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兒忽然感到了一絲深深的挫敗,這一年多的時日裏他為了能夠討好玨,在玨的身上付出了許多的努力。


    並且他對玨是言聽計從,玨交給他的事情他向來是想盡法子來完成,但是卻始終無法博得玨的芳心。


    因此他曾經也改變過策略,比如他也試了試用欲擒故縱的法子,試著冷落玨,但玨對此絲毫不在意,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絲毫不耽誤。


    這一刻,在他看見玨怒氣衝衝的樣子,並且玨還是因為他這個備胎不盡職盡責履行備胎的義務了而生氣。


    他從中感覺到了玨對他的輕視,對他的忽略。


    既如此他也不伺候了,從這一刻開始再也不低聲下氣的討好這個野蠻無禮、驕縱的大小姐了。


    “師父”正兒決定不再保密,“玨其實是想要讓我想個法子,讓爹爹在朝堂上提出查明世子婦死亡一案。”


    “還有這事!”相爺大驚難以置信的看著玨。


    玨向來是敢作敢當並不否認,反而還因為正兒將此事告訴了相爺而惱怒,狠狠的剜了一眼正兒。


    正兒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眼不見為淨。


    相爺怒了了,怒拍桌子,“玨可真是胡鬧,這乃是後家的家事與你有何幹係。”


    他是越說越生氣,再次補充,“你平日裏有事沒事的便會去到後家,後家的人對你也不錯,說要提親你又不答應,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玨忽然有些語塞,想要做什麽?


    她微微思考了一下卻也沒有一個結果,或許她就是覺著自己的生活很自由,想要再找一個樂趣罷了?


    “你怎麽不說話了?”相爺吹胡子瞪眼,“正兒來到相府學習的這些時日裏,你沒少為難正兒,往日我覺著你們是小孩隻是在打打鬧鬧,便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你們的年歲也不小了,該消停了。”


    玨嘟著嘴,“其實我也不是隻是因為正兒不幫這個忙而感到生氣。”


    “你還生氣?”相爺感覺有些好笑。


    玨自說自己的“其實讓我真正生氣的是因為正兒其實是在欺騙我的感情,正兒在竹園裏沒少對我獻殷勤,下人們也沒少說正兒喜歡我。


    可我知道正兒其實是喜歡言,還有人看見了正兒給言買首飾,我出去遊玩的時候因為此時被友人們好一陣嘲笑。”


    她的心中也感覺很委屈,還是第一次落這麽打一個臉。


    相爺知曉玨很任性,換個話說便是很難伺候。


    因此正兒對待玨的包容他是看在眼裏,也記在了心中,對於正兒也很滿意。


    並且他的心中也有打算,正兒和玨還隻是少年,等著正兒到了二十歲的時候,玨應當也玩夠了,正好可以收收心準備成親。


    但是現在卻出現了插曲,正兒一邊對玨無底線的包容,一邊又給別家的姑娘贈送首飾,與腳踏兩隻船又有什麽區別。


    他也覺得此事仿佛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這樣行事豈不是看不上他們相府。


    他便又回轉目光,看著站在身後的正兒,“你和高家姑娘的關係很不錯?”


    買首飾的事情確實存在,但是正兒卻做的較為隱秘,按理說應當不會傳到相府裏來才對。


    居然玨知曉了此事,他的腦袋已經在飛速的轉動著,一大串的由頭湧上了心頭,最為容易的想到的便是將言當做了姐姐,但此話一旦說出口便徹底的斬斷了他和言的可能性。


    並且日後還要和言結拜成為姐弟,才能讓相爺徹徹底底的相信他說的話。


    和結拜姐姐成親這是亂倫,他不能端了自己的後路,風險太大;若說是朋友,可又更不合適,絲毫沒有信服力,在老謀深算的相爺麵前等於是不打自招。


    很快他便再次思索出了一個由頭,“那日是言沒有帶上足夠的錢財,所以我便替言付了銀錢。”


    相爺對此並不了解,便也不挑刺。


    “你胡說”玨對此知曉的清清楚楚,一字一頓反擊道,“言就是喜歡你,我們所有人都知道,而且她說了首飾是你買的,是你送給她的。”


    “玨”正兒嚴肅,“我還從未想過男女之事,哪能看出言喜歡我?”


    玨瞪著正兒看了良久,在心中思索正兒的話是否屬實。


    “玨,相爺,你們相信我,我沒有說謊。”正兒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


    “好了,都別說了”相爺搖了搖頭,“玨以後不可以再這樣任性,你今日就先回屋中休息。”


    “是,爺爺”


    隨即玨帶著丫鬟走出竹園。


    丫鬟安慰著玨,“小姐,你別傷心,正少爺說了他不知道言的心思,或許此事隻是言誤會了正少爺。”


    玨的心頭依然覺著有些別扭,“正兒既然不知道言的心思,那也就不是為了在騙我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在為此生氣了。”


    “小姐想開了就好。”


    走了小會,玨再次悠然的開口,“但我知曉爺爺想將我和正兒湊成一對,正卻兒連言這樣明顯的愛意都看不出,為人是不是有些太多癡傻了。這樣傻的男人以後中了別人的圈套怎麽辦?”


    “小姐說很有道理,我們得將此事告訴相爺,請相爺不要將你和正少爺湊成一對了。”


    “是這個理。”


    玨想開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回到屋子裏便開始看著話本,將此當做了是放假。


    至於相爺也沒有多言,也沒有檢查正兒的功課離開了竹園。


    正兒也沒有了繼續學習的下去的心情,便也早早的離開了相府回到了公子府。


    他因為有了言和行這兩個跟班,並且還得到了言的傾心,對此是得意了許久。


    今日發生的事情卻是給他迎頭潑來了一盆冷水,讓他的心再次跌落到了穀底做之中。


    以至於賓兒來到他的身旁,將行、言今日的鍛煉的成果告訴他,他也沒有聽進去。


    他現在對玨的厭惡已經上升到和華丹丹一樣的程度了,這樣惡心的女人,到底是誰給造出來的。


    若是可以他真想再也不去相府的竹園,再也不見玨了。


    入了夜,主院的燈火還亮著。


    華丹丹有時候會嗜睡,有時候卻會失眠,這已經成了常事。


    雖然腦袋已經昏昏沉沉了,經常到了深夜也無睡意,很是折磨人。


    公子靈今日有一間值得慶賀的事情,正好華丹丹還沒有睡下,便吩咐下人在院子的涼亭中擺上了一壺小酒和幾個小菜。


    因為喜事,他也同樣的沒有睡意。


    “曹姬派人去將世子婦殺了。”


    “最終還是按難不住動手了呀。”華丹丹夾著桌上的小菜,小口的吃著。


    “並且還有確鑿的證據已經呈到了父王的麵前。”公子靈又歎了口氣,“可惜呀,可惜,父王最終還是選擇了將此事掩蓋下來。”


    “秦王掩蓋此事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此事的牽扯甚廣,並且世子婦現在也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了。”華丹丹早就猜到世子婦會死了,隻是這個消息來的有些晚。


    公子靈品了一口美酒,臉上也浮現了喜色,“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最終還是在西垂城走漏了風聲,坊間的百姓們已經知曉了此事,對此是議論紛紛,不少的百姓都覺著曹姬母子二人喪盡天良,父王身邊的內侍便將這些話語傳到了父王的耳朵裏。”


    “那秦王對此是個什麽看法?”華丹丹好奇。


    “父王也覺著曹姬的做法太過咄咄逼人,他已經下令將世子婦發配到了王陵守墓,曹姬卻依然痛下殺手,並且還是在王陵行凶,便給了一個不痛不癢的教訓。”


    “不痛不癢的教訓?秦王還是沒有拿出昔日的魄力啊。”華丹丹搖了搖頭,居然沒有好戲可以看。


    公子靈解釋,“父王下令將曹姬給禁足在了寢殿之中,就連去院子散步打開窗戶透氣也不準,還吩咐王後要好好管教曹姬,這便是給曹姬的懲罰。”


    華丹丹回憶了一下後宮那些擁擠的寢殿,曹姬一步都不能踏出四十平米的範圍應當會很難受吧!這個懲罰也算是不輕了,至少對精神上的打擊會很重。


    王宮。


    秦王身邊圍繞著美人正在翩翩起舞,但自從將公子蘇發配到了邊疆之後他也就沒有了欣賞美豔動人舞姿的心情了。


    “你們都下去吧!”他疲倦的揮了揮手。


    “是”


    舞姬紛紛退下。


    內侍端來一盞清茶,“大王,這是清心茶。”


    “放著。”


    秦王的內心波濤洶湧,再說這清心茶下肚依然無法讓他平靜下來。


    他對世子婦自然不如對世子亥親近,但世子亥和曹姬將世子婦暗殺在了王陵這件事做的著實有些過了。


    如此凶殘,如此斤斤計較,如此的連一個女人也不能容下,這讓他懷疑起了世子亥能否擔任國君的重任了。


    至於燒毀祠堂這事他清楚,實則是兩人都有錯。


    而這事也被他壓下了,也將所有的罪責讓世子婦一人承擔,但世子亥和曹姬卻生怕此事會再次被提起,所以斬草除根殺了世子婦以絕後患。


    這是小心謹慎還是二人生性惡毒呢?


    相伴一年的世子婦都能如此對待,那些與世子亥不相識的兄弟們又會有怎麽的待遇。


    他想起了昔日的兄弟們,他也有好幾十個兄弟,在上位之時他的兄弟們死了好些個。


    在他上位之後,那些與他沒過節的兄弟們鬆了一口氣,以為能得到他的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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