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二十九名!”


    範桐驚訝不已,隨想到什麽:


    “大姐,當年共有幾人參賽?”


    馬晶晶背負雙手,


    神采奕奕道:


    “淩國共有三十州城,每個州城隻可派出一人參賽,年年如此!”


    “如此說來共有三十人?”


    範桐一頭黑線,哭笑不得道:


    “您當年二十九名倒數第二。”


    “僥幸而已。”


    馬晶晶仍一臉驕傲,道:


    “若不是最後一名在比賽頭天晚上剛成了親,第二日身子吃不消影響了發揮,恐怕老娘就要墊底了。”


    範桐抬起顫抖的胳膊,


    為馬晶晶豎起大拇指。


    “唉。”


    這時,馬晶晶輕歎一聲,原本眉飛起舞的臉忽變得惆悵起來:


    “廚王爭霸賽一直是我的遺憾,


    可惜每個人隻能參加一次,今日我將烏刀贈予你,願你可以帶著它所向披靡,在廚王爭霸賽上技壓群雄,如此我也算了了一樁心願。”


    範桐接過包裹,感受著馬晶晶給予的期望,一臉凝重道:“大姐,我定會全力以赴,您瞧好就行。”


    說罷,範桐係好包裹,甩到自己肩上,踏著夕陽轉身離去。


    瞧著範桐漸行漸遠的背影,


    馬晶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傴僂的身軀突站的挺拔修長,哪裏像即將撒手人寰的老人。


    …………


    許氏絲綢。


    櫃台上,許四多愁眉不展的杵著腦袋,目光無神,似有心事。


    “老許。”


    這時,範桐吆喝了一句,


    跨過門檻進入店鋪,笑道: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呐!”


    “財神爺?”


    聽得聲響,許四多抬頭看去,


    坑坑窪窪的老臉瞬間開了花:


    “範兄弟,你總算出來了,


    前些日子吾聽得你被朱雀街的影衛抓進天牢,著實把許某擔心壞了,眼下無事就好,是因何事呐?”


    “唉,一言難盡呐!”


    範桐歎息一聲,解釋道:


    “健身房那邊出了岔子,朱莎那娘們兒說我坑害百姓錢財,這分明就是不分青紅皂白,氣煞我也。”


    “噓,小心隔牆有耳呐!”


    許四多聞言,忙做出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


    “範兄弟,我深知這是莫須有的罪名,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上邊的人咱惹不起,尤其是黑寡婦。”


    “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了。”


    範桐擺了擺手,顯然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問道:


    “老許,先前吾進來的時候瞧得你一臉愁容,莫不是旗袍也出了……”


    “非也非也。”


    許四多搖頭說道:“旗袍倒是沒出問題,依舊是供不應求。”


    範桐自顧自的坐在一把柳木搖椅上,疑惑的說道:“如此應歡天喜地才是,爾怎麽愁眉苦臉。”


    許四多歎息搖頭,下巴努了努懸掛在牆壁上的一件貂衣,道:


    “還不是因為此物,


    掛在那裏已經小把月了,


    吾也不知為何就是賣不出去!”


    範桐抬頭瞥了一眼,牆壁上懸掛的是一件白色貂衣,款式做工以及毛料看起來都是上成,貂衣下方還張貼著一張白裏泛黃的紙,上麵工工整整的書寫著“十兩”二字。


    “哇靠!”


    範桐收回目光,忽發現許四多的臉已經貼了上來,頓時嚇得一縮脖子,捂著胸口警惕的說道:


    “老許,你要做甚,莫衝動。”


    “範兄弟,你腦瓜靈活。”


    許四多嘿嘿一笑,道:


    “可有好法子幫吾賣出去?”


    “不算難事,舉起之勞而已。”


    範桐聳了聳肩膀,起身走至牆壁位置,抬起胳膊拽下貂衣下方的紙張,隨拿起櫃台上的毛筆,左右揮動兩下,在紙張上“十兩”前麵添了個“二”,這才重新將其張貼好。


    “範兄弟,此舉不妥吧!”


    許四多見此,


    眉頭緩緩擠在一起,道:


    “十兩都賣不出去,二十兩……”


    “老許,我何時坑過你。”


    範桐雙手抱胸,胸有成竹道:


    “爾去試衣間等著,若有人來相中了這件貂衣,吾會喊你,到時隻需你回應十兩即可,可聽明白?”


    雖不知範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想到範桐想的法子從未出過什麽紕漏,許四多一咬牙,點了點頭轉身進入試衣間耐心等待起來。


    範桐滿意的點了點頭,繼而坐回搖椅,把玩著許四多放在櫃台上的兩顆圓石,眯著眼睛打起盹來。


    不多時,


    一位衣著光鮮的貴婦進入鋪子,在店鋪內徘徊幾步,最後駐足在白色貂衣前,細細打量起來。


    坐在搖椅上假寐的範桐早已聽見聲響,眼睛張開一條縫看了眼。


    “小哥。”


    貴婦頭也不回,開口詢問道:


    “這件貂衣多少錢?”


    範桐清清嗓子,裝模作樣道:


    “吾剛來鋪子,還請稍等一下,


    容我問問我家老板。”


    說罷,範桐轉頭麵向試衣間的位置,大喊一聲:“老板,客人問掛在牆上的那件貂衣多少錢。”


    接著,


    試衣間響起許四多的回應:


    “二十兩銀子,不講價還價!”


    “什麽?”


    在貴婦的注視下,


    範桐掏了掏耳朵:


    “十兩銀子?確定這麽便宜?”


    許四多聞言,非常配合說道:


    “二十兩銀子!少一文不賣!”


    “噢,吾知道了。”


    範桐微微頷首,


    隨即對著貴婦咧嘴一笑,道:


    “這位夫人,貂衣十兩銀子。”


    聽得此話,貴婦匆忙從繡花錢袋中掏出一錠白銀塞到範桐手中,


    轉身摘下牆壁上的貂衣逃也似的跑出店鋪,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掂了掂手中的白銀,


    範桐嘴角勾起,


    露出得逞的笑容:


    “老許,可以出來了。”


    話音剛落,許四多屁顛屁顛的走出試衣間,瞧著範桐手中閃閃發光的一錠銀子,許四多笑容滿麵。


    先前在試衣間時許四多偷偷從門簾縫看了幾眼,範桐的一番操作讓其瞪大眼睛,心裏頭直呼內行!


    “範兄弟,佩服佩服!”


    許四多一邊咬著手中的白銀,


    一邊對範桐豎起大拇指,


    含糊不清的說道:


    “吾一個月都沒賣出去的衣服不到半個時辰竟被你給賣出去了。”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


    範桐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老許,你先忙,吾還沒有回客棧,也不知老錢……想沒想我!”


    “範兄弟,留步。”


    許四多叫住準備離開的範桐,


    臉色突變得很難看,道:


    “要我說你還是別回客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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