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抵達意大利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在香港轉機還因為天氣延誤了幾小時。


    飛機餐對於商羨年來講簡直是淩遲,又加上憂心滿月的事一直寢食難安。


    到了意大利當天,馬不停蹄的趕去酒店。


    維綸酒店,還是歐文討了人情擦預定到的。


    要了兩個獨立套房,商猛和商銳一間,他單獨一間還包下一半私人酒店庭院。


    洗去一身疲憊出來正要拿手機,門鈴響了。


    “進。”


    推開門,進來一個生麵孔。


    臉上每一寸輪廓精致得宛如羅馬古神親自雕刻出來的一般。


    兩人見麵,門口的人微微一笑。


    商羨年蹙了下眉,收起手機轉身,“你怎麽來了?”


    “boss知道您來意大利不放心,特意給了我一個假期來陪伴您。”


    “格蘭特在不需要你來。”


    “先生,不要這麽巨人千裏之外。除了想見您,我還非常想見識下曾經讓我們都畏懼過一段時間的hell的王牌,半月刀主人。”


    “什麽?”


    腳步一頓,他側身,“什麽意思,半月刀的主人?”


    “是,您最近一直在追查半月刀的事兒。說道這兒,您得誇我一兩句,很幸運的我在查了很多人後得到一點點線索。”


    “什麽線索,那個人男的女的,年齡多大跟滿月什麽關係?”


    “滿月?”歐文的臉色忽然就疑惑起來。


    似乎,他們這位先生隻在乎過一個叫白清歡的女人,這個滿月……是天氣還是人?


    “就是白清歡,那個半月刀主人跟她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這個問題我得好好考慮下回答你。”歐文踱步進來,去到吧台倒了杯酒,慢悠悠的呷了口,倚著吧台問道,“你相信我繪畫能力嗎。”


    “有話直說,”


    “不知道怎麽回事,根據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口述,不知怎麽素描出來的人物和白小姐八分相似。”


    “不可能!”他下意識的否決。


    這個時間點根本對不上,滿月的年齡明明——


    “我有對比照片。”


    歐文端著酒杯過來,取出手機的對比照,一邊是滿月的照片,一邊是歐文根據活下來的人口述畫的素描像。


    相似程度,九成,根本沒有任何疑問素描中的人就是滿月。


    商羨年瞳孔一怔,一時也不說清這是怎麽回事。


    半月刀的傳聞出現的時間很久,按照時間來算那時候的滿月不過是個孩子。


    “怎麽可能!”


    放下酒杯,歐文收回手機在看眼,也有同樣的疑問,“沒錯,我也覺得不可能。除非,這世界上有個跟白清歡一樣的姐姐或者說她的親人。


    “不可能,她是戰爭孤兒父母都死在一場戰爭裏,她不會……”


    “但有一點跟白清歡不一樣。”


    “哪裏?”


    歐文想了會兒才說,“口述的那個人說半月刀主人有一雙詭異會發光的綠色瞳孔,當然我懷疑這是那個人下到精神錯亂胡說的,但他卻情緒很激動的在重複這件事。”


    “不過,國外有橄欖色瞳孔的人不少,我覺得這件事或許跟白清歡沒關係,一人之言不足以采信。目前的當務之急還是關注下意大利這邊,我很好奇您這位女朋友到底要做些什麽。”


    “事情查的怎麽樣?”


    “我們最好的跟蹤人員在跟著,說實話已經被白清歡放倒兩撥。但她一反常態的沒有下狠手,隻是警告以後就放過。”


    “做什麽了?”


    “暫時什麽都沒做,跟一個女生在一起,好像遊客在四處遊玩。”說著,就從口袋裏掏出一疊的照片。


    照片裏,是滿月到意大利後一直的跟蹤行程。


    0比滿月先到在機場接的她,而後倆人什麽都沒做就是0帶著滿月在充滿曆史遺留的羅馬到處亂逛。


    而以滿月的食量來說,吃就成了其中最重要一件事。


    看著這些吃喝玩樂的照片他反而放心,如果她真的是約著朋友來散心緬懷白爺再好不過。


    “hell的人沒出現?”


    “暫時沒有,不過您知道比起我們hell的人更擅長追蹤這一塊。您放心,我正在跟意大利這邊的人在聯係,務求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出hell的人。”


    “之前搗毀的幾個地方。”


    提起這個歐文的臉色就變了,一口很猛的喝掉酒。


    無情的嘲諷一笑,“hell的人把我耍的團團轉,這筆賬我會跟hell討回來。”


    “她住在哪兒。”


    “一間很普通的酒店,但酒店附近有很多意大利特色小吃。話說先生這件事是不是你多慮了,在白小姐經曆親人過世後,或許隻是想找個地方消磨時間。”


    商羨年刮他眼,挺涼薄的眼神,然後起身去往臥室,“你可以走了。”


    “先生?”


    歐文拗不過端著半杯紅酒悻悻的出來,而旁邊商銳抱著胳膊似乎正在等他。


    “嗬,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我要時刻保護二爺,從你的車到樓下我就注意到。”


    歐文努努嘴,仰頭把酒喝盡,酒杯傲嬌的塞商銳懷裏,“聽說,你在國內同那位白小姐交過手,是不是真如傳言的那麽厲害。”


    傳言?


    他下意識的摸了下結疤的手臂。


    滿月能力可比傳言得還有難以預測得多。


    瞧他的動作,歐文輕笑下打趣著,“怎麽受傷了?真想不到當年國際刑警裏這麽厲害的人物讓一個小姑娘給傷了。”


    “有白小姐消息嗎。”


    “如果有你覺得先生還會這麽心平氣和的呆在房間裏?”


    商銳被噎了下表情不怎麽自在,低頭看了眼酒杯,捏緊腳杯,“聽說早年,意大利橫行的黑手黨與ar家族有過很大的矛盾,這一次二爺冒險來意大利希望你們的人能夠小心行事。”


    “哦,聽這話你是不相信我們的能力?”歐文笑著笑著,笑容就變了味,“商銳你是不是沒搞清楚ar家族背後靠的是什麽,一個小小的hell和黑手黨不足以造成威脅。”


    “沒錯,但除了hell和黑手黨呢?歐文,你能保證ar內部沒什麽問題?”


    這是一個敏感話題,歐文當即沉臉往前幾步靠上來,笑容陰邪的盯著商銳,“ar內部的事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你是先生的保鏢我尊重你,同樣的先生也是我老板,我一樣在乎他的安全。商銳,ar是個家族你應該清楚,想要留著命報仇就要學會謹言慎行,否則沒人能救得了你!”


    “那個,不好意思。”


    旁邊套房裏,商猛探出頭掃過兩人欲言又止,“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沒必要自己人氣爭執是吧。歐文先生,商銳沒有別的意思他隻是擔心二爺。”


    “不論你們什麽意思,謹言慎行即可。”


    撂下這話歐文就走了,傲嬌的背影頭也不回。


    須臾,商猛才輕歎聲拽著商銳進房,“你好好的跟歐文較什麽勁兒,連我們都知道意大利這邊可能有人對二爺不利,難道他們會不知道?哪次出國二爺的安全不是他們在負責,你真的多慮了。”


    “多慮?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是是,你說什麽都對。除了依靠歐文他們,我們自己盯緊點也是一樣。二爺現在一門心思都在白小姐身上,沒有白小姐的消息他不會出門,我隻是覺得你神經太緊繃了。”


    商銳沒說話哼哼兩聲去了浴室。


    隔壁套房,商羨年點了一支煙手裏拿著照片。


    不過他不是在看滿月,而是在看滿月旁邊的那個很漂亮的女人。


    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女人他是見過的。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他依稀有些印象,不過可惜的是沒能想起是在哪兒見到的。


    **


    夜幕降臨這座‘永恒之城’,漂亮的雲彩和餘暉交相輝映,有那麽一刻恢複了羅馬往日的盛世。


    時代廣場,滿月裹著男士外套在看因為過年而聚集來的各國遊客。


    朵拉,朵拉就是0,在附近的快餐店買了小吃過來。


    “在看什麽。”


    “不知道。”


    “自從你到了意大利就心事重重,這麽不相信我的能力?”她把吸管插進奶茶裏遞過來,抬了兩下手臂示意,“心情不好喝點巧克力奶茶。”


    看過來,打量一陣她接下,雙手握著感覺到一絲溫暖,“你一個專業暗殺者跟我說這個不覺得很奇怪?”


    “奇怪的應該是你吧,從你到意大利開始已經解決了兩撥尾巴。以你的能力和習慣,是不壞輕易讓他們離開的。”


    吸了口奶茶,她答,興致缺缺的,“他們不是hell的人。”


    “怎麽這麽確定,你離開hell十年了!”


    “就算是我也是故意讓他們離開,你說我都不辭辛苦的追到意大利。如果hell有種就不應該在做縮頭烏龜跟我正麵來一波,不然這事傳出去豈不是很丟人現眼?”


    這話把朵拉逗樂了,咬了口漢堡看著人群,幽深的目光頗意味深長。


    “有個人跟著你來了意大利知道吧?”


    “嗯。”


    “既然如此,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分頭行動。你去見你的愛人,我繼續打探hell藏身的位置。hell的boss想讓你回去,不如說他對你有種特別的感情。”


    朵拉的意思已經示意得很明顯,想讓她去找商羨年親密激怒boss直接來找她們。


    但。


    她勾了勾唇,斂下眸子,“我不覺得商羨年的吸引力有這麽大,可以讓boss現身。”


    “這可不一定哦。”


    朵拉衝她一笑,啃完手裏的漢堡。


    “閑逛了一天累了,回去吧。”


    “嗯。”


    無功而返的第一天,結局在滿月意料之內。


    她身上雖然有hell想要的東西,但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身邊有個朵拉,還有從鄴城追來的商羨年。


    boss做事一向小心謹慎,隻怕要觀望些時間才會現身。


    而且沒有意外的,滿月猜測非常準確。


    她跟朵拉在羅馬晃蕩了五天都沒找到確切的hell藏身位置,她們去的地方有過hell的人停留的痕跡,但要想從其中找出線索是一點機會沒給。


    年關後持續一段時間的低溫,然後溫度就開始回升。在羅馬的這一周裏,隻有兩天天氣不好,其餘的天氣都非常好。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的,這種天氣連帶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滿月無所事事的逛了五天,商羨年就在酒店呆了五天,除了下午時間會偶爾去庭院喝喝咖啡散散心沒別的任何行程。


    他不離開,商猛和商銳也不能離開,每天像個傻子似的來返於幾個地方內。


    很快的又一個夜幕降臨。


    在下午商羨年喝了幾杯酒,回到房間一覺睡到晚上八點多,吃了晚餐解決完公事沐浴出來是晚上十一點多。


    除了公事,老太太宴衾也一直在追問他幾時回國。


    除了年前他回商家解決商驚竹時見過一麵後,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麵實在想念得緊。


    吧台前,他倒了杯紅酒,喝完準備回房睡覺時,另一邊開放式的露台依稀傳來點不同尋常的響動。


    正要邁步去查探一番,茶幾上電話響了。


    要去查看下的舉動被打動,掃過手機沉默數秒,撈過,接通。


    不知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沒聊兩句他懨懨的桃花眼就漫上了寒霜,然後轉身回吧台續了第二杯紅酒,踱步到落地窗邊。


    最後電話不愉快的掛斷,有一陣後他才覺得一陣背脊發涼,好像背後有人在盯著他。


    沉默一刻他猛的轉身,手機先砸過去,然後反手拿著酒杯要敲臉上同時還有十分淩厲的一腳。


    沒料到商羨年有這身上和反應,擋過手機和酒杯硬是沒躲過商羨年這一腳。


    雖然他穿著拖鞋等於赤足的一腳,但這一腳真的很疼。


    哢擦—


    咚—


    滿月後退幾步撞著沙發旁的茶幾,連帶台燈,煙缸,等東西統統摔地上。


    “滿,滿月?”


    腳踢到滿月那一瞬他就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


    慌亂,震驚的一時間不知怎麽辦。


    片刻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商銳的耳朵貼著門,“二爺,二爺您沒事吧,二爺。”


    “沒,沒事。”


    “真的沒事?需要我進來看一下嗎。”


    “不用,回去。”


    商銳一頭霧水的被叱走,明明剛才他聽到了比較大的響動聲的。


    打發著商銳,商羨年才反應過來,連忙疾步過來,半蹲著想要去攙爬起來的滿月。


    他絕對沒想到,滿月以眼還眼的速度來這麽快。


    一拳頭就落他臉上,登時腦門一陣發懵發暈嘴裏還湧出一口腥氣。


    身體一個踉蹌,他無奈的起身,舌尖舔著滲血的唇角,麵色慍怒又萬分無奈,“你打我一拳還手我理解,但不必這麽用力吧卿兒?”


    嗤笑聲,滿月揉著腹部,眼神特銳利,“很疼是嗎?”


    “當然。”


    “那我不疼嗎,你踢的那一腳?”


    忽然撩起衣服,在她腹部上有一塊剛踹出紅腫的地方。講真,她已經用力在躲還是沒躲過,至少挨了七成力道。


    看見這發紅的地方,他就不為剛剛自己挨的一拳委屈了。


    心裏生了內疚,原本在心裏演練過一萬遍道歉的話此刻看到滿月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反而是滿月慢慢逼近,他已經做好是挨打或者挨罵的準備。


    但她做事想來無法預測,前一刻兩人還互相動手來著,這一刻她揪著商羨年的浴袍拖到麵前主動獻吻求愛。


    霸道的,野性的,性感的。


    宛如六年前兩人在鄴城別墅廝混時一樣。


    她知道怎麽輕易撩起他的浴火,而他知道怎麽讓她欲罷不能。


    臥室裏,國王級的大床上,翻雲覆雨風光旖旎。


    當然,前一刻被喝叱回房間的商銳還是不怎麽放心,不時就在對麵露台往商羨年套房這邊觀望。


    燈一直是亮著的,臥室裏的燈亮過沒多久就熄滅而且拉緊了窗簾。


    商猛追完有一部電影放下平板想去倒水,經過時發現商銳還非常盡職的頂著嚴寒在露台上,搖搖頭過來。


    “你要看到什麽時候,這個點二爺應該休息了。”


    “我真的聽到之前房間裏有響動。”


    “或許是二爺弄到了什麽東西,二爺都說沒事你就不要大驚小怪。因為白小姐的事,二爺一直憂心忡忡,難得今日睡這麽早讓他好好休息。”


    說完就轉身回房,拿了罐兒啤酒繼續窩在沙發裏追劇。


    在等了一陣,商銳才從露台進來麵色不怎麽好的去浴室洗澡了。


    **


    翌日,一個愉快甜美的午餐時間商羨年才醒來。


    伸手摸了兩下旁邊的位置早就空無一人,精神忽然一緊抓著浴袍下床找了圈從臥室出來。客廳裏也沒有人隻是擺著用過的早餐。


    “卿兒,卿兒!”


    他在屋裏找了圈沒見滿月,急急忙忙的出來去敲隔壁的門。


    商猛來應的門,見到穿浴袍的他一怔,“二爺這麽涼您怎麽就穿了件浴袍。”


    “滿月呢。”


    “啊,白小姐?”他被問得一臉懵,側頭去看踱步來的商銳,皺著眉挺疑惑的問道,“你看見白小姐了嗎。”


    “白小姐來了?”


    “她昨晚來過,今早醒來就沒看見她。”


    ……


    昨晚來過?


    商猛回頭,細細的打他一番打量。


    因為著急浴袍套得很隨意,露出胸膛一片白瓷般的皮膚,當然掩不住他脖頸被滿月咬出的愛痕。


    看這樣子,昨晚應該是很恩愛的。


    商猛恍然,難怪昨晚商銳十分堅持說聽到響動,或許就是兩人……


    叮—


    身後的電梯響了,酒店工作人員推著餐車出來,向他們點頭問好。


    掃了眼,商羨年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邊,指了指房間,“送進去。”


    “是。”


    工作人員把餐車推進去以後就離開連小費都沒要。


    商銳拿了件外套出來給他攏上,“二爺,走廊涼,要不您先回房間我去樓下問問ar的人有沒有見到白小姐離開。”


    商羨年皺著眉,在想是什麽原因讓滿月在一夜恩愛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


    既然如此昨晚為什麽要出現?


    緊緊是需要一場做夢似的恩愛嗎?


    商銳在前,商羨年在後。


    商銳先一步進到套房,但敏銳的第六感讓他覺得此刻房間裏充斥著危險。


    忽然抬手攔著商羨年。


    他本就心煩意亂,眉梢一擰,下一秒電話就響起。


    是歐文來的電話,聯係的商銳。


    一接通是歐文破音的大吼。


    “跑!有炸彈,有人要傷害先生,快跑!”


    歐文的聲音十分大,隔著一個話筒商銳聽到了,商羨年也聽到。


    兩人對視一眼轉頭就跑。


    可是沒跑幾步,我商羨年住的套房就傳來轟隆一聲。


    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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