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園打架啊。


    要說最感興趣的還是今晚的壽星。


    胥言信已經起身,扭動兩下脖頸,目光也穿過門已經定格在清晏舫的位置。


    笑意零碎的眼中,是晦澀難測的寒芒。


    不管打的是誰,卻在他生日宴上鬧這麽一出,是不是不太給胥家麵子?


    司北腳步最快帶著服務生第一個到清晏舫。


    這前東院好多客人被這番吵鬧驚動,一個個都從包廂出來隔得遠遠均是一副事不關己看戲的模樣。


    “司南!”


    樓下,司北仰著頭,那雙眸子灌了寒霜,硬生生的要把人撕裂!


    二樓樓道,司南在外,貼著護欄什麽都沒做。


    可忽的,被這一聲冷辣的怒斥嚇得一抖。


    側頭悄悄瞄了眼,馬上朝屋裏喊。


    “滿月,你闖禍了!”


    包廂裏,原本一個勁兒在搔首弄姿想要勾引豐臣的小明星,如今眼腫,臉青的縮在一旁嚶嚶哭泣。


    而豐臣,也是鼻青臉腫被滿月掐著脖頸摁在茶幾上。


    秋水眸冷颯駭人,宛如惡魔睜開了眼簾。


    “姐夫,是我之前說得不夠明白?別以為白家好欺負,不管怎麽說白爺也曾是刀尖舔血中硬生生熬出頭的,你覺得你的骨頭能硬過刀嗎。”


    豐臣早就嚇傻了,不傻也沒滿月一拳拳給捶傻。


    整個人慫成狗,說話都帶著顫音。


    “妹妹,都是誤會誤會,我隻是帶著客戶來消遣談生意並不是你看到那樣,我剛剛,剛剛才在跟你姐姐通話馬上就準備回去,妹妹你相信我這一次,以後這種地方我再也不來了,一定好好愛你姐姐。”


    “嗬——”


    一聲嘲弄冷笑。


    她扭頭餘光定在小明星臉上,“我姐夫剛剛是這麽說的,沒應承你上個床給你投資拍部電影什麽?”


    小明星早被滿月打傻了,這時候隻敢一個勁兒的搖頭。


    滿月說什麽她乖乖應承就行,絕不敢亂講一個字。


    “這可真是有點意思了,剛剛你們倆好像不是這麽講的,一個個把我當傻子耍是吧?”她懶懶眯眼,撈起一旁紅酒瓶子,哢擦一聲敲豐臣頭上。


    酒瓶炸裂,酒香肆意。


    “差不多得了,真鬧出什麽讓虞姐怎麽見人。”


    司南進屋,掃過一屋子狼藉。


    這才是滿月真正的軟肋,司南一語中的,叫她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揪著豐臣頭的手鬆開,她一眼帶過拿了兩張抽紙,慢吞吞的擦著手從包廂出來。


    ……


    什麽鬼,下麵怎麽聚了那麽多眼熟的人。


    花胤,司北,元賜——


    還有個懶懶掀著眼皮,眸色陰沉逼人的商羨年!


    司南跟出來,背脊發涼的往下瞅了眼。


    夭壽拉!


    剛剛隻有司北在,怎麽這一眨眼功夫多了這麽多大佬。


    半夜帶著商二爺中意的女人,來花胤和司北的店砸場子,還在胥小公子大壽這一天。


    這絕逼是出門沒看黃曆!


    “現在怎麽辦?”


    怎麽辦,這倒是不重要。


    但有可能今天要掉馬了,元賜怎麽在這兒,這傻子會不會撲過來哭著鬧著喊她名字。


    司南跟她並肩頻頻使眼色,“你倒是說話啊怎麽辦,我哥和胤舸,還有二爺可能想要宰了我。”


    “祝你好運。”


    “……”


    兩人已經下了樓梯,從樓口繞出來。


    最先動的人誰都沒想到,居然是一直在打遊戲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元賜。


    “小白,小白真是你。”


    元賜真的一點沒讓滿月‘失望’真的一臉興奮的跑來。


    “你還跟元賜認識?”


    見著跑來的人司南也傻了,這女人到底什麽來頭,還認識多少帝都隱藏的大佬。


    “小白,小白。”


    元賜以為,這麽激動的跑來,給一個擁抱不過分吧。


    可滿月腳步未停,直接掠過他來到幾人麵前。


    “二爺,花爺,司先生,好久不見。”


    話落,衝著幾人乖巧不諳世事一笑。


    “這位小姐很麵生,倒與京都幾位權爺都很熟識,又跟司南在一起,還認識元賜莫非是……司南女——”


    花胤,“我表妹。”


    司南,“我助理。”


    司北,“我故人。”


    元賜,“我朋友。”


    四個人,異口同聲,默契程度十顆星!


    胥言信眯著眸子,似笑非笑的點頭,“花胤的表妹,是司北的故人,又是司南的助理,還是元賜你的朋友。”


    “不知,與二爺是何關係。”


    他一眼掠過去,商羨年的表情可不能‘友好’來形容。


    商羨年垂眸,兩指掩著薄唇。


    “咳咳咳……不認識。”


    不認識,嗬!


    其實她沒想讓商羨年說什麽,以沉默應對就好,可他不僅沒沉默還甩出一句‘不認識’?


    淡漠的眸子一下覆上寒霜,滿月揉捏著掌心沒扔掉的紙團。


    “打擾了,所有損失我賠,先走一步。”


    司南已經邁步,想跟著滿月一走了之,可是一手臂伸出來攔住路。


    胥言信揚著下巴,眼中隱晦也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滿月一眼橫過去,掠過眼前的胳膊,目光落他臉上。


    這胳膊,她能在兩秒內折斷!


    但——


    她聞出胥言信身上不同尋常的味道。


    不是情欲,沒有金錢欲望,倒似一種感興趣饒有興趣的玩味。


    “今日我做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既然小姐與大家都是熟識不知賞不賞臉去包廂坐一會兒。”


    這話一出,在場幾人臉色都相繼有些變化。


    花胤邁步過來,很克製的攬著滿月的肩,“表妹,既然來了就去坐一坐,以後大家會常見麵早些認識也可。”


    “啪!”


    一步邁過來,滿月打掉胥言信的胳膊,走在前頭。


    “帶路。”


    身後,好幾人都因滿月的動作而怔住。


    元賜狗腿的跑來,“小白,我帶你去。之前聽你說來帝都還以為是玩笑,想不到真的在這兒,你……”


    元賜喋喋不休個沒完,而一旁的滿月興致缺缺,裹著外套清瘦的小臉側顏緊繃鋒利。


    商羨年一直看著她,直到從清晏舫離開才收回目光。


    深吸一口,冷空氣鑽入嗓子一陣酥癢。


    “咳咳咳……”


    “外麵這麽冷出來做什麽,我在這兒還能有什麽意外。”


    花胤說這話時看他眼。


    兩人一起邁步,稍稍與後拉開些距離。


    冷風卷來,吹亂他眉梢前貼著的碎發,這雙眸子並不比剛才滿月那一眼溫柔。


    “那包廂裏是豐臣?”


    “是,沒約女主持,跟張家兩兄弟談生意,叫了底下公司的小明星來作陪。你也知道豐臣是個種馬或許今晚想換換口味。”說罷,頓了會兒,花胤看來打量他臉色,倏地一聲低笑,“你那句‘不認識’可把你小女朋友給氣到了。”


    沒理會這打趣,隻是薄唇又抿了抿。


    他隻是沒想到滿月的出現,引出這麽多潛藏的不安因素。


    花胤就罷了,不過是幫他。


    而司家兩兄弟,包括一個元賜又是怎麽回事,還差點忘了個虎視眈眈的白寒嵩。


    朋友多是一回事,可藍顏知己就不一樣。


    **


    元賜同滿月最先到包廂,元明蕊在沙發裏沒動,手裏拿著鏡子正在補妝。


    聽見腳步抬眼,這麽有力也不像是商羨年。


    “元少,清晏舫那場戲怎麽樣,司少是個什麽情況,打的誰。”


    一群人圍上來七嘴八舌都在好奇前東院那場鬥毆,問了一陣才看到元賜旁邊冷颯美豔的滿月。


    頓時,目標就變了。


    “元少動作好快,哪兒找的這麽個美人,帝都罕見,京城一絕啊。”


    “我勒個去,這是哪家藏起來的千金,這般傾國傾城。”


    “小妹妹,加個微信如何。”


    元賜護著滿月,一個冷眼橫掃,又踹又罵,“都滾一邊去,一群土貨小白瞧不上。”


    “喲,元少很護著這位美人啊。”


    人群裏不知哪個在起哄,馬上惹來一陣沒懷好意的哄笑聲。


    但,人群裏突然插進一道聲音。


    “元賜,這位小姐是誰?”


    女人,爭奇鬥豔的心在哪兒都少不了。


    剛剛兩人一進屋,元明蕊就盯上滿月,作為女人第一眼也給驚豔到了。


    下意識的覺得,滿月這臉應該是花大價錢整出來的。


    認作是整的,於是就想較量一番。


    元賜給了個冷眼,下意識往前半步。


    這動作,有保護的意味。


    元家幾兄妹以前關係還挺親近,可自從元明蕊‘不知廉恥’的事以後,元賜就不怎麽待見這三姐。


    說難聽點,總覺得像發情的貓纏著商羨年不放。


    元明蕊身材高挑婀娜,做過幾年模特,嫌無趣就草草收場,但這大戶千金教養出來的氣質還是在的。


    往眼前這麽一站,雙手環胸,臉色不溫不冷卻也有難掩的傲氣。


    臉上畫了淡妝,眼線隨她眼尾勾出來,這麽不動聲色的盯著滿月,直說,這表情寡情的讓人覺得不自在。


    嗅著這不同尋常的味道,元賜敷衍的回了句。


    “我朋友。”


    朋友兩字,含義可就多了。


    正要刨根問底,門外聽得溫吞的腳步和斷斷續續的咳嗽聲。


    滿月側身的動作做了一半,膩人的香水味掠過,已經出了包廂熱切的去迎接。


    “二爺,怎麽又咳了,是不是很難受。”


    “滾。”


    一個單音砸下來,裹著怒意。


    但元明蕊可不是這麽容易就被一個‘滾’字嚇唬走的人,反而越發嬌滴滴的衝著他像撒嬌。


    “二爺,人家隻是關心你身子,這些吃飽了撐得人打架就打架怎麽還驚動您了,您看看這臉色比剛才要蒼白幾分。”


    “真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驚擾了您。”


    隨著元明蕊的絮絮叨叨,跟著商羨年溫吞的腳步已經進來,她就跟傭人一樣替商羨年在鞍前馬後。


    元賜又冷冷的看了眼,收回目光,“小白,我們去那邊坐。”


    這腳步終於邁了,不過卻徑直走到商羨年坐的那邊。


    這腳步似生了風眨眼到跟前,沒說話托著元明蕊的手腕甩開。


    她一屁股大馬金刀的坐商羨年旁邊。


    左腳抬腳,踩在茶幾邊緣,也沒看誰低頭在剝糖。


    是商羨年晚上送她的牛軋糖。


    見狀,花胤噗嗤一笑。


    瞥著挨著的兩人,意味深長啊。


    “元小姐見笑了,這是我表妹白清歡。”


    原本是要發怒的,可一聽是花胤表妹,這堵在喉嚨的怒意不得不壓回去。


    就算她在生氣,也得掂量一下花胤同商羨年的關係。


    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元明蕊眼風刮過滿月。


    “原來是花爺的表妹,難怪這般不一樣。生得這麽漂亮,以前怎麽沒見過,我看年齡不大約莫十七八歲,怎麽會——”


    “一身氓氣。”


    “是嗎?”


    一雙冷煞的眼上挑,滿月唇角微彎。


    整個臉蘊著橘色光暈,美得耀眼跟櫥窗裏一顆寶石似的。


    “一身氓氣,好過元小姐一身騷氣。”她眯眼,吸了口,目中似笑非笑,“元小姐那雙餓狼一眼的目光可是一直黏著二爺,隻怕此刻腦中不下萬遍正在自我意淫?”


    臥槽!


    果然社會我月姐,人美路子野。


    元明蕊的臉刷的一下沉下去,咬著猩紅的唇怒意在胸腔起伏翻滾。


    屏風外傳來冷冷的打趣。


    “花爺,你這表妹可真夠野的,誰都不敢講的話就她敢這麽毫不避諱的講出來。你說我這獵奇的心怎麽就收不住,突然對令表妹產生好奇了。”


    胥小公子,的確有獵奇這一癖好。


    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他越喜歡探究,再說直白點他這人的確有點小變態。


    滿月收回與元明蕊對視的目光。


    停頓須臾。


    張口就直接懟人。


    “醜拒!”


    ……


    包廂裏,安靜了。


    醜拒這兩個字還真跟胥言信不沾邊,他不僅不醜還生的好看。


    是那種,典型的鳳眼美人臉。


    雖美得沒商羨年那般入骨禁欲,他這人屬於又沒又颯型。


    美中透著點壞,壞裏卻藏著勾人。


    是讓女人甘之如飴,欲罷不能那種。


    “豁,我醜!”


    說別的就罷了,唯獨這醜不能苟同!


    胥言信可是極為看重自己這張臉,每年花無數錢的保養。


    嗓子裏,擠出一聲低沉的冷笑。


    “我看你這眼,直接剜了,留著也沒用。”


    滿月盯著茶幾上的茶具,正在考慮要不要現在直接把這人收拾了。


    這壓抑,安靜的氣氛就讓人打破。


    “壽星這是要剜誰的眼,過個生火氣還能這麽大。”


    胥言信目光一轉,盯著入口又是一副笑臉。


    “瞧我這麵子今兒可不簡單,贏小爺都特意從澳門趕來。”


    這人姓贏,嬴政的贏。


    贏淵,字惑年。


    帝都也不知誰傳出來的一句話。


    當今的帝都城,權爺中的翹楚無非這幾位。


    雙年傲,言信俏,一胤一北算計妙。


    這人——


    滿月眼中閃過幾秒驚異。


    如果她看認錯,這人應該是如今國內紅的發紫的頂級流量明星。


    一旁,商羨年探究,冷辣,醋意,卻又深情繾綣的留戀在她眉色間,像屋外不斷簌簌下落的雪花,隻會越積越厚永遠不會消融。


    倏地,眉心一蹙。


    她,莫不是贏惑年的迷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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