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禍首居然是商家……所有人!


    以商羨年的脾性來講這件事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三十多年來唯一的愛人,被原本就怨恨著的家毒害,隻怕——


    燈暈下,他那雙桃花眼不在有什麽瑰麗的芳華,反而燃燒著地獄的火焰有要把所有人燒盡的冷辣決絕。


    良久,聽得宴衾一聲萬般無奈的喟歎。


    “羨年,不幹你做什麽奶奶都站在你這邊。商家欠你的奶奶都知道,倘若你現在就想討回來奶奶絕對不會攔你。這個卑劣,罪惡的商家被毒藤蔓纏繞了幾十年會有終結之時。”


    “時機未到。”商羨年就說了四個字。


    宴衾會意,也沒再繼續說下去,索性靠著閉上眼小憩。


    “羨年,想做什麽就去做,天塌下來還有奶奶幫你頂著。我這幾天沒睡好休息會兒,有事叫奶奶便是。”


    商羨年微微垂首,“謝謝奶奶。”


    “我們祖孫倆還說的這麽見外,等卿卿出院了她要是願意讓她來商家這些日子,讓廚子做藥膳好好給她補補身子。”


    “她不喜歡藥膳。”


    宴衾笑了笑,最後隻說了一句,“委屈這孩子了。”


    **


    東苑。


    因為商羨年一句話,商家的四子一女都回了老宅。


    商思君最不服氣,到了以後就罵罵咧咧抱怨不斷。


    “這都要過年了大家都忙著,沒事把我們叫回來幹什麽。一個晚輩真把自己當成家主,這麽隨意的使喚我們。大哥你也真是的,自己兒子也不知多加管教。”


    商墨山原本就瘸了一條腿,之前聖誕還被商羨年廢了一條腿而今更得依靠輪椅。


    “你也是商羨年姑姑,也沒見你教導一兩句。”


    “他是你兒子關我什麽事。”


    商墨山垂著眼簾,冷笑一聲,道,“既然不關你的事就閉嘴,自家的事還沒理清就少管別人家的事。”


    “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商思君挑眉,臉色更是不屑。


    “這話你什麽意思都沒聽懂,哪兒的資格教訓我!不管怎麽說我是商家老大,容不得你在這兒目中無人!”


    “大哥!”商思君氣得從椅子站起來,也不知想到什麽冷笑連連,“大哥,商羨年小雜種什麽路數你不明白嗎,這種貨色多留一日就是禍害。當年他母親也不是很厲害,很橫嗎最後還不是……”


    一個手盤的核桃砸過來,穩穩砸在商思君臉上。


    “再看多說一句,趕出商家!”


    “爸爸!”


    商思君揉著臉,因為憤怒而麵色猙獰,在精美的妝容也掩不住醜陋。


    “爸爸我說的有錯嗎,商羨年本來就是個雜種。他母親身份來路不明,誰知道以前被多少男人睡過,就大哥眼瞎把那個賤人瞧上還生下這麽個雜種,他就是來禍害商家的!”


    “閉嘴!”


    商荃那雙老辣的眸子睇過來,眼神寸寸都裹著鋒利。


    西苑的傭人來東苑瞧了眼,看人來得差不多了回到西苑報告商羨年。


    傭人來到宴衾門口,商羨年坐宴衾身邊吃了幾個紅彤彤的草莓。


    個頭大,水分很足,帶著點水果的酸澀勁兒。


    不及那次滿月買的,一個足以甜到心坎。


    “二爺。”


    德姨來開的門,瞧了眼問,“什麽事。”


    “二爺說東苑那邊人來齊後告訴二爺。”


    “知道了。”


    德姨帶上門,看了商羨年眼,取了他掛在衣架上的外套,“二爺,這雪勁頭大了些您注意著別著涼。”


    他踱步過來,彎曲著背脊始終保持著他常年以來的病態樣兒。


    “知道。”


    德姨笑了笑,替他穿好外套,又問了句,“一會兒吃些東西再走,你這麽瘦下去身子可遭不住。”


    “嗯。”


    他輕‘嗯’聲從房間出來,門外的商銳迎上來也沒說話就這麽安靜的跟著。


    踩著緩慢的步伐穿過拱門到了東苑院子,隔著一道院子,他凜冽的眸色穿過院子裏的怪石嶙峋落客廳裏。


    “咳咳咳,咳咳咳……”


    他走了一陣就咳了一陣,到了東苑客廳這咳嗽聲還沒斷。


    商荃閉目在小憩,聽見停止的腳步聲慢悠悠開口,“聽說鄴城白家出事了。”


    “咳咳咳……無足輕重的小問題。”


    “死了十幾個也是小問題?”


    商羨年冷哂,目光轉了圈落商驚竹身上,輕聲道,“二叔出獄了。”


    商驚竹至今都把坐牢這筆賬算在商羨年身上,所以這聲問候商驚竹根本不給好臉色。什麽話都沒說直接一個冷哼回應。


    除了商霽與他點頭打過招呼,其餘四個都懶得看他。


    “五叔也來了。”


    商霽指了指桌上的東西,笑道,“你要的東西給你送來了,你都開口了我怎麽敢怠慢。”


    桌上擺著一大盒的牛軋糖,是商羨年來電話後趕工做的。


    “謝謝五叔。”


    “二爺,幾時這麽客氣了。”商霽打趣了句,便事不關己在一旁。


    商家老五商霽,與商家眾人的血緣也是很淡薄的。而偏偏是這兩個血緣淡薄的人關係非一般的友好。


    “商羨年,你急匆匆叫我們呢回來到底要做什麽!你知不知道,要過年了家裏很多事等著我去安排處理。你以為個個都像你這閑沒事到處走,招惹是非。”商思君麵色不悅的講了句,給了個非常寡情的表情。


    “這麽急,趕著去死嗎。”


    “你!”


    商羨年還了個冷豔的笑容,幽幽的眸色掃了眼腕表,時間還來得及。


    商思君咬著牙踱步過來,囂張的指著他,橫眉怒目跟要吃人似的,“你剛剛說什麽小雜種!”


    商羨年垂眸子,沒表情,但目光凍得能懾人。


    “我說,你可以趕著回去給你家人備幾個紅木棺材,等著死!”話音一落,他單手掐著商思君的脖頸,力道大得手背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


    “商,商羨年!”


    商思君被扼住脖頸一路拖拽到茶幾邊,她一直在撲騰雖然力道很大但還是還沒掙脫商羨年的禁錮。


    哐當一聲!


    商思君的頭撞向茶幾,梨花木的茶幾直接被撞壞。隨著茶幾碎裂,商思君就像半條死狗躺在地上。


    而商思君倒下的地方就在商驚竹和商墨山中間的茶幾。


    商驚竹是個暴脾氣,剛兩人打鬥把他另一部手機弄到地上摔碎了屏。蹭的一下彈起,不管不顧先踹商思君一腳。


    “你回來就鬧的雞飛狗跳,你這小雜種到底想做什麽!”


    “不過是來找你討些利息。”


    商驚竹楞了下,繼續沒給好臉色的問道,“什,什麽利息?”


    “因為你當年害卿兒小產的利息!”他一聲怒斥,出手依舊很快,扼住商驚竹的脖頸直接摔地上連續踹了幾腳。


    動作連貫力道很大,因為太過激動,他連連猴後退幾步掩著唇一頓要命的咳嗽。


    “二爺。”


    商銳兩三步靠過來攙著他,“二爺。”


    “給我廢了他。”


    “是!”


    商銳沒半分猶豫掏出匕首,麵色默然的走向商驚竹。


    “你,你想幹什麽!”商驚竹坐在地上,看著逼近的商銳嚇得連連後退爬向商荃腳邊,抱著他的腿連連求饒,“爸,爸爸救我,救救我。商羨年就是個瘋子神經病,他想要我命救救我爸。”


    “等一下羨年,你……”


    商羨年咳得臉皮,眼暈變都是一片緋色。


    可從他眼底迸射出的冷煞的光暈可是能把人拽進地獄的鎖鏈。


    “廢了他!從現在開始,商家欠我的兩條命為哦會一一討回來,商驚竹你讓我沒了孩子我就讓商家全部人來為你陪葬!”


    “羨年,你在說什麽!”商荃依舊不動如山的坐著,叫商羨年說的這話鬧的一臉懵。


    “說什麽?”


    嗤笑聲,他勾著唇瓣一臉的陰邪之氣,“六年前商驚竹買凶殺我,爺爺你知道這件事但沒有阻止並且用了無恥的手段讓卿兒離開我。她那時候已經懷孕有了我的孩子。因為你們所有人,叫我惡心的商家眾人。她因此離開我小產沒了孩子。”


    “這筆賬已經擱置六年之久,是時候討回來了!”


    “商銳,廢了他,廢了他!”


    商羨年對商家的怨恨忍了六年之久。


    他的羽翼早已豐滿,隻不過是人生太無聊想找點樂子。何況,他母親真正的死因還沒找到,所以一直未下狠手。


    這些都是在他知道滿月因為這件事小產之前。


    他藏在心裏,捧在心尖愛的女人受了這樣的委屈怎麽可能不討一個公道!


    “爸爸,爸爸救我,救救我,爸!”


    商荃沒說話,寒著一張臉看過商羨年在看腳下苦苦哀求的商驚竹。


    半晌,神色淡漠的閉上眼。


    商羨年的心狠手辣他不是不知道,這些個兒子耍了多少手段全敗在他手裏。他每一次的反擊都比前一次更加狠辣。


    商家的確養出個萬裏挑一的繼承人,但卻是個狠辣無情。什麽血緣在他眼裏不過是牽絆他的鎖鏈,隻要等到斬斷哪一日他就是猛虎出籠會吃掉當年所有把他禁錮在鎖鏈,鐵籠中的人。


    商驚竹被商荃這一閉眼的動作刺痛。


    商荃,是打算放棄他了。


    商驚竹心頭一涼,下意識鬆開握著商荃腿的手,失望的一聲,“爸,我可是您親兒子啊!”


    沉吟一會兒,商荃給了句誅心的話。


    “羨年,也是我親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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