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長青這個混世魔王可真是襯得起這個名號,從吾有茶樓出來之後他便直接去砸了胡府的大門,嚇得一眾老媽子小丫頭躲進柴房不敢出聲。


    胡四還算是個見過場麵的老人,他一麵陪著笑臉安撫肖長青的情緒,一麵支了下人溜出去給肖月白送信。


    “嗬嗬,大公子您先莫氣惱,老奴新沏的茶,拿來給您嚐嚐潤潤嗓子。”


    肖長青翹著腿坐在院中的涼亭下,斜著眼睛盯著胡四,“胡四,你這老頭倒是穩得住,怕不是已經打發了人出去送信了吧?”


    “沒有,老奴不敢在大公子麵前做小動作,隻是我家公子出去散步也有些時候了,老奴實在擔憂他的身體。”


    “嗬!你這麽說反而顯得我這個做兄長的不通情理了,我是肖家長子,更是月白的親兄長,他從小受寒疾之苦,我怎會不放在心上?這些日子我在酒樓街市上聽到了一些傳聞,今日也是特意來瞧瞧他,畢竟那些好事之人的閑話也是聽不得的。”


    “是是,有勞大公子掛心了。”


    被胡四藏在後院的月媚此時可是坐不住了,眼見胡府被肖長青攪得一團亂,肖月白不在她可不能讓這一家子人被欺辱。


    她把父親特意為她打造的一對小巧的彎刀別在腰帶上,氣衝衝地跑出了院子,“你都聽說了什麽啊?不管你聽說了什麽你都不能來別人家裏鬧,堂堂肖家的大公子也該懂些禮數吧!”


    肖長青放下茶杯抬眼看了看月媚,再看看正在一旁抹汗的胡四,然後輕哼一聲,“胡家不是沒人了嗎?何時多出了一位有膽量又美豔的小姐?”


    “哦,她是,是內子老家的遠方表親,年前家裏大旱人都快餓死了,內子見這個孩子可憐便問了公子意思給領回來了。”


    “哦?是這樣嗎?”


    “是,鄉野長大的孩子不懂禮,她不是故意衝撞您的。”


    月媚急得直衝胡四使眼色,可是她也知道此刻不能再給肖月白增添是非了,便也就忍下了,規矩地站在胡四身旁。


    “你這孩子,公子仁厚養著你,你怎麽敢如此放肆,還不快點兒給大公子賠禮?”


    月媚倔強地不肯說軟話,生硬地來了一句,“大公子,我錯了。”


    “嗬嗬,看來月白在胡府住的真是好呢,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肖月白不緊不慢地踏進著滿地雜物進了門,“兄長要是覺得我這裏有意思的話不如搬來與我同住,我將上房騰出來給兄長。”


    “月白回來啦。”


    “兄長要來為何不提前隻會一聲,我這裏粗陋,都來不及打理一番。”


    “我也是臨時起意,你不必在意。”


    “四爺爺,你泡的什麽茶?課不能怠慢了兄長。”


    “回公子話,家裏沒有新茶了,這歲是去年的白茶,但老奴存放的極好,氣味也是不錯的。”


    “嗯,你們都下去吧,兄長來找我定是有話說。”


    “是。”


    “我不走,我要留下來保護你。”


    “媚兒,聽話!”


    “不!”


    “嗯?”


    月媚執拗地不肯離開,卻被肖月白的一個眼神嚇得不敢胡鬧了,乖乖地跟著胡四進了後院。


    肖長青端起茶杯在嘴邊抿了一下,“這裏是冷清了一些,不過挺適合你的,要是有什麽缺的就回來找賬房領,就說是我許的。”


    肖月白也不急,慢慢在他對麵坐下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這舊茶我喝著甚好。”


    “還是月白是修為高,為兄就比不得。”


    “兄長特意前來我這裏不會就是為了與我比修為吧?”


    肖長青煞有介事地看著肖月白,假笑著說,“二弟呀,你的寒疾可好些了?”


    “兄長也看到了,全憑一口氣吊著呢,到哪天陽壽盡了也就該走了。”


    “誒?淨說喪氣話,我瞧著你今日的麵色就很好,方才走進門的那兩步路也很是穩當,是不是近來遇見什麽高人啦?”


    “高人?兄長莫要與我說笑,胡管家自幼帶著月白四處求醫問藥離城上下誰人不知?世上如若真有高人的話恐怕也不會來給我瞧病吧?”


    “為兄近來也甚是不爽利,想來你這裏討一劑良方,看來是我錯聽了謠言。”


    “兄長生病了自然會有人爭著上門給你瞧病,何必來我這裏。”


    “可我聽說我要的人在你手上啊。”


    “我這裏就這些人,兄長想要誰?”


    “她不在這裏。”


    “月白愚鈍,不知兄長究竟是何意?”


    “有個叫槿兒的丫頭,你可見過?”


    肖月白冷著臉答道,“從未。”


    肖長青點點頭,起身的瞬間趴在肖月白耳邊悄悄說,“戲文聽多了自然也知道傳言不可信,我信你,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為兄走了,離城這麽大,找個人確實不容易。”


    肖月白用力死死抓著自己的大腿,“小春!出來送送大公子!”


    “是,大公子您慢走。”


    眼看著肖長青走遠了,小春才跑過去扶起肖月白,“公子,您怎麽樣?切莫氣壞了自己。”


    “小春,走!”


    “又要去哪裏呀?您現在需要休息。”


    “來不及了,我一刻都等不了,我要在他找到槿兒之前先拿到她的火陽盛氣。”


    “鶴雲堂的位置那麽隱蔽他怎麽可能找得到,公子就放寬心吧。”


    “不對,恐怕他早已知曉了。”


    “啊?”


    “快走,走近路!”


    “哦,好!”


    小春攙扶著肖月白抄近路來到鶴雲堂,木槿與凝霜正在院中澆花。


    “槿兒。”


    “咦?不是剛走嗎?怎麽又這回來了?”


    “我回去的路上仔細想過了,你說的有理,還是把那個女子救上來比較穩妥。”


    “真的嗎?你是回來救人的?”


    “嗯。”


    “我就知道你是個心善之人,那咱們現在就去吧。”


    “好,走。”


    密室的門打開了,女子還在玉床上躺著,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驚擾而發狂,肖月白不解地問木槿,“她這是?”


    “哦,我見她情緒亢奮不宜修養,就在洞口燃了一些安神香,定是凝霜放多了她才會睡到現在的。”


    “那我現在可以靠近他嗎?”


    “稍等一下。”


    木槿從腰帶裏取出一小包粉紅色香粉輕輕撚於指尖,閉目運功使指尖微微發熱,而後它將手指伸向女子的眉心畫出了一朵木槿花。


    “好了!你放心吧,她不會醒的。”


    “咖!”肖月白拔出長劍迅速出手,腰間的鐵鏈被劈開,散落一邊。


    木槿吊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不知為何,那一夜她睡得無比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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