兩三個月才來一次,這一次也隻比以往增加了一個月,相比之下應該也不是大事。


    上一世她的家裏女性在這方麵有遺傳病,媽和姨母三十多歲就閉經了,兩個表姐常年吃藥調理到了四十歲也都閉經了。


    縱使她換了具身體,青年閉經的營陰影依然籠罩在她心間。


    腦袋裏想著事情,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做了一個夢,夢見當初她看的那本小說的作者在對著她陰險的笑,並且嘴唇還在不停的動著,好像在說什麽話卻聽不太清楚。


    賓兒和正兒聽聞華丹丹的身體抱恙,兩人便聯袂到了寢殿的外麵。


    “娘可醒了。”


    “夫人剛睡下沒有多久,少爺可是有什麽事情。”石音守在寢殿的外麵。


    “我們聽說娘的身體抱恙,想要來探望一下娘。”正兒頓了頓又道,“既然娘剛休息一會,還是不要打擾娘了,我們就在外麵等等。”


    過了一會,華丹丹迷迷糊糊的醒來,出了一身的冷汗。


    正兒到了床邊,“娘,你生什麽病了?”


    “女子專有的病,你們回去吧!我現在很累。”華丹丹不想理會。


    “娘好生休息,我們改日再來探望娘。”


    賓兒和正兒隨即便回到了院子裏,坐在桌畔看著書。


    賓兒心裏疑惑:“夫人這樣會不會是小產了?”


    正兒笑道,“咱們都沒聽說有孕的消息,怎麽會又小產了。”


    賓兒繼續堅持,“也不能這樣說,或許是月份不大所以沒有傳出消息,旁人也看不出異樣,我覺得夫人性格和娘有些像都有些怪異,夫人看著也沒有煩惱,可能有孕了脾氣才不好。”


    “你想多了。”


    正兒走到籬笆邊上,看著一簇簇花朵,他每日伺候華丹丹吃藥,旁人覺得他是在盡孝心,實際上是這樣嗎?


    正常女子五十歲左右才會閉經,華丹丹如今不過是二十來歲就已經要閉經了,不枉他整日提心吊膽給華丹丹的藥裏加藥進去。


    賓兒放下書籍,“你不是最孝順的孩子嗎?去給娘準備一些水果,等娘醒了就可以吃上你送去的水果了。”


    “好。”


    正兒看著時辰,估摸著華丹丹差不多要醒了,便提著水果而去。


    “娘醒了沒有”正兒在殿外詢問。


    歲垂眼看著正兒,“夫人去湖邊散心了,少爺可是有什麽事情。”


    “那我就去湖邊找娘。”正兒說完便朝著水榭而去。


    華丹丹靠在躺椅上依舊是昏昏欲睡,正兒吩咐伺候的下人禁聲走了過去,將籃子放在桌上,“娘,可好點了沒有。”


    華丹丹點了點頭。


    正兒將籃子朝著華丹丹的麵前移了移,“這是我在廚房裏學的切水果的樣式,娘看看可喜歡。”


    華丹丹虛眼看著桌上的水果,“好看,雖然花樣不複雜但很別致,你有心了。”


    “娘的身體不好,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正兒拿著已經切好的水果放在了華丹丹的嘴錢,“娘吃一塊。”


    “子靈希望你多看書,你還是要將心思放在學習上。”華丹丹叮囑。


    “對我來說娘開心最重要。”


    石音帶著幾個下人走來,“夫人,奴走遍了西垂城終於在巴國人的手中買到了兩隻白鵝,可要放進湖中?”


    “放吧!看著也有生氣一些。”


    因為西垂少水,所以也沒在水中生長的動物,華丹丹見到一點新鮮事物心情也好了一點。


    正兒觀察著華丹丹的表情,“娘這般喜歡鵝,我為這兩隻鵝作首詩吧!”


    “好啊!如果做得好,我吩咐人寫下來裱上,掛在廳房裏。”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鵝鵝鵝,三個字傳入華丹丹耳中的時候,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隨著後麵的詩陸陸續續的傳入到了她的耳中,塵封已久的記憶也跟著打開,仿佛光陰倒流,回到了她還躺在床上看小說的那一日。


    “娘?”正兒輕聲喚著,不過並沒有得到答案。


    “娘可是覺的我做的這首詩不好?”正兒伸出小手在華丹丹的眼前晃了晃。


    華丹丹回過神來,這才將因為驚訝張開的嘴唇合攏,“這,這是你自己寫的?還是在書中看見的文章?”


    正兒看著在水裏細細的鵝,“我也喜歡鵝,所以對鵝有些了解,方才看見大白鵝了有感而發的,娘覺得此詩怎樣?”


    “自然是極好的”華丹丹慈愛的摸著正兒頭發,“我給這首詩取了一個名字,就叫做《頌鵝》如何?”


    “如果將‘頌’字換成‘詠’字會不會更好呢!”


    “《詠鵝》不錯,不錯,我的兒子有大才!”


    華丹丹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兒,他著實無法相信此事是正兒有感而發,心裏有兩種懷疑,其一是駱賓王投胎來當她兒子了,或者正兒與她一樣被人魂穿?並且還來自現代。


    這兩者相比較,似乎後者比較可信。


    “娘,一直盯著我做什麽?”正兒感覺有些不自在。


    “娘這是被你的才華驚豔了,在給娘做一首詩好嗎?寫關於這個人造湖的詩歌。”華丹丹說完便仔細的盯著正兒。


    正兒上輩子是學醫的,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首符合麵前這個人造湖的詩有些難度。


    若是讓他自己做詩的更加的很大,微微思索了一會,“我在老家的時候為池塘做了一首詩,我先背給娘聽?”


    華丹丹點了點頭。


    正兒搖頭晃腦的背誦,“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華丹丹點著頭,這首她記得是楊萬裏的,可以肯定正兒不是駱賓王投胎轉世了。


    並且她相信此詩不是正兒做的,雖然天才一年出好些個,但做的詩不會一模一樣。


    基本上可以斷定了正兒是和她來自同一世界的人,或者在正兒的背後有一個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


    能在書中的這個世界裏遇見現代人,她欣喜若狂,但有擔心若是貿然相認恐怕會嚇到正兒。


    “娘的身體本來有些不舒服,這會聽了正兒的詩文馬上就好了。”


    “娘喜歡就好,聽說秦王快過壽了,我想給秦王寫一首詩,娘可以請爹幫我轉交給秦王嗎?”


    華丹丹喜悅的心情漸漸冷靜了,以往正兒有意無意會說些不中聽的話。


    當時她聯想到自己不愉快的童年,不願意讓正兒和她一樣說句話都得反複琢磨三四遍,所以都當正兒是真性情。


    現在在看正兒,雖然是個小孩的外表,但是言行舉止卻很成熟,心裏已經有九層可以斷定正兒是被魂穿了,昔日裏是故意裝傻,正兒對她有著很深的敵意。


    聯想正兒穿越來的經曆,他跟在徐夫人身邊聽著徐夫人不停重複著公子靈是如何拋妻棄子。


    任誰都會想著要報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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