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們該死


    梅大夫為醫藥世家。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便是行醫救人,不承小人,不計錢財。這可能是加上祖上三代跟他這一代。唯一一次遇到如此荒唐的事情。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揮開楞在原地的小蘭。“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如此不仁不義喪盡天良的東西。醫你們怕髒了老夫的手。”當下急急忙忙的跑開,生怕後邊有什麽髒東西追上來似的。


    張乃常看見大夫跑了,慌張的讓那些下人出去。有慌張的叫人去找別的大夫,吩咐小蘭把林惠雅扶起來。等事情都吩咐下去的時候,時間已過雞鳴。張乃常頓時身後一直冒著冷汗,自己怎麽會。怎麽會這般糊塗。拍了拍腦袋,當下怎麽不先把那梅大夫抓起來。梅大夫一身正骨,他嘴裏說出來的恐怕沒幾個人會不信。


    隻能先吩咐下人不能亂嚼舌根。又慌慌張張的差人去找張楷瑞,腦子一頓攪成一片糊漿。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他隻知道當時自己口幹舌燥。明明出去是透口氣怎麽會在雨澤房中。一堆子亂事湧上來。


    張楷瑞急匆匆的策馬回到家,一見張乃常連平時行禮都不做了。拽著張乃常的領口就問,小妹呢?小妹在哪?


    張乃常神色慌張:“怎麽了,外頭是發生什麽了。”差消息的人還沒回來,他應該還不知道。


    張楷瑞暴怒,一腳踢翻旁邊水缸。平時的儒雅少年變得暴躁,活像哪家的執誇趕著來要銀子。大跨步的往張雨澤閨房走去,一腳踹開門。一個箭步就拎起張雨澤摔在地上。張乃常當然心疼的不行,說到底是自己的女兒這在進一步還是自己女人。張乃常剛想去扶她便被張楷瑞拉開。“事到如今你們還想慣著她。”


    張雨澤現在看著張乃常都是滿眼的恨怨。還沒有從亂倫的打擊中走出來又被自己的親哥哥這般對待。當下委屈的情緒蹭蹭的湧上來,哭的梨花帶雨。張楷瑞看著自己妹妹身上的青青紫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當真與哪個狗男人鬼混,啊!”


    指著張雨澤的鼻子就是一頓破口大罵,完全不顧平日維持的清雅品行。“你知不知道今日在街上有十來個流浪漢拿著你的肚兜向我湧來。”


    晴天霹靂,張雨澤急忙往衣櫃翻。“沒。。。沒了。”神色惶恐的抓著張楷瑞的衣袖“哥,哥。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一把甩開張雨澤的爪子“上麵繡著雨的,在這京城除你之外還有哪戶人家這般做。”


    張雨澤痛苦不堪,從地上爬起來拽著張乃常的衣袖。“爹,爹。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做。看在你毀了我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吧。”張乃常一瞬之間不知所措。反倒張楷瑞明銳的抓住關鍵詞。“毀?父親?莫非”還未說完就見林惠雅上去。直接給了張雨澤兩巴掌。“呸,虧我平日那麽寵愛你。你居然連直接的親生父親都勾引。下作的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當然,誰都不會把這種事情往啊梓身上想。或者直接遺忘了她。張雨澤遍體鱗傷,張楷瑞直接楞在原地。亂倫,任誰都不會想到平日裏書卷氣息沉沉的張學士竟是這般模樣。


    當下一個公公領著一眾官差。鍾公公是皇帝內飾太監,手裏拿著自己的浮塵。尖著嗓子在門外喊道“據告人梅大夫所述,張乃常與自己親生女兒私通亂倫。並由監察寺所證,在玉林寺的修繕上貪汙國之錢財。舉家抄斬。”一眾官差直接將小小的張府包圍,舉家。也就包括上上下下。


    念依將小蘭扔進祠堂,把啊梓的麵具摘下來放在昏迷不醒的小蘭上。“舉家抄斬,主子心願所成。便走吧。”啊梓淡然的走掉,耳邊是一眾撕裂,喊打的聲音。勾勾唇,笑的攝人心魂。


    太子照常依舊,但是從張府來求救的人都被當成刺客。張家又串上一個刺殺儲君的罪名,即日抄斬。


    ————————--監獄


    啊梓一身紅衣,三步一笑。素手揣著兩排位列拎著一杯酒格外的陰惻惻。如鬼魂般旁若無人的飄蕩在監獄裏。在張乃常和林惠雅的那間監房停下。


    兩夫妻麵若死灰。看她拎著兩牌位列以為是給他們的。林惠雅當下如潑婦一般大哄大叫“滾,滾。你給我滾。”


    啊梓在他們麵前隔著一扇門坐下,放著兩個牌子。“瞪大你們眼睛看看。”淩冽的聲音徐徐流出,啊梓說完便幹一口酒。


    張乃常盯著盯著越發不對勁,林惠雅更是心裏鬼作祟縮在一旁。


    “待在你身邊兩年的是我,不是暮秋。”張乃常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道“你?可暮秋不長這樣,”


    眼神陰沉沉的盯著麵前的兩人,將她們母女遇害的經過道了除來。林惠雅抓著木柱子麵目猙獰抖著身子狂喊“她該死,她該死。”


    張乃常推了她一把“閉嘴。”


    啊梓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把剩下的酒都撒在地上。不急不緩的打開牢門,笑道“你不當暮秋是你女兒。不聞不問任由別人欺負。在張府甚至一條狗都能欺負她。我給過你機會。”張乃常一瞬間被她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跌坐在地上,始終有點不可置信。


    啊梓掏出別在腰邊的軟劍,直指林惠雅。林惠雅抖著身子往後退。“你要幹嘛,在監獄裏殺人。你不想活了是嘛。”啊梓一把劍刺進林惠雅的大腿,引的她啊啊大叫。“你才知道我的本事這般大?暮秋跟她母親身上一共二十四刀。”將劍貫穿她的整個小腿,貼近林惠雅的耳邊“我要一刀一刀砍回來。”說罷拔出劍,快速的砍出二十四刀。鮮血飛濺,卻沒有一滴沾在啊梓身上。留下林惠雅苟延殘喘,這刀口上的血會一直流。直到流盡。捏出一塊白布將刀擦幹淨。


    張乃常老早被嚇得不能言語,看著啊梓似乎要走的模樣。急急忙忙道“我有錯,她也有錯。但下人和我的兒女沒錯。你不能傷及無辜。”


    啊梓帶上牢門,笑容燦爛到不像話。捏著的滿是鮮血的白布扔在張乃常臉上。“他們都欺負過暮秋,或者不敢不顧暮秋遭受的一切。你們該死。”


    張乃常一眾被論斬的時候,陽光明媚。似乎老天爺都在接待他們的死亡,但這次抄斬在眾多官員之中砸下了濤濤大浪。帝王之寵,許你榮便榮,即便死也得死。


    在行斬期間,啊梓並沒有帶著“母親母女”前往觀看人頭落地。她之前便把他們的屍體埋於玉林寺旁的最高的山丘。遠可觀景,近聆佛音。啊梓在想或許這般幽靜才適合隻期歲月靜好的她們。插上山間不知名的小黃花,當啊梓拎著酒灑些許到地上的時候;黃花花瓣被吹散飄落。啊梓猛灌一口酒,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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