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將手中的冰玄扔向觀主的劍。空中,劍笛交匯之間,電閃雷鳴,僵持在了一起。


    夏宇確實可以抵擋住觀主的劍,但也僅僅是抵擋而已,並不能完全的將觀主的劍給抵消掉。夏宇畢竟還有這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不能一直在這裏和觀主的劍僵持著。


    夏宇回頭,看向四師兄,想了一下,開口道


    “四師兄,如果這觀主的劍隻有一半,你的山河盤能擋的住嗎?”


    四師兄抬頭看來一眼空中和冰玄交戰的劍,想了一下,點頭


    “可以。”


    夏宇點了點頭,說道


    “那好,我一會會將這劍消磨掉一半,然後就靠四師兄你接手了。”


    四師兄點了點頭,取出自己的山河盤,開口


    “小十二,你放心做就是了。”


    夏宇將自己的念力一下子的全部爆發出來,身體四周因為念力迸發的原因,猛然的卷起了一陣狂風。


    狂風如同龍卷一般,在夏宇身邊旋轉著,撕刮著四周的事物。風越來越大,最後,狂風的邊緣已經來到了西陵大軍的駐地之上。


    葉紅魚從步輦上坐直了身體,看著書院的營地,嘴中嘟囔著什麽


    “原來,你已經這般強大了。”


    此時,觀主還在西陵的營地,看見夏宇竟然將自己的劍攔了下來,也沒有繼續出手,而是無距走了,想來,此時大師兄應該已經到了知守觀了吧,觀主待不住了。


    夏宇見觀主離開,將自己的念力注入冰玄之內,冰玄的表麵開始結冰,那冰竟然真的將觀主的劍的一半給凍住了。凍住一半的劍,散發的威能也減少了很多。


    夏宇開口喊道


    “四師兄。”


    四師兄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河山盤扔向空中,將那半把劍困了起來。


    柳白睜開雙眼,有些詫異的說道。


    “竟然是河山盤。”


    幾位師兄也都抬頭看向空中的劍,見到四師兄將劍很好的接了下來,都出了一口氣。


    六師兄開口道


    “幸好小十二將觀主的這一劍消耗了一半,不然老四的河山盤根本擋不住啊。”


    夏宇抬頭看向西陵的方向,此時,那裏走來一位青衣道人。


    樸素,隨意,但就這一位道人,讓書院眾人都謹慎了起來。


    來人正是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西陵裁決神殿裁決神座葉紅魚的兄長,葉青。


    夏宇轉頭看向二師兄


    “二師兄,他交給你了,我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在戰了。”


    二師兄點了點頭


    “你好好休息吧。”


    夏宇隨機盤腿坐下,開始恢複自己這幾日消耗的念力。


    過了很久,久到二師兄和葉青的戰鬥都結束了,久到二師兄已經回來了。


    夏宇才睜開雙眼,衝著回來的二師兄點了點頭,徑直走過二師兄的身旁,直奔西陵大軍而去。


    這時,夏宇的聲音也傳回了書院的營地


    “二師兄,對不起了,現在這個情況,柳白我就部讓給你了啊。”


    二師兄搖了搖頭,他確實驕傲,也確實想和柳白一戰,但是他也知道,現在的他對戰柳白,並沒有全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而對如今的唐國來說,全盛時期的自己更有用處,所以沒有反駁夏宇的決定。


    夏宇慢慢的走到了南晉劍閣的車隊前,停下腳步,行禮


    “書院,二層樓夫子親傳弟子,夏宇,請劍聖賜教!”


    夏宇知道,柳白這次能和西陵大軍一起出來,便是為了和二師兄一戰,而二師兄也想和柳白一戰,但是夏宇不能讓這件事發生,他知道以如今二師兄的修為對戰柳白還是有些勉強。


    但是,他也有些怕柳白不應戰,畢竟人家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二師兄,所以,夏宇用了書院的名義,走的也是修行者之間挑戰的流程,這樣,如果柳白拒絕的話,他的心神就不會在那麽無懼,和二師兄對戰的話,二師兄的機會就會更大。


    而,如果柳白答應了呢,夏宇也有信心打敗柳白,至少可以讓柳白沒有信息和二師兄一戰。


    夏宇已經不是去莫幹山提親那個時候的夏宇了,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道,甚至在自己的道上走了很遠了。


    雖然夏宇不是純粹的劍修,但是,當他的道路走的越來越遠,越來越平穩的時候,他的劍,也變得更加的鋒利。


    所以,對戰柳白,夏宇真的很有信心。如果之前觀主沒有出手的話,夏宇甚至不會讓二師兄對戰葉青,他來青峽本來就是為了保留這幾位師兄的實力,當然,現在也可以了。


    柳白睜開雙眼,開口


    “十二先生邀戰,我豈有不應之理?”


    之後便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柳白也知道夏宇的目的,但是,當夏宇公開向自己挑戰的時候,他便隻能答應了。


    劍修大都如同手中的劍一般,長且直,規矩有禮,所以他們的道路是不會有也不能後退的,一旦他們後退了,那麽他們便會一直退下去,手中的劍也不再是劍了。


    柳白和夏宇對麵而立,雙方都靜靜的看著對方。


    柳白率先開口了


    “我沒想到十二先生你會向我發起挑戰。”


    夏宇開口


    “你想和我二師兄打,但是現在這個場合,我便不能讓你如願。所以,我隻能挑戰你。”


    柳白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來吧。你的劍呢?”


    夏宇也將手中的冰玄取了出來,念力在上麵流通。冰玄上開始結冰,慢慢冰玄變成了一把冰劍。


    夏宇開口


    “心中有劍,手中便有劍。”


    柳白點了點頭,率先出手。


    柳白也沒有持劍,他手成劍指,在身旁一畫,指向夏宇。


    他的念力便化作千萬把劍,那些劍如同潮水一般,向著夏宇而來。


    夏宇將手中的劍舉過頭頂,猛然向下斬去,將柳白的劍給擋了下來。


    夏宇學過柳白的大河劍意,學過書院的浩然劍,自己也有著無痕劍意。


    而柳白自己有著大河劍意,通過交換也學了浩然劍和無痕劍。


    兩方對於劍的底蘊大抵上是差不多的,但是,在劍的感悟上,確實是柳白更深切一些。


    雙方開始都沒有使出全力,因為他們都了解對方,知道對方的目的。


    柳白明白夏宇出手了,那麽他便沒有機會向二師兄出手了,所以,將這場戰鬥看的很重。


    而夏宇呢,因為他想讓柳白無力對二師兄出手,自然也會全力以赴。


    這才有了開場,雙方都在試探的發生。


    柳白見夏宇輕鬆的破解了自己的這一招,自然明白夏宇在劍道上比上一次見時走的更遠了。於是,便將自己的念力全然爆發,整個人也順勢飛躍了起來。


    柳白離地的那一刻,他的身後,劍影匯聚成河,河水匯聚成海。劍意如浪,向著夏宇拍打過來。


    海浪的水是無窮無盡的,也是連綿不絕的,當浪水全部拍向一個人的時候,那麽,產生的威力自然也是不可小覷的。


    這便是大河劍意,而夏宇看到這一幕,自然不再像之前一樣慵懶散漫,從整個人瞬間變成了另一種感覺,散發著強者的氣勢。


    夏宇的劍是無痕劍,是無數的劍,也是圓滿的劍,意在劍先。冰劍離手在夏宇的身邊飛了起來,慢慢的形成了一個球將夏宇包裹在了裏麵,和二師兄他們其他劍客用劍保護自己時形成的劍網不同。


    夏宇現在體外的劍球,是無數的劍,也是夏宇的念力罩。


    如果你把這劍網隻看做是用來防護的,那麽隻能說你太天真了,夏宇的無痕劍,便是在無痕跡間取人首級,殺人於無形。


    隨時都可能發起攻擊,這便是無痕劍最強的的地方。


    柳白的劍浪觸及夏宇的劍網,柳白的劍盡數被攔截了下來,而,夏宇的劍則在浪中不斷的向著柳白行進。


    最後,夏宇的劍來到了柳白的身前,而柳白的劍都被夏宇的劍擋了下來,這次對決,不同於上次,這次是夏宇勝了。


    兩者說是比劍,更是在比較雙方的道,結果自然是夏宇這種無痕無跡,放蕩不羈的道贏過了柳白無窮無盡,連綿不絕的道。


    而此時的大師兄和觀主也都離開了知守觀,到了夏宇該過去的時候了。


    夏宇回頭看來一眼書院眾人,沒有回去,而是看向身前受了輕傷的柳白,開口


    “多謝前輩禮讓。”


    柳白咳了一口血


    “你更強了。去做你的事去吧,我不會在出手了。”


    夏宇點了點頭,無距去了知守觀。


    此時的知守觀,觀主的師弟,知道守觀的青衣道人,在經塔外被皮皮的池魚籠鳥給困住了。


    而皮皮則坐在一旁的欄杆上揮著手說道


    “得罪了,師叔。”


    那道人轉頭看向皮皮,開口說道


    “這個陣法,你隻看了一遍便學會了,不愧是觀主的兒子。”


    皮皮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從欄杆上爬了下來


    “師叔不知道,觀主的兒子這幾個字,是皮皮一生的負擔。”


    道人開口


    “那你也不應該背叛他。”


    皮皮繼續說道


    “我隻是在做我認為對的事。”


    從一旁取出早以準備好的行禮,就要離開知守觀。


    道人開口


    “皮皮,你這就要回唐國了?”


    皮皮站定,回頭看向道人


    “那我好不容易才將您困住,當然不能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


    那道人又問道


    “你是怎麽知道大先生要來的?”


    皮皮說道


    “巧了,我以前在書院看到過一本書,講的正好是池魚籠鳥,上麵說,池魚籠鳥是唯一可以阻隔無距的辦法,這麽一聯想的話,不難。”


    那道人又問道


    “你又是怎麽知道,埋金線管用?”


    皮皮有些隨意的揚了揚頭


    “蒙的,我就是覺得,鳥捆上線,就飛不起來了,對吧,師叔?”


    臉上布滿了那種你快表揚我的驕傲表情。


    那道人讚歎道


    “你這副頭腦,要是用在正道上,你的父親會很欣慰的。”


    “什麽是正道?”


    夏宇來到了知守觀,正好看到了這一幕,開口說道


    “難道隻有你們規定的才是正道嗎?”


    皮皮也說道


    “師叔,何為正邪?反過來就不一樣了。”


    然後對著夏宇行禮


    “皮皮見過十二師兄。”


    夏宇點了點頭,說道


    “皮皮,我來接你回家。聽說你之前幫了大師兄一個很大的忙?”


    皮皮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的笑了笑。


    那道人也看到了夏宇,開口問道


    “不知道十二先生到來是為了何事啊?”


    夏宇看向那道人


    “你這知守觀,也隻有那幾卷天書有點意思,這不,你們西陵的掌教去我書院借陣眼杵去了,我來你知守觀接幾卷天書看看。”


    那道人怒視夏宇,抬手指著他說道


    “你,,,你竟然敢如此行事?”


    夏宇隨意般的繼續說道


    “放心,我不多拿,就拿兩卷,就你們的日字卷和天字卷吧,一個天下修士的名次,一個有著天啟預言,還挺有趣的。”


    然後便不再理會那道人,向著盛放天書的草屋走去。


    皮皮見狀也是對那道人行禮,急忙跟了上去。


    皮皮跟在夏宇身後問道


    “師兄,你真的是來拿天書的?”


    夏宇點頭


    “是啊,你知道我的,對這些稀罕玩應很是感興趣,而這天書天下隻有七卷,每卷的作用更是不同,我自然更是感興趣了。”


    夏宇走進盛放天書的屋子,將天字卷和日字卷天書放在了懷中,轉頭問向皮皮


    “皮皮,你們知守觀煉製通天丸的地方在哪?”


    皮皮有些吃驚的看向夏宇


    “師兄,你還想取點通天丸走啊?”


    夏宇點了點頭


    “這次局勢伐唐,師兄們都受了些傷,正好來你知守觀,去一些通天丸回去給他們吃,有傷的治傷,沒傷的破境多好。”


    皮皮有些驚呆了,呆呆的指向一個房間,自己卻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夏宇走進那間房,裏麵是一個巨大的煉丹爐。


    煉丹爐中間還有這一顆半成形的丹藥,夏宇皺了皺鼻子,他聞出了這顆丹藥正是之前西陵給夏侯的丹藥,雖然也同通天丸一樣可以使人破境,但是,卻有著很多局限,甚至還會反噬。


    夏宇自然不會將這顆丹藥帶走,他在屋子中轉了起來,片刻的時間便把整間屋子都搜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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