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瀟摸摸鼻子，這可尷尬了，隻剩一次機會了。“先把另一盞燈的給我吧，我先解別的謎題。”
攤主笑著把彩雲追月燈謎題奉上。“一彎殘月映湖中，是居住的‘居’？”
“恭喜女郎獲得彩雲追月燈一盞！”
趙瀟接過燈籠，眼睛一轉，對衛亭杉道，“不如衛公子試試這盞月宮的月宮燈燈謎？我隻剩一次機會了。”
衛亭杉聞言頷首，心道，這場景有些眼熟啊。看過燈謎後，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但仍是等過了幾息才說話：“羽毛的‘羽’。”
趙瀟轉向攤主：“是羽毛的‘羽’麽？”
攤主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恭喜女郎獲得月宮燈一盞！”
趙瀟驚喜的接過燈，交給了詢兒，又將那盞彩雲追月燈直接塞給了衛亭杉，笑著對他說：“衛公子，這盞燈送你。謝謝你陪我們一起逛，還幫詢兒贏了一盞燈來，這燈算是給你的謝禮。”
“既如此，謝···趙姑娘贈燈。”
“衛公子不用客氣。我們走吧？”趙瀟粲然一笑，看著詢兒還算精神，婉兒卻有點走不動的樣子，便讓雲旗抱著她走。
“為什麽是‘羽’？”趙瀟忽的開口。
衛亭杉迅速接話：“‘習習’是為微風拂過，‘羽’字音同‘雨’，是為雨響。”
“哦！原來如此！”趙瀟悟了，一時又安靜下來。
二人又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過，好在身邊有許多侍衛開路，倒也不覺得很擠。又走過了長長一條街市，趙瀟借口給詢兒婉兒買吃的玩的，卻是按著自己的心意買下了一大堆東西。
就這樣走著，趙瀟忽然看見一個沒見過的攤子，不由驚訝道：“那是什麽？”
衛亭杉循聲望去，給她做出了解答：“那是俗稱‘兔兒爺’的一種泥塑，中秋節當做玩具來玩的。”
趙瀟又驚訝看他：“衛公子認得？”
衛亭杉頷首，語氣仍是淡定：“是在下將其引入京城的。”
哇！這麽厲害！
趙瀟帶著崇敬的目光打量了幾息衛亭杉的俊臉，衷心誇獎道：“衛公子好見識。”
衛亭杉走南闖北被不少人誇獎過，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竟有點不好意思了。“趙姑娘謬讚。咱們過去看看吧。”
趙瀟點點頭，帶著兩個娃娃走過去，拿起一隻盤腿而坐的兔兒爺端量。泥塑的兔首人身，頭上兩隻大耳朵，臉上描金粉，身上披甲胄，背後插著一支小旗，非常可愛。
“姨姨，可以給詢兒買這兩隻嗎？”詢兒舉起兩隻兔兒爺給趙瀟看，一隻手裏拿了杆筆，一隻手裏拿了本書，“詢兒想送給父親母親。”
趙瀟欣慰一笑：“詢兒也可以多買幾隻，自己書桌上也擺一個，姨姨最不缺錢了，想要什麽就買什麽，放心挑吧！”
“謝謝姨姨。”詢兒聞言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繼而低頭認真挑選了。他也不缺錢，他隻是不好意思花別人的錢罷了。
衛亭杉聽見趙瀟說自己不缺錢，唇角一勾。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竟然像暴發戶，完全沒有公主該有的氣質。
“衛公子，你是在哪裏發現了這個？”趙瀟一邊挑選一邊隨意的問他。
衛亭杉稍作思考，答道：“就在距離京城六十裏遠的一個小鎮上，去年中秋有一家人做出來售賣，竟然意外的受歡迎。當時在下的隨從劉順正好夜宿那鎮子，發現了這東西，便辦完事後帶了一個回來。今年在下回京後，讓劉順把那戶人家接到了京城，專門製作這些，想來還有半年左右，西市會開起專賣兔兒爺的鋪子。”
趙瀟點點頭，隨意說道：“衛公子若是不嫌麻煩，可以考慮考慮定做的事情。這玩意兒在京中是稀罕物件，必定會有許多人好奇，若是可以定做，想來可以擴大顧客群體。”
衛亭杉稍微一怔，認真問道：“請問趙姑娘，顧客群體是指···”這個詞匯當年在江南的一位商業大亨口中也曾聽過一回。
呃，這個詞現在沒有嗎？趙瀟幹笑兩聲解釋道：“啊哈哈，是我自己編的詞匯，就是指買東西的那些人。開了定做，上至權貴下至百姓都可以買到自己滿意的，這樣他們都是你的客人。”
“公主自己編的？倒也很符合實際情況，公主好才學。”
趙瀟摸摸鼻子，她哪有這麽厲害，不過是把現代的詞匯搬到現在來用罷了。“衛公子過譽了，我就是隨便說說的。還是說定做的問題，衛公子認為如何？”
衛亭杉點點頭：“在下也考慮過定做的問題，不過要真正實施起來還是有一些麻煩。比如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目前隻有這戶人家會做兔兒爺，但如果要開定做，他自己卻是忙不過來的，需要先培養學徒。”
“而兔兒爺的製作工藝相當於他的身家性命，若是學會的人多了，他便沒有了自己的優勢，所以教學徒他會有所保留，而現在情況也正是如此。如此一來，學徒雖然有了，但技術仍不達標。”
“為了讓兔兒爺的鋪子順利開起來，在下要麽與他簽文書，將鋪子交給他打理，並給他分成。要麽讓我派去的學徒自己研究，然後獨立出來，另立鋪子，但這樣需要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趙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實際情況確實很複雜。”
衛亭杉頷首：“還有其他問題，例如定做的價格，是否要給製作者分成，為了質量每月限製訂單數等，這些還需從長計議。”
趙瀟抬頭看他，心道，平時看他沉默寡言，除了必須說的客套話之外好像也沒說過什麽，原來不是話少，而是沒說到他感興趣的。
一說起跟商業相關的話題來，他的話就多了起來，侃侃而談，就像上次賞雨時的閑談那樣。
兩人又斷斷續續交流了一會，趙瀟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商人，各方各麵都考慮到了，很是細致。曾以為衛亭杉隻是小商人，沒想到想法如此開闊，而且接受度很高，說不定以後會是很厲害的商人。
而衛亭杉則是驚訝，沒想到趙瀟對於各種銷售思路都有一定的了解，甚至覺得送貨上門這種事可以專門做成一條產業線，聽起來覺得又麻煩又不好做，但實際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兩個先聊著，詢兒和婉兒則趁這個時間各自挑了幾個喜歡的兔兒爺，趙瀟連同自己的一並付了錢，打包起來讓侍衛提著。
趙瀟抬頭看了看天色：“雲旗，到了與英娘回匯合的時間了麽？”
雲旗回道：“殿下，時間差不多了。”
“嗯，”趙瀟轉向衛亭杉，“衛公子，咱們去找英娘和白世子吧？”
“好，聽趙姑娘的。”衛亭杉頷首。
趙瀟聽他這樣說，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壓下莫名的笑意，趙瀟和衛亭杉往泯江江畔走去，找白潯和褚嵐英匯合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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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主笑著把彩雲追月燈謎題奉上。“一彎殘月映湖中，是居住的‘居’？”
“恭喜女郎獲得彩雲追月燈一盞！”
趙瀟接過燈籠，眼睛一轉，對衛亭杉道，“不如衛公子試試這盞月宮的月宮燈燈謎？我隻剩一次機會了。”
衛亭杉聞言頷首，心道，這場景有些眼熟啊。看過燈謎後，略一思索便有了答案，但仍是等過了幾息才說話：“羽毛的‘羽’。”
趙瀟轉向攤主：“是羽毛的‘羽’麽？”
攤主笑著歎了一口氣，說道：“恭喜女郎獲得月宮燈一盞！”
趙瀟驚喜的接過燈，交給了詢兒，又將那盞彩雲追月燈直接塞給了衛亭杉，笑著對他說：“衛公子，這盞燈送你。謝謝你陪我們一起逛，還幫詢兒贏了一盞燈來，這燈算是給你的謝禮。”
“既如此，謝···趙姑娘贈燈。”
“衛公子不用客氣。我們走吧？”趙瀟粲然一笑，看著詢兒還算精神，婉兒卻有點走不動的樣子，便讓雲旗抱著她走。
“為什麽是‘羽’？”趙瀟忽的開口。
衛亭杉迅速接話：“‘習習’是為微風拂過，‘羽’字音同‘雨’，是為雨響。”
“哦！原來如此！”趙瀟悟了，一時又安靜下來。
二人又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過，好在身邊有許多侍衛開路，倒也不覺得很擠。又走過了長長一條街市，趙瀟借口給詢兒婉兒買吃的玩的，卻是按著自己的心意買下了一大堆東西。
就這樣走著，趙瀟忽然看見一個沒見過的攤子，不由驚訝道：“那是什麽？”
衛亭杉循聲望去，給她做出了解答：“那是俗稱‘兔兒爺’的一種泥塑，中秋節當做玩具來玩的。”
趙瀟又驚訝看他：“衛公子認得？”
衛亭杉頷首，語氣仍是淡定：“是在下將其引入京城的。”
哇！這麽厲害！
趙瀟帶著崇敬的目光打量了幾息衛亭杉的俊臉，衷心誇獎道：“衛公子好見識。”
衛亭杉走南闖北被不少人誇獎過，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竟有點不好意思了。“趙姑娘謬讚。咱們過去看看吧。”
趙瀟點點頭，帶著兩個娃娃走過去，拿起一隻盤腿而坐的兔兒爺端量。泥塑的兔首人身，頭上兩隻大耳朵，臉上描金粉，身上披甲胄，背後插著一支小旗，非常可愛。
“姨姨，可以給詢兒買這兩隻嗎？”詢兒舉起兩隻兔兒爺給趙瀟看，一隻手裏拿了杆筆，一隻手裏拿了本書，“詢兒想送給父親母親。”
趙瀟欣慰一笑：“詢兒也可以多買幾隻，自己書桌上也擺一個，姨姨最不缺錢了，想要什麽就買什麽，放心挑吧！”
“謝謝姨姨。”詢兒聞言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繼而低頭認真挑選了。他也不缺錢，他隻是不好意思花別人的錢罷了。
衛亭杉聽見趙瀟說自己不缺錢，唇角一勾。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竟然像暴發戶，完全沒有公主該有的氣質。
“衛公子，你是在哪裏發現了這個？”趙瀟一邊挑選一邊隨意的問他。
衛亭杉稍作思考，答道：“就在距離京城六十裏遠的一個小鎮上，去年中秋有一家人做出來售賣，竟然意外的受歡迎。當時在下的隨從劉順正好夜宿那鎮子，發現了這東西，便辦完事後帶了一個回來。今年在下回京後，讓劉順把那戶人家接到了京城，專門製作這些，想來還有半年左右，西市會開起專賣兔兒爺的鋪子。”
趙瀟點點頭，隨意說道：“衛公子若是不嫌麻煩，可以考慮考慮定做的事情。這玩意兒在京中是稀罕物件，必定會有許多人好奇，若是可以定做，想來可以擴大顧客群體。”
衛亭杉稍微一怔，認真問道：“請問趙姑娘，顧客群體是指···”這個詞匯當年在江南的一位商業大亨口中也曾聽過一回。
呃，這個詞現在沒有嗎？趙瀟幹笑兩聲解釋道：“啊哈哈，是我自己編的詞匯，就是指買東西的那些人。開了定做，上至權貴下至百姓都可以買到自己滿意的，這樣他們都是你的客人。”
“公主自己編的？倒也很符合實際情況，公主好才學。”
趙瀟摸摸鼻子，她哪有這麽厲害，不過是把現代的詞匯搬到現在來用罷了。“衛公子過譽了，我就是隨便說說的。還是說定做的問題，衛公子認為如何？”
衛亭杉點點頭：“在下也考慮過定做的問題，不過要真正實施起來還是有一些麻煩。比如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目前隻有這戶人家會做兔兒爺，但如果要開定做，他自己卻是忙不過來的，需要先培養學徒。”
“而兔兒爺的製作工藝相當於他的身家性命，若是學會的人多了，他便沒有了自己的優勢，所以教學徒他會有所保留，而現在情況也正是如此。如此一來，學徒雖然有了，但技術仍不達標。”
“為了讓兔兒爺的鋪子順利開起來，在下要麽與他簽文書，將鋪子交給他打理，並給他分成。要麽讓我派去的學徒自己研究，然後獨立出來，另立鋪子，但這樣需要的時間可能會很長。”
趙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實際情況確實很複雜。”
衛亭杉頷首：“還有其他問題，例如定做的價格，是否要給製作者分成，為了質量每月限製訂單數等，這些還需從長計議。”
趙瀟抬頭看他，心道，平時看他沉默寡言，除了必須說的客套話之外好像也沒說過什麽，原來不是話少，而是沒說到他感興趣的。
一說起跟商業相關的話題來，他的話就多了起來，侃侃而談，就像上次賞雨時的閑談那樣。
兩人又斷斷續續交流了一會，趙瀟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商人，各方各麵都考慮到了，很是細致。曾以為衛亭杉隻是小商人，沒想到想法如此開闊，而且接受度很高，說不定以後會是很厲害的商人。
而衛亭杉則是驚訝，沒想到趙瀟對於各種銷售思路都有一定的了解，甚至覺得送貨上門這種事可以專門做成一條產業線，聽起來覺得又麻煩又不好做，但實際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們兩個先聊著，詢兒和婉兒則趁這個時間各自挑了幾個喜歡的兔兒爺，趙瀟連同自己的一並付了錢，打包起來讓侍衛提著。
趙瀟抬頭看了看天色：“雲旗，到了與英娘回匯合的時間了麽？”
雲旗回道：“殿下，時間差不多了。”
“嗯，”趙瀟轉向衛亭杉，“衛公子，咱們去找英娘和白世子吧？”
“好，聽趙姑娘的。”衛亭杉頷首。
趙瀟聽他這樣說，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笑。壓下莫名的笑意，趙瀟和衛亭杉往泯江江畔走去，找白潯和褚嵐英匯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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