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煥哈哈笑道:“哪裏哪裏,現在趙莊已經順利拿下,咱們馬上定製下一步計劃吧,鬼子丟了趙莊,肯定會糾集一切殘餘力量往關廂中央依附,我們得把兵線往前移動才對。”


    “當然!”


    孔捷當即衝著門外下令道:“通訊兵,去,通知二營和三營,迂回前進,抵達關廂中央地帶,與48師主力部隊匯合。”


    “是!”


    孔捷又繼續道:“命令一營,十分鍾打掃戰場,將能夠用的武器都給老子拿上,隨後協助咱們的炮營跟進。”


    “是。”


    一道道命令發下去之後,忽然,天空傳來一道嗡嗡的聲響,緊隨之,一顆炮彈從天而降,正好炸在了指揮所外麵的院子裏,登時間,龐大的炮彈氣浪瞬間席卷了整個指揮所,孔捷意識到不好,忙地趴下,這才幸免於難。


    而一些沒來得及躲閃的戰士,瞬間被炮彈的彈片和氣浪所襲擊,有的當場斃命,有的全身著了火,撕心裂肺地呐喊著……


    “他娘的!這老鬼子的飛機在天上飛來飛去,對咱們的威脅很大啊!”


    程成煥從地上爬了起來,抬眼看著門外天上盤旋著的螺旋槳轟炸機,他是越看越生氣。


    孔捷吐了吐嘴裏的炮灰子,也很是生氣地說道:“晉綏軍的那個旅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居然連一個小機場都打不下來!他娘的,幾千人難道都是豬嗎?!”


    “鈴鈴鈴……”


    這時候,通訊處的電話響了。


    “孔團長,旅長電話。”


    當即,孔捷忙地前去接通。


    “旅長!”


    “孔捷,前線的戰鬥我都看到了,你們的態勢十分不妙,老總們研究了一下,如果接下來的戰鬥要是還這樣的態勢,我們的攻擊部隊可能要撤了。”電話裏說話的人,正是386旅旅長陳更。


    孔捷聽到部隊要撤,臉都黑了,他匯報道:“旅長,撤?我才剛剛擊敗敵人一個大隊的兵力,現在部隊已經開始往關廂地帶移動。”


    “先看看吧,如果攻擊不順,你們是要撤下來的。夏店方向的攻擊也不是很順利,總體來說,我們還處在於劣勢中。”陳更也很無奈,雖然他沒有在一線戰場指揮戰鬥,但是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是知道的,所以當看到新二團是這樣的態勢之後,他就已經感覺到十分不妙了,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他的部下幾個主力團會被打殘了編製的。


    “旅長,我請求將李雲龍部掉回來,我們的部隊現在炮彈不足,如果繼續打下去,我們肯定要吃虧的。”孔捷開始請求旅長將李雲龍調到前線了,倒不是他慫了,是因為覺得李雲龍的精銳部隊要放在主攻戰場上,而不是去阻擊敵人的增援部隊。


    然而,陳更似乎早就猜到孔捷會為李雲龍說話,於是他便說道:“你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李雲龍的部隊現在暫時不能動,我們正在商議如何打贏這場仗,而不是單單靠李雲龍那個團就能夠拿下李家鎮的,除此之外,你們隻需要配合晉綏軍擊垮敵人就行了。”


    “是!”


    孔捷知道沒辦法了,隻能點頭同意。


    隨之,他也不忘向旅長匯報48師炮兵團不放炮的消息。


    陳更知道後,語氣也是極為不爽,看得出來,48師為了節省炮彈,居然大幅度地消耗八路軍和358團的火炮炮彈,這分明是想借著這場戰鬥消耗八路軍的裝備資源!


    “這事兒我會馬上向師長匯報,你們安心打仗,不要東想西想,更不要和晉綏軍有摩擦,明白嗎?”


    “明白。”


    掛斷了電話後,孔捷是大大地歎了一口氣,笑道:“這場戰鬥難打啊,別看咱們主力部隊幾萬人在一個小鎮裏折騰,誰又能想到現在傷亡最大的是我們?”


    772團程成煥就道:“孔團長,要我說,你也不用著急,咱們後方還有晉綏軍的兩個師作為預備隊備戰呢,這場戰鬥誰輸誰贏都還不知道啊。”


    “嗬嗬,話雖是這麽說,四個師兵力,外加咱們八路軍幾個主力團,也算是這一帶的精銳主力部隊了,可才剛剛和敵人交手,就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奶奶的,要是咱們八路軍部隊在這片區域有五個師的兵力,絕對不會這樣打。”


    “好了好了,別鬧情緒了,走吧,我們馬上和主力部隊匯合。”


    ……


    李家鎮外圍的關廂封鎖線上,一片廢墟殘敗之相,到處都是死傷的士兵,硝煙已經彌漫了整個李家鎮上方的虛空,猶如一個熄了火的火爐一樣,空氣中都是充斥著刺鼻的硝煙味兒。


    雙方每一次衝鋒都投入上千人,一次衝鋒維持半個小時,現在已經打了有五個多小時了,八路軍的兩個團已經傷亡過半,358團付出的代價更重,48師的一個主力旅配合358團正麵進攻,也消耗了一半的兵力,總數算起來,打了才四五個小時,兵力傷亡已經過萬。


    守方日軍這邊,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雖然有重炮和飛機的掩護下實施了反衝鋒,給攻方部隊造成了極大的震懾,但攻方部隊猶如發了瘋的老虎一樣,前仆後繼地進行衝殺,此刻,作為反衝鋒的第二聯隊,也已經傷亡了大半,而守在關廂的第一聯隊的,也損失了上千人。


    總數看來,也已經超了三千往上,關廂的大部分兵力,幾乎耗盡了。


    鬼子的關廂重火力雖然強悍,但依靠著358團強而有力的重炮作為支援,也拔掉了敵人不少重火力點,可以這麽說,關廂的輕重火力點中,楚雲飛的炮營打了不下五十個輕重火力點。


    凡是戰場上有心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楚雲飛在攻堅戰這方麵,極為有經驗,同時也極為賣力。


    反過來看作為主力師的48師,那就有點言不達意了。


    從一開始炮兵團的不配合,到後麵雖然楊立全痛斥了一頓,但炮兵團的打炮技術實在不怎麽樣,有一部分炮彈都是打偏的,甚至有些炮彈居然打到天上去,實在讓人笑掉大牙。


    同時,配合358團進攻的那個步兵旅,全旅上下的戰士隻有看到358團的人往上衝了,他們才會衝鋒,這樣的戰鬥意誌,楚雲飛看到都著急。


    笑歸笑,作為指戰員的楚雲飛、孔捷、程成煥等人,心裏都惱火急了。


    不管怎麽說,你48師怎麽也算是一個裝備編製合格,擁有不錯的戰鬥力的部隊,可為何在打仗的時候,攻擊的節奏如此混亂?楚雲飛甚至還揚言這樣打下去,48師連他358團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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