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被抓的時候賓兒就在躲在人群後麵遠遠的看著,他是真切的感覺到了公子靈的怒氣。


    他不敢去求情,擔心公子靈將怒氣遷移到他的身上,隻能急的抓耳撓腮,眼睜睜的看著娘被抓走。


    直到公子靈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院子,他才敢出來,然後又詢問了一下眾人華丹丹,卻並沒有得到回答。


    接著離開了公子府,一路小跑到了相府找正兒商量對策,現在他能夠依靠的人就隻有正兒了。


    正兒在相府的日子也不順利,因為他得罪了玨,那便是與玨三人為敵了。


    玨倒是隻會甩一些冷眼,但懷戚、懷寧則為其打抱不平,於是二人這一日便在正兒必定要經過的一個地方吩咐下人動手腳。


    下人雖然感覺正兒未來可能會是玨的夫婿,但相府是由嫡長子懷戚繼承的,懷戚沒了還有懷寧,懷寧沒了相爺會從同姓人家中過繼子孫,再怎樣也輪不到正兒這個外姓人。


    當正兒在茅房裏徹底的暢快了,提上褲子推開門的刹那間,一桶水從茅房的上房直愣愣的扣在他的頭上。


    他成了落湯雞,並且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


    對此他選擇了忍氣吞聲,將這一筆賬記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日後定會加倍的償還。


    賓兒這一年的時日了也跟著正兒來過幾次相府的門口,門房已經認識正兒了,說明了來意便順利的走進了相府,然後在下人的帶領下朝著正兒所在的地方走去。


    而正兒此刻正好在下人的陪同下從屋子中出來。


    賓兒看見正兒,心中有了主心骨激動不已,快速的跑到了正兒的麵前便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過賓兒來的急,不小心摔在了泥坑中還沒來得及換衣裳。


    正兒新換的衣物又髒了。


    正兒自覺他與外麵狗眼看人低的公子哥不同,雖然賓兒的擁抱讓他整潔的心衣裳再次沾上了泥濘,他對此也沒有計較。


    不過還是後退了一步,“這是怎麽了?衣裳為何這樣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公子府虐待你,連一件幹淨的衣服也不給你穿上。”


    公子靈對賓兒一視同仁,甚至對賓兒還要親近一些。


    賓兒也將公子靈的好記在了心中,不想讓公子府的人認為他在背後破壞公子府的名聲。


    趕緊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是我跑得太快不小心摔跤了,所以才這樣。”


    “日後做事小心一點,不要這樣急急忙忙的,不過你有什麽事”正兒眉頭緊了緊,“難道就不能等著我回去再說,非得急匆匆跑來相府找我。”


    賓兒急的拍大腿,“娘出事了,娘被公子靈關押了起來,而且公子靈還打了娘,快想想辦法救娘啊。”


    正兒受到了原主的情緒感染,也跟著焦急了起來,“公子靈為何要這樣做?”


    賓兒無奈的搖頭,“公子進了娘的屋子便開始打娘,而夫人就在院子外麵守著,我問過夫人這是怎麽回事但夫人讓我不要摻和,至於什麽原因我就不知道了,感覺事態有些嚴重。”


    正兒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起來,對公子靈的再次看輕了不少,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打女人算什麽事情。


    當即便想要離開了,但是一想到玨這幾日與他不對付,也不知會不會在他的物什上做手腳再次整他,


    若是回到竹園也不知要浪費多久的時間,當務之急還是回到公子府搞清楚發生了何事。


    “這對天殺的狗男女又在想害人了,你去竹園幫我收拾一下我的物什,有什麽你都知道,然後我們就回府。”


    “好”賓兒雖然疑惑正兒為什麽不自己去整理東西,但是也不多問,正兒這麽做定然是有道理,便飛快的朝著竹園跑去。


    竹園中的玨三人難得的安靜了下來,悠然自得看著書,


    懷寧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從園外朝裏飛奔的賓兒,有些疑惑,“這人是誰,怎麽以前沒見過?”


    方才懷戚隻是瞟了一眼,以為是被他們捉弄,將衣服弄髒了的正兒,聽見來人不是正兒這才放下書,看著飛奔而來的人。


    “此人我也沒有見過,不過髒兮兮的會不會是偷偷溜進府裏來的叫花子啊?”


    “有這種可能。”


    賓兒到了竹園涼亭中,看見三雙注視著他的眼睛,他穿著髒衣服出現在正兒的夥伴麵前,不免有些尷尬,紅著臉解釋:


    “我是正兒的哥哥,正兒有事先回去了,我來幫他將物什拿走,馬上就離開。”


    玨看著賓兒一直帶著悠悠然然的微笑,多麽害羞的一個男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做賓兒。”


    “嗯,賓兒,我叫玨,你聽正兒說起過我嗎?”玨微笑的看著病。


    “聽過,聽過”


    不過沒有好話,賓兒聽正兒咒罵過玨無數次,這次發現玨打量著自己,覺得自己是在玨的眼中很像是待宰的羔羊。


    玨皺了皺眉頭,“你這樣緊張做什麽?是不是正兒說我壞話了,我可要找他去。”


    “沒,沒,誤會我了,我已經將正兒的東西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賓兒不敢不敢停留,趕緊而逃。


    玨看著賓兒逐漸消失的背影,喃喃自語,“我又不是那吃人的女妖精。”


    賓兒氣喘籲籲的找到了正在等待他的正兒。


    正兒已經等了一陣,心裏也愈發的急了,“去了這麽久,是不是竹園裏的幾個人欺負你了?”


    賓兒回想剛才的情景,雖然玨三人看他的眼神不客氣,但也沒有惡意,應當是第一次見他有些好奇吧!而玨也沒將囂張跋扈表現出來。


    “沒有欺負我,我們回府吧!”


    正兒點了點頭,出了相府便上了馬車。


    賓兒也終於不用在跑回去了。


    過了一刻鍾便到了公子府,正兒下了馬車率先走進了公子府,聽見下人們的議論紛紛感覺徐夫人一事比他想象中更為嚴重。


    他在老家的時候,也曾見過家中長輩處置晚輩,稍微大一些的家族至少也有幾十個小輩。


    小輩的數量很多,也就不值錢了,在家族中的地位如何完全是取決於長輩的態度如何。


    有的小輩在因為調皮,在家族中三天兩頭便會被長輩責罰,下人依然想他所想,急他所急。


    有的小輩在家族中很聽話,並且從來沒有受到過長輩的責罰,甚至連長輩的責罵也沒有發生過。下人雖然也是言聽計從,但在他的吩咐和另一個人的吩咐發生衝突的時候,下人卻會選擇敷衍他,完成另一個的吩咐。


    這說明一個人被責罰並不能影響在家中的實際地位。


    徐夫人以往在公子府中的地位都來自於他,與公子靈的寵愛無關。


    徐夫人地位下降甚至還被關押到了地牢之中,也應當是因為他發生了何事才對。


    但這次徐夫人被關押進地牢,府中姬妾下人們都敢隨意譏笑徐夫人,姬妾下人向來最會看風向的了,不僅能看風向,還能看出一個人是否在主子處還有翻身的機會。


    目前來看,徐夫人是沒有翻身機會的。


    正兒走在府中隨意的便發現了一個嚼舌根的人,“你過來。”


    “正少爺有何事要吩咐?”下人恭敬的走到正兒的旁邊。


    正兒平日和善到能和下人打成一片,雖然下人們在嚼舌根,但他平日也會和下人們一塊嚼舌頭,這時候不能壞了平日立的人設,因此也不計較。


    “徐夫人犯了什麽事?”


    “奴們也不知道,隻看見徐夫人被押入了地牢。”


    “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下人毫不回避的直視正兒的目光。


    “去忙你的事情吧。”


    正兒接著又詢問了幾個在府中地位較高的奴仆,眾人皆是不知道徐夫人犯了何事。


    不過他倒是了解到了公子靈是第一次將身邊的女人關押到地牢中,再次透露出此事的不簡單。


    公子靈對於徐夫人所做之事,恨不得扒了徐夫人的皮。


    但在蠡的屋子和蠡討論了這種藥,特別是那些很明顯的女人特征,不得將此事封鎖了。


    因為他若是將藥效說出來,他就成為了別人口中的笑柄,說不定秦王還覺得他不男不女。


    但他若是說得模棱兩可,旁人定會勸他將徐夫人打一頓算了,畢竟徐夫人是公子靈的生母,不能讓這樣聰明的孩子與他離心,所以他幹脆不說了。


    他和正兒從未沒有交心。


    正兒已經到了地牢的外麵,頓時聽見了鞭打聲夾雜著公子靈的怒吼聲。


    “小婊子,將解藥拿出來。”


    “我呸,小屌子,我告訴你這個藥沒有解藥,你就別做夢了。”


    正兒想要再朝著裏麵走上一步,聽的再真切一點,卻被守在地牢的侍衛攔住了,“正少爺,請不要為難我們。”


    “我不能進去?”


    “不能。”


    “地牢什麽時候成為公子府重地了?還是你們隻攔我一個?”正兒追問。


    侍衛點點頭,以往地牢中關押的都是犯了事的家奴,誰來看幾眼都行,甚至想要懲罰一下什麽的也行。


    但現在關押的是徐夫人,正少爺的生母,他們攔的就是正少爺。


    地牢的麵積很小,牢房中的公子靈很容易就聽見了外麵的聲音,於是收起了手中的鞭子,朝著牢房外走去。


    徐夫人還在公子靈身後怒罵,“你這個萎男子,有本事別走啊,有本事就不要來要解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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