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廝倒是高看了我。”


    柳伯眉頭一挑,擺手說道:


    “吾隻不過是年事已高所以這天雷軍眾將士才給麵子稱呼我一聲柳伯,其實咱也是個普通的小兵小卒而已,火頭軍裏頭也不是老夫說了算,都是那鐵公雞一人說了算。”


    “原來如此。”


    範桐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柳伯,鐵公雞是綽號?”


    “自然,哪有人叫這名。”


    柳伯哈哈一笑,


    拍著範桐的肩膀,


    囑咐道:“小子,鐵公雞是我們給火頭軍管事魏鵬起的諢名。


    對了,你小子背地裏叫可以,千萬別當著那廝的麵叫,這魏鵬雖不像雷將軍那般心狠,卻也是小肚雞腸之人,記仇的很!爾若是惹到他,背地裏肯定給你下絆子,俗話說得好,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這魏鵬就是天雷軍的小鬼。”


    說完這句話,柳伯已帶著範桐走至火頭軍營房,柳伯直接推門而入,隨對著身後的範桐招了招手。


    待範桐走進營房後,


    柳伯笑嗬嗬的對著坐在營房內吃酒喝肉的中年男人說道:


    “魏管事,這是江州那邊新送過來的,您看著給他安排一下吧!我先去忙了,夥房那邊還等食材呢!”


    “知道了。”


    魏鵬一口氣喝點眼中的酒,夾了一大口醬牛肉,含糊不清道:


    “老柳,去你的吧!”


    柳伯對著範桐使了個眼色,抱著裝有魚幹的木盆走出營房。


    魏鵬看都不看範桐,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打著哈欠問道:


    “新來的,姓甚名甚呐!”


    範桐深吸一口氣,


    朝著魏鵬抱拳行禮,說道:


    “見過魏管事,


    屬下名喚範桐,武州人。”


    聽得此話,魏鵬這才微醺的看了範桐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武州人?犯了何事被上頭發配於此呐!可別說……別說你是自願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吾可不信。”


    範桐聳了聳肩膀,淡淡說道:


    “被人陷害,無意中下了毒。”


    “切,下毒?”


    魏鵬站起身來,一隻手端著瓷碗,另一隻手不停的瞎比劃,搖搖晃晃的將酒水潵掉了一大半,道:


    “下毒了不起呐!吾告訴你,別小瞧了火頭軍,這裏頭啊,因為殺人被發配於此的多不勝數,下毒算什麽,偷偷摸摸的不是君子所為。”


    “呃……”


    範桐撓了撓頭,一臉尷尬道:


    “魏管事,其實屬下本是代表武州城參加廚王爭霸賽的,這毒不小心下給了陛下,實屬被人陷害呐!”


    “嘭!”


    聽得此話,魏鵬手中的瓷碗嘭一聲摔在地上,“哢嚓”一聲四分五裂,下意識的和範桐拉開了距離:


    “爾說什麽?給陛下下的毒?我的天呐!你究竟是什麽來頭,毒害當今淩國陛下竟然沒被千刀萬剮!”


    “吾也不知。”


    範桐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許是陛下龍恩浩蕩,


    故才對屬下網開一麵吧!”


    聽得此話,魏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陛下龍恩浩蕩?你以為我不知當麵陛下的心眼小的和針鼻似的啊!都快和我有一拚了,騙鬼呢!


    當然,這些話魏鵬也隻能在心裏說說,斷然是不敢講出來,隻是他心裏頭認定了範桐是有大靠山。


    於是,原本都不正眼看範桐的魏鵬頓時熱情的拉著範桐的胳膊:


    “範兄弟是吧!快坐快坐。”


    範桐心裏頭疑惑著這魏管事對自己的態度怎瞬間大變,推辭道:


    “不敢不敢,還請魏管事給屬下安排一下,屬下今後負責何事。”


    “呃……這個嘛!”


    魏鵬一下子猶豫了,生怕給範桐安排甚的髒話累活會惹到範桐身後的“大靠山”,左思右想後,道:


    “範兄弟,其實夥房那邊暫時不缺人手,要不這段時間你就陪我聊聊天陪我喝喝酒陪我散散步可好?”


    “啊?”


    範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魏鵬,好半晌才吞吞吐吐的道:


    “魏管事,這樣……不大好吧!”


    “有啥不好,就這麽定了。”


    魏鵬大手一揮,豪爽說道:


    “範兄弟不必擔心,雖說咱的官不大,但這火頭軍還是咱說了算。”


    說罷,魏鵬將範桐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從桌上新拿了瓷碗放至範桐麵前,並親自為範桐斟滿美酒。


    “來來來。”


    魏鵬的瓷碗先前早已摔的四分五裂,這廝也懶得用碗,直接抱起酒壇子朝著範桐麵前的瓷碗碰了一下,笑道:“今日範兄弟初來天雷軍火頭營,就當是給你接風洗塵了。”


    話音落下,魏鵬直接舉起手中的酒壇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範桐見此,也不好駁了魏鵬的麵子,端起麵前的瓷碗喝了兩口。


    “範兄弟海量。”


    魏鵬看都沒看範桐喝了多少,


    直接豎起大拇指誇讚道:


    “待會吾給你安排一個沒人住的屋子,如此耳邊也清淨一些,夥房負責做飯的那些人起的早,省的和夥房那些人一起住擾了你的好夢。”


    範桐受寵若驚,唯唯諾諾道:


    “魏管事,不必麻煩了。”


    “無妨無妨,不麻煩。”


    魏鵬擺了擺手,


    拍著胸口保證道:


    “範兄弟,別的不說,在這火頭營裏頭若有人惹到你,隻管給老兄說,老兄定會向著你,幫襯著你。”


    “呃……”


    瞧得魏鵬迷迷糊糊說話都快要咬到舌頭,範桐擠出一絲笑容:


    “如此屬下先謝謝魏管事了。”


    這魏鵬雖喝了酒,說的話卻沒忘記,當天晚上果真吩咐人為範桐單獨準備了一間屋子,範桐也不知魏鵬因何對自己這般熱情,帶著一肚子疑惑好半晌才睡了過去。


    ………………


    接下來的幾天,範桐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便有人為他端來了飯菜,吃完飯範桐便跑到魏鵬的屋裏陪魏鵬聊天、下棋、喝酒。


    這日,範桐像往常一樣陪著魏鵬在營地內散步,兩人說說笑笑的樣子自然惹來那些劈柴燒火的火頭軍的注意,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哎,那廝究竟是何來頭?每日不做事也就罷了,竟還瀟灑的喝酒吃肉,真是羨煞我等呐!”


    “不知是何人,那廝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吃的飯也有人專門送去。”


    “哼,我看呐!


    那廝定是和鐵公雞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交易,定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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