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滿多客棧。


    亥時時分,幾人圍桌而坐,剛準備享用晚膳,房門突被人踹開。


    接著,


    數十位黑衣人烏泱烏泱破門而入,二話不說將範桐團團圍住。


    “饒命呐!”


    錢多多被這等聲勢嚇得臉色發白,哆嗦著嘴唇說道:“吾上有黃口小兒下有八十歲老母……”


    “聒噪!”


    為首黑衣人濃眉微皺,


    嗬斥道:


    “我等是來捉拿範桐,


    與爾等無關,爾等怕甚!”


    “嗯哼?”


    錢多多眨著眼睛,好奇道:“諸位是何人?範桐所犯何事?為何……”


    “爾問題有些多。”


    為首黑衣人不耐煩道:“不如也跟我等走一趟,吾為你一一解答。”


    自始至終,


    範桐都是懵逼狀態,


    他不知眼前這些人是何來曆,


    更不知如果動一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彎刀會不會直接抹下去。


    “帶走!”


    為首黑衣人一聲令下,身後兩人便攙扶起範桐,作勢離開。


    “等一下。”


    錢多多不知為何激發血性:


    “光天化日,呸,黑燈瞎火之下爾等豈能隨意抓人,還有無王法。”


    為首黑衣人沒有解釋,


    隻是伸出胳膊轉動手腕,將袖口處的雀鳥模樣刺繡露出。


    “朱雀街……影衛。”


    錢多多目瞪口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說道:


    “吾不知諸位是這等人物,我與這範桐並無瓜葛,他若是犯了什麽錯與小人毫無幹係,大人明鑒呐!”


    聽得這話,範桐覺得自己心窩子位置好像被什麽紮了一下。


    原以為自己在福滿多待了一段時間錢多多會真心相待。


    沒想到,世態炎涼呐!


    就這樣,


    範桐稀裏糊塗的被朱雀街的影衛押送天牢,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範桐不知自己麵對的會是什麽。


    “範兄弟?”


    坐在稻草上怔神的範桐突聽見聲響:“爾怎也被抓到這裏來了?”


    範桐回過神,抬頭看去,發現斜對麵的牢房內竟關押著兩道熟悉的身影,範桐忽感親切,驚訝道:


    “??????????大??????????二?你二人……”


    “唉,一言難盡呐!”


    熊大歎息一聲,無奈說道:“吾也不知怎的惹到朱雀街黑寡婦了。”


    “黑寡婦?”


    範桐一臉疑惑,問道:


    “黑寡婦是何人?”


    “黑寡婦你都不知?”


    熊大熊二有些驚訝,解釋道:


    “範兄弟,


    你可知武州城有四位主事?”


    範桐點了點頭,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待了一段時間,自然對武州城的情況有所了解,說道:


    “略知一二,武州城共有四條主街道,分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沒錯。”


    熊二點了點頭,補充道:


    “四大主事各有分工,青龍街主事主商,白虎街主事主判,玄武街主事主衛,至於我大哥先是說的黑寡婦便是朱雀街主事朱莎,主刑。


    我等這次被關押天牢,落入黑寡婦的魔爪恐怕是凶多吉少,對了範兄弟,吾還不知所犯何事,你可知因何被朱雀街的影衛押送於此?”


    範桐低頭沉思,忽想到什麽,


    沉聲說道:


    “吾知道因為何事了,應是健身房一事,你二人加上我必是此事。”


    “健身房一事?”


    熊二心中不忿,沙包大的拳頭敲打著鐵欄,怒聲說道:


    “難道強健體魄也是錯事?”


    “沒錯。”


    一道冰冷的女聲突兀響起:


    “此事大錯特錯,理應重罰!”


    瞧著身著青花旗袍,扭動著身軀款款走來的朱莎,熊大熊二頓時蔫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你是何人?”


    範桐雙手扶著鐵欄,問道:


    “為何抓我?”


    “為何?你不是猜到了嘛。”


    朱莎輕輕一笑,道:


    “說起來健身房一事是你出的主意,所以說……爾才是罪魁禍首!”


    “就因此事?”


    範桐深吸一口氣,咬牙說道:


    “旗袍也是吾所設計,爾此時身著旗袍卻說我是罪魁禍首,可笑!”


    “啪~啪~啪。”


    朱莎輕拍手掌,笑裏藏刀道:


    “爾是除了城主大人和其他三大主事外第一個如此和我說話的人,


    吾承認旗袍確實深得我心,但與健身房是兩碼事,莫混為一談。”


    範桐心中不服,冷哼一聲:


    “哼,那你倒是說說,健身房一事為何大錯特錯,吾不服氣。”


    “好,那我便好好說說。”


    朱莎打開手中的花折扇,放至胸前輕輕搖動,媚眼如絲說道:


    “吾從不認為甚的健身就可強健體魄,爾等此舉分明是坑害百姓。”


    “滿口胡言。”


    範桐將鐵欄搖晃的嘩嘩作響:


    “爾對健身一無所知,健身不僅可以將人的身體塑造至完美形態,


    更是可以增強體質,讓其不再輕易生病,如此怎能是大錯特錯?”


    “咯咯咯。”


    朱莎上前一步,花折扇“啪”的一聲拍在掌心,隨後用合上的折扇挑起範桐的下巴,氣若遊絲道:


    “爾的舌頭甚是厲害呢!


    吾確實沒有體驗過健身,不知是否有效果,但是老娘做事從不管什麽對錯,人活一世,高興就好。”


    範桐倍感憋屈,怒吼道:


    “天理何在,還有沒有王法!”


    “咯咯咯。”


    瞧著範桐一臉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朱莎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道:“王法?老娘……”


    不等朱莎說完,範桐直接打斷道:“你是想說你就是王法?”


    “咦?”


    聽得此話,朱莎柳眉微皺:


    “爾怎知吾想要說什麽?”


    範桐撇了撇嘴,無奈道:“這種橋段吾以前不知看了多少次。”


    “橋段?橋段是何意?”


    朱莎伸出手指,


    輕點範桐鼻尖,道:


    “吾現在對你愈發感興趣了,


    先是搞出一些吾聞所未聞的新鮮玩意,如今又說一些吾從未聽過的話,不急,畢竟……來日方長。”


    說罷,朱莎對著範桐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轉身離去。


    “哎,範兄弟,有轉機呐!”


    熊二招呼了範桐一聲,道:


    “吾看黑寡婦對你有意思,


    要不你就受受委屈從了她,如此也好救我二人於水火之中呐!”


    “做夢!絕無可能。”


    範桐朝著朱莎離去的方向啐了口唾沫,雙手抱胸憤憤不平道:


    “吾看呐,她是饞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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