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哪裏,好黑,好冷,老爺子,對不起……”


    “主上,這麽做真的值嗎?”秦陽的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粗曠又陌生的聲音。


    “漫長的歲月,對於吾等就是囚籠,即便無敵又怎樣,始終擺脫不了孤寂,冷落。好不容易抓住了機會,找到了新的方向,吾又豈能輕言放棄,隻是可惜,吾等不夠資格。”這個聲音極其滄桑而孤寂,好像從漫長的歲月中傳來,又好像隻在咫尺,聲音之中又極富悲涼。


    “為此,您寧願舍棄生命嗎?”粗曠的聲音再度響起。


    “生命嗎?沒想到到最後還是吾等眼中的螻蟻,教會了什麽叫生命的延續,既然吾沒辦法完成的事,那就交給這個孩子吧!希望他能延續吾的意誌,替吾完成心願……”至此,聲音逐漸減弱,直至消失


    “是誰,到底是誰在說話。”無盡漆黑的空間,空有秦陽的聲音,卻沒有回複。寂靜,極度的寂靜。沒有時間流動,沒有一點光芒,沒有邊際,隻有一片漆黑陪伴。


    “我到底在哪裏,誰可以告訴我”漫長的漂泊,讓秦陽感覺要發瘋,像是隔了幾個時代,無比的孤寂,沒有任何人陪伴,從未有一刻,讓人如此渴望有聲音,哪怕僅僅隻是一丁點。


    “啊!……我受不了了。”漫長的時間,終於讓秦陽奔潰,肆意的發泄著自己的不滿,不分方向,到處狂轟亂打,即便明知前方沒有人,沒有任何事物,可還是止不住內心的暴動。


    疲憊,無力直到渾身再無一絲力氣,一絲精力。秦陽這才癱倒,逐漸平靜了下來,“難道就要一直待在這裏了嗎?爺爺,我可能要違約了。不知道小雅現在過得好嗎?會不會有人發現小雅幫助她呢?對不起,哥哥可能回不去了。”


    肆意的宣泄之後,反而讓秦陽有了前所未有的輕鬆,逐漸開始回想起和爺爺的過往。恍惚之間,秦陽似乎,再次聽到了那個滄桑的聲音“孩子,你終於走到了這一步,吾一生無敵,但卻有憾,無法探索極境,踏破修真邊際,但是你卻可以,吾之遺憾,希望你能替吾完成,吾之孩子,你是吾之驕傲。”之後再無聲音傳出。


    “哢嚓……”


    “這是什麽聲音?”身體逐漸恢複了精力,秦陽翻身站穩,這才發現,前方的空間,出現了裂縫,而且還在持續擴大,聲音正是從這裏發出的。這讓秦陽不由警覺了起來,畢竟未知的空間,難免會有潛在的危機。


    “哢嚓……”直至空間到了極限,才像玻璃一般破碎。似乎有陽光照了進來。


    “嗯?這裏是?”沉睡的秦陽,似乎終於魂歸本體,蘇醒了過來。但周圍的景象,卻令其大為吃驚,方圓十裏左右,死寂一片,無一物殘留,哪怕是植物。荒涼一片,可秦陽還是能夠看到,通往平陽鎮一些熟悉的小路。


    “嗯?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那幫強盜呢?難道是夢?怎麽感覺身體那麽疲乏呢?”剛剛蘇醒,麵對眼前,秦陽真是有十萬個疑問,想要找人解答,可是周圍荒涼一片,又能問誰呢?“算了,不管了,還是先回去看看小雅怎麽樣了吧!”


    想不出,索性放棄,但是還有一個問題,秦陽正愁怎麽解決,“如果剛才發生的不是夢,那麽老爺子被那幫強盜殺了,我該怎麽和小雅解釋呢?”


    “報,統領大人,小兄弟回來了?”之前和秦陽爭吵的守衛道。


    “哦!速帶我去看看。”統領迫不及待走了出去。


    “到底該怎麽解釋呢?”秦陽也是無奈的很,畢竟小雅還小,他怕說的太直白,小丫頭會接受不了,那自己可算是做了壞事了。一路越想越心煩。不知不覺都走到小鎮口都不知道。


    “小兄弟,你回來了?沒怎麽樣吧?”統領似乎忘了之前與秦陽的衝突,熱情的詢問起秦陽的狀況。


    “啊!”秦陽也是一愣,由於太過專注,差點碰上前麵的人影。“沒事,多謝統領關心。”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小兄弟你……”統領頗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也不知秦陽聽沒聽清統領說什麽,突然靈光一閃,自己不太會與人相處,可統領是個過來人,或許他可以給自己提些不錯的建議。不過自己得首先確認一下,自己的記憶是否真實。“統領大人,不知我現在出去有多少時辰?不知老爺子……”


    “呃……這個,小兄弟,你真的沒事嗎?你不是昨日近黃昏出去的嗎?我知道張老頭被抓走,對你打擊不小。可你要想開點才行。”錯愕的統領,誤以為秦陽膽怯了,可又覺得對不起張老頭,內心給自己壓力太大,精神錯亂,才由此一說勸慰秦陽。


    秦陽也懶得解釋,沒想到竟然過了差不多一天了,看來自己之前的記憶沒有錯,老爺子真的被殺了。“沒事,不瞞統領,老爺子的確仙逝了,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和小雅解釋,還請統領給我一些建議,另外還替我保密,不要泄露,以免……”


    “以免小雅傷心,對嗎?小兄弟不用說,我自有分寸,唉!可惜了。還請小兄弟節哀。如果小兄弟,不希望小雅傷心,我的確有一法可行?就是要辛苦小兄弟了”統領正色道。


    “統領大人,但講無妨,小弟洗耳恭聽。”秦陽也是無奈,可是一聽有辦法。直接恭敬請教了起來。


    “人死不能複生,小雅還小並不懂得人情事故,時間一久,遲早還會麵對事實,與其如此,小兄弟也非池中之龍,不如帶著小雅出去闖蕩,日久終會淡忘過去。至於該如何表達,我想小兄弟也是聰明之人,自然不用我多加說明了吧!”


    “多謝統領大人提點,我知道了,這就告辭。”秦陽也是被這麽一提,心中有了明悟,慌忙請辭,畢竟都差不多一天了,小丫頭一定擔心壞了。還是趕快回去看看才好。


    “小雅,小雅……哥哥回來了?”秦陽也是慌忙進屋四處亂找,畢竟一個小女孩,從未一個人孤單過一整晚,秦陽也是害怕會出什麽意外,心裏默默念著千萬不要出事。


    直到過了好一會,一個兩眼紅紅的,小姑娘,在床邊的角落裏,悄悄跑了出來。一看見秦陽,更是瞬間止不住眼淚,瞬間哭了起來。


    “不好意思啊,小雅,是哥哥的錯,不該留你一個人過夜。別哭了,好嗎?”秦陽也是一邊責怪自己,一邊安慰著小姑娘。


    “哥哥說好一會就回來的?結果一整晚沒見哥哥和爺爺,小雅好怕啊!嗚嗚……”小姑娘也是極度委屈,一邊哽咽一邊說著。


    “呃,都怪哥哥不好,爺爺呢!有事出門了,暫時不回來,小雅可是要聽話哦!哥哥先給你做頓好吃的,好不好?”


    “嗯嗯,哥哥我要吃烤肉。”小姑娘一聽也是一改哭泣,馬上嚷嚷道。


    “嗯,好,哥哥這就做。小雅有口福咯!”秦陽也是看著開心起來的小姑娘,由心跟著開心了起來。


    不一會,熱騰騰的烤肉做好了,小姑娘迫不及待抓了一塊,就是開吃。“小雅,哥哥要離開小鎮了,你要不要跟著哥哥一起啊!哥哥帶你吃很多的好吃的,好不好呀?”趁著小姑娘高興的勁,秦陽直接提道。


    “爺爺不去嗎?”小姑娘不解的聞道。


    “怎麽不喜歡跟著哥哥啊!”秦陽佯怒道。


    “不是,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一聽秦陽怒了,小丫頭頓時急了,眼淚汪汪,眼看又要哭了。


    “別哭別哭,哥哥逗你的,爺爺早就去了很遠的地方,這不讓我帶著小雅麽。”秦陽解釋著安慰小姑娘。


    “嗯?那好吧!”那小雅跟哥哥去。


    “那好,不過小雅要聽哥哥話哦!不然哥哥我不帶你去了。”秦陽說道。


    “嗯嗯,小雅會很聽話的。”小姑娘也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趕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秦陽一聽,也是內心一鬆,他真害怕,小雅不願意跟他走,不然他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可能由於一晚太過膽顫心驚,沒有好好入睡,吃完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看著這個俏皮的丫頭,秦陽也是會心一笑。轉身抬起頭,不由的說了一句,“是時候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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