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要找何人。”辛月委實有些詫異。


    江湖上眾所周知秋少棠一直以來清心寡欲,仿佛對這世間的萬物都以一種上善若水的心態對待,也極得世人稱讚,如今卻為了一人四處奔波,隻為打探他一人的消息。


    若是個姑娘還好說,卻不想竟然為了一個男子如此執著,


    “他……是我的好友兼弟弟。”秋少棠不假思索回答道。


    “思修公子當真磊落,若你尋找之人當真與那夜我所見之人有關,你豈不是成了同夥,與天下莊為敵,想必公子定然不願。”辛月端坐馬車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還請辛小姐能告知在下,在下定然感激不盡。”秋少棠避開辛月的話題,他不想與誰為敵,隻是他必須找到玄機。


    “那人包裹在夜行衣之下,我除了撿到一卷畫軸,也沒見到能讓我記住的東西!”辛月狀若回憶其那夜的場景道。


    “不知那畫軸上是何物?”


    “骷髏!那畫一點也不好看,還委實嚇了我一跳。”作為陰家八禁之一的東西的確都容易讓人敬畏。


    “骷髏?”心下失望,待還想問上一問,卻見辛月已經無意回答其他問題,秋少棠便主動讓開路,雖然依舊毫無什麽線索,他也不後悔走這一遭。


    “多有打擾還望幾位見諒!”難道當真與玄機無關?


    “哥走吧!”辛月放下車簾,辛子塵隨即駕車而去。


    車轍越過秋少棠身邊時,耳邊再次響起辛月婉轉纖細的聲音道:“那黑衣人雖然蒙著麵,鬢角卻留有一塊疤痕,也不知麵容到底如何!”


    秋少棠眼中隨即閃過一抹光亮,對著已經走遠的車馬行轅拘上一禮道:“多謝辛小姐!”


    “月兒可知曉他要找什麽人?”辛子塵見馬車走出一段距離便問道。


    “不知,隻是思修公子上次找我也是為了尋一人。”辛月回想起那日秋少棠的提問,堂堂的秋家嫡子,江湖上四處奔波打探人,若是那被尋之人沒死,怎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哦!這思修公子想來也是個執著之人。”竟然三番兩次找上月兒,也不知所尋何人。


    “但願他的執著有結果。”若是結果不如人意又會怎樣?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千裏迢迢來到此處,就是為了暗中見她與別的男子說上幾句話而已?”顏恭景坐在馬車中打趣著對麵的商九闕。


    那日從岸芷汀蘭出來,他們便一路趕來了天下城,而商九闕卻也不現身,隻是隨後暗中遠遠跟著,直到今日也隻是看著辛月與別的人交談,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如果我沒看錯那人是思修公子吧!”商九闕也不回答顏恭景,隻是反問道。


    “上次在荼陀山見過,的確是他!”顏恭景看著已經走遠的秋少棠,那一身纖塵不染的模樣,也隻有他身上有了。當真如江湖傳聞的那句詩有些相似:“彌勒一笑三載恩,修得半佛半人身。”


    “他方才問了什麽?”因為離得太遠,他們之間的對話根本很難聽見,他自然要問一問身邊的顏恭景。


    “他好像在和辛姑娘打聽什麽人?那人好像與一卷畫軸有關係!”顏恭景是看見秋少棠說了什麽,但辛月在馬車內,他即便自小便通唇語,也猜不出來辛月說的什麽。


    “秋家嫡子……典格回去好好查一查吧!”說完便示意典格驅馬前行。


    “是!”


    隨著辛月他們踏上回去的路,天下莊卻也出了一個插曲。


    “薑潮可曾尋到二公子!”薑冷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一早便不見了薑臨淮的身影,本以為他又鑽入了練功房,沒想到練功房根本空無一人。


    “屬下找遍了莊內大大小小的閣樓、地宮。連平日二公子不願去的劍池也未曾放過,依舊沒找到。隻是在二公子房中發現了這個。”說完便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


    薑冷接過信封,看著信中的內容,果然如他所料。即便有所告誡也未曾阻止薑臨淮。“臨淮從未離開過城內,你現在即刻按照信中所說,務必將他帶回來。”


    “帶回來做什麽!他去便讓他去好了!”薑柳左進入房間,方才他也是聽說莊內下人都戰戰兢兢,隻因臨兒失蹤了。


    “父親?臨淮從未出過城,況且她是追著辛姑娘他們去的!一個人在外,怕是銀兩都未帶上。”薑冷知曉薑臨淮功夫不錯,但若是碰上比辛月還狡猾之人,即便有武功也是枉然。


    “薑潮你追一路跟著即可,他若是不回來你就隨他去吧!也是時候去見見世麵了。況且或許臨兒亦能通過此事得到些我們得不到的消息也說不定。”那辛家姑娘也非歹人,再說還有磊落的陌塵公子在旁,倒是也不必擔心。


    “是!”即便還有些擔憂,既父親發話他也不好多說什麽。依著弟弟的性子,他不覺得臨淮真能夠查出什麽來,也未曾放在心上。


    “父親!冷先行告退!”畢竟安排劍池中的一應事務之後,也要加緊探查手中的那夜的黑衣人。


    “嗯!去吧!”


    薑冷剛出了院子便看見曲堰荷端著食盒朝自己走來:“堰荷姑娘!請問有什麽事嗎?若是找臨淮的,近日臨淮不在!”


    說完便也不管曲堰荷是否回答便繞過她向外走去。


    “少莊主且慢!”曲堰荷鼓足了勇氣,便叫住了薑冷。


    “何事!”薑冷轉過身有些疑惑看著曲堰荷!


    “少莊主當真如此厭惡與我?”曲堰荷看著薑冷看自己的眼神猶如陌生人一般,提著食盒的雙手不自覺捏的更緊。


    “堰荷姑娘何出此言?”薑冷回問道。


    “那少莊主為何每次都躲著我!”他們相識十餘年,也曾誌趣相投,也曾笑語相對,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昔日她從不喚他少莊主,那日她賭氣喚了他一聲少莊主,隻是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沒曾想到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喚他一聲冷公子。


    曲堰荷知曉他作為薑家繼承人定然諸事纏身,可二人現在已經陌生到如此境地!亦讓她始料未及。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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