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馬勝在速度快,持久力強;蔡洛的暗影浮香雖然厲害,但是吃虧在修為不足,終究還是越來越吃力。蔡洛也是個機靈鬼,眼看著與龍鱗馬的差距逐漸拉大,趕緊強提一口真氣,一個飛躍,身體往上拔高了幾分,往前極速滑翔,就要落在了龍鱗馬的背上。


    龍鱗馬頗有靈性,好似感覺到後麵有人撲來,突然又是一個加速;蔡洛一腳踏空,不禁暗歎了一聲,眼看就要落地;陸離回過頭來哈哈大笑,手上一拂,罡氣甩出,把蔡洛卷起落在了馬背上。


    馬兒似乎沒有感受到蔡洛的重量一般,沒有絲毫的停頓,繼續往前飛馳。


    蔡洛站在馬背上感受了一會兒,隻覺得龍鱗馬跑得極為平穩,沒有絲毫的顛簸,尤其是奔跑了這麽久,速度完全不變,沒有一點兒疲憊。


    他忍不住嘖嘖稱讚道:“小白跑得又快又穩,持久力強,我看除了天外天的罡氣化翅的功法之外,沒有什麽功法可以比它更快更持久了。”


    陸離心中一動:“罡氣化翅?”


    “就是把罡氣羽化成翅,不過,陸哥你是不要想了,你修煉煉體功法,自動化罡煉體,就你那一點罡氣,化成一根羽毛還差不多!”


    “可是我的真氣質量夠足!”陸離不理會他的嘲笑,若有所思道:“完全可以一試!”


    “嗬嗬!”


    陸離的話引來了蔡洛的一頓嘲笑。煉體武者把肉體練得如鋼似鐵的代價之一,自然就要犧牲掉許多東西,比如說這種罡氣化翅的功法,再比如說神魂化嬰、練就陽神。


    “采地脈,解命鎖,通天橋!”,如今陸離已經解開了命鎖,溝通了命魂氣魄,隻要更進一步,通了天魂,便一步到了宗師境界;到了那時,或者成為儒門南宗聖子,得到《至善經》,走煉神成道的路子;或者找到陰煞地脈,練就金丹,練氣煉體並行。


    “不論是走哪一條道路,我都不能安於現狀,把懶惰變成習慣;唯有銳意進取,與天地爭輝,才是正道!”


    陸離正在自己思量,前方已經到了宜春城門口;他與蔡洛兩人下馬慢行,任由龍鱗馬在身後跟著。龍鱗馬如此神駿,頭頂崢嶸,口有獠牙,腿腳帶鱗,自然引得過路的百姓圍觀,幸好沒人敢隨意上前,免了許多事故。


    又過了幾分鍾,後方大路上煙塵四起,一道土龍從遠處本來,引得路人驚呼不斷。待到了兩人跟前,才發現是傅國青到了。嚴世蕃的步步生蓮自帶騷氣,但是用來趕路卻差了些,幾人又等了一會兒,總算等到了他。


    四人進城,回了住所;自然有蔡洛去吩咐安排逐項事宜,陸離又陪著嚴世蕃去處理了一些濟善堂的事情。


    濟善堂現在已經成了饞嘴幫打入袁州府各州縣的先鋒,袁州府的大小官員不關心自己的轄區內有什麽商人店鋪往來,但是對濟善堂這種能夠直接提升政績的機構卻極為關心。


    現在濟善堂的主要業務,還隻限於慈善、交通、衛生、城管這幾塊,不過業務增長特別快速;現在除了每個月可以給當地的官府增加大量的銀子之外,濟善堂也因此在各地招收了大量的人員,統合了大量的下層勢力。


    不僅如此,因為濟善堂所做的事情跟慈善有關,各地漸漸地有大量的士紳要求加入;這樣一來,作為濟善堂的創始人和堂主,陸離和嚴世蕃的善人之名已經漸漸地在整個袁州府傳播開來。


    可以預見的是:隻要濟善堂能夠在江西站穩腳跟,再慢慢地往江南各省擴張,陸離和嚴世蕃的“立功、立德”這一塊,整個南方儒林將無人能出其右。


    兩人必將成為儒門南宗聖子的有力爭奪者!


    因此,濟善堂的建設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陸離特地把韻達車馬行的事宜重新交給了阿飛,另外把董和尚調了過來,由他來負責濟善堂的具體事務,羅梓倫和高得勤輔助。


    值得一提的是羅梓倫,此人長袖善舞,擅長於與各地官府打交道。前段時間表現優秀,把陸離交給他的任務完成得有聲有色;現在各地濟善堂從管事到下麵的中層人員幾乎全部都換成了讀書人,其中秀才和各地求索學堂畢業的吏員都有三十多人。這其中,羅梓倫功不可沒!


    當然,在分宜、萍鄉、萬載諸縣都有當地的豪紳、商人想要主管濟善堂,或者與濟善堂共管。這個時候,嚴世蕃的身份背景就起了作用,他不僅拒絕了與其他人合作,便是一些士紳子弟想要加入濟善堂,也要先到分宜縣學習幾個月,由陸離和嚴世蕃親自培訓。


    放在這個時代的人的眼中,幾乎沒有人知道簡單的交通管製、修路搭橋還有衛生城管也能產生效益。濟善堂每到一地,先是捐出大筆的銀子,聯合當地的士紳,鋪路修橋,改善當地的交通衛生;然後再由饞嘴幫出麵,掃蕩了當地的黑惡勢力,把當地商人和百姓原來要上交的保護費接收了過來,統一收繳管理費。


    因為費用比起原來降低了許多,而且這些饞嘴幫的成員大多數都是從本地招收;由他們負責管理街麵、交通衛生。當士紳百姓們看到原來髒亂差的街道變得整潔幹淨,對饞嘴幫收管理費的怨言也就少了許多。


    當然,這當中也有一些人心不足的現象,不願意上交管理費,到了這個時候,饞嘴幫也不是善男信女,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總會有人讓這些不守規矩的人知道:這個世界,不止有道德,還有強權!


    這樣,官府得到了白花花的銀子,當地百姓得到了安全衛生的生活環境,濟善堂虧了大筆的銀子卻得到了名聲;饞嘴幫得到了什麽?


    饞嘴幫得到了和官府合作,進軍整個袁州府的機會!有了當地官府的配合幫助,再加上阿飛、何祥等人帶領的饞嘴幫戰堂成員實力不俗,幾乎隻用了半個月不到,整個袁州府各州縣的街麵上的大小勢力,或者被饞嘴幫兼並,或者被鏟平。


    僅僅街麵上收的管理費這一塊,就已經足以支付各個城市的城管衛生這一塊的支出。更何況,在收服各地幫派的過程中,饞嘴幫收獲大小青樓、賭場十二座,直接或者間接參股十二家;其餘賽狗場、馬場兩個,燒磚的土窯四個;


    分宜縣的倚紅樓的李龜已經成為整個袁州府的娛樂業大亨,人稱“龜爺”。


    作為饞嘴幫支柱產業的韻達車馬行也發展迅速,阿飛采用了和當地士紳合作入股的方式,力爭把車馬行開遍袁州府的每一個城鎮,控製住袁州府的物流,逼迫寧王府和自己合作。


    至於陸離自己的產業,離家鋪子,此時已經在籌備將分店開遍整個袁州府。凡是有饞嘴幫的地方,必定要有離家鋪子!


    離家鋪子的經營盡量避免觸犯當地大商人的利益,仍然針對中低收入的人群為主;最大的特點就是鹵煮燒烤店和快餐店。其中,饞嘴幫旗下的所有車馬行和城管、衛生、交通人員都訂了離家鋪子的快餐;


    用阿飛的話來說,把自己左手的錢交到右手,才花的放心。


    就這樣,時間在忙碌之中慢慢過去,陸離等人在宜春城等待的第五天早晨,國子監的交流團終於姍姍來遲。


    朝陽下,但見一座三十米高的樓宇矗立在袁河邊上,飛簷掛角,氣勢萬千,霧氣彌漫間,就好像飄浮在滾滾江水之中。


    這就是袁州府碼頭邊的鴻賓樓,此時,袁州府知府郭洪民、同知、通判等大小官員十餘人;另有,分宜縣令彭達春、宜春昌黎書院和分宜書院數十人在樓下等待。


    陸離和嚴世蕃也站在其中,作為此次國子監交流團的對口書院,分宜書院的學子們作為主人,已經在宜春城呆了六天;要知道,再過一個多月,袁州府的府試就要開始,這個時候跑到宜春來接人,固然可以看成是分宜書院的榮耀,其實,底下的幾名要參加府試的學子還是頗有怨言的。


    鴻賓樓的正前方,便是袁河碼頭;站在這兒迎著朝陽遠眺,但見袁河上船影瞳瞳,一片繁華景象;迎接的人群最前方,山長陳清源正與知府等人談笑風聲,劉興竟然也在其中。


    陸離見到劉興擠在最前麵湊趣,忍不住笑道:“德球,你才是我們書院的上舍學子,真正的代表,為何那個位置卻被那劉興占了?”


    嚴世蕃淡道:“國子監交流團是我父親帶隊,我這個做兒子的擠到前麵做什麽?找罵麽?”


    陸離想到馬上就要見到嚴嵩這位曆史上有名的奸相,不禁有些感慨萬千,胸憶間似有東西要噴發出來,穿越了五百年的時空,見到這樣的曆史人物啊……


    嚴嵩,字惟中,號勉庵、介溪、分宜等,江西袁州府分宜人,嚴世蕃的父親。曆史上的嚴嵩,書法造詣精湛,擅長青詞,有“青詞宰相”之稱;他把持國政長達十五年之久,晚年因事激怒嘉靖帝而失勢,《明史》將嚴嵩列為明代六大奸臣之一,稱其“惟一意媚上,竊權罔利”。


    可實際上,《明史》是清朝人編纂的,裏麵的許多事情是否真實還待商榷。至少有一點陸離心中有著自己的想法。盡管曆史上說嚴嵩禍國殃民、敗壞朝綱,可是至少當時在嚴嵩的勉力維持之下,當時的財政情況是整個大明幾百年間最好的,可以說嚴嵩的下台,正是明朝由盛而衰的開始。


    不過,這個時空好似不太一樣。


    按照原時空的曆史,嚴嵩此時應該還在家丁憂守孝,直到嘉靖四年,才任國子監祭酒;但是在這個世界,才弘治年間,嚴嵩已經是國子監祭酒了。


    再比如《明史》之中,嚴世蕃生於正德年間,傳說其肥胖眇一目;隻是現在陸離身邊的這位嚴世蕃,不但生辰時間不一樣,長得更是劍眉星目,堪稱美男子。


    所以說,這個世界,還需用心去看。


    陸離與嚴世蕃兩人正在閑聊,突然有位家丁模樣的人都到兩人身前道:“兩位公子,我們少東家有情。”


    陸離根本不認識此人,正要發問,那人卻指了指樓上。


    兩人抬頭望去,才發現邵逸航竟然躲在三樓衝他們招手;陸離和嚴世蕃相視一笑,時間尚早,何必在這兒苦等,不如到樓上偷閑。


    兩人左右看看,趁著沒有人注意,偷偷地進了鴻賓樓。


    邵逸航見他們上來,趕緊走到了樓梯口相迎。


    陸離笑道:“好啊!小邵子,我們都在樓下曬著太陽喝著風,你倒是躲到這兒來了!”


    邵逸航本來就是分宜書院的代表之一,不在樓下陪著知府大人和陳山長,躲到這兒來喝茶,若是被人知道,一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帽子是免不了的。


    邵逸航笑道:“我身為鴻賓樓的少東家,在這兒看看酒宴準備得怎麽樣,茶水是否備好,有什麽錯,誰能說我半個‘錯’字?”


    陸離和嚴世蕃這才知道,鴻賓樓號稱袁州府最好的酒樓,竟然也是邵家的產業。


    幾人說笑了幾句,坐下來喝著極品的雨前茶,又吃著果脯,這才把剛才樓下的燥熱慢慢除去。


    “你們知道吧?今天過來迎接國子監的,遠不止我們這些人!”邵逸航神秘兮兮地說道。


    陸離和嚴世蕃不明所以,都看向邵逸航。


    邵逸航拎起一個鬆果丟進了嘴中,道:“鴻賓樓一共四層,今天都被我們給包了,可是四樓現在已經有客人坐在裏麵,你們猜猜是誰!”


    陸離斜睨了他一眼,道:“少廢話,賣什麽關子!”


    邵逸航笑嘻嘻道:“子歸,我最近特別迷武功,上次吃的那個藥,哎呦喂!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簡直太爽了!要不,你教我功夫,我就告訴你,怎麽樣?”


    陸離笑道:“你們邵家富甲一方,家裏養著這麽多武師,聽說先天級別的高手都有;怎麽不見你找他們學去?”


    邵逸航道:“子歸,他們再強,有你強麽?而且,你知道我完全沒有練氣的天賦,隻能煉體;放著你這樣一位煉體高手不找,還去找別人,我不是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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