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梨花帶雨的將父親一行人送出了落月城,離別之際木瀾遠攥緊了她的手,“芙蓉啊,多保重身體,照顧好華生,受了委屈記得給阿爹去信,功夫不可荒廢。”


    “嗯,我記下了,父親一路走好。”


    “大姐,我走了,我還會來看你的,等著我啊。”


    “好!”


    “回去吧,俊琪還在等你。”


    “芙蓉拜別父親。”


    “大姐!我舍不得你。”


    “槿兒,照顧好自己。”


    “嗯嗯。”


    “蕭然,這一路山高路遠,父親和槿兒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是,請大小姐放心!蕭然定當盡力。”


    木芙蓉擦幹了眼淚,回身走到東方俊琪身側,柔聲道,“夫君,我們回去吧。”


    “槿兒那個丫頭定是在忘憂閣裏最得寵的丫頭,每次都帶著她。”


    木芙蓉迎上東方俊琪疑惑的眼神,不慌不亂地回話,“是啊,槿兒鬼主意最多,人也很伶俐,常常隨侍父親左右,我們姐妹都很喜歡她。夫君怎麽會認識她?莫不是那孩子不知輕重衝撞了夫君?”


    “嗬。無事,隻是一時好奇。”


    “那回去吧,華生該醒了。”


    “你去吧,父親那裏還有些事情要說。”


    “好。”


    東方俊琪麵上掛著一副經年累月練就出的完美假笑,伸出手幫木芙蓉取下剛剛掉落在頭頂的枯葉,動作輕柔而緩慢,經過她臉頰的時候指背不慎觸到了她滑嫩的肌膚,“好了!”


    木芙蓉嬌羞地莞爾一笑,眼光閃動,心中所想盡數映照在東方俊琪身上,在她眼中他早已是她認定的夫,聲音裏自然也流露出許多愛意,“多謝夫君。”


    “外麵風大,快些回去,叫紫鳶煮些熱茶給你去去寒。”


    “還是夫君想到周全,那芙蓉就先回去了。”


    東方俊琪目送木芙蓉走遠,臉上的笑意才自覺收了起來,此刻他心下卻在想,“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但他終究是動不了心,此生怕是要負了這麽好的嬌妻了。”


    “阿爹,你昨日喝了那麽多酒,現在感覺怎麽樣?可有哪裏不舒服嗎?”


    “嗬嗬,槿兒知道心疼阿爹了,蕭然在我房中點了清心香,我的酒昨夜便醒了,今早起來更是渾身舒爽,好的很啊。”


    “嗬嗬,蕭然哥哥真好!”


    “嗯,蕭然是不錯,將來倒是可以擔當大任。”


    “什麽大任?”


    “哈哈,你長大便知道了,快坐好吧,不要一直在馬車裏晃來晃去的,女子要有女子儀容,你該學學你大姐。”


    “是,阿爹其實也是惦念大姐的吧,為何你就不能明白說出來啊,我看著都心疼。”


    “不提了,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辦。”


    “阿爹說的可是顧老家主被殺的事?”


    “你怎麽?蕭然怎麽能告訴你這些?”


    “你不要怪蕭然哥哥了,是我逼問他的,我還不是擔心你嘛。”


    “這件事情疑點太多,我們還需要暗中觀察,你先不要急,這不是你能插手的,回去之後繼續閉門修習,不要忘了與阿爹的約定啊。”


    “不會忘的,不就是六重功力嘛,我定能練成,今後我來守護您和風丘,看誰還敢隨意冤枉我阿爹!”


    木瀾遠笑著捏捏木槿倔強的小鼻子,難掩心中寵愛,“好!阿爹就等你練成之日了。”


    “哼!”


    馬車在蕭瑟的秋風裏疾馳而過,隻留下木槿歡快的笑聲和深深淺淺的車轍,木蕭然騎在馬上憂心忡忡,他卻無法像木槿一般沒心沒肺,因為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先前跟隨夏荷潛入桑葉穀藏書樓所見到的一幅畫,那畫上的女子生得一雙勾魂攝魄的媚眼,細細看上幾眼就會讓人生出錯覺。當日木蕭然就是因為多看了兩眼畫中女子,他便感覺渾身酸軟乏力,連手中的長劍都快握不住了,耳朵裏不時傳來牲畜的嘶鳴聲和人的哀嚎,眼睛裏仿若有紅紅火光在閃耀,周身頓感燥熱,仿若整個人正置身火海被熊熊烈火炙烤著。


    “少主,少主快醒醒。”


    “噗!”在他即將被火焰吞噬之時,幸得青鴉及時趕到奪走了他手中的畫像,在他背後重重擊了一掌才把他體內的毒血逼了出來。


    “你,你為何在此處?”木蕭然用手背抹了一下嘴邊的血跡,強撐著直起身子站定,目光渙散地看向身旁一身布衣的青鴉。


    “少主這一路難道沒有發現屬下嗎?我等分了三路人馬日夜兼程在暗中護著少主,方才見少主進來後便再沒了動靜屬下才迫不得已闖進來的。”


    “嗬!今日的事我還要多謝你及時相救,但是接下來就沒有你們的事了,還望你們盡數散去,不要再跟著我。”


    “屬下等隻是在保護少主的安危,至於少主所行之事我等不會插手更不會外泄,少主大可放心。”


    “呼!罷了,此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功力虛耗,你先帶我從這裏出去。”


    “是。”


    木蕭然在青鴉的攙扶下出了看守嚴密的桑葉穀,木蕭然不敢耽擱片刻,也就顧不得與青鴉細說了,匆匆別了他之後快馬加鞭趕回了南溪地。


    “蕭然,你隨我來!”


    木瀾遠的一聲召喚喚醒了沉思中的木蕭然,他連忙把逐風交給楠伯,又看了一眼木槿,“是,閣主。”


    “蕭然哥哥你等一下來找我啊。”


    “槿兒,不得胡鬧,瘋了一路還不累嗎?今日你且早些休息,不得四處亂跑。”


    “是是是,阿爹一回來就變凶了。”木槿撅著嘴小聲嘟囔著。


    “哈哈,三小姐快回去吧,這幾日可把凝霜那孩子悶壞了,日日站在這桂花樹下張望。”


    “那阿爹我先走了,嘻嘻。”


    “木楠啊,我與蕭然還有事商量,你在門外守著,不可讓任何人接近。”


    “是,閣主。”


    兩人快步進了木瀾遠的煉香室,木蕭然將自己被畫中女子攝魂一事細細講給木瀾遠,他聽後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反之開口說了一句,“果真有此事。”


    “閣主曾聽說過此事?”


    “嗯,那大概是四十幾年前了,我曾聽族裏的長輩們提及過此種術法,但因當時沒有人親眼證實,也就當做一個傳言不了了之了,沒想到竟是真的。”


    “四十年前?”


    “是啊,那時候我父親還活著,有一日……”


    木瀾遠正身立於窗欞之下,望著院中梨樹,緩緩講起了那件匪夷所思的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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