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照懊悔的搖搖頭,“遠遠不止這些,我還收取賄賂,還排除異己……總之,日兒,你這次是將我們給害苦了。”


    薑日毫不在意,“看在我的麵子上,秦王不會拿我們家怎麽樣。”


    “看在你的麵子上。”薑月照大聲冷笑,“秦王若是還記得你們的情誼,就不會隻給你閑散官當。你在外麵的確是人五人六的,當你不覺得秦王是將你當做貓狗嗎?”


    薑日還記得白日裏秦王看見雲海時候對他的態度,怎麽可能會過河拆橋呢。


    他不想與薑月照多說,拂袖離開,回房睡覺去了。


    *


    在東垂城的老相爺、雲青,一直在為雲海擔心,生怕雲海不能按照他們的要求完成任務。


    “雲海現在還沒將消息傳回來,真是令人擔憂。”雲青有些後悔派雲海去了,雖然他兒子是最能信任的人。


    但他兒子的絕世外貌會引來給多的麻煩,這一次出去又隻攜帶了四個人很不安全啊,指不定就會遇見一些見色起意的人,想要對他的兒子與圖不軌,因此節外生枝。


    正兒勸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希望如此吧!”


    賓兒帶著人滿臉喜色的推開屋門,“老相爺,雲老爺,有好消息傳來。”


    “什麽好消息?”屋內的人迫不及待的詢問。


    東垂郡的郡守直接走了進來說道,“本官提前得到消息,大王將任命老相爺為西垂郡不周縣的縣長。”


    雲青笑了笑,“郡守大人是不是誤會了,我們這兒哪有老相爺。”


    “別將老相爺藏著了,你家公子入宮成了秦王的男寵,就是看在你家公子的麵子上,秦王任命老相爺為不周縣的縣長。本官以前的也聽說過老相爺的名聲,隻是一直無緣相見,雲老爺將老相爺請出來吧!”


    雲青警惕心中,饒是郡守說的再像真的,他也覺得在騙他,實在是這與他吩咐雲海去做的事完全不同。


    還有雲海怎麽會甘心做一個男寵呢,莫非這郡守是在炸他?


    老相爺親自走了出來,“我就是你想要見的老相爺,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秦王任命我為不周縣的縣長。”


    “咱們這些做官的,哪能不在西垂城留下一些線人呢,現在西垂城的人都知道你消失的這些年是被人偷偷關押,也知道小隋大人私下裏的愛好。”


    “那現在西垂城的情況如何?”老相爺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他就怕雲海那傻小子將什麽話都說了。


    郡守今日是想看看曾經權勢滔天的老相爺到底是什麽樣子,現在老相爺還是白身,郡守也不拘束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現在的西垂城可亂了,秦王突然在早朝上對幾位大臣發難,將大臣們做過的醜事全都抖落出來,好幾位大臣都被貶官了。


    不過那個有特殊愛好小隋大人倒是沒有得到嚴懲,隻是被罰了俸祿,也許是在大王眼中幾個普通百姓的命不足為奇……”


    老相爺踉蹌了幾步,沒想到他的計劃全都被打破了,他手中已經沒有籌碼了。


    他都一把年紀,難道真要他去做個縣長從頭開始嗎?


    郡守看老相爺雙目發直,喘著粗氣,不想多留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過幾日就會有人正式告訴你們這個消息。”


    *


    老相爺和雲青分析了幾日,一直覺得秦王讓老相爺去做一縣之長,一來是不了解老相爺的真實能力,若所以才會委屈相爺;二來就是想保護老相爺,老相爺成了官員,小隋大人就不敢動老相爺了。


    總之現在老相爺已經暴露了出來,無論豈不是當這個縣長老相爺都無法在隱藏下來了。


    權衡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去不周縣做縣長。


    正兒倒是沒有覺得失望,雖然老相爺老了,但他還年輕,隻要老相爺好好幹,老相爺總是能升職的,而他作為老相爺的左膀右臂,定能接替老相爺成為縣長。


    二十幾歲的縣長可是不得了啊!


    老相爺也曾是風騷人物,不周縣上了年紀的人對老相爺是推崇倍至。


    所以有的人依然管老相爺叫做老相爺,另一些人嘛,就直接稱呼老相爺為海縣長。


    叫海縣長的多少都有些幸災樂禍之意。


    老相爺隨即踏上了前往不周縣的道路,正兒和賓兒依然跟在老相爺的身旁。


    雖然他現在已經正式被秦王認命為了不周縣的縣長,但是還沒有正式的上任,也就是說他現在還是是百身。


    倘若死了那也就死了,秦王不會費太多的心思去捉拿刺殺他的人。


    於是這一路上老相爺也是小心翼翼,雲清也猜測可能在他上任的途中會有人來行刺,於是暗中派了人保護。


    他現在上了年紀,再加上在監獄當中被關押了多年,渾身都是病。


    馬車顛簸了一陣身子骨就受不了了,靠在車廂上聲音虛弱:“正兒,你去問問車夫還要走多久有投宿的地方,咱們就先歇息一下。”


    正兒詢問了一下歸來:“在走大約一刻鍾就有一個村子,應當能夠有借宿的地方。”


    “好,到了村子裏就找一戶人家投宿。”老相爺是徹底的不想走了。


    到了村子,正兒和賓兒下了馬車。


    正兒不會武功,而賓兒在玄墨山習武了一些時日,普通人已經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了。


    此刻已經到了日暮十分,按理來說家家戶戶應當生火做飯了才對。


    不僅未見嫋嫋炊煙,沒有人家還院門緊閉。


    賓兒感覺有些不對經,“咱們還是小心一點。”


    正兒深有同感的點頭,走到一家看似有錢一點的人家院子外麵,輕輕叩門:“請問有人在嗎?”


    “是誰?”院子裏傳來一個老翁的聲音。


    “我們是路過貴地的人,想要來結束一宿可以嗎?”


    院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就沒有兩個?”


    正兒搖頭:“還要我的爺爺和車夫,就我們四人。”


    老翁有些猶豫。


    正兒拿出一錠銀子:“行個方便,我爺爺的年歲已經大了,實在是忍受不了舟車勞頓需要休息一下。”


    老翁並沒有上手接銀子:“等你們爺爺來了我看看再說。”


    正兒和賓兒相視一眼,回到了馬車上。


    “相爺,這兒的人很警惕,要見了你才決定能不能讓我們投宿。”


    老相爺點了點頭:“過去再說。”


    到了老翁的院子外麵,老相爺下了馬車,親自叩門。


    老翁打開院門,看見老相爺顫顫巍巍的樣子心裏沒有了疑惑,“你們投宿是吧,可以進來了。”


    “多謝。”


    到了院內,老翁執壺倒了幾碗茶水,“渴了吧,先喝點水。”


    賓兒端起碗聞了聞味道,然後又用舌尖輕點了一下水,確定了沒有問題,這才點了點頭。


    老相爺喝了一口水,詢問:“村子裏可是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這般的警惕啊?”


    “唉,一言難盡啊”老翁歎息。


    老相爺也不追問,定然要說很久,他沒有這個閑工夫聽:“請問晚上我們住哪兒?”


    老翁愣了愣,他已經準備好了要語言倒苦水了,怎麽就不追問了:“跟我來。”


    入夜,正兒和老相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賓兒則在打坐守夜。


    幸運的是這一夜裏並沒有發生什麽危險,順利的到了天亮。


    他們三人殊不知,就在昨日的夜裏,果真是有刺客來行刺了,隻不過被雲清派來暗中保護他們的人攔截了下來。


    老相爺休息了一夜,精神也好了許多。


    三人再次上了馬車繼續趕路,順利的到了不周縣了。


    至於老相爺就暫時居住在了縣衙裏麵,屋子什麽的可以日後再慢慢的置辦。


    令老相爺沒有料到的是,在他還沒有正式上任,就有許多人前來審冤。


    老相爺按照規矩,先讓衙差幫著寫狀紙,因為前來伸冤的人太多,正兒和賓兒也前去幫忙。


    正兒辛苦奔波了這樣久,才過上幾天的安穩日子,現在整個人也很消瘦。


    正兒麵前來伸冤的百姓,看著都比正兒像富貴人家出身的。


    “什麽名字?”


    “姬大牛。”


    “你有什麽冤屈要訴?”


    “我的東家扣了我兩百文,請大人做主。”


    正兒沒有一皺,“這點小事哪用得早告到衙門來。”


    姬大牛一下子就急了,“我聽人說老相爺做郡守的時候,百姓家中的雞丟了他都派人幫忙找,如果找不到他就親自出錢買一隻給對方,我現在被人欺負了,為什麽不能伸冤。”


    “姬大牛說的對。”排在姬大牛身後的婦人說道“我們都是聽說老相爺專為我們貧苦百姓做主才來的。


    本以為老相爺來了,我們就不會被富貴人家欺負,沒想到老相爺也和別人同流合汙了。”


    正兒一時氣急,“你們是不是在欺負老實人?如果老相爺真是惡人,你們敢在這兒罵街嗎?”


    賓兒將生氣的正兒拉開,“各位別生氣,我弟弟今日心情不好,我來給大家寫狀紙。”


    “這還差不多。”


    正兒獨自去到街上想散散心,結果發現街上好些店鋪都關門了,而且還看見許多店鋪跟倒閉了一般。


    評價一個官員,主要就是看人口和稅收,治安什麽的都是次要。


    正兒可不想老相爺一來,這裏的有錢人都走了,到時候稅收可怎麽辦?


    但正兒去到鋪子一問,卻沒人理會他。


    去問路人,路人全都說這些鋪子平日沒良心,看見老相爺就嚇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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