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頭雖然站在屋子的外麵,麵對而已隻是一塊刷了朱漆的屋門,依然恭敬的行了一個禮,“小孩說步驟為何出了問題得他查看了之後才能知曉,而且還讓老奴轉告大人,他要他的大箱子和紙上所寫的材料。”


    “先進來再說”大人的話音落下,屋門也隨之打開。


    “牢頭,請進!”


    “多謝。”


    牢頭走進了屋子,四周望了一眼,距離他上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


    屋子很小,地麵鋪著毛氈,為了避免火星,屋內也沒有點燈。


    在屋子的東邊放在書案和椅子,桌上連紙筆也無,除了書案和椅子屋內也無其他擺設。


    屋內還有兩道門,不過這兩道門緊閉著,不知道裏麵在做些什麽,是做什麽用處。


    包括牢頭屋內一共也隻有四個人,書案後坐著個年輕人背對著眾人看不見相貌,年輕人身側還站著兩個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則是勁裝打扮,看著像是保護年輕人的侍衛。


    牢頭知道他們家大人每次背對人之時,就是煩心的時候,“大人在想著什麽,老奴能否為大人分憂?”


    年輕人對牢頭的態度還算溫和,像是愛惜下屬的好主子,“你將大牢看守好了就行,將那小孩子的要求寫在紙上交給激煙。我最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等我忙完了你們記得提醒我。”


    “是。”年輕人也不是每日都來的獄中,一般情況下是牢頭每隔五日從牢獄中帶一人出來送到這個屋子裏,而後便會有專門的人安排下一步。


    年輕人這次要出去一個月,這個大牢讓他放心不下,“牢中有沒有刺頭?若是有今日就拿出來一並砍了,等我回來後再慢慢補充人進去。”


    牢頭回話,“所有人都很聽話,至於那個小孩,剛開始張狂了一段時日,現在也學乖了,每日老老實實的在牢房裏做著自己的事情。”


    年輕人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來到我這兒就別給我擺臭架子,就像周尚意那一群雜碎還想用貳拾萬兩銀子來威脅我,簡直是狗屁,銀不銀子的我根本無所謂,我隻想將他們一個個給扒皮抽筋。”


    即便是牢頭跟了年輕人五年,牢頭也被年輕人尖銳的嗓音嚇得瑟瑟發抖。


    他一直覺得年輕人很莽撞,就像沒腦子一樣,隻會打打打,殺殺殺,還有一種寧可玉碎的狠勁,但憑借這股狠勁年輕人混得是如魚得水。


    年輕人逐漸平靜了下來,聲音又變得悅耳動聽,“我要走了。”


    “老奴送送大人。”


    牢頭將年輕人從另一條路送出了大牢。


    大牢位於一片荒漠之中,偶爾還能聽見傳來的狼叫聲。


    而大牢的外觀則是普通客棧的模樣,若是牢中的人有機會出來看到這一幕景象,便能知曉這是一處私宅了。


    自打上一次正兒提出了需要他的大箱子和信紙上的材料,牢頭每一次到牢房之中便不會再詢問正兒。


    而正兒即使告訴牢頭他又寫好了新的內容,牢頭對此也是不聞不問。


    對此他擔憂不已,難道是公子靈發現了異常?已經對他放棄希望了,要將他斬首什麽的?


    總之,就這麽過去了快一月的時日,並沒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正兒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下了,安慰自己或許是想多了。


    再次過了一旬,就在正兒已經快陷入絕望的時候,牢頭來到了他的牢房前麵,“小孩,大人讓我問你,怎麽讓人相信你不會使用詭計?”


    正兒重重的眨了眨眼,他覺得一來一回傳話,想要拿到他的大箱子就得耗費一年的時日。


    一年太久了,他等不起。


    微微思索了小會,他選擇了一個最直截了當的方法,“你去問問你們大人,需要我怎麽做才能相信我,順便讓你們大人將想問的都一並說了。”


    “好。”牢頭對於近日的交談頗為滿意。


    正兒吞了一口唾沫,他很想念雞鴨魚肉的味道,即使沒有這些,能吃上肉包子他也知足了:


    “那個牢頭大人,能不能為我拿一些能吃的食物來,我還在長身體呢。”


    牢頭扯著嘴角,露出虎牙,“你想害死我嗎?”


    他的大人在監獄之中還有埋藏有眼線,對於監獄裏的事情是了如指掌。


    倘若私下給囚犯額外的食物,到時候恐怕連怎麽是的都不知道。


    正兒不在說話了,他對牢頭也了解了一些,每當露出現在這個神情的時候便是真的動怒了,若是在堅持下去那就是自討苦吃。


    牢頭氣衝衝的帶著選好的人離開了監獄。


    正兒躺在賓兒的旁邊,靠近耳畔道:“我現在能確定這牢的主人不是公子靈,並且也能確定這不是一座普通的大牢了。”


    “那這座大牢會是誰修建的?”賓兒對此其實並不怎麽關心,但是能夠找個話說總比獨自躺在草堆上望著布滿了蜘蛛網的屋頂有意思。


    正兒微微思索了小會,“我猜應當也是在秦國有一些權勢的人,否則沒有能力將這麽多的人關押在這裏。”


    “你說的有道理啊,可還有什麽發現。”賓兒來了一點興致,側身枕著手看著正兒。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回憶一些事情,倒也有了一點線索了,我想起了當初在師父的書房中看見的秦國官服名錄,這兒獄卒穿的官服乃是三年前的款式,四季衣裳是官吏們特有的福利,通常情況下官服的模樣十幾年並不會發生變化。


    可不巧的是獄卒的衣裳去年做了改變,雖然變化大,但不注意卻分辨不出,原本獄卒的衣裳上會有金線,但這三五年來都沒仗可打,戶曹來錢速度慢了許多,就將金線變成了黃線,方才我看的獄卒的衣裳邊依然是用的金線,並且我們身處的這座大牢已經很是破舊,相爺還在這裏待了許久了,我猜測這裏可能是一座被遺棄的大牢。”


    賓兒最近吃不飽肚子已經感覺腦袋在轉速在不斷的減慢,聽的也不太懂,不過他還是點了一個頭。


    因為他知曉一個道理,正兒說的便不會有錯。


    “希望你說的那什麽硫酸能夠早些做出來,我們快些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願吧。”


    正兒的心裏也沒有底。


    公子府


    或許是當初徐夫人給公子靈吃食裏添加的激素副作用太大了,到了入秋的時節氣溫的變化很大,公子靈偶然的染上了風寒一直沒有好轉的跡象,身體也徹底的垮了。


    不過他依然堅持則每日早早的起來去上早朝,這一日他照例上了朝,在大殿中站了一會他便有了天旋地轉的感覺。


    接著他整個人便開始搖晃了起來,秦王正要訓斥他無禮的時候,他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這將秦王還給嚇了一跳,還以為公子靈想要公然反抗,謀逆什麽的!


    最後經過禦醫的診治公子靈是染上了風寒,然後發展成了惡疾,秦王這才吩咐宮人將公子靈送回了公子府。


    華丹丹抱著麟兒站在公子靈的病榻前,心裏也是止不住的歎息。


    公子靈的身體垮了,還是在秦王的眼前垮的,這也就意味著公子靈再也無緣王位的爭奪了。


    奪嫡的道路上公子靈提前下了車!


    不過也不全是壞事,至少麟兒已經被秦王封為了公孫,即使公子靈此次一病不起,那至少也能夠有公孫府。


    雖然與公子府相比會小上許多,但也比公子靈死後,王室將給予的所有優待都收回去好。


    就在她楞神的這一小會,繆久匆匆的來到屋內,“夫人,隋大人來了。”


    華丹丹未聽說過這個名字,疑惑:“隋大人是誰?”


    “隋家的小少爺,是公子的好友。”繆久解釋。


    “既然是子靈的好友,那就讓他進來。”


    隋大人穿著青布長衫朝著屋子裏走來,臉上的骨骼明顯,身材瘦弱。


    論起外貌來屬於秦國人眼中的醜鬼,但在應國卻會是十分受歡迎的男子形象。


    “靈夫人”隋大人行了一個禮,“我姓隋與子靈是好友。”


    隋大人彬彬有禮,華丹丹也不能失禮,回了一個禮,“隋大人,多謝你來看望子靈,請來這邊坐,我讓人給你看茶。”


    “多謝夫人。”隋大人手中有一串類似佛珠的飾品,說話的時候一直不停的波動著。


    華丹丹一直打著隋大人,無論從哪方麵看,隋大人都不想是秦國人:“聽繆久說隋大人是子靈的好友,不過隋大人是來的不巧了。前日子靈其他的好友已經約定好了,你若是前日來還能跟往日朋友敘敘舊。”


    隋大人笑了笑,“我與那些人的關係不怎麽好,我有話想和子靈說,夫人能否回避下?”


    床上的子靈雖然很虛弱,不過還是聽見了屋內的交談,“潘兒,你先出去一下。”


    “好,若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就吩咐我,我在屋外守則。”華丹丹說完便離開了屋子。


    隋大人坐到公子靈床邊,“怎麽忽然就這樣了。”


    公子靈咳嗽得直起身子來,靠在床被上,“染上風寒罷了,沒什麽大礙,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的情況很不好了,我來看看你。記得幼時大家總說我是個病秧子,我父親也覺著我活不長。但我這病秧子從小到大身子骨跟鐵打的一樣,連個風熱頭疼都沒發生過。倒是你們壯得跟熊一樣,全都一個個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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