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荷優通,再表謝忱。謹此奉聞,勿煩惠答。敬申寸悃,勿勞賜複。趙瀟親筆···”


    衛亭杉認真看完,唇角微勾:“不用回信麽···”那多沒有禮貌?


    劉順此時還未回來,衛亭杉叫了小廝,命人把東西抬上來,他要親自看過。小廝領命,很快將那兩個大箱籠搬進了屋,也不久留,直接退下了。


    包廂內隻剩下衛亭杉,衛亭杉下意識先看了看箱籠:“雞翅木,黃銅鎏金包角。”自言自語完,自己也為職業病笑了下,這才打開了箱子。箱子一開,裏麵整整齊齊碼放著各種盒子,衛亭杉隨意拿出幾個上麵的盒子打開來看。


    “琺琅彩象首三足鎏金香爐。”


    “三彩釉馬踏飛燕擺件。”


    “西湖龍井、君山銀針、楓露茶、鳳髓茶···”


    “薄胎銅海紋底青瓷瓶。”


    “脂玉杆貂毫筆、鼠須筆。”


    ······


    大概翻看了些,衛亭杉心中略微有數,不禁暗想:不愧是公主,這麽多好東西說送就送了。


    “公子,已經把二位姑姑送回宮裏了。”劉順回來了,一進來就看到自家公子在翻箱子,“咦,這些是三公主送來的嗎?”


    “嗯,我大概看了些,你回頭仔細整理一遍,列個明細給我。”


    “是。說起來,”劉順頓了頓,“屬下將二位姑姑送至皇宮門口時,意外聽見侍衛的談話,似乎,三公主被禁足了。具體情況不明,侍衛不肯說。”


    衛亭杉無甚反應,略一沉吟道:“此事不可能瞞過聖上,隻不過,若是公主真的受驚身體抱恙,聖上應該加以安慰才是。如今禁足,恐怕公主是私自出宮。”


    劉順聽了直點頭:“很有可能,畢竟京中連百姓都知道三公主經常偷偷出宮玩耍。”


    衛亭杉心道,所以不能馬上履行彩玉閣之約的原因,不全是心中不安,留有恐懼,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出宮出不了?心下有數,做了些決定。


    “走吧,今日早些回府。”


    劉順應是,又叫來幾個小廝把東西收拾收拾重新搬上馬車,往衛國公府去了。衛亭杉平日是從側門上下馬車,離他住的南屏院比較近,今日卻要從正門進。


    馬車在衛國公府正門前停下,衛亭杉長腿一抬邁下馬車,走到兩個守門小廝麵前,也不看人,隻冷冷的問道:“先前宮裏來人,是誰接待的?”


    那個傲慢的小廝還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心裏還在得意白得了一錠銀子,假惺惺的敷衍:“回三公子,是小人。”


    “哦?”衛亭杉掃他一眼,道,“兩位姑姑委婉的表達了我衛國公府治下不嚴,刁奴橫行。劉順,按府中家規該如何處理?”


    “回三公子話,府中奴仆不按規矩行事,損害國公府形象,該杖責三十,再發買離府。”劉順一本正經道。


    那小廝驚慌起來,高聲辯解:“三公子!小的沒做錯什麽!您不能這樣對我!我,小的是夫人安排的!”


    “你覺得是整個國公府重要,還是你這個小廝重要?”衛亭杉嗤笑一聲,“相信夫人不會怪罪本公子處理刁奴,不過還是放你一馬,杖責三十,暫不發賣。”


    說完,不理會小廝的胡攪蠻纏,邁著長腿進府去了。劉順手下的人非常會看眼色,一左一右攔住想跑去夫人麵前求饒的小廝。


    劉順撣了一把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笑著說:“三公子是主子,主子想怎麽處理下人就怎麽處理,小哥也隻有受著的份。來人,拖去後麵,別在門口丟人現眼。”


    這邊衛亭杉處理了刁奴,那邊雲旗和安歌也趕著飯點回稟了趙瀟,又把這期間發生的事一一說給趙瀟聽了。


    “你是說,衛國公府的小廝都不太尊重衛公子?”趙瀟狐疑道,“就算常年不在府裏,也不應該這樣啊,這可是主子。”


    “是呢,女婢和雲旗也覺得奇怪,但是相比起來,珍食樓的小二才是尊敬衛三公子呢。”


    “真是奇怪,難道就因為珍食樓跟衛國公府有合作關係?”趙瀟想了想,吩咐道,“這樣,你們派人去珍食樓和衛國公府打聽打聽具體情況。可仔細點,別太明顯了。”否則,如果真的有什麽隱情,被衛公子發現了傷害了他的內心怎麽辦?


    雲旗安歌應是,又去傳膳。趙瀟心裏藏著事,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下午抄書都有點提不起勁。


    “公子,夫人叫您去前院說話,”劉順又跟了一句,“沒說是因為什麽事。”


    “嗯。”


    衛亭杉其實心裏有數,說來說去有可能的就這點事。衛國公衛境中的正妻鄭夫人平時從來不跟他交流,今日叫他去自然是今日發生的事。衛亭杉走進前院,鄭夫人正坐在主位上喝著茶,身旁隻有兩個侍女伺候。


    鄭夫人已年近四十,但保養得當,平時也靠這張看起來柔弱的臉跟二公子生母劉姨娘爭寵。


    “母親。”衛亭杉作了個揖,仍是麵無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波瀾。


    鄭夫人最不願意看他這副樣子,顯然根本不敬重她這個嫡母。這麽多年雖然自己沒怎麽關注過這個庶子,但是自從幾年前他開始從商後,對整個國公府都越發的冷淡了。鄭夫人略微回神,才嗯了聲。


    “你最近在忙什麽?整日不著家。”


    “不過是忙活鋪子裏的事罷了。”衛亭杉不準備跟鄭夫人多費口舌,直接問道,“母親叫我來是要說什麽?”


    衛亭杉的直接讓鄭夫人接下來想假意親近的幾句話卡在喉嚨,頗為尷尬,語氣也冷了幾分:“你還問我?聽說你今日處理了守門的小廝,怎麽回事?”


    “隻是為了衛國公府的形象處置一個刁奴,讓他長長記性罷了。”衛亭杉冷聲道。


    “刁奴?他是我安排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是打我的臉麵!”鄭夫人怒目圓睜,兩手緊緊攥著帕子。


    “刁奴事小,但若是宮裏的人計較起來,別說是衛國公府了,恐怕父親和大哥的前程都會受影響。”衛亭杉絲毫不被她的怒氣影響,仍是淡淡的,甚至沒有分給鄭夫人一個眼神。


    鄭夫人哪懂什麽朝堂,隻覺得衛亭杉是為了欺負她打壓她才這樣說,好讓自己知難而退,於是心裏更加氣憤。


    “你口口聲聲說為了國公府,但是這麽多年也沒見你為府裏做什麽貢獻!我看你不是為了國公府,而是為了你自己,我這小廝每日都見不著你的影,定然是你隱藏行程!”鄭夫人聲音尖利,“這些年你在外從商,說是為了國公府打理鋪子,我看你根本就是中飽私囊,偷拿了不少好處!”


    衛亭杉聞言蹙眉,眼神冷冷掃向鄭夫人,盯得鄭夫人感覺全身發毛,才緩聲道:“既然說我中飽私囊,可有證據?”


    鄭夫人哪有證據,隻不過胡亂猜測罷了,一時有點心虛,沒有說話。


    衛亭杉卻繼續道:“這些年的賬本將鋪子收支明細記錄的清清楚楚,每年都會交給父親查看,既然現在母親有懷疑,那麽一會就讓人再把往年的重新拿來給母親過目好了。”


    “母親覺得這些年幫府中打理鋪子不算什麽貢獻,那麽兒子今日在此請辭,五日內交接好府上所有鋪子的事宜,”衛亭杉頓了頓,“以後打理鋪子這種事便交給其他人吧,想來會比我做得好,至少可以給府裏做些貢獻。”


    說完,衛亭杉微微勾起一個嘲諷的笑:“自我從商起,沒有吃過用過拿過府裏的一兩銀子。好在兒子略有存銀,以後自己開鋪子就是,依然不會向府裏伸手,母親大可放心。”


    鄭夫人聽到這,氣的手指都在抖,她根本沒有讓衛亭杉放棄打理鋪子的打算,也沒有衛亭杉以後吃用府裏自己卻不給錢的想法。他這番話,明明是給自己扣了個“苛待庶子”的帽子!


    她想反駁,卻無話可說,想規勸,卻拉不下臉,衛亭杉也沒給她多少思考的時間,直接說若是無事就退下了。說完就幹淨利落不帶一絲留戀的走出了前院。


    鄭夫人看著衛亭杉離開的背影,幾乎要氣個倒仰,眼前陣陣發黑,心裏恨恨的想,一定要跟衛國公告狀,這個氣她可不想咽下!


    ------題外話------


    借鑒了古代書信的材料,但是寫那麽一大段還是太難為我了【捂臉】


    感謝閱讀~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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